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错撩高冷校草后我翻车了

完整版-by将渝(11)

    他觉得楚听冬欠揍是一回事儿,但要是楚听冬真的被别人揍了,想想就很不爽。
    他不停地叭叭,就算楚听冬不理他,他也不觉得尴尬,自己都能聊起来。
    呃楚听冬垂着眼,毫不温柔地往他胳膊上贴了块纱布,突然说,你想没想过当个记者?
    他跟钟寻不一样,碰到这种事情,不至于袖手旁观,但也不会做到这个份儿上。
    连楚宁姣他都不愿意管,哪怕是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妹妹,他也冷眼旁观,无动于衷,或许就像楚宁姣以前骂他的,他确实是很冷血。
    为什么啊?钟寻跟楚听冬借了根烟,歪过头点上。
    打火机摇摇晃晃的一簇小火苗亮起,映着他脸庞格外明艳。
    钟寻当然知道记者也有很多种类型,但楚听冬突然一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只能想起新闻里的什么黑窝点,暗访调查。
    他懒懒散散地叼了根烟,深夜坐在冰场外,破洞牛仔裤漏着风,之前脸上的淤青才散掉不久,胳膊又添新伤。
    跟巷子口那些混混地痞没什么区别。
    话多。楚听冬瞥了他一眼,神情冷淡。
    他没多解释,本来就是随口一提。
    你可能看走眼了。钟寻大概明白楚听冬怎么想的,但是突然觉得他天真又好笑,他愿意过来捞人,也不代表他就有多好。
    他挑了下眉,叼着烟凑过去,我当记者,调查谁啊,我这一看就是被调查的。
    说完不知道戳到什么笑点,自己笑了半天,又不小心蹭到胳膊,疼得嘶了一声,眼眶红红委屈地皱着脸。
    楚听冬:
    他心底难得的柔软一瞬间消散,面无表情地垂着眼,连脚踝都好像更疼了。
    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要是再管钟小狗,那他也是小狗。
    作者有话说:
    小楚:烦了,毁灭吧。
    不好意思来晚了!这几天来例假肚子疼坐不住,就写得很慢QAQ
    第14章 晚安
    我站不起来了。
    晚风掠过脏乱的秀景街,有些黏热,路灯的影子拉得很长。
    钟寻本来要跟宋一锦他们去吃烧烤,现在没得吃了,突然觉得有点饿,他扔掉沾血的纱布,没走几步,停在便利店前回头看楚听冬。
    眼巴巴的。
    呃楚听冬其实也饿了,而且他的脚踝还在隐隐发疼,冷汗湿透了肩胛骨跟背肌。
    这个状态很可能走不到钟寻家。
    关东煮应该还没卖完,钟寻熟门熟路地掀开帘子,扭头见楚听冬还在原地,催促他,来啊,我请你。
    楚听冬跟过去,冷淡道:不用。
    那你请我。钟寻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他挑了几串白萝卜跟丸子,倚着柜台边吹风扇边吃,嘴唇被烫得微红,不停地吸溜凉气,无辜地等他结账。
    楚听冬一阵无语,就不能自己吃自己的吗?
