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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为了你,也不会为了任何人背叛小景,我早跟你说过,我劝你在说任何话之前,把这句话在心里过一遍。
    后天见!
    第63章 陈若景最近在忙什么?
    章以云脸色沉了沉,末了将所有情绪掩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我都说了我只是来看看你,找你说说话,谈谈心,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你又不肯回家,是不是已经忘了还有我这个妈妈?
    宋文煊没有说话,面上的嘲讽却在无言地诉说着他的态度。
    离家那么多年了,现在才来关心,是不是有点晚?
    章以云看见了,却不甚在意,自顾自地泡好的茶推到他面前,自顾自扮演慈母的角色,继续道,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呢?给妈妈回个短信的时间都没有?那个姓江的医生就这么好?魂都给迷没了?
    最初决定跟陈若景在一起时,宋文煊已从章以云的嘴里听见过许多明嘲暗讽。
    同性婚姻虽然已经合法许多年,在老一辈人的眼里,他们却还是邪魔外道一般的存在。
    章以云想让他联姻某家豪门千金的算盘落了空,对着陈若景自然不会给出什么好脸色。
    那时他可以为了维护陈若景,为了捍卫他们的爱情,毅然决然地离开宋家,现在他也可以为了维护江青止,冷下脸警告自己的母亲。
    你有话就说,没话就走,我还有事要忙,没时间陪你打哑谜。
    章以云却仍是不疾不徐的,笑道,所以这些天都跟江医生在一起,没去找陈若景?
    宋文煊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提起陈若景,有不好的预感,他眉头拧得更紧,心底疑惑更甚,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章以云淡淡笑了一声,我就是想问问你,知道陈若景这些天都在忙什么吗?
    宋文煊当然知道。
    此前他虽没有关注,但之前的开年会议上,陈若景已提前朝他们交代过一些事情。
    而现在,包括宋文煊在内的一众公司高管们都知道,陈若景的外公生病了,弥留之际把环宇交到他手里。
    他们知道陈若景现在已然成了环宇这座商界巨擘的挂名总裁,也知道环宇内部事务冗杂,陈若景接下来的一部分工作重心可能转移到那边。
    因为陈若景许诺不会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转,所以他们都点头表示理解,但这些属于陈若景的私事和文景内部的事务,跟章以云没关系,更加犯不着跟她说那么细。
    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什么话不能直说?打哑谜很有意思?宋文煊不耐烦地对他道。
    章以云无奈地笑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耐心呢?到底像谁啊?好了,妈妈这么跟你说吧,你知道老大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吗?今天早上他可是将近十点钟才到公司的。
    章以云口中的老大指的自然就是宋大,宋思尔,可是宋思尔在忙什么,跟他宋文煊又有什么关系?
    过了青春期,宋文煊早不会再听从母亲的吩咐,时时将宋思尔当做假想敌,刻刻想着同他对比,在学校争表现,在父亲面前争宠。
    他有他自己的事业,有他自己的家庭,他对物质要求不高,衣食足就可以,他不在乎宋氏的庞大产业,更不想去跟宋思尔去争。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放弃文景,去当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去跟陈若景,跟江青止过平平淡淡的小日子。
    他在忙什么跟我没关系,他什么时候到公司我也不关心,宋文煊轻嗤,你要是
    话没说完,他突地想起了什么事。
    一些些零星的回忆自他的脑海中闪现,又很快消失不见,留下的余韵却足够持久,让他很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电话听筒里传来的熟悉声音、陈若景脖子上出现的熟悉围巾,以及,几个月前,在医院的那次偶然碰面。
    陈若景和宋思尔?
    宋思尔和陈若景?
    可是怎么可能呢?
    章以云知道这件事对他冲击有多大,耐心地等着他消化完,很久之后,宋文煊慢慢回过神来,却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他问章以云,你什么意思?小景说他不可能,小景不是那样的人,他没必要跟我撒谎,他都说了他跟宋晏他要是跟宋思尔、他会告诉我的不、不可能的
    章以云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不见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耐心地等他念叨完,方才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小皮包,又从里头拿出一张照片,推到宋文煊跟前。
    看看这个。
    现在信了没?
    照片是章以云雇佣私家侦探拍摄的,但因宋思尔警惕心很高,身周也一直隐藏许多保镖的缘故,私家侦探并不敢靠得太进,这也就导致了,照片拍摄的角度和清晰度都很存在问题,然而即便如此,宋文煊还是一眼认出那两个人。
    大脑也随之进入短暂的宕机。
    照片是黄昏时分拍摄的,背景是大片大片金黄覆盖之下的翠绿,亭台、长廊、小桥、流水,一个宁静而幽僻的地方,是他和陈若景都向往的居住环境。
    章以云说这个小区叫做林风园,是陈若景妈妈去世之前留给他的。
    他是不是从没有带你去过?
