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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你爹来咯(65)

    祁轻筠把咸口糯米拌好,随即把提前泡好的红豆放进了另外的两个碗里,分别拌匀。
    你喜欢吃什么?祁轻筠还准备了其他配料,腊肠、香菇和芋泥蜜枣红豆沙应有尽有,开始给一家人包粽子。
    啊,我想吃芋泥的!
    钟雪尽喜欢吃甜口粽子,祁轻筠就先做甜口粽子,先放了一勺糯米,再放了圆润的芋泥馅儿,最后用一勺糯米封顶,包好后,用不同颜色的棉线缠好。
    钟雪尽依葫芦画瓢,又做了将祁有岁喜欢吃的咸蛋黄粽子,结果根本封不住,糯米漏了一手,被他倔强地偷偷包上了。
    你这样不行,一煮肯定会漏。
    祁轻筠都不惜得指出他:
    你看,都封不住口。
    可是这是我辛辛苦苦包的粽子欸。
    钟雪尽不服,必须得煮。
    ......等会儿要是真漏了,你就把糯米汤给我喝掉。祁轻筠不惯着他,拍了拍他的腰,把粽子下锅盖好,准备煮一个半小时。
    喝就喝。钟雪尽抠了抠手指,小声嘀嘀咕咕道。
    祁轻筠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腰,回头却见刚刚还站在客厅的祁有岁和楚却泽都不见了,自己的两个乖孙子也不翼而飞。
    他疑惑地歪了歪头,........欸,人呢?
    祁有岁和楚却泽房中。
    楚却泽浑身发红,脸上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汗还是祁有岁的汗,微微蜷缩的脚尖绷出颤抖的弧度,随即隐忍地咬住了唇,清透的琥珀色瞳仁涣散,无助地闭眼偏过头去。
    等房间里的喘息声终于停了下来,祁有岁才将浑身脱力的楚却泽抱进怀里,撩起他汗湿的刘海,在他眉心亲了一下:
    抱你去洗澡,嗯?
    楚却泽摇了摇头,打算就这样含着东西,咬着自己的指尖,小声道:
    不去,就这样。
    .........还好意思说明晏,自己都这样。
    祁有岁握住楚却泽的一截手腕,不让对方继续含着手指,余光里皮肤在灯光下白的几乎晃眼,像是高山上的一捧新雪化就,清灵漂亮。
    楚却泽在外人面前是冷漠淡然、让学弟学妹们仰望的最年轻主任医师楚医生,在祁有岁的面前,却做足了撒娇发痴的模样:
    这几天都在医院,我好想你。
    .......祁有岁叹了一口气,翻身掀起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性感低沉的嗓音震动,勾起来自尾椎骨的麻痒和战栗:
    那就.......一直到你不想为止。
    等祁轻筠和钟雪尽煮好粽子,让佣人去叫祁有岁夫夫和寄安明晏两兄弟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祁有岁扶着楚却泽酸软的腰,让对方慢慢下楼,一边走还一边和楚却泽咬耳朵,调笑道:
    还想吗?
    楚却泽的眼睛通红一片,因为哭太多已经泛起了水光,闻言偏过头看了祁有岁一眼,想了想,坚定道:
    .......想。
    ......你是不是变态?
    祁有岁无语地看了一眼楚却泽,一开始都哭成那样了,还想?