    钟寻还真没有这个概念,他跟宋一锦他们混在一起,觉得都是兄弟,没有AA的说法,他们平常凑一块儿吃饭,都是轮着请客。
    谁都不在意这个,反正四舍五入并不吃亏。
    再说了,能跟他一起吃饭,起码是熟人,或者关系好才行。
    要不然他是傻逼吗,跟不喜欢的人吃饭,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不嫌膈应,还请客呢。
    他在秀景街这种混乱无序、藏污纳垢的地方长大,钟仲林皮带抽断了不知道多少根也管不住他,爱憎都分明到极端。
    他觉得自己也就是腆着脸、另有所图地想追楚听冬,才对楚听冬有这么多容忍。
    不然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楚听冬不爱吃这些,没退役的时候更是不会碰,但现在也没得挑,只能拿了点萝卜跟豆制品,半垂着眼,低头慢慢地嚼。
    家里没人。
    钟仲林去工地,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家,吴玉兰忙着对账,也留在公司加班。
    钟寻早就困了,他不太能熬夜,跟宋一锦他们待在网咖,也是睡得最早的那个,通宵完第二天基本就废了,能懵到天黑。
    他没再跟楚听冬搭话,打算洗个澡就睡。
    但是推开卧室门,总觉得不太对劲,他叼了根烟倚着门看了一会儿,突然一挑眉。
    钟仲林估计回来过,把风扇挪走了,还少了点家具。
    他一转身,拿脚不轻不重地踹开对面客卧的门,果然,被钟仲林拿去讨好他那便宜哥哥了。
    钟仲林倒是很想得开,他觉得现在虽然还没跟吴玉兰复婚,但凭他们多年感情,吴玉兰肯定也舍不得跟他分开,早晚要复婚。
    等到复婚,吴玉兰的儿子不就是他儿子?
    不管怎么说,楚听冬都比钟寻靠谱多了,懂事,又成绩好。
    不像钟寻,只要他将来别坐牢,让自己彻底脸上无光,钟仲林就觉得还算有点父子情分。
    楚听冬还在客厅,听到动静,抬眸冷冰冰地看了一眼。
    晚安,钟寻对着他,卧蚕拱起很漂亮的弧度,桃花眼中却没半点笑意,舔了下嘴唇,湿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叫他,哥。
    说完就摔上了门。
    楚听冬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小灯,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亮他深刻的眉眼,下午开始吴玉兰就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记得喝药,小野。】
    【妈妈都熬好给你留在厨房里了,拿砂锅热一下就能喝。】
    厨房里确实有一股苦涩浓郁的中药味,楚听冬一进门就闻到了,他过去看了一眼,药渣沉淀着,像深黑污水下粘稠的泥沼。
    楚听冬三岁上冰,五岁开始正式学花滑。
    其实楚亨麟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让他练花滑,楚亨麟自己是个高台跳水运动员,本来想让楚听冬去学游泳。
    却没想到他意外地有花滑天赋。
    今年花滑的全国锦标赛就要开始了,楚亨麟跟教练打商量,正好七岁多一点,冰龄也够,让他去当个冰童试试?
    冰童选拔要求冰龄满两年,能跳出最基本的一周跳。
    眼看楚听冬也快到了可以参赛的年龄,楚亨麟想方设法希望他能早点接触赛场环境,教练也是这么想。
    之后又当了几次冰童,过完八岁生日,他跟薛赫一起,得到了去旧金山参加一个花滑表演赛的机会。
    楚听冬小时候比一般男孩身材更纤细,他面容雪白,穿了一身黑色滚银边的考斯腾,是全场年纪最小,个子最矮的,却丝毫不怯场。
    那双丹凤眼乌黑、漂亮,倒映着整个冰场与沸腾的观众台。
    不要紧张,就像平常练习一样,2A跳稳了,得分不会低。上场前教练捏了把汗,反复叮嘱他。
    A跳就是阿克塞尔跳,难度极高,被称为跳跃之王,一直是楚听冬的弱项,也是当时国内男单的弱项。
    但谁也没想到,冰刃滑过一段漂亮锋利的弧度,楚听冬双臂交叠,垂眸在空中转体,跳出了一个干净利落的三周跳,落地极稳。
    全场哗然。
    教练激动到满面通红,猛地站起身,他已经开始指导楚听冬三周跳,但这是第一次这么完美的成功。
    要知道八岁左右能做三周跳的凤毛麟角,这是惊人的天赋。
    国内男单一直都不怎么景气,但凡有好苗子都会优先送去练双人滑。
    楚听冬从少年组的比赛开始,就是当之无愧的一哥,进入青年组,又成为阿克塞尔四周跳之王,对抗俄系与欧美男单唯一的希望。
    冰上十三年,拿了数不清的金牌,国内外成千上万冰迷都无比期待他出现在冬奥会冰场上的那天。
    再加训,不要浪费时间,楚亨麟皱眉对楚听冬说,学校里的事情放一放,竞技体育就是这么残酷,拿到第一名才有意义。
    楚亨麟二十三岁就退役了,他在一次比赛中犯了个基础错误,导致腰椎不可逆转的损伤。
    医生说再练下去极有可能会瘫痪。
    楚听冬的训练强度是薛赫他们望尘莫及的,属于既有天赋,又比任何人都更努力。
    他一天十几个小时待在冰场,考斯腾被汗水湿透了一身又一身,皮肤像是与冰面融为一体的冷白,无垠坚冰延展出的整个世界从他脚尖的雪亮刀刃下寸寸而生。
    然而,两年前,旧金山站。
    他在同一个赛场,同一片冰面,阿克塞尔跳失败,摔倒后再也没能站起来。
    像一颗黎明前陨落的流星。
    你怎么回事?!楚亨麟赶到医院时,眼眶充血,被失望跟愤怒染红,这种转体错误你从八岁开始就没再犯过,现在怎么办?今年的比赛怎么办?!