    照片里,宋思尔牵着遛狗绳,陈若景走在他身侧,暖色的日光穿透树叶的罅隙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虽没有挨靠着,举手投足却无声诉说着亲密。
    你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他是不是从来没提过这个地方?他跟老大在一起才多长时间,半个月有吗?他就带他住了进去,儿子,你别犯傻了,他根本从来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宋文煊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五指用力,捏着那张照片,将之揉成皱巴巴的一团,可是即便如此,照片上头的那两条身影还是那样清晰、可辩。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是不是宋文煊看着那张照片,近乎无助地低声呢喃道。
    相识九年,相恋六年,陈若景怎么可能不爱他?
    林风园?什么林风园?他听都没听过,凭什么章以云说两句话他就要相信?
    对,这一定是假的,照片说不定是合成的,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章以云向来不择手段。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在胡说对不对?我跟小景我们在一起不可能你想让我帮你抢宋氏,你想让我跟宋思尔敌对,你什么办法都能用出来,我不信你!宋文煊从沙发上站起身,近乎失控地怒吼道。
    他起身时动作太大,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被他撞倒,茶水全部汤出来,滴在脚边的地毯上。
    章以云见他烂泥扶不上墙,也来了脾气,恨铁不成钢地喊道,不信我你就自己去看啊!撒这么明显的慌,我有那么蠢?!他们就住在城西的林风园小区,进进出出成双成对,你不信我你就自己去看,看了不就知道?!
    预警一下,就快掉马了,会有点波折,但应该不算虐(?),毕竟最后结果HE,下周一见!
    第64章 他们要我和小霍结婚!
    私人医院的小花园里,陈若景和桑妍面对面躲在小圆桌上。
    中午那会儿,桑远才醒了一阵子,桑妍得到消息之后,便立即给陈若景拨打了电话,同一时刻,梁秘书也给环宇的一众高层打了电话。
    老爷子醒转不是一件小事,他此时交代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成为他的临终遗言,于是接到电话之后,不管有多忙,大家都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赶了过来。
    病房里,桑远才先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絮絮叨叨地交代了许多事情,大多都是他之前就想要交代,却没来得及讲的,过后他又当着一众高管的面,拉起了陈若景的手,将他托付给在场的叔叔伯伯们。
    桑远才说话很慢,一句话停顿很多次,老态龙钟的模样让在场许多物伤其类的叔伯们红了眼眶,也有几个性子直的,直接拍起胸脯,说包在他们的身上。
    当然也有几个态度微妙的。
    陈若景知道今日的机会千载难逢,留意到对自己有意见的几个叔伯也到场之后,他便叫梁秘书给他倒了几杯茶。
    当着桑远才的面,他给叔叔伯伯们挨个进了茶。
    摩柯虽然挂在梁秘书名下,真正掌权的却是在场的另一位伯伯,陈若景此前去找过对方几回,却都被对方用公事繁忙,无暇他顾的理由拒之门外。
    这会儿当着桑远才的面,对方不好再说些什么,抬手接了茶,态度却还是不冷不热的。
    摩柯的音乐部门重组企划我已经看过了。
    等对方喝了茶,收回茶杯时,陈若景忽然开口,对对方道,此前唱片市场萧条,摩柯顺应大势,把不赚钱的音乐部门和其他部门合并了,放在一起经营,这没什么问题,这回的拆分和重组也是应大势之趋但有几个意见,我还是想要提一下。
    桑妍回到病房时,里头很安静,众人出于某种原因,一致地选择不说话,神情却又有所不同,桑远才的眼睛里有满满的欣赏和淡淡的笑意,梁秘书略略诧异,其他的一众叔伯则是慨叹的慨叹、惊诧的惊诧,桑妍不明所以,爷爷,你们在聊什么呢?
    桑远才说,没什么。小景在给我们上课呢。这节课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老许、老梁,你觉得呢?
    没等梁秘书和那个姓许的伯伯说话,桑远才又道,行了,小景、小妍,你们先出去吧,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一点空间。谈谈心。
    陈若景知道今天这事已经差不多成了,点点头,跟桑妍一起出去了。
    病房里,桑远才看向摩柯的执行总裁许光远,许光远方才还板着一张脸,这会儿倏地笑出声来了,他一笑,周围人都跟着笑起来,许光远说,桑老啊,您这个外孙可不得了啊。
    梁秘书跟着笑,点头说,可不是嘛?上回我还被姓宋那小子给上了一课呢,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了不得啊。
    桑远才眼睛里的自豪简直快要溢出来,偏强撑出一副严厉的模样,慢悠悠地说道,哼!我之前跟你们说,你们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
    许光远就说,是是是,您老是人虽老,眼光不老,看人依旧毒辣
    病房外,陈若景同桑妍一起,并排走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彼此的近况,说着,陈若景忽地想起一事,他问桑妍,欸,对了,上次那件事,后来怎么处理的?报警了吗?
