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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你爹来咯(29)

    明天可是周末,你要是不回家,只能一个人呆宿舍了。
    回,回。
    祁有岁身体先于意识,下意识听从了祁轻筠的话,呆呆地坐上自行车,抱住了祁轻筠的腰。
    坐好没。祁轻筠右脚踩在踏板上,额发被风吹起,露出如画的眉眼,五官的线条远远看去如同一副上好的丹青水墨在白布上落了神仙都赞叹的工笔,笑意被吹散在风里:
    坐好了和同学说再见,我们就回家了。
    .......
    在有岁在祁轻筠面前,不知道为什么,逐渐变成了乖乖好孩子的模样,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和面前齐齐呆滞的像见鬼了般瞪大眼的篮球服他的朋友们说再见,摇了摇手臂,想了想,又带着些许暗爽般,挑眉炫耀道:
    再见,我也有人接我回家了。
    走了。
    祁轻筠可不管祁有岁心里在想什么,看了一眼快要下雨的天空,脚一蹬就飞了出去:
    回家了!
    祁轻筠租的房子虽然比不得高档小区,但是也临近商业区,楼下就是一家永辉超市。
    冒着大雨,祁轻筠带着祁有岁去超市里买了今晚要做的菜,还给祁有岁买了不少糖果。
    祁有岁虽然嘴上嫌弃,但是心里还是很受用,咬着棒棒糖站在超市门口等结账的祁轻筠,望着暗淡灰蒙的天空和瓢泼冰凉的大雨,竟然头一回不觉得心情压抑,莫名期待起周五的晚饭来。
    祁轻筠会给他做什么好吃的呢......
    不过无所谓,不管做什么,他现在都不需要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餐桌,吃着没滋没味的饭,也不需要忍受远离人群的孤寂,或者在酒吧里和那些与他虚与委蛇的人醉生梦死。
    哥哥,你也在一个人等雨停吗?
    一个脆生生的女童的声音引起了无聊看雨的祁有岁的注意,祁有岁垂下眼,入目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仙女棒,睁着水润似黑葡萄的眼睛看着他。
    祁有岁一口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清甜的草莓味顿时在舌尖上炸开,舔了舔唇,不知想到了什么,神使鬼差道:
    哥哥不是一个人哦。
    哇!穿着粉色碎闪蓬蓬裙的女童顿时睁大了眼,握紧了手中的仙女棒:那哥哥好厉害呀!
    那当然。被别人夸祁有岁会忍不住羞耻,但在比他小那么多的小孩子面前,祁有岁忍不住翘起了小尾巴,矜持地炫耀道:
    哥哥的棒棒糖也是别人帮我买的哦。
    哥哥这么大了也吃糖吗?女童惊讶地看着祁有岁鼓胀的口袋,闻言有些生气,鼓起了腮帮:
    我妈说,长大了就不能再吃糖了,会蛀牙,哥哥真是个不听话的小朋友。
    ........祁有岁闻言呆滞地差点咬断舌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子教育了,正僵着身躯想不出词语来反驳时,祁轻筠就提着大包小包出现了。
    他刚刚将祁有岁和女童的对话声尽收耳中,轻笑着将较轻的一袋菜递给祁有岁,随即从口袋里拆了一个棒棒糖,递给了小女孩,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很温柔:
    你妈妈的意思是,吃糖吃多了会蛀牙,但是......祁轻筠顿了顿,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祁有岁,随即低下头摸了摸茫然地睁着水润大眼睛的小女孩的头发,声音很温柔:
    被爱的小朋友,什么时候都可以有糖果吃哦。
    .........
    祁轻筠所居住的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灯,父子俩人提着大包小包,踩着楼梯回到了家门口。
    祁有岁爬的气喘吁吁,鼻尖布满了晶亮的汗,甩了甩被雨打湿的头发,正想问祁轻筠要不要先把东西放下,再掏出钥匙开门,就见祁有岁似乎没打算掏钥匙,竟然直接伸出手敲了敲门。
    喂,你........祁有岁目瞪口呆地看着祁轻筠的,眼皮忽然跳了起来,不好的预感顿时如潮水般没过头顶,惹得他心脏莫名加速跳动起来。
    难道说,这个家里除了自己,祁轻筠还请了别人来做客?!