    他注定要错过巅峰时期的那次奥运会,更糟糕的是,手术情况不容乐观,不可能再恢复原来的状态。
    先给我复健,楚亨麟眼里都是红血丝,催促他,就像每一次盯着他成倍加训那样,一个月以内必须站起来,上冰再看情况。
    旧金山的疗养院,楚听冬是被拔掉输液针硬拽起来的。
    他右脚踝骨头还没有彻底愈合,摔倒在地,膝盖发出沉闷的一声,脊背紧绷,冷汗瞬间湿透了全身。
    楚亨麟接受不了他必须退役的事实,吴玉兰听说他受伤后连夜买机票赶到旧金山,也是满脸难以置信,什么意思?你跟我说什么叫永久性的损伤?!
    离婚的时候你怎么答应我的?!吴玉兰攥着楚亨麟不肯撒手,哭肿了眼睛,现在你就让我儿子变成一个残废吗?!
    夫人,医生试探地解释,手术后不会影响正常的生活,只是不能比赛了。
    那他为什么腿一直疼?吴玉兰不信。
    医生建议,我觉得,您应该带着孩子去一下精神科。
    复健花了三个月时间,退役的消息对外公开,无数冰迷信仰崩塌般痛哭、遗憾,楚亨麟彻底失望,离开了旧金山,楚听冬也不太愿意让母亲陪着,请了护工。
    出院后,他是晚上去找薛赫他们的,在一个室外冰场,春寒料峭,月亮也很冷,积雪还没融化。
    他换了双冰鞋,坐在冰场旁边的台阶上,也许有两三个小时。
    去滑一圈?薛赫慎重地说。
    楚听冬右腿幻痛到失去知觉,但眼眸冷淡,语气也很平静,就像在说跟他毫无关系的事情,师兄,我站不起来了。
    楚听冬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衣料冰凉地紧贴皮肤,直到听见一阵诡异的歌声。
    跑调又难听。
    还伴随着哗哗的水声。
    钟寻都习惯家里没人了,哼到一半才想起客厅好像还坐着一个,他刷地红了脸,刺拉一下打开卧室门,探头探脑。
    就像他发给楚听冬的那个,小狗从门缝里挤出脑袋的表情包。
    楚听冬僵硬的指尖渐渐有了温度,他转过头,钟寻哪还有摔门的气势,他红着脸,色厉内荏,支支吾吾,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听见小狗挠门。楚听冬冷淡道。
    他语气毫无波澜,以至于钟寻一下子都没听懂,等他冲完澡,摸黑躺平,突然搂着被子睁圆了眼睛。
    他妈的,姓楚的又嘲笑他?!
