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错撩高冷校草后我翻车了

完整版-by将渝(58)

    钟寻一声不吭,撅起屁股闷头往床的内侧爬,楚听冬没阻止他,他就在楚听冬身旁的被子里刨出一个足够坐下的坑。
    然后紧紧地挨着楚听冬,凌乱的卷发都蹭到楚听冬的颈侧,还抱住楚听冬的手臂。
    烦人精。楚听冬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下,低声叫他。
    钟寻也不反驳,就默认了自己烦人。
    他连这个位置都不满意,又往旁边蹭了蹭,坐到楚听冬双腿中间,蔫答答地垂下眼睫去看他的电脑屏幕。
    是一个国内的摄影大赛,楚听冬打开了投稿界面。
    宝宝,楚听冬伸手搂住他,低头闻他颈侧,没什么烟味,暂且放过他,你想去试试这个么?我之前查过,是正规活动,还有奖金。
    钟寻盯着看了一会儿,很难不心动,他有些照片不愿意给别人看,但有一些其实无所谓。
    我拿什么参赛啊?钟寻懵懵地问。
    这次摄影大赛的主题就是光与影,楚听冬觉得钟寻的每一张照片都能参赛,并且是很不错的作品,不光是他爱屋及乌。
    都可以,楚听冬跟他说,你交一张照片,或者一个系列都行,还需要给作品取个名字。
    这算是难倒了钟寻,他稍微往后仰,倒在楚听冬的手臂上,眉毛皱了起来,苦思冥想,根本没什么名字可取。
    没让你现在就想好,楚听冬挺好笑地抱起他,低声说,你不要顾忌我,我就是看到有这个摄影比赛,所以问你愿不愿意参加,看你的意愿,你不想的话也没关系。
    等三月中旬才截止,你想报名,在这之前想到就行。
    我想。钟寻又去认真逛了一遍这个网站,确实看起来很专业。
    他以前也想过,要不要投稿给什么地方,但都没试,一是懒,二是觉得自己不行。
    你真觉得能行么?钟寻还是没什么底气,转过头问楚听冬。
    嗯,楚听冬拨弄了一下他脑后的小揪,你拍得很好,每一张都是。
    钟寻卧蚕弯起,被他夸奖,就忍不住嘚瑟。
    你特别优秀。楚听冬又继续说。
    钟寻:
    钟寻一开始觉得是他瞎了眼,才会挑到楚听冬,现在又觉得楚听冬大概也瞎了眼,才会看上他,某种程度上讲,这也算天生一对。
    楚听冬笑起来,问他:你是不是不信?
    傻子才会信吧?
    没。钟寻梗着脖子,不肯承认。
    楚听冬跟他说的时候,他不信,等楚听冬不再出声,他又忍不住拿胳膊肘怼怼楚听冬,将信将疑地问:你真觉得我有那么好吗?
    他还装模作样地分析,你就是一时半会被感情冲昏头脑,等过段时间说不定不等开学,你就会发现我只是个混混。
    就算楚听冬喜欢他,钟寻也知道自己跟他不是一路人,不是他妄自菲薄,他们天生就不是在相似的环境。
    楚听冬顿了几秒,嗓音平静,问他:你要是不好,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你,被冲昏头脑?