    他这个念头甫已出现,完全没注意到他一样表现的祁轻筠就已经抬起手,轻轻敲了三下门。
    门里的人似乎一直在注意这边的动静,急促的脚步声顿时隔着门传了出来,随着咔哒一声,门迅速从里面被打开了。
    温暖舒适的灯光顿时顺着门缝,如水般淌了过来,将外面的一切风雨阻隔在阴影里,再也照不到祁有岁分毫。
    祁有岁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握紧了手中的塑料袋,任由红痕印在他的掌心,刺痛促使他缓缓抬起眼,定睛一看,视线在落到那人身上的瞬间,瞳孔收缩,双腿如生了根般定在当场,整个人都呆住了。
    门口站着的人,正是他生平最不想见的人钟雪尽。
    他此时正穿着米色的家居服站在里面,看样子是祁轻筠的常穿的那件,身后则是被打理的干干净净的家具,一盏蜡烛正静静地燃烧在松果烛光杯里,随风温馨摇摆。
    钟雪尽手里则拿着两条干毛巾,任由客厅暖黄的灯光倾洒下来,如薄纱般笼罩在他身上,在他的发丝染出细碎的金光,像等了他们很久似的,带着笑意温声对父子俩道:
    你们回来啦。
    嗯,回来了。祁轻筠笑着将面色惊疑不定的祁有岁拉进屋里,顺手关上门,将门外萧疏的雨声和冷气隔绝在外,只留溶溶的暖光萦绕在三个人的周身,游走四肢百骸,驱散肌肤的寒意。
    将湿透的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祁轻筠这才走过去,抱住钟雪尽,隐晦地在对方耳边亲了一下,轻声道:
    久等了。
    不久。钟雪尽眉眼弯弯,抬起头伸出双臂,慢慢圈住祁轻筠的腰,看着祁轻筠身后茫然的祁有岁,嗓音不大,却含着无比温柔的笃定:
    只要是等你们,多少时间都不会嫌久的。
    第27章 爸爸很爱你哦。
    祁有岁死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和钟雪尽心平气和地站在同一间屋子里。
    他像被一枪打傻了脑袋似的,瞳仁僵滞地微微放大,左手提着菜,右手提着面粉,双腿生根,呆滞地站在门口,看着祁轻筠和钟雪尽两人互相说了一会儿话,眼睁睁地看着钟雪尽自然地伸出指尖,替祁轻筠将袖口挽了上去,还拿起沙发上放着的围巾,替对方系上。
    两个人的态度举止太过于自然,以至于祁有岁甚至插不进去,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具体来说,就是,好怪,再看一眼。
    他盯着钟雪尽的脸看了一会儿,许久之后,才后知后觉地觉出些许愤怒来,下意识握紧拳头,胸膛起伏,脸颊涨红
    祁轻筠竟然没有提前告诉他,就把钟雪尽一起叫过来吃饭了!
    一种被背叛的委屈感和微妙感倏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刚才的愉悦冲刷的所剩无几,名为理智的弦倏然绷断,祁有岁眼尾一红,啪嗒一声将菜哗啦啦全部丢到了地上,赌气地转身就想走。
    他过大的动静引起了正在系围裙的祁轻筠的注意,对方跨进厨房的脚又收了回来,奇怪地看了一眼祁有岁:
    你怎么了?
    没什么!祁有岁愤怒地打开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前的钟雪尽,越看对方越碍眼,怒气冲冲道: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要走了!
    他话虽这么说,但脚步却像生了根似的钉在地上,握在门把上的手腕微微颤抖,一双泛着雾气的眼睛死死盯着祁轻筠,似乎要在对方的身上盯出一个洞似的,提高声音道:
    我真要走了啊!
    快选我,快选我啊!
