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错撩高冷校草后我翻车了

完整版-by将渝(32)

    在一片起哄声中,钟寻听到那个男生开口,又他妈的是德语,德国人怎么这么烦,他根本听不懂唱的是什么,气得他在床上使劲蹬腿。
    但就算听不懂,想也能想到,要表白还能唱什么,当然是唱情歌。
    关键是还唱得挺他妈好听。
    钟寻拧着眉头听,憋了一肚子脏话想挑剔,硬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即便是唱到一半哽咽落泪,嗓音沙哑滞涩许多,反而更让人动容。
    楚听冬拎着一双冰鞋,那双丹凤眼乌黑沉静,他是沉默地听那个男生唱完,然后跟他说了话,才转身离开的。
    钟寻垂下眼睫,刚才还能忍,看到现在突然憋得他肺管子都要裂开,小猩猩脑袋顶的短毛绒绒地刺在他胸前,又痒又疼,磨得胸口泛红。
    要是换成他的话,楚听冬根本不会听,说不定还会让他滚。
    他又在宋一锦这边待了半个小时,出去时楚听冬却还在走廊里,肩膀抵住墙站着,听到门开,偏过头垂眸朝他看了一眼。
    钟寻也不废话,问他,要是我给你唱歌,你是不是扭头就走?
    他想让楚听冬留下来看他滑冰,都得靠威胁,不然再摔一个月都是白搭。
    楚听冬知道他是在说之前,于是他点了下头,说:是。
    但他的话其实还没说完,想继续说时,钟寻已经没听了,他木着脸,冷着眉眼,刷开房卡就走回房间。
    然后闷头去浴室,哗啦啦地开始冲水,又穿着酒店薄底的一次性拖鞋咚咚地走出来,倒在床上,拉起被子就盖住了脑袋,蒙得只露出一绺湿漉漉的卷毛。
    楚听冬还以为他会炸,没想到他既没说话,也没闹,就真的倒头睡觉了,过了一会儿呼吸都匀细起来。
    只不过是背对着他躺下的,还委屈巴巴地躺在床边,白皙细瘦的小腿耷拉在外面,中间跟他隔了两个人的距离。
    连小猩猩都抱走了,放在他自己枕头旁边。
    楚听冬冲完澡过来,坐在床上,稍微俯身,指尖拨开一点被子边缘,露出一张闷得泛红的脸蛋,钟寻眼睫闭得很紧,但不是装睡的样子。
    他伸手将人往自己这边抱了抱,钟寻都没醒,楚听冬叹了口气,又忍不住搂着他笑,胸膛微震,他真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气到睡着的。
    他像钟寻搂着小猩猩那样躺下搂住他,指腹蹭过他微湿的发鬓,犹豫片刻,掌心摁着他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勉强平静地睡了一晚上,楚听冬醒来时,发现钟寻还是比他醒得早。
    但是待在他怀里没动,指尖戳在他睡衣系扣的洞里,抬起眼睫一眨不眨地正盯着他。
    他心想这下要开始闹了,没想到钟寻还是很平静,甚至比昨晚更平静。
    哥,你醒啦。钟寻照搬昨天他自己的台词,还凑过来亲了他一口。
    然后若无其事地坐起身穿衣服,又蛄蛹到楚听冬旁边,乖乖地说,我得去找影楼老板,跟他结个账,把道具还给他。
    呃楚听冬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钟寻也没动,就老实地待着给他摸。
    太正常了,反而很不正常。
    楚听冬眼神落在钟寻的脸上,竟然看不出一丝破绽,他要是仅凭理性,就会认为钟寻是真的那股劲儿过去,放过了这件事。
    但是他跟钟寻待在一起,理性往往是最没用的东西。
    钟寻去洗漱,跟他下楼吃早点,还是很黏人,坐电梯都忍不住碰碰他的手腕,见到宋一锦他们,白皙漂亮的脸颊上也是惯常的笑。
    操,要是能不上学就好了,宋一锦瘫在椅子上抱怨,还不如下个月就高考,在学校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然后被宋一凌往脑袋上扇了一巴掌,宋一凌叼着烟嗓音含糊地说:你要辍学,出去就别说你是我弟。
    楚听冬抬眸,他听到宋一锦说话,才终于察觉到为什么不对劲,钟寻整个早上连一个脏字都没蹦。
    他穿了件干净简单的白T,耳朵上也没挂什么奇形怪状的坠子,头发柔软地垂着,眼睫又长又密,看起来甚至温柔无害。
    楚听冬终于忍不住,离开酒店的自助餐厅时,蹙起眉低头问:到底怎么了?