    钟寻一愣,嘴唇微微张开,根本想不到该怎么反驳。
    这人突然长了嘴,真是肉麻到让人受不了。
    他脸颊红得滴血,哼哼唧唧,憋不出半个字来,勉为其难又臭不要脸地承认自己确实很好,然后躺下拉住楚听冬的手装睡。
    他被楚听冬摁住继续复习,就算再不认真,也记住了不少。
    楚听冬找了张模拟卷给他做,他竟然也比之前高了二十多分,虽然跟楚听冬这种年纪第一没法比,但钟寻也根本不想跟他比。
    他现在对这个分数相当满意。
    楚听冬也终于愿意让他出去撒个欢,钟寻拉着他先去网咖待了一下午,然后在电玩城玩了会儿投篮,就跟楚听冬去吃晚饭。
    过完年,这次是真的要入春了,钟寻也浑身燥得不行。
    晚上肯定要跟楚听冬去宾馆。
    他想让楚听冬抚摸他的脖颈,掐着他的腰,他小腿垂在床侧,雪白的足弓微微紧绷,满脸绯红,直勾勾地盯着人家。
    楚听冬到底比他脸皮薄,每次都耳根发红,忍不住去捂他的眼睛。
    但捂住也不够,钟寻还乱哼哼,嗓音低黏,不堪入耳,什么都哼得出来。
    楚听冬只能松开手,又去捂他的嘴巴。
    钟寻桃花眼弯起很漂亮的弧度,微微侧过头,闭上眼睫,拿薄汗濡湿的脸颊去蹭他的掌心。
    还没开学,他们还是得回家住。
    翌日,才到家,钟寻换掉鞋,就听到钟仲林叫他。
    他撩了下眼皮,敷衍地应了一声,拎着书包先去自己卧室待着。
    钟仲林跟楚听冬说不通,就算再不愿意搭理钟寻,也只能去找他。
    钟寻本来还疑惑钟仲林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想让他跟楚听冬分手,搞了半天,原来吴玉兰是假性怀孕,反正是没怀上。
    她跟钟仲林商量好了,年前去产检,检查完就顺路再把证领了,婚礼反正等段时间再办也不迟,说不定还能跟孩子百岁宴一起。
    谁能想到,查出来说她并没有孩子,只是有类似怀孕的症状,两个人都很尴尬,暂时也没再提复婚的事。
    换成以前钟寻肯定会冷笑,然后狠狠奚落钟仲林,但现在他只觉得很烦,想让钟仲林赶紧说完,他宁愿去跟楚听冬写作业。
    我为什么要跟他分手?钟寻听钟仲林跟他说了半天,抬起眼睫,突然冒出这一句。
    竟然还有脸反问他?
    钟仲林本来就阴沉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眉头拧成了深深的川字。
    你就要一直跟男人搞在一起吗?到底是不是宋一凌教你的?钟仲林忍住了没有抽他,恶不恶心,你喜欢他什么?
    钟寻倚着枕头坐在他的单人床上,被问得太烦躁了,忽然眨眼一笑,他嘴唇还是艳红的,浑身都是楚听冬留下的吻痕和味道,轻声说:还能有什么,我喜欢他艹得我很爽啊。
    钟仲林脑子嗡嗡地响,顿时血压直飚,拎起旁边的棒球棍就抽他。
    钟寻没来得及躲开,挨了几下,感觉骨头都被砸断了,满身冷汗地跪倒在地。
    楚听冬不放心他跟钟仲林单独相处,靠着墙一直待在钟寻卧室外,听到钟寻突然一声闷哼,眉头蹙起,推开门进去抱住了他。
    生气他一说话就故意找打,但是摸到他湿透的肩胛,又心软了一点。
    钟仲林之前怕被吴玉兰发现,才不敢对楚听冬动手,现在气急败坏,什么都顾不上管,发了狠上去就连踢带踹。
    我操,钟寻眼眸顿时冰冷,他脸色苍白,忍着疼怒道,你他妈别碰他的腿!
    他踉跄着站起来,使出蛮力将楚听冬挡在身后,眼眶疼得有些泛红,跟钟仲林对骂。
    楚听冬之前教了他一点搏斗,他学这个倒是挺快,抬手卸了钟仲林的家伙,将棒球棍扔到床底,背后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吴玉兰下班买菜回来,就听到卧室的动静。
    她一开始以为是钟寻在挨打,就没管,想直接去厨房。
    结果隐约听到了楚听冬的声音,顿时慌了神,匆匆忙忙地过去,就听见钟寻在说:
    我就是跟楚听冬搞对象怎么了啊,我是个烂人所以我不配吗?你就看见他亲了我一次,没看见的多了去了,你看到他艹我了吗?!
    钟寻骂到一半,胸口又憋闷起来,他眼尾通红,强忍着没掉眼泪。
    不能让钟仲林瞧不起他。
    你还要不要脸?钟仲林被气得眼前一黑,恨声骂道,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个小畜生!