    咦?桑妍倒是惊讶,你还不知道?
    但她很快想起陈若景的近况,于是说,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
    他们一人买了一杯咖啡,坐在医院小花园的小圆桌旁,桑妍说,他们前几天的记者招待会,你看了没?
    陈若景哪有时间看信息量那么低的记者招待会啊,你直接跟我讲重点吧。
    你们这些人桑妍白他一眼,说道,重点就是他们拒绝道歉,不承认自己有错,并且声名会报警,要求那家报纸和拍视频的人赔偿他们的名誉损失,和间接给摩柯带来的损失。
    嗯?陈若景评价说,这不是很硬气吗?挺好啊。
    挺符合梁秘书和桑远才他们老一辈的作风的。
    桑妍却又送他一记白眼,好什么好?被骂惨了好吗?
    被骂?陈若景不太理解,就算现在被骂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等警察的调查结果出来,舆论迟早扭转。
    所以说你道行还不够啊桑妍叹气说,你不知道,现在的很多人都活在自己臆想的小世界里,先不说警察能不能把偷拍视频的人揪出来,就算揪出来,全网通报了,他们也还是会有阴谋论。
    退一万步讲,就算相信这种阴谋论的人不多,但只要视频和照片存在的一天,类似的言论就不会彻底消失,等过几年,光年真火了,这事再被拉出来鞭尸,还是会成为他们身上的污点。这里头的道道,多着呢。
    陈若景觉得意外,同时也觉得可以理解。
    消遣公众人物的阴私,本就是大众的盛宴,越是优质的公众人物,扒出来阴私之事后,大家便会舞蹈得愈发兴奋。
    这是人性之中至为阴暗的一面,任何人都没法避免,所以古人要我们日三省吾身,所以教育要我们理性思考,所以法律要保护公众的隐私。
    人性本就是复杂的,发扬其中的光辉一面,贬抑其中的晦暗一面,是文明几千年发展下来,一直努力在做,却一直没能做完的事。
    存天理灭人欲是对圣人的要求,作为一个普通人,不违法不违规,有点阴私的小癖好实属正常。
    虽然不好,但正常。
    陈若景拧了拧眉,你直接说处理结果吧。
    桑妍,
    她说,处理结果处理结果就是
    仿佛觉得难以启齿,好半晌,她才一字一顿地把话说出口,处理结果就是,为了证明那些人是错的,我跟小霍得
    她捂住脸,余下的两个字从她的手指缝里蹦出来,听不太真切,也辨不出情绪。
    陈若景却听得明明白白,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说,结婚?
    嗯啊。桑妍捂着脸点头。
    陈若景说不出话了。
    按照桑妍的说法,此次事件过后,摩柯原本打算雪藏光年三年。
    这三年里,摩柯会给他们提供固定的住所,会给他们开数额不高的固定工资,会保证他们的日常生活所需,却不会给他们任何曝光的机会。
    按梁秘书的说法,光年,或者说霍宇,实在太年轻了,虽然才华横溢,但年轻气盛,难免心浮气躁,行差踏错,这一次的事情是教训,也是机会,就看他们能不能够把握住。
    苦难可以磨砺一个人的心智,也可以打压一个人的斗志,已经犯下的错误无法挽回,那就只能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到最好,做到无可指摘。
    这三年于光年而言,可以是惩罚,磨光他们的锐气,使他们逐渐趋于平庸,也可以是成长的阶梯,打磨他们的斗志,让他们沉淀出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东西。
    就看他们准备怎么渡过。
    这是原本的计划,也是跟光年乐队和经济人蔚霜达成一致之后的意见,但桑远才醒过来之后,事情发生了新的变化。
    不知梁秘书同他说了一些什么,老爷子突然当起热心的红娘来,他让梁秘书把霍宇和蔚霜喊来医院一次,那之后他就告诉桑妍说,光年的坐牢时间从三年变成一年,前提是桑妍答应跟霍宇结婚。
    对此,桑妍表示,WTF?
    但一想到这件事因她而起,爷爷病倒了、光年被雪藏、陈若景忙成陀螺她却成了唯一一个置身事外,毫无影响的人,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
    反正顶多两三年,等光年彻底火了,等霍宇在圈子里站稳脚跟,她就能跟对方离婚。
    一条离婚记录换光年的未来,她觉得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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