    哦。对于祁有岁的挑衅,祁轻筠似乎完全没接收到对方眼里的催促,淡定地看了一眼窗外的瓢泼大雨,理都没理他,径直进了厨房,开始拆装菜的塑料袋,淡声道:
    那你就走吧。
    祁有岁:.........
    祁轻筠说这话时头都没抬,根本没看祁有岁铁青的脸色,自顾自地开始拿盆洗菜,哗啦啦的水流声很快在厨房内响了起来,转瞬将祁有岁怒气冲冲的关门声掩盖了下去。
    钟雪尽手里拿着干毛巾,担忧地看了一眼祁有岁离开的方向,眼前浮现出对方刚刚撇嘴皱眉仿佛咬不到主人裤脚的小奶狗般委屈又无措的模样,顿了顿,忧心忡忡道:
    门外雨那么大,儿子他该不会......
    没事,我这次和他约好了一起吃饭,他就不会失信。
    祁轻筠开始切菜,点燃煤气灶开火,油滋啦入锅的声音将他话里的笑意衬的似有若无:
    你去把门和窗户都打开,他一会儿肯定得回来。
    钟雪尽不知道祁轻筠此举是为了什么,犹豫了半天,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对方的,将信将疑地将客厅的门和窗户都打开。
    祁有岁负气出走,本想当场离开,结果因为怒火沸腾起来的血液在遇到门外的瓢泼大雨时倏然冷却,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浑身僵硬地站在湿冷的单元楼门口,摸了摸书包。
    里面空空荡荡。
    他没带伞。
    祁有岁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脚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踩到脏污的雨水和垃圾,然后片刻后便会被大雨淋得湿透。
    祁有岁:........好气哦。
    祁轻筠毕竟没什么钱,能在学校旁边租房已属不错,自然也不可能要求其他居住条件有多好。
    想到前几天自己在医院打点滴时受的折磨,祁有岁砸了咂嘴,感觉一股子苦药味还在舌尖挥之不去,忍不住啧了一声,探头出去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里几乎开不进车来,只能步行近一千米到对面那条街上,才能打到车。
    也许是感受到祁有岁离开的急迫心情,雨下的越发大了,雨声从一开始的大珠小珠落玉盘变成嘈嘈切切错杂弹,晶亮的雨泡出现又消失,将地上凹凸不平的水洼聚成一个个明亮的小水镜,随后又汇聚成细细的水流,合并在一起,哗啦啦地朝下水道流去,和雨天的阴风构成一首分外和谐的交响曲。
    九月初的雨天已经有些冷了,祁有岁没办法打车,只能不情不愿地先等雨停再走,抱着膝盖缩坐在单元楼门口,心里直骂祁轻筠,一边骂一边还要抵御楼道里愈发强烈的晚风,整个人又冷又饿,抱着书包蜷成一团,委屈的快要哭了。
    哪里来的小孩,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哦。此时,一个牵着孙子路过的阿婆路过,走过楼道时还特地看了一眼坐在楼梯口、容貌分外招人的的祁有岁一眼,面上的皱纹动了动,端的是一副慈祥和蔼的容貌,好心地提醒道:
    快回家去啦伢子,外面好冷的哦。
    我没家!听到这话,祁有岁更委屈了,咬了咬唇,气的踢了一下越漫越上的水位,傻兮兮地将一双运动鞋浸的湿透,森冷的寒气顿时侵入骨髓,冰的他打了寒颤:
    阿嚏!
    哎哟,还赌气嘞。
    阿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还想再劝,却被自己的孙子催着拉着往家走:
    奶奶,妈妈说今天做糖醋鱼嘞,快走啦!
    好好好,来了来了。
    到了晚上七点左右,各家各户的菜香都飘了出来,祁有岁坐在楼道里,更直观地问道那阵任他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的味道,偏偏好心的阿婆走之前还补了一句话,让他心中那点犹豫顿时消失的无隐无踪:
    快回家啦,别和爸妈赌气了,他们都在家里等你嘞。
    祁有岁下巴抵着膝盖,抬头看了一眼祁轻筠所住的单元房,暖黄的灯光如漆黑大海中的避风港灯塔,促使着他心中回去的念头愈来愈盛。
    回去吧,回去吧,不过是和钟雪尽共处一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糖油芝麻糕饼,糖油芝麻糕饼.........