    他抬手就想扇过去,钟寻梗着脖子根本不躲,楚听冬将他拽到了身后,钟仲林又打了个空,顿时更加火冒三丈。
    你光嘴上说有什么用?钟寻递给钟仲林一根皮带,一扯毛衣领口,白皙锁骨上都是晃眼的红痕,简直放荡轻浮,他走过去说,你现在直接勒死我啊,不敢吗?
    钟仲林手都是抖的,眼睛怒瞪,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他。
    钟寻撇过头,他知道钟仲林跟付秋曼没感情,他们相亲之后很快结婚,结婚第二年就有了他,然后开始没完没了地争吵。
    等到终于过不下去要离婚,谁都不想要他,他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是多余的,是他们的累赘。
    他当时已经几岁了很难弃养,闹到法院,最后把他判给了钟仲林。
    钟仲林他们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但其实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甚至包括他的名字,他不知道真的假的。
    好像是爷爷在老家找人帮忙取的,那个人说他注定要被丢掉,所以取了一个寻字。
    他指尖还扯着毛衣领口,根本不敢去看楚听冬的脸色。
    只有楚听冬喜欢他,愿意要他,但都是假的。
    他沉溺在假象中,差点忘了都是自己骗来的,他还又利用了他一次。
    钟寻拿手背抹了下眼睛,推门就想出去,却迎面撞见了吴玉兰,脚步瞬间僵硬。
    妈。楚听冬跟在他身后,也愣了几秒。
    吴玉兰错愕不已,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到底听到了什么。
    然后抬起眼睛看到钟寻湿润泛红的嘴唇,唇珠破了一点,到处都是靡艳的痕迹。
    他眉眼明艳张扬,跟钟仲林长得一点都不像,反而跟付秋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个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不清不楚的野模。
    她拿起菜篮就狠狠掼了钟寻满身,又扬手扇了楚听冬一巴掌,嘴唇颤抖,眼泪顿时涌起,你就不能有一次听我的吗?
    非得去学花滑,摔成残废,现在又喜欢这个杂种,你要被他害死吗?!
    第62章 在乎
    我也很爱他。
    钟寻被钟仲林骂过不知道多少次, 骂他是杂种、畜生,让人不痛快的贱货,但还是头一次这么直白地被吴玉兰骂。
    尽管他一直都知道, 她也一样瞧不起他, 甚至比钟仲林更瞧不起。
    他被弄了一身现杀活鱼的血水,从头淋到了脚, 呼吸都格外腥臭,稍微颤了下眼睫, 肮脏的血水就从睫毛滚落, 沿着脸颊往下淌。
    钟寻脸颊苍白不堪, 衬得淋漓的血水更加刺眼, 整个人憔悴又浓烈。
    吴玉兰的手还在肉眼可见地发抖, 她第一次动手打楚听冬, 尽管还是满心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失望,但她仍然不敢去看楚听冬的眼神。
    她深呼吸了一瞬,眼眶通红,侧过头看向钟寻, 质问他,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吗?你要这么报复我?
    就算她没办法把钟寻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 这些年钟寻也是她亲手带大的,钟仲林常年不在家, 至少上初中之前, 每次生病都是她抱他去医院,操心他冷暖,她给他开每一次家长会, 也会给他做爱吃的菜。
    作为一个继母, 她该做的, 她觉得她都已经做了,现在钟寻却这么对待她。
    她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更后悔,她当初就应该让钟仲林的堂哥一家彻底把钟寻带走,也就不可能再有机会让他碰到楚听冬。
    妈妈,钟寻稍微拿手擦了下脸上的血水,再抬起头时,眼尾被蹭得很潮湿,他轻声疑问,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吗?
    你不让我说的,我不是也一句都没说吗?这些年你就过得一点也不快活?