    不怪祁有岁,实在是楚却泽.........神经太敏感,每次一开始对方都会哭的不行,搞的到后面祁有岁也很上火。
    ......没关系,我喜欢你给我痛的。
    楚却泽双臂搂住祁有岁的肩膀,纠结了半天,想到两个人之间因为没有说清楚互相错过的那几年,最终小声地坦白道:
    我有轻微的恋痛情节。
    自从和四年前,经历了和祁有岁那次糊里糊涂却又不欢而散之后,楚却泽就牢牢记住了祁有岁给予自己的所有的感觉刺激,以至于患上了轻微的恋痛情节,只要是祁有岁施加予他的痛感,在他这里,甚至可以作为另一种迷恋的缘由。
    对于楚却泽来说,祁有岁给予的所有痛苦、欢愉,楚却泽都可以全盘接受,理由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是祁有岁。
    ........我以为你和我在一起后能收敛点,没想到现在更变态了。
    祁有岁伸出指尖挠了挠楚却泽的下巴,像是逗小猫似的,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于心不忍,将双腿酸软打战的楚却泽抱下楼,挑眉问道:
    仗着和我有了明晏,所以肆无忌惮了吧?
    .........楚却泽趴在他肩膀上,弯眸似乎在笑,用力搂紧了祁有岁的脖颈,并没有回话。
    餐桌旁,寄安和明晏已经开始期待着吃粽子了,尤其是明晏,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又是兴奋。
    这是他被祁有岁带回钟家以来,在钟家过的第一个端午,也是第一次吃到祁轻筠做的粽子。
    也不是说楚却泽做得不好吃,但是水平有限,总归还是不如祁轻筠做的。
    寄安,明晏,你们想吃什么粽子呀?
    桌上琳琅满目摆了大虾、枸杞姜片鸡、清蒸鲈鱼和炒油麦菜,祁轻筠还做了拿手的龙井红烧肉和酸菜鱼,把一直跟妈妈就没吃过什么好吃的菜的明晏馋的口水啦啦,几乎要飞流直下三千尺,兴奋地手舞足蹈:
    呜哇,我要吃咸蛋黄的!
    和你爸一个口味。
    钟雪尽笑了一下,为了防止明晏被滚烫的粽子烫到,特意给对方剪开棉线,剥开粽叶,将一整个肉粽放到明晏的碗里后,才推到对方的面前,笑眯眯道:
    吃吧明晏,快高快大哦。
    谢谢!
    明晏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也不要大人喂,自己捧着小碗用勺子慢慢挖着吃,吃到第一口的时候一双眼睛就倏然亮了起来,和坠了星子似的亮晶晶的,好吃的小短腿都晃起来了。
    他样貌百分之七十随了祁有岁,只有一双琥珀瞳像妈妈,这么一看,简直看上去漂亮的不得了,像个小仙童似的。
    妈,我也要吃咸蛋黄。
    祁有岁在钟雪尽面前也像个小孩似的,耍赖道:
    我也要你给我剥。
    没你的份。钟雪尽白了他一眼,慢慢给祁轻筠夹菜,训道:
    都有孩子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哦。祁有岁撇撇嘴,正想伸手去捞粽子,眼前却忽然推过一个碗,一个晶亮诱人的咸蛋黄粽正躺在白色的碗底,在灯光下还冒着淡淡的白色热气。
    ........祁有岁愣了一下,下意识抬起头,正好对上楚却泽拿过佣人准备的热毛巾,去擦剥粽子时弄油的手。
    见祁有岁在看他,楚却泽还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是想吃粽子吗,给你剥好了,不吃?
    ........吃。
    祁有岁慢半拍地收回视线,目光一一在互相给对方夹菜的祁轻筠和钟雪尽、慢条斯理地拆粽线的祁寄安和认认真真地挖了一勺粽子递到楚却泽面前叫妈妈吃的祁明晏,心中某一处忽然起了一阵热流,惹得他忍不住攥紧了楚却泽的指尖,与一直在他身边的楚却泽十指相扣。
    人间俯仰,悲欢何限,团圆如故。
    祁有岁长到十六岁一直不明白年节的含义,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所谓过节,对于很多人来说,不仅是缅怀、纪念,在意义上更是借着古人绵绵的情思,让现世的人因此得以团圆团聚。
    端午节快乐。
    祁轻筠坐在主位上,端起了酒杯,碎冰碰撞,灯光在晃荡的酒液中折射出鲜明的光彩,笑道:
    大家,一起碰个杯吧?
