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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二十一岁生日的那天。
    那时,陈若景已出国念书好几年,两个人虽还断断续续地联系着,但长期不见面,感情到底也还是渐渐地变淡了,记忆中的少年面孔变得愈发模糊,炽热的爱恋也在时光的磨砺中逐渐变得暗淡,而当陈若景逐渐萌生忘掉宋文煊,尝试接受新恋情的想法时,宋文煊竟又赶在他生日的前一天,飞来他所在的城市,朝他吐露了心意。
    那天他们一起吃饭、一起逛街压马路,那天的篝火晚会上,宋文煊自弹自唱,一首浪漫的《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之后,宋文煊单膝跪地,送了陈若景一束新鲜采摘下来犹带着夜间雨露的红玫瑰。
    遖鳯獨傢
    那之后,他便在漫天的星光和不断拍打着礁石的海潮声里告诉陈若景,说他对江青止的感情只是单纯的感激,他感激江青止在他遇到麻烦事出手相助,也感激江青止在他被人误会时仗义执言,但也只是感激而已,单纯的感激,并不掺杂任何其他多余的情愫,因为一直以来,他喜欢的人只有陈若景一个。
    那时,说实话,虽然很高兴也很感动,但陈若景并未将这句话放进心里,如果可以,谁都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对方的最优选,谁都不希望自己成为对方的退而求其次,可现实生活中能够如愿的又有几个?
    所以,虽然很高兴也很感动,但陈若景很现实也很清醒,他没有计较宋文煊的小小谎言,他只庆幸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于是他朝对方伸出手,笑着说:这么巧啊。我也是。
    ***
    卧室的窗帘是结婚前陈若景亲手挑选的,材质厚重,吸音效果绝好,两片合上后,外头的噪音跟光线便都彻底隔绝了,门板的隔音效果虽不太理想,但只要反锁好房门,陈若景便可以放心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打开邮件客户端,编辑内容,点击发送,五分钟后,敲门声消失了,怒吼声也消失了,又过了几分钟,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从卧室到客厅,再从客厅到玄关,脚步声暂停片刻,继而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大门被打开了,大门又被合上,砰地一声关门声响动后,屋外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他是去找江青止了吗?
    还是只是找个地方睡个觉?
    陈若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戴上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开始处理白天积压下来的工作。
    叮咚!更新!大家明天见!(PS:隔壁的奇幻文真的有那么凉吗?我好想脑洞大开写写奇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3章 谁又高贵得过谁?
    耳机里正在播放一支老牌摇滚乐队的成名曲,强有力的鼓点节奏搭配极具风格的爱尔兰风笛,电吉他的嘶鸣声以及主唱极富特色的声线让陈若景的心慢慢地平复下来。
    一个半小时后,今天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陈若景敲下最行一个字,合上电脑准备休息时,电话响了。
    打电话的是表姐桑妍,桑妍在电话里那头向他询问白天那个视频的事情。
    小景桑妍小心翼翼地,好像陈若景是个无比脆弱的肥皂泡泡似的,轻轻一戳就会破掉,问道:小飞朋友发的那个视频你看到了吗?
    很显然,当陈若景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时,当他一个人在大街上满心怨愤埋头疾走时,当他一个人在酒吧里黯然神伤独自买醉时,宋文煊同别人接吻的视频已悄无声息地在他们的朋友圈里蔓延开来。
    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的事情呢?
    两个信誓旦旦同家族断了关系的人,两个不久前才在朋友圈低调秀完婚礼现场的人,两个发誓要并肩走完一生的人,竟在结婚半年不到的时间后,爆出一方出轨的消息。
    这说明了什么?
