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错撩高冷校草后我翻车了

完整版-by将渝(34)

    付秋曼却按住了他的肩头,对他笑了笑,说:没事,车就在餐厅外面。
    钟寻就看着她走出了餐厅,天色已经渐渐黑沉下去,街灯都接连亮起,透过餐厅的玻璃窗,他看到不远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有个高大的男人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站在车旁,是付秋曼现在的丈夫和孩子,应该是来接她回家。
    钟寻知道她说公司有事只是骗他的。
    付秋曼走过去,俯身抱起了那个孩子,脸上是更加明丽灿烂的笑。
    她亲了亲那个小男孩的脸蛋,然后抱着他上车,很快就驶开,消失在夜幕里。
    钟寻低头吃了一口凉掉的牛排,有些胃疼。
    他初中的时候,来找付秋曼,见过那个小男孩,当时付秋曼从幼儿园接他到公司,没来得及送他回家,就只能带着他去跟钟寻吃饭。
    乐乐,付秋曼叫那个小男孩的名字,她望向钟寻,又低下头,温柔地教他,这是你哥哥,叫哥哥。
    小男孩跟付秋曼长得不是很像,或许更像他父亲。
    不像钟寻,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肯定跟付秋曼有血缘关系,相似的眼睛,肤色很白,一样明艳深邃的轮廓。
    钟寻以为对方肯定会讨厌他,毕竟换成他的话,肯定不会愿意叫哥哥,不阴阳怪气就不错了,见都没见过,凭什么让他叫。
    他有些局促,苍白着一张小脸想要往后躲,却没想到那个男孩只是好奇地看着他,然后很礼貌、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好。
    钟寻突然就红了脸,攥着单反带子的手指紧紧地蜷住,他都不敢抬起眼睫去看小男孩的那双眼睛。
    他觉得他自己就好像路边脏兮兮的小流浪狗,闻起来很臭,从头到脚都是泥水,不仔细看就会被人当成垃圾的那种。
    他胆小、嫉妒、愤怒,很容易就歇斯底里,永远做不到这么落落大方。
    付秋曼带他们两个去吃饭,一边牵着一个孩子的手,没有冷落钟寻,还哄那个小孩子去陪钟寻玩,钟寻手足无措,一直红着脸使劲低着头。
    楚听冬定了家酒店,放下行李,去找钟寻的时候,钟寻正一个人坐在餐厅里,烛光映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影子笼在身后,莫名孤零零的。
    钟寻嘴里塞了很多食物,腮帮鼓鼓的,噎得他脸颊发酸,眼眶也跟着酸。
    呃楚听冬坐在他对面,刚才付秋曼坐着的那个位置,望着他吃东西,等了一分多钟,垂眸轻声说,如果不想吃的话,我带你去吃别的。
    钟寻使劲摇头,再低下头的时候,眼泪顺着一鼓一鼓的脸颊掉到了瓷盘里。
    他脸颊上涂了粉底,挡着淤伤,现在都被眼泪打湿,哭花了,整张脸晕开,看起来很狼狈,还有点搞笑。
    钟寻在付秋曼前面是真的很乖巧安静,他小心翼翼地藏着脸颊上褪不完的淤痕,不愿意被付秋曼知道他在学校外不停地惹事,他就是个成绩稀烂的混混,成天被钟仲林训。
    这样她就能毫无负担地在一个新的家庭里过得很好。
    但是十五岁那年,他要来找付秋曼的前一天,被钟仲林摁住扇了一顿,浑身骨头都差点碎了,脸颊肿得发烂,都是淤血。
    他坐在火车上,一路上哭崩了,恨得想杀掉钟仲林。
    付秋曼当然一眼就会看到他脸上的伤,她被吓到,匆忙带他去医院,钟寻脸上肿得红紫不堪,眼睛也哭成了桃子,看完医生,拿了药,付秋曼带他去医院外吃饭。
    钟寻生怕付秋曼问他是怎么弄的,但付秋曼不可能不问。
    钟寻还能怎么说,他低着头,一开口嗓子又哑又堵,只好说是在学校里跟人打架了。
    他以为会挨骂,付秋曼说不定也会对他失望,他在心里想了一万种付秋曼会骂他的话。
    结果付秋曼指尖很温柔地帮他上药,眼神有些心疼,毕竟是她的孩子,然后笑着问他:那你有没有打回去啊?