    祁有岁一直在心里碎碎念着,最终,还是糖油芝麻糕饼的饥饿感站了上风,促使他神使鬼差地站了起来,咽了咽口水,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了祁轻筠家。
    在回到祁轻筠家之前,祁有岁本以为自己会面对一个紧闭的冰冷铁门,没想到在视线触及那个熟悉的门牌号的瞬间,却惊愕地发现,门竟然没有关。
    祁有岁指尖揪住了衣角,掌心的刺痛使他的心无端提了起来,站在门前犹豫了很久,深吸了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方才视死如归地踏进了门。
    祁有岁走进门时,钟雪尽正弯腰拿着鸡毛掸子在轻扫沙发上的灰尘,祁轻筠有段日子没回来了,他总感觉到处都脏脏的;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放着祁有岁小时候爱看的动画片,玻璃桌上则放着满当当的零食和糖,五颜六色的糖纸缤纷折射着客厅白炽灯的光,让祁有岁眼睛不由自主地一亮,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回来了,钟雪尽抬头看了站在门口有些羞耻又有些尴尬的祁有岁一眼,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对方还因为自己的存在大闹了一通,平静地将干毛巾递给他,示意他擦擦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又指了指桌面:
    这边有零食,晚饭马上好。
    说完,他走过去关上门,对着厨房喊了一声:
    人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来了!祁轻筠应道。
    祁有岁被催着,懵懵懂懂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刚一坐下去,整个人就陷进了温暖舒适的沙发中,小小的取暖器就在脚边运作着,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光和热量,很快烤干了祁有岁湿透的袜子。
    袜子先脱了,待会拿去洗。
    钟雪尽穿着祁轻筠的薄毛衣,挽起袖子给祁有岁倒了一杯煮好的姜茶,透明的玻璃杯里顿时旋转起了棕红色的泡沫,一会儿又消失不见,化作白色的雾,氤氲在祁有岁的掌心。
    随着钟雪尽的走动,他脚边一个围着他喵喵叫的布偶猫跳上祁有岁坐着的沙发上,一金一蓝的眼睛像两颗璀璨的宝石般,歪头盯着祁有岁看了一会儿,随后试探着扑进祁有岁的怀里,露出脆弱的小肚皮,在他怀里舒适地伸了个懒腰。
    楼上苏阿婆家的猫,刚刚门没关,它闻到香味就顺着门缝出来了。
    钟雪尽看着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戳猫猫的祁有岁,双臂交叠撑在沙发边上,笑着道:
    它很喜欢你。
    真的吗!
    没有人能抵抗猫猫的诱惑,祁有岁也不能,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再走的祁有岁在猫猫的信任下终于打消了离开的念头,脱了鞋袜陷进松软的沙发里,双手捧起猫猫,将脸埋在猫猫的肚皮上狂蹭,语气欣喜:
    好软的猫猫!
    钟雪尽笑了一下,看了逐渐放开、像个主人般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玩的不亦乐乎的祁有岁,忍住了想要摸祁有岁头发的冲动,悄无声息地走到祁轻筠身边,关上了厨房的磨砂门,双臂抱住了正在给糕点洒芝麻碎的祁轻筠,将脸贴在祁轻筠的后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囔道: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真不会回来。
    这孩子傻是傻了一点,但还不至于缺心眼。祁轻筠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安慰似的拍了拍钟雪尽的手背,
    他刚出院,吊了两天针,再笨也不至于往雨里冲。
    好了,叫他吃饭。
    祁轻筠将菜盘子放到仍旧有些闷闷的钟雪尽的手上,笑着道:
    好啦,别一天到晚皱个眉头,小心都皱成小老头了。
    钟雪尽闻言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捂住额头,面色有些紧张地抬头看向祁轻筠: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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