    他曾经真的拿吴玉兰当他的妈妈,很喜欢她,甚至很爱她,觉得她是全世界对他最好的人,再也不会有哪个妈妈比她更温柔。
    他被钟仲林送走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脑子都是懵的。
    好像别人都只有一对父母,但他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的爸爸妈妈,都是别人告诉他,就开始逼着他改口,他以为是叔叔,却又让他叫爸爸。
    然后又稀里糊涂的,被钟仲林接回家。
    他头一次见到楚听冬,就很愿意黏着他,至少他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他也没叫过别人哥哥,楚听冬还真的像哥哥一样,对他很好。
    吴玉兰喉咙一哽,她还以为钟寻是当时年纪太小,已经忘了,她完全没想过,也许他就是没有记恨过她。
    没有记恨她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还察觉到她的难过,在分开的时候安慰她。
    她眼泪都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她这么多年不敢跟钟寻接触,不能承认他其实没有那么坏,就任凭钟仲林对他施暴,从来没阻止过。
    现在钟寻真的被逼到干了坏事,他去招惹楚听冬,害了她唯一的儿子,她心口堵得发疼,都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错。
    难道是我逼着他对我硬的吗?钟寻低头叼了根烟,忍不住嗤笑。
    那双桃花眼潋滟又凉薄,朝她望了一眼。
    吴玉兰简直羞愤难当,从来都没听过这么粗鄙的话,她的手不停地发抖,被气得头晕目眩,问楚听冬,你现在还觉得他不够过分?!
    钟寻完全不能好好说话,一开口就拱火。
    他也知道,也许会让楚听冬难堪,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反正楚听冬这次应该会跟他分手了。
    他脸色越发苍白,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垂着头,咬住烟蒂没再吭声。
    楚听冬伸手揽了一下他的肩膀,都是湿漉漉的血水,低声问:你换件衣服,先去网咖等我好不好?我待会儿再去找你。
    钟寻眼睫微颤,瞥向他。
    楚听冬眼眸漆黑沉静,握在他肩头的手也很有力,钟寻突然泄了股劲,刚才顶得他胸口憋闷的烦躁也没有了,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去卧室换了件毛衣,拿起手机和钥匙就走。
    但他也没敢真的离开,怕楚听冬会挨揍,就叼着烟在楼道里等。
    客厅一片死寂。
    吴玉兰被钟寻气到心梗,坐在沙发上缓了许久,才稍微冷静下来,钟仲林给她倒了杯水,就沉着脸坐在一旁抽烟。
    你怎么糊涂成这样?吴玉兰难掩失望,她眼里还有泪水,抬头望着楚听冬,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废了一条腿,跟这种没出息的小流氓混在一起,他有什么好?
    钟仲林莫名觉得刺耳,他教训钟寻,什么都骂过,但吴玉兰这样说,他竟然有一丝恼火。
    妈,您觉得我做得过分,可以责备我,楚听冬低声打断,钟寻没做错什么,虽然他话说得难听,但我喜欢他,确实不是他逼我的。
    吴玉兰完全不能接受,她宁愿楚听冬是一时被引诱,才跟钟寻在一起。
    楚听冬。吴玉兰红着眼睛呵斥了一声。
    楚听冬垂下眼眸,抿住了嘴唇。
    你就不会替别人考虑一下吗?你说你只是你爸爸博取名誉的工具,你怎么变得比他还自私?吴玉兰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愤怒。
    她看着楚听冬的眉眼,熟悉又让她陌生到心寒,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怪我这么多年,都没把你留在身边教养,吴玉兰温婉的面容变得有些刻薄,让你变成这副不争气的样子。
    妈,我没有怪您,也没有让您为难的想法。楚听冬抬起头说。
    但我对您来说,不也一样吗?
    吴玉兰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呼吸都在颤抖,脸色苍白地瞪着他。
    我做的所有事情,都要让您满意,楚听冬嗓音仍然很冷静,但眉头稍微地蹙了下,他抿了抿嘴唇继续说,否则我在您眼中就是残废,不够争气,我知道您很关心我,在疗养院的时候也一直尽量留下来照顾我,我很感激,但您在乎过我心里想什么吗?
    吴玉兰脸色越发难看,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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