    钟寻做梦都没想到付秋曼会这么问他,他惶然地抬起眼眸,点了点头。
    打赢了吗?付秋曼继续问。
    钟寻又点头。
    付秋曼再一次对他笑了,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蛋,她觉得这个年纪的男生打个架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就是钟寻伤得太重了,不知道谁下手这么黑。
    赢了就没关系,付秋曼将药都整理好帮他装在书包里,温声跟他商量,但以后最好还是不要打架,不然自己该多疼?
    钟寻当时忍住了,他使劲点头,点了又点,然后付秋曼开车送他去车站,他上了火车,回去的时候又哭了一路。
    他特别想问她能不能带自己走,他会一直很听话,但是嘴唇咬得出血,还是没有开口,要是他真的说出来,她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过得这么开心了。
    他知道付秋曼也没有很爱他,但她跟吴玉兰不一样,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什么样的才是他的妈妈。
    楚听冬眼眸沉静,一言不发地听他说话,然后坐到了身旁,伸手搂住他,稍微俯身,下巴搭在他肩头。
    钟寻吃不下去了,嗓子里堵得厉害,胃也很疼,就低头喝奶油蘑菇汤。
    楚听冬伸手拿过他的单反,钟寻才终于又哑着嗓子开口,小声问他,你干什么?
    我看看你拍的猛男腹肌。楚听冬懒懒道。
    他勾起唇角,朝钟寻瞥了一眼,又淡淡地垂下眼睫,低头顺势就要打开单反。
    钟寻恰好眼泪又啪嗒掉了一滴,满脸通红,僵坐着,想哭又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哭,扑过去就想从楚听冬手里抢走相机,囔囔说:你不能偷窥我的隐私!
    他往后一扑,楚听冬被他压倒在沙发上,他几乎是坐在了楚听冬的腿上,夺过单反抱在怀里,却还没起身。
    楚听冬掌心捏了捏他的后颈,钟寻被捏得浑身一软,就趴在了他怀里,湿漉漉的脸颊埋在他颈侧,楚听冬搂着他,揉他头发,偏过头时温热的嘴唇吻在他耳廓。
    心虚什么?楚听冬嗓音带笑,问他。
    呃钟寻脸更红,还烫,对着他耳朵大声囔囔,谁心虚了!
    楚听冬默不作声,他搂着钟寻,严丝合缝地抱在一起,被钟寻的膝盖压得腿疼,想稍微换个姿势,撑起身时,却两个人都愣了一瞬。
    钟寻被撞得一晃,呆愣愣地微张着嘴,然后脸颊爆红,他觉得楚听冬是故意的。
    他简直疯了,操,他到底找了个什么男朋友啊,看着人模狗样的,他妈的臭流氓!
    楚听冬面不改色,只有耳廓微红,很冷静地搂着他坐起身,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
    钟寻趴在他怀里,偏过头时看到桌上吃剩的牛排,眼眶又突然湿了,他眼睛酸涩发疼,却又忍不住。
    想到刚才付秋曼跟丈夫孩子上车离开,心口剖开一样泛滥不已。
    我就是想想让她抱我一下,钟寻红着眼眶,眼前濡湿一片,他扭过头搂住楚听冬的脖子,小声说,我还没抱过她。
    第40章 可爱
    被温柔地包裹起来。
    钟寻也不至于每次都这样情绪失控, 他只是知道,这次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付秋曼。
    毕竟他十八岁了, 离婚时付秋曼跟钟仲林说过, 抚养费会给到他上大学为止。
    但其实这些年的抚养费,能不花的, 钟寻都没有碰过,除非实在没钱, 他过后也会尽量想办法补回去。
    他不恨付秋曼, 可是让他毫无芥蒂也很难, 从他第一次被钟仲林打开始, 他是天资愚钝, 但他不是傻子, 他知道付秋曼并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她比他更了解钟仲林。
    钟寻动过离开宁城的念头,甚至他还真的离家出走过,怕被人发现再抓回来, 他走之前连宋一锦都敢没告诉。