    钟寻没吭声,楚听冬又问一遍,嗓音听起来一如既往地冷淡,他突然就憋不住。
    钟寻知道自己招人讨厌,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楚听冬烦他,他也很清楚。
    所以楚听冬能温和沉静地拒绝别人的追求,但是轮到他就不会多看一眼。
    他过了一晚上就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觉得自己已经不生气了,他确实没什么可气的,反正他本来就是靠死缠烂打,楚听冬无奈又心烦才会答应他。
    多亏楚听冬是个好人,不然换个人早就把他当成变态了,说不定还会去告诉钟仲林,让钟仲林管教好他。
    结果楚听冬非要问他,他又开始气得冒烟儿,蹭蹭往上蹿火。
    你要是觉得又累又烦,你就不要管了,钟寻抬起头说,就算你答应跟我搞对象,又不等于你对我有什么责任。他咬了下嘴唇,很小声地继续说:我就是有病,你想让我别犯病根本不可能,你会累死的,没必要。
    他说完就扛着摄影设备下楼去还给廖冯,走得太快了,一转眼就消失在楼梯口,让人根本拦不住他。
    楚听冬中午也没见到他,钟寻没回来。
    楚听冬去打电话问了问薛赫,昨晚都跟钟寻说了什么,薛赫就把聊天记录发给他。
    楚听冬看着又生气又好笑又头疼,额角突突地跳,什么玩意儿,谁跟谁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薛赫不明所以,问他,怎么回事儿啊?
    楚听冬还没跟薛赫提过钟寻的事,他不像钟寻,谈个恋爱人家给他抓个丑不拉几的小猩猩,他都忍不住满世界嘚瑟。
    吃醋了他要是找你,你跟我说一声。楚听冬低头点了根烟。
    薛赫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卧槽?你不是,你妈不是要跟他爸结婚吗?!
    就算还没结,这可不是一般的窝边草。
    楚听冬现在顾不上管他,又说了一两句,就挂掉电话。
    钟寻去找班里其他人打台球,待到傍晚,去吃饭时才又见到楚听冬。
    这次出游是数学课代表梁辉组织的,他把所有人拉了一个群。
    虽然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分开玩,各自跟自己比较熟的出去,但晚上梁辉叫他们一起吃个饭,就在酒店旁边的那家日料。
    钟寻没想跟楚听冬坐在一起,可他之前在学校总是凑到楚听冬旁边,其他人还以为他们关系很好,特意在楚听冬身旁给他留了位置。
    呃钟寻蔫了吧唧地过去一屁股坐下。
    这种聚餐难免要喝酒,钟寻才伸手拿了瓶清酒,又被楚听冬按住手腕,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管过,憋屈又恼火,扭头瞪着楚听冬。
    你烦不烦啊,有完没完?钟寻冷了脸,他想挣开,却没成功。
    楚听冬眼眸漆黑,辨不出情绪,指尖摩挲着冷绿的玻璃瓶颈,嗓音淡淡,听起来有些嘲讽地说:这就是你说的百依百顺?
    呃钟寻没想到竟然被自己说过的话噎住了,他忍了忍,压低声音,我凭什么对你百依百顺,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他们小声争执,都落在了旁人眼里,等吃得差不多,十几个人恰好能凑到一起玩点儿人多热闹的游戏。
    梁辉提议,打牌还是狼人杀,或者别的?
    最后大部分人都挑了打牌。
    楚听冬几乎没玩过,但安静旁观,看他们打了几局,就渐渐摸清了套路,偶尔输一把,赢的时候比较多。
    光这么玩也没劲,恰好楚听冬又输一次,有个戴眼镜的男生突然开口,要不然加点儿惩罚措施?
