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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你爹来咯(4)

    说他疯了也好,反正他上辈子在祁轻筠死后已经半疯了,管他重生后遇到这个和祁轻筠相似的人到底又是他因为承受不住祁轻筠死去精神崩溃再次出现的幻想,还是确有其事,他都要去验证。
    祁轻筠死了,钟雪尽也活不了,他现在就是疯子,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是如果对方真的是祁轻筠的话,为什么不让他看胎记呢?
    钟雪尽仰躺在地上,干净的眼泪顺着黑发往下滑,洇出湿润的痕迹,像是被祁轻筠骂清醒了,又像是没有,如同一具尸体般一动也不动,面上尽是麻木。
    一旁的祁轻筠干赶紧系好裤带,回身就见钟雪尽一动不动和死了没啥区别,轻咳了一声,垂下眼皮,忍不住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骂的有些重了。
    好歹对方以前还帮过自己刷卡呢
    祁轻筠的良心微妙的受到了一丝谴责,但也只是一丝,很快就如同投下一颗小石子的池水,被风吹散仅存的一点涟漪。
    哎,你祁轻筠慢吞吞地挪到钟雪尽面前,在他身边蹲下,看着对方肩头的一个脏鞋印,欲言又止,半晌挫败道:
    算了
    地上凉,你先别躺着了。
    好歹是同学呢,还是好好相处吧
    祁轻筠这么想着,伸手将钟雪尽拉了起来,钟雪尽顺势倒进他怀里,滚烫的眼泪立刻顺着祁轻筠的脖子掉了进去,怎么也止不住。
    祁轻筠现在看不见钟雪尽的脸,只能看到对方柔软的发旋和额角的纱布,莫名感受到对方身上显而易见的低气压和难过,动作一顿,慢慢抬起手,安抚性地在对方后背拍了拍,轻声安慰道:
    你下次不这样我就不踢你了嘛
    钟雪尽没说话,只是抬起手用力抱紧了祁轻筠的腰,像是穷途末路的歹徒用力握紧了手中仅剩的一颗金子,嗓音断续,带着极其细微的啜泣,还透露着丝丝执拗:
    告,告诉我你的名字,是是哪几个字?
    感受到那大的几乎要将腰勒断的力度,祁轻筠这回没有推开他,似乎是从钟雪尽的表现里想到了谁,瞳仁微微涣散,面色陡然恍惚了片刻。
    好像多年前的某一刻,也有人回过身,金色的阳光降落在他乌黑的发间,笑容清浅折射出盛夏树荫仅存的微凉
    告诉我,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
    祁轻筠看着他,像中了邪似的缓缓伸出手,在钟雪尽的发旋处虚虚下压,随后揉了揉,与他脸贴着脸,无声动唇吐出几个字:
    《赋得池上双丁香树》。
    话音刚落,二十多年前的光阴携带着从未褪色的青春呼啸而来,树下少年半透明的蓝色校服和泛白的球鞋在记忆中恍然浸着柔光,交叠的身影和如今交错重叠。
    阳光盛大,蝉鸣阵阵,少年的怀抱温暖,语调温柔,一如昨日。
    钟雪尽身体狠狠一震,瞳孔无意识放大,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只觉他的绝望和情绪同时被这一句话击的七零八碎、头晕目眩,一瞬间一丝理智也不剩,只能下意识地跟着祁轻筠的话发着抖。
    只听祁轻筠抱着他,慢慢安抚着他颤抖的身躯,指尖抵在他的掌心,轻轻写出了那个在他死之前都数度魂牵梦绕的名字:
    露香浓结桂,池影斗蟠虬。黛叶轻筠绿。
    第5章 你怎么长得这么像........
    话音刚落,滚烫的眼泪就顺着钟雪尽的眼眶流了出来,像是开闸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止也止不住,转瞬间便沾湿了大半片衣领,看得祁轻筠瞠目结舌:
    喂,你........