    作者有话说:
    下章应该写强吻那段,嘿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别哭了
    你不是说喜欢我么?那你就追。
    等到周一,楚听冬请假去医院复查。
    晚上到家时,在楼下就听到一阵争吵打架的动静,他蹙起眉捏紧鼻梁上的口罩,等走到三楼,发现有许多人堵在楼道里。
    街坊邻居,男男女女,有打着赤膊抽烟的,还有才下班接了孩子的。
    都走不动道,指指点点地凑热闹。
    嚯,老钟家才消停几天,又打儿子了?
    怎么打起来的啊?
    谁知道呢,过来的时候就这动静了,估计他儿子又在外面跟人打架吧。
    楚听冬被挡在外围,但他个子高,视线越过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仍然能看到钟寻家敞开的防盗门。
    老子动你点儿东西怎么了?!钟仲林涨红脸,宽厚手掌攥了根皮带往钟寻身上抽,粗鄙地辱骂,别说摔个破相机,你他妈连人都是老子草出来的!
    钟寻昨晚胳膊上贴的纱布被硬生生抽掉了,白皙皮肉泛起突兀的红肿跟淤青。
    他咬紧嘴唇,只低低地闷哼了一声,抬手死死攥住钟仲林的手腕,又被钟仲林朝小腹踹了一脚,整个人猛地撞到门口鞋柜。
    老子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钟仲林啐了一口,皮带狠狠地落下,凶悍响亮。
    钟寻被踹倒,瞬间失去还手的机会。
    钟仲林身材高大强壮,常年在工地干活,肌肉贲张,钟寻再怎样反抗,也只是个纤瘦少年,他顶多178,在钟仲林面前完全不够看。
    要我说老钟也不容易,旁边叼着烟的大叔嘴里啧啧,之前那个老婆本来就是个卖的,当婊子还跟人跑了,离婚又抽了他一巴掌,换成哪个男人能忍啊?
    是啊,小的也不听话,跟条疯狗似的乱窜打架,还不如我儿子,嘿,好歹我儿子不是年级倒数。
    听见没,还有人趁机揪过孩子教育,离那个哥哥远点儿,不学好,将来要坐牢的呀。
    说了这么多年了,仍然津津乐道,那个大叔还粗着嗓子起哄喊了声好。
    操。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都是些什么人?
    楚听冬脸色冷得像凝成了层霜,他蹙起眉头,忍着周围的汗腥味,抬手拨开拥拥簇簇的人群,想要走过去。
    他才一动,校服突然被人攥住,身后是熟悉的温柔嗓音,小野。
    吴玉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她握紧楚听冬的手腕,担忧地对他摇了摇头。
    起哄围观的人越多,钟仲林抽得越狠,他绷着脸眼神凶戾,整个人面目都有点扭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妈买的又怎么样?她就是个贱货!钟仲林揍红了眼,突然扯住钟寻的头发,扬手连着猛扇了他两个耳光,以后少他妈拿脏东西进门,老子见一次摔一次!
    钟寻被扇得偏过头,脸颊瞬间充血红透,肿起了一指高,但就算这样,他眼角眉梢,仍然是逼人的漂亮秾丽。
    那双眼睛藏着生理性的水光,薄薄地掠过,像冰刀精致冷冽的刃。
    钟仲林一窒,脖子青筋忍不住暴起。
    楚听冬眼眸冷沉,拨开吴玉兰攥他的手,对挡路的人说:让一让。
    钟寻胸膛剧烈地起伏,嗓子眼里一股腥甜,他在一片混乱中听到那道冷清的嗓音,眼睫微颤,涣散的目光有了焦点。
    跟楚听冬对上视线的一瞬,他突然开始拼命挣扎,憋住全身力气猛地推开钟仲林。
    然后不等任何人反应,摇晃着起身,就往楼道外跑。
    得了,围观的人也不再起劲,都渐渐散开,都这个点儿了,回家吃饭。
    晚上钟家格外沉默。
    钟仲林一声不吭,坐在客厅沉着脸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楚听冬走到钟寻卧室门口,垂眸看到一片狼藉,他俯身捡起掉在地上被子、衣服,还有一台单反,都放到了钟寻的床上。
    呃吴玉兰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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