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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流

    李念是有自尊心的,她和路泽鸣提出结束这段关系,还让他把一直放在他家里的抱枕交还给她,抱枕是李念唯一留在路泽鸣家里的东西,夜里枕边没有这个抱枕她总是睡不踏实,随着在路泽铭家里住的时间渐渐变多,自然抱枕留在了他家里。
    然而这都是借口,不提分手,不要回东西,有什么充分的理由和他见面呢。
    李念不愿深想,她约路泽鸣晚上在医院旁的小花园见面。夜深了,李念坐在花坛边边托着腮静静等待,几分钟后,路泽鸣从远处走来,李念看着他的身影开始默默流泪,渐渐抽泣出声。路泽鸣在身旁耐着心哄她。李念控诉他近期的忽视,他解释自己压力太大。确实倍感压力,除了家里给的压力,还有学业上的压力,身边同学已经开始着手收集数据,最近老师又突然想给他改题,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另一方面,和李念的相处让他开始喘不上气。这一点路泽鸣倒是不敢提及,当下,他还不曾想过结束两人的关系。
    他蹲下轻声安慰李念,“我们不会结束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念得到了一点希望,但不解,抽泣着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第一个男人,这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事实,我不会主动和你断的,决定权在你。”李念的眼泪昭示着她的不舍,路泽铭了解李念此时的赌气。
    多么可笑的理由,但却是一个承诺。李念内心有所希冀,最后还是别扭地和好了。
    路泽鸣提出一起去他那里。实际上,他根本没把所谓的抱枕带过来。今天明明白白为了哄她而来的。李念倔强地拒绝:“可以回一趟家,但是要把我的抱枕拿下来,送我回宿舍吧。”
    路泽鸣一切都顺着她。又恢复了往常的腻歪,回宿舍途中去便利店买饮料,李念看到货架上有崂山白花蛇草水,买了一瓶哄路泽铭喝下,刚喝一口便皱紧眉头,大呼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饮料!奸计得逞的李念被识破,转而又被路泽鸣抓住灌了一口,虽苦犹甜,李念给出非同寻常的评价。
    路上有一个醉汉被交警拦住,醉汉对着交警吵吵嚷嚷,二人站在路边观望许久,昏暗的道路上闪烁着交警座驾的红蓝灯,李念靠在身旁人的肩膀上,心里想,这就是生活吧。
    一切都是那么地和谐,李念感觉幸福又回到身边。
    直到经过宿舍楼前的路口,李念好整以暇,让路泽鸣把抱枕带回去,路泽鸣不要,刚才回一趟家不就为这个抱枕吗,如此多变,反复无常,他烦这些。
    李念越是得不到满足的东西越会去强求,反反复复拉扯了好久,她甚至动用了女人惯常的威胁,“那就分手吧。”
    路泽鸣内心有些崩溃,好不容易哄好,怎么突然回到解放前,他一遍遍问着李念,“你确定?”
    李念一遍遍回答确定。她只是想想让路泽鸣先屈服而已,所以乐于挑战底线。
    路泽鸣把手中的蛇草水摔在地上,玻璃瓶猛地坠地,迸发出脆裂的响声。转身就要走。
    李念见形势不对,突然怂掉,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拽住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路泽鸣甩手而去。
    此刻的她从天堂直坠地狱,从来没有哪一个瞬间能这样让她冰火两重天。她麻木地往宿舍方向走。
    走了一段路李念惊觉不对劲,此刻不挽回恐怕没有机会再挽回了,细细想来这一次确实是她的不对。
    她调头去追寻路泽鸣的踪迹。李念给路泽鸣打电话,第一遍被挂掉,第二遍接通了,李念直接认错,对方转而又快速挂断。第叁遍路泽鸣还是接了,李念说要去找他,路泽鸣骂她有病,表示自己今天不想看到她,李念更执拗,直接表示不见面那自己就在他家楼下坐一晚上。
    终于在路泽鸣小区前的一个路口看到了他,他正等红路灯,间隙还在给家人打电话,李念在一旁默默站着。绿灯亮了,他还坐在那里打电话,第二次亮起时,他挂下电话过了路口,全程没有搭理李念。
    李念没有跟过去,她在原地站着,红绿灯交错闪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鼓起勇气又给路泽鸣打电话,电话对头的人让她过马路,李念等这轮红灯熄灭,绿灯亮起,快速跑到对面,却没在小区门口看见他,转头她在小区对面的公园门口看到他,那个位置能看到在马路对面站着的她,她分不清他是责任感作祟,还是出于喜欢。
    一整晚两人没有说话。
    那一晚上,李念跟第一晚一样睡得不安稳,不像以前那般可以亲密得赖在他身上,看这路泽鸣背过去的身影,她心里五味杂陈。如果就这样结束,她真的不甘心。她甚至希望时光能倒流,收回她说过的愚蠢的话。
    第二天早晨李念问路泽鸣昨晚是不是担心她所以远远看着她,路泽铭只是淡淡地说,现在不想想这些事情,给他点时间缓一缓,好好思考一下,再谈以后。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人物走向发生重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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