    没想到还是被钟仲林报警带回了家。
    钟仲林还去联系了付秋曼, 以为他是去找她, 付秋曼只好抛下工作回了趟宁城,钟寻被警察带回去的时候, 付秋曼就坐在他家的客厅里。
    他身上衣服都是脏兮兮的, 垂着眼睫,听钟仲林跟付秋曼争吵,两个人都面红耳赤, 差点动手, 付秋曼也完全没了得体高雅的气质。
    付秋曼没怪他, 也没责备他,但钟寻知道自己不能再走了。
    我不想让钟仲林去找她的麻烦,钟寻趴在楚听冬怀里,很小声地跟他说,会觉得很恶心。钟仲林简直是个无赖,怪不得他也会纠缠楚听冬,也许就是有无赖的基因。
    他宁愿忍下来,忍到他高中毕业,或者万一考个专科的话,再忍到大学毕业,然后把钱都还给他们。
    他们觉得诛心也好,无所谓也好,他谁都不亏欠,他这辈子再也不会跟他们见面。
    虽然他完全没想过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也没想好离开之后,不上学的话要做什么,反正总不至于真的捡垃圾,就算捡垃圾也没什么不好。
    他一开始期待离开,现在变得越来越木然。
    就好像脚下空荡荡的一片。
    要是可以的话,他真的想当楚听冬的小狗,去他家里当个宠物,对他摇尾巴,拿脑袋蹭他的手,至少楚听冬不会毫不在乎,也许还会有一点点喜欢他。
    楚听冬下巴抵在他乌黑柔软的发顶,指腹碾着他后颈棘突,像安抚应激的小动物,另一只手握着那台单反。
    他本来是想关掉,却不小心碰开,眼眸微顿,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个脏字。
    屏幕上是一晃而过的流畅蜜色肌肉,沟壑显眼,块垒分明,这小傻逼还真的拍了好几张猛男腹肌,拍得色欲横流。
    钟寻察觉到楚听冬指腹突然碾得很重,他肩膀缩起,艰难地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然后本来就滚热的脸颊更加发烫,他心虚地啃指甲,色厉内荏地哼哼,谁让你乱碰我的单反。
    楚听冬没出声。
    钟寻哭够了,怪没劲的,要不是楚听冬抱着他哄,他自己待着肯定不会这么矫情。
    他撩起薄红的眼皮,偷瞥楚听冬,先发制人地瞎扯,还不是你都不给我摸那我只能去看别人的。
    楚听冬望着他笑,俨然是被气笑的,钟寻被攥住了手腕,他还以为楚听冬要揍他,就本能地开始挣扎。
    你不能在这儿打我,钟寻畏葸,喉结吞咽了一下,被服务员发现,肯定会报警的。
    然而楚听冬又没有暴力倾向,他眼眸冷淡地拉着钟寻的手,探入自己T恤下摆,钟寻指尖猝不及防就碰到那出了薄汗、手感极好的柔韧腹肌,脸一瞬间彻底红透。
    他指尖不受控地想要蜷缩,却反而像是在抚摸,他嗫喏着,嘴唇抿得浮起血色。
    钟寻手腕挣动,楚听冬却不松手,眉梢冷冰冰地微挑,低声问他,好摸吗?摸够了吗?要拍下来吗?
    呃你妈的。
    钟寻羞窘到浑身发烫,他几乎又想哭了,眼睛湿蒙蒙的,脸颊跟嘴唇也都是湿漉漉的红,要是楚听冬再多说一句,他立刻就要掉眼泪。
    楚听冬无意惹哭他,垂眸盯了他一会儿,指尖慢慢松开,钟寻猛地往后一躲,坐到沙发另一端离他最远的地方。
    钟寻吃不下去了,但是又不太舍得剩下,楚听冬就叫了服务员帮忙打包。
    钟寻脸颊上粉底跟泪痕蹭得乱糟糟一片,眼睛肿得湿红,嘴唇本来还好,被他自己啃咬得红肿,还微微渗血。
    就像干了什么似的。
    他心虚到不敢抬头,躲在楚听冬身后,总感觉服务员看他俩的眼神都不对劲了,楚听冬真是个心态稳定的gay,他就完全不行。
    离开餐厅前,钟寻先去卫生间冲了把脸,看起来好歹没有那么狼狈。
    回酒店?楚听冬问他。
    钟寻摇头。
    楚听冬就拉住他手腕,朝停车场走过去,他就猜到钟寻肯定不愿意这么早睡觉,来之前借了辆车,说不定能带他去玩。
    操,钟寻上了车还没反应过来,攥着安全带挪来挪去,吃惊道,你会开车啊。
    楚听冬去年考的驾照,他转过头问:想好了么?去哪儿?