    他话还没说完,钟雪尽便直起身来,膝盖顶在祁轻筠大腿内侧,倏然捧起祁轻筠的脸,隔着两张口罩准确地找到了祁轻筠的唇,在上面珍而重之地亲了一下。
    祁轻筠双眼倏然瞪得和铜铃一般:.......
    他还没从被人强摸的心有余悸中回过神来,就又被人强吻了,整个人就是一个震惊的大动作,猛地推开钟雪尽,伸手用力在口罩上面擦了一下,眼尾下压,已经是生气的前兆,咬牙道:
    我说你这个人还没完了是吧?
    钟雪尽被推的歪倒在地上,一双眼睛已经哭红了,肿的像核桃似的,闻言还委屈地反问道:
    我不能亲你吗?
    我们是领过证的合法夫妻,凭什么我不能亲你?
    祁轻筠心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竟然敢公然勾引有妇之夫,当场回绝道:
    当然不能。
    钟雪尽的眸色一下变得血红,抿唇时眉尾上挑,无声透露出些许妖气,脖子上青筋微微凸起,整个人像是地狱里随时能够择人而噬的恶鬼,气质一下子就变的阴郁难言起来。
    然而下一秒,钟雪尽的腹中却突然传来一阵让人尴尬的咕噜声,瞬间打破了钟雪尽好不容易酝酿起的怒火。
    祁轻筠:.......
    钟雪尽:........
    沉凝的气氛一下子变的奇怪起来,像是一盘深黑的油墨,却忽然搅入了一碗红色的颜料,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最后还是祁轻筠先反应过来,轻嗤一声,看着满脸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钟雪尽,故意道:
    饿了?
    两个人上完一上午的课,本来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加上被关在教室这么久,会饿也是难免。
    钟雪尽不想再祁轻筠面前显露出如此局促的一面,尽管他再狼狈的模样祁轻筠都在床上见过,立刻直起身否认:
    没有。
    啧。祁轻筠懒散地盘腿坐直,靠在身后叠起的书上,微风拂过半透明的白色窗纱,飘过他白皙干净的额头和俊秀清隽的眉眼,瞳仁折射出透金色的光彩,漂亮的不像话。
    他嘴角一勾,用指尖将半遮眼的刘海往上梳,动作随意,随后朝钟雪尽招了招手,嗓子还有些哑,又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声线:
    你过来。
    钟雪尽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动的几乎要心跳暂停。
    没想到结婚结了这么久,他还是会被祁轻筠无意识的动作迷的神魂颠倒。
    ..........真没出息。
    好半晌,钟雪尽才在心中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慢慢晕晕乎乎地找回神志,像动物似的爬到祁轻筠身边坐下:
    ........怎么?
    祁轻筠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今早还没来得及吃的早饭,摸了摸似乎有些凉了,顿了顿,才递给钟雪尽:
    只有这个,凑合吃吧。
    钟雪尽接过包子,反射性地抬头看向祁轻筠,疑惑道:
    你不吃吗?
    我不饿。祁轻筠心道包子就那么小,两个人都不够分的:
    你吃。
    钟雪尽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和祁轻筠肩膀贴着肩膀,小声道:
    那我能靠着你吃吗?
    祁轻筠斜眼看了他一眼,用手肘顶了顶钟雪尽将他推开:
    我是能下饭还是怎么?
    钟雪尽抿了抿唇,终于不闹了,摘下口罩,慢慢地吃起了透凉的包子。
    他摘下口罩的那一刻,祁轻筠还在优哉游哉地抬头看窗外的太阳,估算着现在几点了,等低下头时,就发现摘下口罩的钟雪尽像仓鼠似的小口小口吃着包子,还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
    祁轻筠看到钟雪尽口罩下熟悉的脸时微微一愣,瞳仁无意识放大,眼尾微微撑开透露出些许不可思议,大脑像突然断了片似的接收不到任何信号,空白一片。
    靠,这个人怎么长的........这么像我老婆?
