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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你爹来咯(20)

    到那时,不管祁有岁接不接受,自己和对方是父子的事实。
    ........你真讨厌。
    祁有岁见祁轻筠嘴角微扬的自信模样,小声咕哝道。
    要是发现祁轻筠真的是自己的哥哥之类,祁有岁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一拳把祁轻筠揍倒在地,嘀嘀咕咕道:破坏我爸在我心里的完美的形象。
    什么?祁轻筠没有听清。
    没什么。
    你先帮我把遗照和相框这两个东西给我恢复原状再说吧。祁有岁心中已经松动了,祁轻筠开的条件太诱人,让他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扬了扬下巴,面上却仍然嘴硬:
    到时候,我再考虑要不要去。
    好,那就一言为定,这周末,你和我一起去一趟粹姐店里。祁轻筠的面上漾起一丝笑意,正想再说什么,笑容却忽然一凝,一改刚才散漫的站姿,微微挺直脊背:
    柳老师。
    .......祁同学。柳成碧还是不放心将画黑板报这个重任交给祁有岁,生怕等评比委员组到班上来观摩时被气晕过去,因此下午一吃完饭后便赶紧来到了教室。
    她本想随便寻个由头将祁有岁打发了,重新换一个人来画,然而,在她的视线落在黑板上时,眼睛顿时瞪圆,微微向外凸像个鼓胀肚皮的青蛙,片刻后倒吸一口凉气,惊愕和疑惑在她面上来回切换,宛若最先进的LED屏,速度之快令祁轻筠叹为观止。
    她像是见了鬼般盯着黑板看了半晌,来回在黑板报前左右走了两圈,视线就一直从未从上面精致的花纹和图案、人物上移开,许久才颤颤巍巍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祁有岁:
    ......这是你画的?
    怎么,画的不好吗?!祁有岁瞪了她一下,冷哼一声,十分骄傲道:整个年段还能找到比我画的更好的?我不信!
    .......不,不是。祁有岁一开口,柳成碧才相信自己的学生不是被什么神笔马良魂穿夺舍了,哭笑不得地缓下一口气,满是复杂地看着祁有岁道:
    你画的很好。
    柳成碧默默地反省了一下自己,随后才对突然被夸又茫然起来的祁有岁坚定道:
    这次的黑板画评选,我们班一定能拿第一名。
    ........祁有岁很少被人夸奖,当下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指尖微微蜷缩勾住衣角,身体僵硬的就像一根铁板,木着一张脸,不知该说谢谢还是继续自夸。
    其实这不怪他,钟知春脾气臭,因为一直耿耿于怀祁轻筠当年让钟雪尽未婚先孕的事,故而迁怒祁有岁,老是骂他笨小子、蠢小子;而钟玉容年纪一大把还单身,一直没有孩子没有育儿经验,只会看着祁有岁叹气,说他除了相貌随了祁轻筠,其他一概不如他父亲;他的两个师父就更不用说了,两个高要求严标准的老头子,不指着祁有岁的鼻子骂他写的画是垃圾这种事,只发生在祁有岁生日和春节的时候。
    祁轻筠看着祁有岁呆愣的模样,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祁有岁的脑袋,随后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还不谢谢老师。
    谢谢........老师。祁有岁还没回过魂来,僵着脸像个提线木偶似的,机械地重复祁轻筠让他说的话。
    头一回被祁有岁道谢的柳成碧当场傻了:......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祁有岁和自己道谢?!
    那就差没把叛逆煞笔少年刻在脑门上的祁有岁口中,居然会说出类似于人类的文明礼貌用语?!
    祁轻筠看着柳成碧恍恍惚惚的面容,心中有些好笑,手臂一勾将祁有岁勾到自己身前,哥两好般道:
    老师,我带他出去吃饭,回见。
    评奖那件事就拜托你啦。
    祁轻筠笑着对着柳成碧眨了眨眼,要不是柳成碧已经成家了,换做十六七八岁,还真对这样的笑容顶不住,礼貌地告别:
    老师再见。
    再见。
    柳成碧恍恍惚惚地看着祁轻筠拉着祁有岁离开的背影,直到两个人的身影彻底离开他的视线后才彻底回过神,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里发誓: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不能让她手里有才华又浪子回头的学生被埋没了!
    柳成碧心中是怎么想的,祁轻筠心中不得而知,专心等到周末,然后带着自家儿子出去溜一溜。
    这周末我要带祁有岁出去一趟。
    祁轻筠一边换衣服,将凌乱的衣领压平,一边有意无意地在宿舍里开了口,也不知说给谁听。
    钟雪尽有早上起来洗头洗澡的习惯,听见祁轻筠开口时刚从浴室里走出来,闻言眯了眯带着水汽的眼睛,径直走到祁轻筠面前。
    他的发尾还在滴水,水滴顺着细白颀长的脖颈没入衣领,沾湿了胸前的衣衫和过于精致苍白的锁骨。
    他拿起毛巾,边擦边开了口,语气看似是疑惑但更多是不爽:
    不带我吗?