    贫贱夫妻百事哀啊。
    而现在,大概所有的人:亲近的、不太亲近的、疏远的、毫不相关的恐怕都在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看陈若景的反应,看宋文煊的反应,看有没有正宫手撕男小三的大戏。
    当然也有真心关心他的人,好比陈若飞,好比桑妍,可不管对着什么人,不管他们对此抱着怎样的态度,陈若景都没有撕开自己的伤口供别人观阅的兴趣,于是当桑妍问起他接下来的打算时,他便只是隔着电波冲对方笑了笑,淡淡地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啦。
    他的态度颇为放松,语气也充满调侃的意味,桑妍闻言却更加紧张起来,生怕他强撑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回头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桑妍想要安慰他,又不知该从而说起,思忖再三后,只得顺着陈若景的说道:也是啊,你们还管着同一家公司呢,现在离了岂不是便宜了那个男小三?要我说,你就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悄悄把他的财产全都搬空了,等他身无分文,宋家又不肯收留他的时候,你再一脚把他蹬开,让他下半辈子跟他的那个男小三相亲相爱地喝西北风去。
    陈若景没有应声,像是默认了,也像是什么都没听进去,他静静地举着手机,静静地看着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一线银白月光,静静地发着呆。
    桑妍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事情到了这个阶段,来旁人的劝说话语不管说得多么巧妙似乎都只是拂过冰面的微风一般,激不起半丝涟漪,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于是
    桑妍最后只是轻叹一口气,说道:你说你们这也在一起那么久,一直都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是啊,陈若景也想说,人怎么能说变就变呢?那不是跟狗没什么差别了?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挂了电话,陈若景躺进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
    翌日,晨起,陈若景洗漱完去到公司,之后的一整天都在紧张而忙碌工作中度过,临下班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以为是助理来给他送晚饭,便低着头说了声请进。
    这时厚重的木门被人推开,又在惯性的作用下自动合上,陈若景抬起头,就看见了宋文煊。
    宋文煊把手插在裤兜里,抬脚走到陈若景的办公桌前,他的面上一派从容,心里却在七上八下地打鼓,他静静地看了一会陈若景,然后他问他:忙完了没?忙完了就一起吃个晚饭吧。
    陈若景正有此意,点点头,嗯,你先坐一会。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后,他们并肩走出办公室,半小时后,他们面对面坐在一间私房菜馆的商务包间里,点好菜,服务员躬身出去,宋文煊刚要开口,就听陈若景打断他说道:吃完再说。省得影响胃口。
    宋文煊笑了笑,好。都听你的。
    菜很快上来,用料考究样式也颇为精美的四个菜一个汤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面上,在冬日稍显冷冽的空气里冒出腾腾的热气。
    忙了一天,他们都有些饿了,等菜上齐,他们便捧着饭碗安静地吃起来,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碗碟碰撞的清脆响声,和两个人吃饭时发出的微小咀嚼声。
    杭菊鸡丝、西芹肉片、嫩豆腐、清蒸鲈鱼菜虽都是宋文煊点的,每一道却都很合陈若景的口味,清淡,鲜香,咸香。
    十五分钟后,他们吃完饭,服务员进来收拾桌子,等门重新合上,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宋文煊看向陈若景,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桌面上放着服务员新冲泡好的老茶普洱,陈若景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他放下茶杯,对宋文煊点了点头,嗯。说吧。
    宋文煊就说了,他说他和江青止是在三个月前重逢的。
    三个月前我生了一次病,可能你还记得,流感,挺严重的,我去医院看病,挂了内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他
    陈若景的确记得,那段时间你胃口不好,我跟吴阿姨学包了小馄饨,我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为此糟蹋了不少粮食你就是在那个时候跟他搞在一起的?
    宋文煊说不出话了,脸色隐隐有些发白,眼睛里现出挣扎的神色,陈若景故作看不见,转着茶杯笑了笑,忽然道:你们睡了几次?
    宋文煊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陈若景抬眼看着他笑,淡淡启唇道:我问你,你们做了几次,爽不爽,有多爽。
    宋文煊拧紧眉头,咬着腮帮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打算。他不太清楚陈若景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是为了羞辱自己?还是为了羞辱江青止?但陈若景的心思太活络,从前他猜不准,现在他同样看不透。
    好在陈若景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道:从昨天晚上我就开始在想这个问题,你告诉我,好不好,阿煊?你说,你到底是跟他做比较爽呢,还是跟我做比较爽啊?不然他妈的都是洞,你为什么管不好你身下的那根棒子呢?!
    陈若景好像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他能用一句话把你捧上天,也能用一句话把你踩进泥里
    宋文煊感觉自己的头皮有点发紧,有点坐不住,陈若景却还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笑着,那张姝丽绝色的面容上甚至瞧不见半分嘲讽的情绪,好像他并不是再做任何情绪上的宣泄,好像他真的只是在好奇,真心在发问一样。
    到底哪个更爽?