    他双唇微张,好半晌说不出任何话,像是个哑巴似的惊愕地瞪大眼看着钟雪尽,满脑子的念头像是弹幕似的密密麻麻挤了一脑阔,又像是被原\\子、弹席卷过的土地,只剩废墟一片。
    片刻后,祁轻筠才猛地凑过去,用指尖抬起钟雪尽的下巴,惊愕的连语气都开始变的急促道:
    你怎么长得这么像........
    嗯?钟雪尽抬起眼,唇角还站着笋干,满脸疑惑,我长的怎么了?
    说完,他突然想到今早自己还挨了祁有岁一拳这件事,面色大变,忽然丢下包子,紧张地用掌心捂住了自己的脸,用手挥开祁轻筠,别过脸不让祁轻筠自己微肿的脸,疑心自己现在肯定被揍得和猪头一眼难看,不能见人,尤其是不能见祁轻筠:
    别看,丑。
    不是,你转过来让我看看。祁轻筠震惊极了,掰过钟雪尽的脸,使了点力气,才一根一根掰开钟雪尽捂着脸的指头。
    在看清钟雪尽脸的那一刻,祁轻筠整个人都傻眼了。
    虽然这个人因为挨了一拳眼角还有青紫,但低眉时眼尾弧度收起的那份稚气和漂亮简直和钟雪尽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双唇饱满,鼻梁高挺,瓜子脸黛青眉,尤其是看他的眼神,简直就是刚恋爱时的钟雪尽翻版。
    虽然结婚之后,他眼神也没变过就是了。
    你,你.......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自从重生的那一刻,见鬼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祁轻筠看到这涨脸,狠狠愣住了,结结巴巴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我不好看。钟雪尽见此也不吃包子了,赶紧把口罩带上,闷闷道:
    都叫你别看了。
    语气还有些委屈和无措,像咬不到胡萝卜的兔子似的。
    这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祁轻筠拍了拍脑门,疑心自己还在梦里,喃喃道:
    真是活见了鬼了。
    钟雪尽有些委屈,在心里狠狠骂了祁有岁一顿,在祁轻筠面上时却乖觉,将吃剩的半个包子特别珍惜地放进校服的口袋里,打算留着晚上吃。
    祁轻筠见他不吃了,以为他被自己说的伤心了,也不管对方为什么长得和钟雪尽一模一样,赶紧找补道:
    我没觉得你长的难看,你把口罩摘了继续吃吧。
    我不吃了。钟雪尽学着祁轻筠盘着腿,将额头靠在祁轻筠肩膀上,像恋主的小狗似的低头蹭了蹭。
    不喜欢吃这个口味的包子?祁轻筠问。
    喜欢的,我喜欢吃酸笋包子。钟雪尽将鼻尖抵在祁轻筠精致的锁骨上,偷偷深吸了一口祁轻筠身上的味道,像是个对祁轻筠重度上瘾患者:剩下的一半我要留着晚上吃。
    祁轻筠送给钟雪尽的东西,钟雪尽一向舍不得马上吃完或者用完,甚至祁轻筠高一时随手送他的抽奖中的便宜相框,钟雪尽都很珍惜,上大学读研时都一直带在身边。
    哎,你.......祁轻筠这下也说不出什么来了,看了一眼钟雪尽软趴趴的发旋,这下也拿不准该不该推开钟雪尽了,顿了顿,方道:
    你长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是吗?钟雪尽勾了勾唇角,明知故问道:
    是谁?
    他这一问,倒让祁轻筠犯了难。
    说是男友,也不准,上辈子两个人早就更进一步,成了夫夫;说是老婆,现在自己死了十多年了,钟雪尽说不定都带着孩子改嫁了。
    毕竟作为钟家的幺儿,多的是人喜欢,钟雪尽也犯不着吊死在他祁轻筠这没钱没势的穷小子歪脖子树上。
    虽然自己上辈子已经是个半大不小的总裁,但和钟家的财力势力相比,总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一想到这个,祁轻筠心中又是一痛,纠结了半天,方打着磕巴道:
    前.......对象吧?