    祁轻筠动作一顿,视线落在对方因为不太熟练自己擦头发,所以把自己的头发擦得乱七八糟的炸毛模样,指尖动了动,身体先于意识拿过钟雪尽手中的毛巾,轻柔而又缓慢地替对方擦着,将对方的头发顺下去。
    钟雪尽手上还缠着纱布,这么一洗澡,整个手掌都湿了,祁轻筠不得不帮他重新包扎,以防对方的伤口被水泡烂,提醒他道:
    你身上还有伤。
    小伤。钟雪尽坐在椅子上,感受着祁轻筠久违的靠近,闻言抬起手,对着光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忽然笑道:
    我受的伤比这个重得多的都有过。
    祁轻筠想起对方前几天流了点血就面色惨白的模样,心中咯噔一声,连带着动作也慢了下来,稳了稳心神方道:
    然后呢?
    然后差点暴毙。
    钟雪尽仰脸笑,双眸微微弯起,看不清里头藏着的神情,听起来似乎有些庆幸:真的就差一点,就死了。
    差一点,就不能,亲自动手解决那群人了。
    祁轻筠垂下眼,第一回 在钟雪尽脸上看到他看不懂的情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对方:.......
    他谨慎地没有接话,像是怕触及到对方的伤心事,指尖如蜻蜓点水般轻柔地碰了碰钟雪尽额头的纱布,撩起对方的刘海打量着钟雪尽的脸,慢慢转移话题道:这里的伤口.....几时能拆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钟雪尽的额头因为撞伤,是小面积缝了针的。
    而他上辈子娶的老婆钟雪尽,被纱布遮住的眉心上方,额头偏右处,就有一颗红痣。
    因为这颗红痣,祁轻筠经常私下里叫钟雪尽小观音音音,而钟雪尽被叫多了,听到自己叫他这个称呼,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反射性地应答。
    祁轻筠不知为什么,最近和钟雪尽相处多了,心里总是无意识将眼前这个钟雪尽和他上辈子的老婆钟雪尽混起来,在潜意识里,隐隐感觉这两个人好像就是同一个人似的。
    但是他不敢认错,他怕认错之后,会把上辈子对钟雪尽的情感重新转移到面前这个钟雪尽身上,那样便对不起他上辈子的老婆,那个死去的钟雪尽。
    过几天吧。钟雪尽不知祁轻筠心中所想,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强硬地把话题掰回原轨道:
    待会,带我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你身上有伤。
    带我去。钟雪尽伸出细长温软的双臂,将试图弯腰给他吹头发的祁轻筠的脖颈揽住,微微向下压,强迫祁轻筠和他对视,认真道:
    我要跟着你,哪里都跟着。
    上穷碧落下黄泉,只要有祁轻筠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钟雪尽。
    ........
    因为钟雪尽身上穿的还是宽松的睡衣,祁轻筠从这个角度低头时,视线刚好能看到对方宽大领口下的锁骨:..........
    .....走。
    祁轻筠立刻移开视线站起身,顺手替钟雪尽捏好领口,防止对方再泄露出大片景色,不轻不重地瞥了他一眼:
    衣服穿好。
    钟雪尽笑了笑,装作无辜,吐出的气息温热如兰,故意诱惑道:怎么了?
    .......再耍流氓就真的收拾你了。祁轻筠移开视线,拿起挎包背在肩膀上,对着洗手间喊了一声:
    祁有岁,走了。
    来了。祁有岁好不容易盼到一个周末,还不能赖床,被祁轻筠叫醒后匆匆忙忙收拾好自己,正打算跟着两人离开,走到门口时却被楚却泽拉住了衣角。
    ?祁有岁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楚却泽:怎么了?
    带我去好不好?
    楚却泽头发软趴趴地垂在耳侧,指尖小心翼翼地揪住祁有岁的衣服,嗫喏道:
    我想跟你一起去。
    祁有岁瞥了楚却泽巴掌印未消的脸,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带他出去见人,因此果断拒绝了:
    不要。
    他说完之后,并没有回头看楚却泽的神情,径直跟着祁轻筠离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楚却泽骤然阴郁暗沉下来的眼神。
    而对于祁轻筠还会带着祁有岁来自己店里这件事,林粹多少是有些惊讶的。
    在祁轻筠的强硬要求下,祁有岁心中再不爽,也不得不对林粹道了歉,加上祁轻筠从中斡旋,林粹得知祁有岁是祁轻筠和钟雪尽的儿子后,也逐渐消了气。
    祁轻筠看林粹的面色有所缓和,趁热打铁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粹姐,能麻烦你父亲再给我做一副一模一样的相框吗?
    林粹的父亲林遇山是个合格敬业的木匠,经过他手做出的东西,他都能复刻个十足十,我想.......