    听到祁轻筠的建议,钟雪尽,祁有岁和楚却泽、祁寄安纷纷端起杯子,连四岁的祁明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勉力端起手边的果汁,砰的一下,六个杯子碰在了一起,散落一地清脆的祝福声:
    端午安康!
    那时我们有希冀,有梦,有文学,如今深夜饮酒,玻璃杯碰在一起,仍能听见爱真实落地的声音。
    第49章 滚出去。
    寄安,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书茗一看见寄安跑到别人的怀里,还认了别人当妈妈,不由得有些急了,毕竟她此时就是专程来找寄安的,没有寄安,她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我才是你的妈妈啊!
    她说话时,视线死死地黏在楚却泽和他怀里的寄安身上,冰冷黏腻,让人不由得联想到某种嘶嘶吐着性子的冷血动物,盯久了都会头皮发麻,一摸,后背就出了一身冷汗。
    书茗看着寄安抗拒的脸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大受刺激,鲜红的指甲刺入掌心,眸中的逐渐染上些许疯狂,配着苍白的脸,竟然无端显得有些狰狞,吓得楚却泽抱紧了同样紧张的寄安,后退几步,下意识躲在了祁轻筠的身后。
    ......
    祁轻筠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比在场的人都要镇定些,余光看了一眼楚却泽和寄安,不动声色地将钟雪尽挡在身后,思索片刻,斟酌道:
    你好,这位女士,你说你是寄安的妈妈,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书茗被问的有些懵了,其实,即使她收养了寄安,多数时候也只是给对方一个地方住,有时随便喂给对方一点东西吃,交流也不太多,但是寄安乖的很,学东西又很快,根本不需要她操心,久而久之,她就更懒得管她了,户口什么的都没有给寄安上,手机里也干干净净的,连一张和寄安有关的照片都没有。
    她给寄安取这个名字,纯粹是因为在垃圾桶捡到寄安的时候,遗弃他的父母在襁褓里放了一个长命锁项圈和银对镯,还在襁褓里放了遥寄平安这四个字,她看见长命锁和银对镯起了贪恋,虽然在有钱之后换给了寄安,但名字确实是随口取的。
    ........如果你无法给出证明你身份的东西,我想,我不能把寄安交给你。祁轻筠看着书茗久久未动的恍惚眼神,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决心宁可让寄安跟自己跟久一些,虽然可能照顾小孩会麻烦一点,但也比让他随便和一个看上去好像不太正常的人走来的强。
    书茗被拒绝,顿时脸色大变,尖利的指尖一指祁轻筠,差点划破祁轻筠的脸,气急败坏地尖声道:我的儿子,我还需要证明?!
    她的声音很大,把周围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了,纷纷停下了脚步,冲着祁轻筠他们指指点点,误以为是祁轻筠他们拐卖了书茗的小孩。
    祁轻筠见此,仍旧毫不害怕地和书茗对峙,眯了眯眼,脑子转的飞快,思索着对策,片刻后方意有所指道:
    据我调查所知,寄安是被遗弃后,被福利院收养的孩子,你说寄安是你的孩子,你是遗弃的人,还是收养他的人?
    如果你是他的生身母亲,遗弃他的人,遗弃罪可是入刑的;如果你是收养他的人,不管是已经收养还是准备收养,都是要走程序的,你能出示任何证明吗?