    肯定都是整人的花样,楚听冬蹙了下眉,他不太想参与,就想起身离开,却被那个男生一眼瞄到,语气很怪,说:学霸不跟我们玩啊?
    他算是平常跟钟寻混得比较熟的,但钟寻实际上只跟宋一锦说话比较多。
    班里对楚听冬看不顺眼的也不止他一个,他一开口,又有几个男生应和,之前钟寻莫名其妙跟楚听冬走那么近,他们都不敢吭声,现在看好像是掰了,才终于憋不住。
    楚听冬还没说什么,钟寻拧起眉,冷着脸踹了一脚那人的小桌子,嗓音冷得像要剐人,不会好好说话就闭嘴。
    他乐意跟楚听冬打一架也是他们俩的事,他可以噼里啪啦地跟楚听冬吵架,但是楚听冬凭什么被别人怪声怪气。
    那人悻悻地闭了嘴。
    楚听冬却又坐了回去,手臂搭在桌上,淡淡地问:玩什么?
    要是钟寻不开口,那就有得玩了,偏偏钟寻要出这个头,那人也不敢再玩大的,不情不愿地说:就真心话大冒险吧,抽这个惩罚的牌。
    楚听冬没再说话,垂着眼伸手去拿。
    钟寻撇了撇嘴,真是活该,早知道他就不应该管,这傻逼根本也不领情。
    楚听冬低头看牌,惩罚规则跟你右边的人玩一轮传牌。
    钟寻偷瞥了一眼,差点骂出声,妈的,自己找事儿就算了,还得捎带上他。
    要是不能接受惩罚,也可以选择灌一瓶酒,钟寻开了瓶啤酒就打算喝,他觉得楚听冬应该也不想玩这个,那就直接喝算了,还磨叽什么。
    可他还得嘴欠一句,挑衅说:你要是不敢,玩不起就早说话啊。
    然后仰起脖子就想灌,却被楚听冬再次一把拉住,楚听冬脸色疏淡,攥着他手腕,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没说不能接受。
    钟寻一梗,怀疑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这个传牌是怎么玩。
    但楚听冬开了副没被用过的新牌,薄唇抿起,将纸牌贴在唇间,吸住朝他凑近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人比他懂多了,他忍不住朝后一仰,肩膀抵住了身后的靠枕。
    他也没想到这靠枕竟然那么软,他完全没防备,身子一歪就狼狈地陷了进去。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起哄了,既然楚听冬都玩得开,他们还矜持什么,连宋一锦都兴致勃勃地朝这边吹口哨,刚才僵持的气氛一时间被打破,包间里燥热不已。
    寻哥,你是不是不行,梁辉使劲敲酒瓶,学霸都不怕,你躲什么?
    操。
    钟寻脊背过电似的发麻绷紧,他心里一急,跟着脸颊涨红,眼尾也浮起一抹薄薄的绯色。
    偏偏楚听冬手撑在他身侧,垂眸望着他,拿眼神示意他来接,还朝他挑了下眉梢。
    这他妈激将法啊。
    钟寻咬了下嘴唇,心想谁怕谁,他没有着力点,靠枕太软,就只能仰起头去接。
    马上就要碰到,钟寻得逞似的抬起眼睫,楚听冬却眼眸中滑过一丝笑意,往后退了几公分,钟寻扑了个空,像索吻失败,僵在了半中间。
    包间里不知道是谁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嬉笑,哄然,钟寻脸上挂不住,耳根都烧得艳红,眼看就要恼羞成怒。
    楚听冬见好就收,伸手握住了他的肩头,没再等他主动来接,俯身朝他凑了过去,想将纸牌贴过去。
    但他盯着钟寻窘怒的面容,眼珠也薄薄地蒙了一层水色,却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纸牌没能吸稳,掉了下去,他已然低下了头,堪堪蹭过钟寻的嘴唇,柔软,湿润,咬得微烫,是个稍纵即逝的吻。
    楚听冬几乎彻底挡住了钟寻,除了坐在钟寻旁边的宋一锦,应该没人发现,但他朝钟寻靠近,却是所有人都亲眼看到的。
    宋一锦目瞪口呆,操,他现在终于相信是楚听冬亲的钟寻了,这诡计多端的gay!