    不是我不肯帮你。林粹抱着刚生的二胎,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婴儿的后背拍着,为难的神情在面上一闪而过,片刻后顿了顿,方道:
    但是,我爸现在,不可能再给你做一个和当年一模一样的了。
    ........祁有岁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心中咯噔一下,在心中迅速算了一下林遇山现在的年纪,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试探道:
    他.......老了?
    老了是南港这边指老人去世的委婉说法。
    .......没有。林粹叹了一口气,眉眼也不自觉垮下来,似乎带着疲惫,半晌才勉强笑道:
    人老了,就是会有这病那病的........
    他怎么了?祁轻筠顿时有些担忧:他病的很重吗?
    阿兹海默症,就是我们常说的老年痴呆。林粹瞥了他一眼,见祁轻筠面上的担忧不似作假,像是认识了林遇山很久之后才会有的真心实意的情绪流露,愣了一下,才慢慢摇头道:
    在我妈过世之后,他就认不得认人了,连我是谁都忘了,但就记得天天往我妈病逝的那个医院跑,说要找老伴,前几天一个没看住,结果在医院里摔了一跤,被我爱人送回乡下调养了。
    离这里远吗?
    只要人还在,就是有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祁轻筠也要试一试,立刻接话道:我想去找他老人家。
    你要是真的很急的话,我叫我爱人送我们过去,刚好我也很久没看见他了。
    林粹看了祁轻筠三人一眼,不知为何,就是想帮他们三人一把,利落地打了电话叫来自己的老公,对对方叮嘱道:
    走,去见咱爸。
    乡下有点远,但索性从最近的高速路下去,一个多小时也到了。
    祁轻筠拉着钟雪尽从车上下来时,林遇山正好站在院子里浇白头翁。
    如今已经是九月,早就不是白头翁的花期了,但林遇山却像是不知道这个常识似的,仍旧拿着水壶浇花。
    爸。林粹抱着孩子,见此眼睛一酸,差点要掉下眼泪:
    我带客人来看你了。
    嗯?林遇山听到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疑惑地别过头,放下水壶的同时,另一只手挠了挠花白的头发,不解道:
    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我是你女儿林粹。不管林遇山问多少次,林粹都会认真回答,随后脚步一转,露出身后的祁轻筠、祁有岁和钟雪尽:
    今天咱们家来客人了,你看看眼熟吗?
    哦.......林遇山慢慢戴上老花镜,视线一一从三人身上掠过,忽然恍然大悟,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语气里满是欣喜道:
    小祁,小钟,是你们啊!
    ......爸,你又认错人了,他们不是小祁和小钟。林粹将孩子给他的爱人抱着,走到林遇山面前,蹲下身帮他把滑落的小马甲穿好,温声道:
    我查过了,小祁和小钟早就去世了,他们两个,只是碰巧和他们长得像而已。
    说完,林粹顿了顿,又小声凑到疑惑的林遇山耳边,小声道:他们身后的,是小祁和小钟的儿子。
    啊?林遇山闻言,像孩子般茫然地转过头,眼镜滑落时露出后面浑浊的眼球,一眨不眨地再次盯着祁轻筠和钟雪尽看了一眼,看了好久打量了好久,直到耳边的风声刮过树梢,传来簌簌的落叶声,才慢慢动了动唇开了口:
    不可能,我不会认错人的,他们身体里面装的人,明明就是我认识的那个钟雪尽和祁轻筠啊。
    他说话时,连脸上的皱纹慢慢变的生动起来,语气无比肯定,一时让众人都呆愣在地。
    但林遇山却浑然不觉,甚至在对上祁轻筠一瞬间变的惊疑不定的视线,笑着开了口:
    你们一家三口,今天特地来找老头子我做什么?
    话音刚落,风声沙沙卷着落叶,打出一股初秋的气流,空气中似是混入了极其粘稠的胶状物质,呼入肺中时堵住了所有人的呼吸,在半尴不尬的沉默中,不知为何,祁轻筠三人均愣怔在地,各怀心思,许久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许久过后,还是祁轻筠主动开了口,悄然打破了沉默,走到林遇山面前,蹲下身握住他皱巴巴如树皮的手,仰起头道:
    大叔,我来求你见事。
    小祁,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还是一点没变。林遇山颤巍巍地抬起指尖,弯眸摸了摸祁轻筠的头,苍老的嗓音似乎还带着叹息,如风烟一般含着些许颗粒感:
    不像我,都老咯。
    不老。祁轻筠眼眶有些热意,但很快又被他压下去,低声道:
    您还记得您送过我的一个相框吗?
    说完,祁轻筠从包里掏出那个被他粘的有些变形的相框:就是这个。
    这个啊.......
    林遇山微微眯了眯眼,指尖轻轻抬了抬眼镜框,凑近看了一眼,想了一忽儿,半晌后肯定道:
    记得,当时你送给小钟了是不是?
    嗯。祁轻筠将相框放到林遇山的手中,任由对方摩挲找回记忆:
    现在他坏了,你能给我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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