    祁轻筠每说一个字,思路和条理都愈发清晰,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书茗准备好的全部说辞和心思一概堵死了。
    她本来就面色铁青,在听到遗弃罪入刑的时候,吓得面色一僵,闻言顿时不敢再看周围人的眼神。
    毕竟她曾在这家医院工作过,其中还有不少知道她遗弃寄安的熟人,要是被他们撞见自己抛弃寄安又回来想收养他,那不是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书茗平生最好面子,纠结之下,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瞪了祁轻筠一眼,气急败坏地咬了咬唇,恨恨踩了一下高跟鞋,挽着精致的挎包匆匆离去,背影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寄安目送着女人离开,逃离危险的他狠狠松了一口气,撒娇地搂紧了楚却泽,动作小幅度地蹭了一下楚却泽的脖颈,软声道:
    谢谢妈妈。
    他像个雪团子似的,小小一只,窝在怀里又轻又软,举止礼貌乖巧,根本不像是没受过教育的弃婴,倒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养出来的世家子。
    从小就被遗弃,五岁时又被人再度遗弃,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人磕磕绊绊长成这幅乖巧的模样。
    可能是他原生父母的基因好吧。
    楚却泽感叹了一声,随即抱着怀里扬起脸和他撒娇的小雪团子,闻言垂眸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心一软,下意识问:
    你叫寄安?
    嗯!寄安用力点点头,指尖抠了抠脖颈上长命锁项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趴在楚却泽的肩膀上,没有说话了。
    遥寄平安,你爸妈给你取了很好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这么好的孩子是怎么被父母亲遗弃在垃圾桶的,但不妨碍楚却泽对寄安莫名的喜爱,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
    那天就是你打电话给我的?
    嗯呐!
    寄安听懂了楚却泽的言下之意,柔柔的小指尖戳了戳医院住院部七楼,童音干净清澈:你是不是想知道他在哪?他就在那里啦!
    楚却泽,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祁轻筠站在一旁,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本来一直没有出声,见他们把话题指向了自己的儿子,才忽然开了口,表情看不清喜怒:
    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听到有岁生病了,所以回来了。
    时至如今,楚却泽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还是不太敢直视祁轻筠和钟雪尽的眼神,心虚又无措地垂下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片刻后,才小心翼翼道:
    我.......
    他抬头,看了一眼祁轻筠和钟雪尽的脸色,纠结了半天,方道:
    我可以知道有岁是什么病吗?
    ........急性再障。
    祁轻筠眯起了眼,无可无不可道:
    想问完就顺理成章提出见他,就直说,你都通过别人摸到这个医院来了,还会不知道他是什么病?
    楚却泽被祁轻筠轻而易举地戳破了心思,顿时尴尬的无话可说。
    跟我来吧。
    毕竟还有求于人,祁轻筠也懒得再为难他,当下也不再对楚却泽摆脸色,一句废话也懒得说,沉默地转身就走,带着抱着寄安的楚却泽走进了医院。
    四人乘着电梯,一路上气氛安静的近乎沉闷,尤其是楚却泽,整个人头就没怎么抬起来过,像是个发霉的蘑菇,努力把自己藏在电梯间的角落,根本连声都不敢吱,搞的一向活泼的寄安也无端安静下来,默默抱着楚却泽,同样也畏惧于祁轻筠的威势,都不敢大声喘气。
    到了。
    等电梯叮的一声落在了七楼,一直面无表情的祁轻筠开了口,不轻不重地将视线落在楚却泽身上,像是在打量,随即移开目光,带着三个人,率先走出了电梯。
    楚却泽赶紧跟上祁轻筠和钟雪尽夫妻俩的脚步,拐过一个走廊,再往前走几十米,就到了祁有岁的病房前。
    往常这个时候,祁有岁不是在睡觉,就是发呆,因为生病导致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为了防止吓到对方,祁轻筠开门时,还特地转过头,指尖抵在唇边示意楚却泽不要发出大的声音,换来对方认真的点头后,才放心地推门走了出去。
    病房漆黑一片,里静悄悄的,窗帘被严严实实地拉着,阳光从缝隙中倾泻下来,像是虚化的金线般均匀地洒在祁有岁的脸上。
    他面容比楚却泽离开前瘦了好多,面色有些苍白,没有血色,呼吸均匀地起伏着,眉头却微微蹙紧,看样子似乎是有些难受。
    楚却泽忍不住放轻了呼吸,像是怕吓到对方似的,连脚步声都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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