    但宋文煊答不上来,也不想回答,他鼓起勇气将陈若景约出来的目的也不是同他交代他和江青止的房事,他只是想告诉陈若景
    知道你转学过来的前一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他把他的胳膊搭在桌面上,两只手交叉,紧握成拳。
    托宋思尔和他那群狗腿跟班的福,我每天不是在被揍,就是在被揍的路上,拖把洗脸、厕所学狗叫你能想到的所有校园霸凌的招数他们都在我身上用过。
    他向后靠坐进椅子里,手里捧着茶杯,转头看向窗外。
    那时候,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祈祷他们今天有其他更要紧的事情去做,祈祷时间能够过得快一点,祈祷我可以快点长大,早点成年,早点离开那个地方,如果不是江医生,不是你,我可能早就
    他从椅子上坐起身,胳膊重新回到桌面上,茶杯也放回桌面上,他好像有点想要去拉陈若景放在桌面上的手,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放弃了,他重新握着茶杯,捧起来喝了一口。
    我承认这件事我做得不对,可要是有得选,谁不想做个好人?要是可以从一而终,谁要去做劈腿的烂人?可是我真的小景,你跟江医生我都江医生他现在需要我,我不能离开他,小景你、你就体谅我一下好不好?等他好了、等他好了我一定小景,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外头的天色已经黑透了,天空飘起了小雨,毛毛细雨打在餐厅的落地窗上,发出细小的泽泽的响动。
    手里的茶水已凉透了,陈若景毫不犹豫地倒掉旧的,换上新的,然后他便捧起那杯热乎乎的茶水,浅浅地抿了一口。
    放他茶杯,他冲着宋文煊笑了笑。
    我说过怪你了吗?陈若景笑笑道,昨晚的电话你不也听见了?大家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烂人,谁又高贵得过谁?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工作要忙。先走一步。
    噢,不好意思,说顺嘴了,其实是有场约会要赴,就你昨晚听见的那个。
    晚上我就不赶回去了,一直那样也挺累的,你是去找江医生还是自己待着,你自便吧。
    文案的第一part出场了,第二part要到中后期,嘿嘿嘿嘿大家明天见!
    第4章 出去!
    早上九点半,早高峰暂时告一段落,拥堵的城市血管得到片刻的放松,与此同时,走进各幢高大建筑物的人群却渐渐开始忙碌起来,天气很好,暖橙色的日光穿透办公楼的玻璃幕墙照进室内。
    办公室里暖融融一片,即使不开暖气,也能感受到窗外蒸腾进来的热意。
    瑞丰大楼三十楼的总裁办公室里,陈若景脱了外套,只着一件修身的深灰色羊绒衫坐在办公桌前。
    他脊背挺直,流畅的线条自白皙而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下,几缕修剪利落的碎发垂落在他的额前。
    他紧抿着嘴唇,视线落在眼前的笔记本屏幕上。
    手边搁了一杯助理自作多情替他买来的咖啡,咖啡冒出热气,淡淡的焦香味弥散在整个空间。
    办公桌前,一无所知的助理正循着每个工作日的惯例,朝他汇报这一日的工作安排,焦香味萦绕在鼻尖,陈若景的胃部一阵翻滚,不动声色地拧紧了眉毛。
    而正当他思索着是该喝掉这杯无辜的咖啡,还是干脆倒掉之时,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一声,陈若景松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然后他就看见了陈若飞给他发来的消息。
    陈若飞说他过段时间就会回国,他问陈若景有没有时间回趟家,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陈若景望着这段文字,轻轻地勾了勾嘴角,他十分想告诉他这个傻弟弟:你的妈妈不是我的妈妈,你的家人不是我的家人,你的家自然也就不是我的家。
    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把这种伤人的话说出口,跟个傻不拉几的小孩较真,犯不着,他只跟自认精明的大人较真。
    点亮屏幕,敲字回复:【没空】
    放下手机,外头传来敲门声。
    恰好助理的汇报也进入尾声,三两句做完总结,助理推开门出去,宋文煊推开门进来,擦肩而过时,陈若景看见助理同宋文煊点了点头,两个人交换了一个不动声色的眼神。
    陈若景拧了拧眉。
    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
    等到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宋文煊便抬脚走到陈若景面前,用略显亲昵的语气和稍显暧昧的态度同陈若景说话,仿佛前几日对陈若景视若无睹的不是他,仿佛那日的亲热视频只是存在于陈若景脑海中的一个幻觉,仿佛江青止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温和校医,仿佛他们还是过去的他们,仿佛他们从未发生过那场争执一样。
    可手边的咖啡正在冒着热气,挥之不去的焦香味萦绕在鼻尖,熟悉的反胃感涌上心头陈若景按了按眉心,打开邮件客户端。
    还能在哪里?陈若景低着头说,当然是小情人的床上了,噢,对了,还有厨房浴室和落地窗。
    行了,工作时间不谈私事,陈若景又说:现在是九点五十,十分钟后我跟风控还有个会要开,噢对了,跟银行刘经理的饭局在下周三晚上六点半,你不要忘了去,就这些,你要是没其他事情就先出去忙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宋文煊这时又笑出声来了,陈若景有点懵,抬头看他一眼,正要问他笑些什么,就见他拉了一把椅子在自己的面前坐下来,然后他便靠在椅子上,对自己说道:床上、厨房、浴室和落地窗,哪里的床?哪里的厨房、浴室和落地窗?你梦里的吗?
    我都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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