    钟雪尽笑不出来了,豁然抬起头,眉宇见戾气尽显,眯着眼道:
    前对象?
    为什么是前?
    嗯。祁轻筠心道眼前这个人再像钟雪尽也不可能是对方,毕竟算算时期,对方若是平安生下孩子,现在都已经四十了。反正钟雪尽不在,该怎么说还不是看自己,随口道:
    分了。
    这确实是事实,自己都死了十多年了,也算分手了吧。
    钟雪尽拧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祁轻筠:为什么分手?
    祁轻筠总不能说自己死了吧,何况他也不太想多提这件事,只敷衍地用了一个极其大众的借口:
    性格不合。
    ........钟雪尽心道你把我按在床上\\操三天三夜不出去的时候怎么不说性格不合了,正想说话,门外却忽然传来开锁的声音。
    祁轻筠不想继续这个让人伤心的话题,闻言也不管钟雪尽的欲言又止,赶紧站起身,动了动酸麻的腿,走到门边,试探道:
    是柳老师吗?
    听到祁轻筠说话,门外开锁的动静愈发暴躁,等祁轻筠配合地拽开把手,就看见祁有岁手里攥着钥匙,一脚踹开门,正臭脸看着祁轻筠,身后还跟着柳成碧一行人。
    祁轻筠迷惑了:
    怎么是你来开锁?
    开锁师傅呢?
    这门就没坏。柳成碧显然也被祁有岁气的不轻,整张脸青青白白的甚是好看,好半晌才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嗓子却依旧含着怒火:
    校领导给门换了新锁,我刚刚路上看见祁有岁时顺手让他转交给楚却泽,他却骗你们门坏了开不了,关了你们一个中午。
    祁轻筠眯了眯眼,看了一眼祁有岁,表情意味不明,半晌才沉声道:
    好玩吗?
    好玩。祁有岁吊儿郎当地将手臂倚在左右为难的楚却泽肩膀上,满脸写着你能把我怎么样,看你和钟雪尽吃瘪,我高兴死了。
    祁轻筠看了钟雪尽一脸,心中突然蹦出怎么他也叫钟雪尽的念头,就见钟雪尽满脸寒霜地走了过来,握紧拳头已经是暴怒的前兆,沉声道:
    祁有岁!
    关我就算了,把你父亲也关在这里饿一中午,我看你是想造反了!
    干嘛?祁有岁见钟雪尽像是想要揍他,顿时浑身紧绷,手臂的肌肉微微鼓起,像个蓄势待发的猎豹般警惕,瞳仁紧紧盯着钟雪尽道:
    你想打我?
    钟雪尽没打过小孩,但他也承认,祁轻筠刚去世那几年,他确实也没空没心情管孩子,半晌才挫败道:
    别任性了,祁有岁。
    你知不知道他是.........
    少来教育我了,钟雪尽。祁有岁不想再听钟雪尽说话,倏然打断他,神情淡淡的,如同冰冻的月色,在寒潭下打下一丝凉薄的冷光,嘲讽道:
    你以为你顶着这张脸,用着这个名字,代替了他的身份,就能来教育我了吗?
    我告诉你,你不配。祁有岁盯着钟雪尽,目光里全是不屑。但在说到最后时,他的声音却忽然低了下去,轻的几不可闻,像是触到什么伤心的往事,细听还有些许哽咽:
    你就是个冒牌货,你永远代替不了......我妈。
    第6章 祁轻筠,你有种。
    祁有岁最后两个字压在嗓子里,以至于听起来有些含含糊糊的,又像是糖化进水里,转瞬间便消散在风里,了无踪迹。
    祁轻筠被钟雪尽挡在身后,没听清祁有岁说了什么,但见祁有岁两眼泛红,嘴角无意时向下,眼尾却微微挑起,像个愤怒的雄狮似的盯着面前的冒犯者,黑曜石般的瞳仁无声透露些许狠厉森然,握紧的拳头还微微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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