    周围顿时一片揶揄跟起哄声,被钟寻那一脚踹没的的气氛又再度点燃,众人都起了兴致,纷纷去拿酒瓶。
    钟寻使劲拿手背擦了擦嘴唇,眼尾红透,眼睛藏着水光,看起来委屈得要死,他闷头挪到角落,趁没人注意,站起来拔腿就走。
    楚听冬追出去,但钟寻实在是跑得太快,又没抓到。
    他就给钟寻发消息。
    钟寻听到手机叮叮乱响,心烦地掏出来一看,眼熟的id,却是个陌生的头像,楚听冬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像换成了一只看起来很旧却很干净的小白狗玩偶。
    莫名熟悉,但钟寻怎么也不想起来。
    不过姓楚的终于为了他换小狗图了,他不由得脚步变慢。
    抬起头时才发现已经走到了露天烧烤的那个场地,驻唱歌手今晚没再唱粤语串烧,他过去坐在上次的那个喷泉旁边,胃疼似的趴在膝盖上。
    他垂下睫毛盯着楚听冬的头像,唇珠抿得很瘪,脸颊滚烫,众目睽睽下的接吻,让他心跳快得发麻,说不上是羞还是耻,他手心都湿淋淋的,此刻夜风一吹,凉透了,却又无比燥热。
    钟寻还没从方才的漩涡中拔出来,忽然台上又换了人,先是不太熟练地拨弄吉他,弹了一段短暂的和弦,然后扶起麦克风。
    他愣怔地抬起头,夜色里隔着烧烤摊的灯光和沸腾人群,跟那个人对上了视线。
    Wenn wir Blicke tauschen,我们彼此凝视,Verfall'n mit Haar und Haut,并沉醉于此,Hr'n wir zwei Flsse rauschen,听,我们心中的爱河,In uns rot und laut,开始了汛期
    楚听冬指骨冷白修长,随意地拨弄着琴弦,他坐在驻唱歌手的那个高脚凳上,右腿微屈,踩在横梁上,抬起乌沉的眼眸,在人群中找那个小傻逼的身影。
    他实在没听过多少歌,更不用说德语的,勉强记得一首,歌词旋律也忘了大半,忘记的部分只能拿哼唱掩饰过去。
    Mein Menschenherz wird weit,我的心因你而变得快乐,Will fr immer,我想永远,Will fr immer,想永远,Will fr immer bei dir sein,想永远陪伴在你身旁,Der Mond hllt sich in Wolken
    楚听冬的嗓音很低沉,麦克风的质量不怎么好,模糊掉他的音色,听起来稍微有些沙哑,却温柔了许多。
    钟寻能感觉到楚听冬的目光一直牢牢地钉在他身上,让他想跑都觉得抬不起脚,只能被迫困在原地,惶惶地望过去,听着一句都不懂的歌词,眼圈却一寸寸地红透。
    Der Mond hllt sich in Wolken,月亮隐于云后,Dein Licht fllt auf mich her,你照亮了我
    钟寻指尖有点颤,他找了个口罩戴上,挡住泛红湿透、表情也很狼狈的脸颊,像是连那道目光也隔绝掉,他终于能站起身,然后扭头就走。
    他回酒店使劲地收拾行李,他本来就要明天早上走,去隔壁市见他妈妈,索性把票改签成今晚十一点半的那趟车。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打车去火车站,检票,在月台上等车,居然还是被楚听冬攥住了行李箱拉杆。
    你他妈钟寻眼睫抖了下,抬起头张嘴想骂人,结果嗓子太哑了,他又憋了回去。
    他偏过头没有去看楚听冬,箱子也不要了,沿着月台往前走。
    我刚才发的消息,楚听冬跟在他身后,问他,你看了么?
    钟寻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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