    钟寻一下子也想不到,他搜了搜,发现离这边开车十五分钟远的地方有个游乐场。
    他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楚听冬,楚听冬扫了一眼,没说话,开导航过去。
    其实钟寻一开始只是觉得别人搞对象好像都会去游乐场,所以他也想去,没想到去了以后比他想象中好玩。
    他像个撒手没的小狗一样到处乱跑,楚听冬只能拉住他手腕,将他困在自己身旁,免得被夜晚游园的人群挤散。
    夜间的项目没有白天多,挑着玩了几处,钟寻就拉上楚听冬去江畔看对面放焰火,沿江灯火璀璨,夜幕上无数烟花簌然绽开。
    钟寻头发上别了一个荧光的小怪兽发卡,跟凌乱的发丝一起支棱着,他脑袋一晃,就都跟着微微摇晃。
    楚听冬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微凉的指尖不小心蹭过他耳廓,钟寻就偏过头,桃花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不知道是谁先凑近,他们在夜晚昏暗的树荫下接了个吻。
    钟寻白皙的手臂搂在楚听冬脖颈上,他仰起头,任凭楚听冬吮得他唇肉发烫。
    他其实更喜欢亲脸颊、耳朵,这些地方,湿湿热热的很舒服,还能避免自己想到是在跟一个男人接吻,但楚听冬好像更喜欢亲他的嘴巴。
    楚听冬搂在他腰间的手臂克制地收紧,钟寻被亲得有些憋气,他抵着楚听冬胸膛,稍微推开他呼吸,又被捏着下颌吻了过来,他眼尾濡湿,余光里江畔的灯火晕成一片。
    但钟寻也不是很排斥,他脑袋晕晕,心口发胀,觉得自己被什么温柔有力的屏障包裹起来了,周围都是柔软的,像透过裂开的冰隙,能看到茸茸的光,他浑身的刺心甘情愿蛰伏起来,连脾气都不想发了,他胸口不再因为愤怒委屈而灼烧滚烫,让他恨不得撕碎咬烂眼前的所有东西,他安安静静地待在楚听冬怀里,手搂着哥哥的腰,憋气到受不了,也只是小声哼了一下。
    楚听冬松开他,指腹擦过他唇上的水渍,轻声问:要回去么?还是想去别的地方玩?
    游乐场十点半要闭园了。
    钟寻不是很想回去,楚听冬给他买了份才炸出来的热薯条,开车漫无目的地带他去兜风,直到经过一条酒吧街,钟寻才竖起耳朵似的从座位上撑起身。
    我好久没去酒吧了,钟寻戳楚听冬的大腿,眼睛微亮,指着车窗外,我想去这一家。
    什么叫好久没去?
    楚听冬蹙了下眉,问他:你以前经常去?
    钟寻支支吾吾,明显心里有鬼的样子,他假装没听见,继续磨楚听冬。
    楚听冬本来不想带他去,但是瞥见他还有些泛红的眼尾,蔫巴可怜,不由得喉结一滚,叹了口气,将车停在酒吧外。
    不能喝酒,楚听冬见他下车就要走,伸手拽住他,说,等你伤好了再说。
    钟寻满口答应。
    钟寻挑的这家酒吧很嘈杂,光影迷醉,头顶交织的灯光渲染出一片暧昧不定的轮廓,驻唱歌手换了支曲子,音乐哄然,台前的舞池挤满了扭动、沸腾的身影。
    楚听冬自己要了杯冰水,却给他点了杯热腾腾的巧克力奶。
    钟寻不敢反驳,臊着脸痛饮,心想赶紧喝完拉倒,他生怕被人闻到这股甜香,太丢人了,一点儿也不酷。
    饮尽,他又闹腾,还想尝尝别的。
    楚听冬蹙起眉,他跟钟寻被挤到角落,这个地方离吧台有些远,钟寻又嫌累,不肯跟他过去,他不太放心钟寻在这种地方跟他分开。
    我又不至于被人骗走,钟寻咕哝,你当我傻子呢。
    楚听冬眉头更蹙,烦躁又无奈地说:那你待在这儿等我,别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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