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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228)

    百里渡月闻言眼眸暗沉一瞬,忽然缓缓倾身靠近桑非晚。他袖袍里的指尖动了动,似乎想攥住对方的咽喉,但不知为什么又改了主意,转而落在他肩膀上,气息冰凉地吐出了一句话:可凡人有生老病死,有寿元之限。
    桑非晚说:那我也不愿意做石头。
    百里渡月闻言本该生气的,但不知为何,忽然笑出了声。他笑得身形俱软,险些从桌子上滑下来,最后被桑非晚接入了怀中。
    抱得满满当当。
    这种感觉比空落虚无的感觉要好上太多。
    你真有意思,百里渡月趴在桑非晚肩头,双手缓缓圈住他的脖颈,语气认真的低声笑道,桑非晚,本城主现在忽然不想杀你了。
    桑非晚闻言似乎有些吃惊,颇为讶异地看了百里渡月一眼,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一般,踉跄后退了两步,目光满是不可置信:原来原来城主从前竟是一直想杀非晚么?
    百里渡月的恶人格从来没见过桑非晚这副绿茶模样,见状不由得微微一顿:
    好奇怪,桑非晚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矫揉造作?
    桑非晚戏瘾上来了压也压不住。他面色苍白地看向百里渡月,眉头微微蹙起,声音低沉道:可非晚只是想待在城主身边罢了,难道这也有错吗
    百里渡月:
    总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但好像并没有?毕竟他还没来得及杀桑非晚呢。
    桑非晚:是非晚做错了什么吗,城主才要杀我?
    百里渡月:
    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
    桑非晚:城主为何就不能给非晚一个机会,留在城主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也好
    百里渡月:
    桑非晚用修长的指尖缓缓捧起百里渡月的脸,容颜毫无瑕疵,目光深邃多情,语气温柔,似情人呢喃:可非晚真的真的,很想待在城主身边
    百里渡月:
    百里渡月莫名感觉有些奇怪,耳朵发痒,甚至有些僵硬。他指尖微动,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桑非晚忽然又松开手,转身背对着他,似乎被刚才那句话伤透了心:也罢,城主要杀就杀吧,反正非晚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百里渡月:
    嘶,忽然觉得好烦躁怎么办。
    百里渡月勉强耐着性子,对桑非晚勾了勾指尖:转过来。
    桑非晚早就想治治这个人格了,闻言不仅没有转身,反而还拿起了画架上放着的画谱,低头漫不经心翻看着:城主要杀便杀,何必管我转不转身,横竖都是个死。
    百里渡月有些烦躁地皱起眉头:本城主何时说过要杀你了。
    桑非晚:刚才。
    十秒前。
    百里渡月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本城主说的明明是现在不想杀你。
    桑非晚一边不着痕迹盯着上方的匣子,一边应答道:现在不想杀,就说明以前想杀,城主不必掩人耳目。
    百里渡月更烦了,他甚至现在就想立刻杀了桑非晚,好让自己心中那种不上不下的难受感觉消失。然而指尖灵气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就是没能下得了手,
    就像他刚才说的,
    他已经不想杀桑非晚了。
    于是这双手再沾不了血,握不住剑。但凡那血是桑非晚的,但凡那剑锋所指的尽头是桑非晚
    这两个人格互相影响,爱恨同源。
    百里渡月勉强咽下了一口气:那你想如何?
    桑非晚其实就想看看那个匣子,但他知道百里渡月一定不会同意,于是嘴上只能叹气道:非晚不如何,但凭城主吩咐罢了,横竖也没人在意我这条命。
    百里渡月没说话,心想真烦,感情果然就是个麻烦事。他坐在桌沿上,面无表情盯着桑非晚的后背,犹豫一瞬后,忽然在半空中慢慢抬起手,然后用苍白的指尖轻轻戳了戳桑非晚。
    桑非晚没反应。
    百里渡月只好又戳了戳:
    桑非晚下意识回头,却见百里渡月忽然慢吞吞靠过来,下巴微抬,将微红的耳朵尖凑到自己面前,笨拙用手指了指:本城主让你亲一下。
    桑非晚老是喜欢亲他的耳朵。
    自己让他亲一下,总不能再生气了吧
    第230章 匣子
    百里渡月语罢偏过头, 乖乖维持着那个前倾的姿势,一动不动,静等着桑非晚来亲自己。薄红的耳尖没忍住在空气中颤了一瞬, 像猫一样,但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桑非晚没想到百里渡月会做出这种举动,见状不由得愣了一瞬。他慢慢合上手中的画谱, 然后轻扔到了一旁,双手撑在百里渡月身侧,似笑非笑问道:城主刚才说什么?
    百里渡月闻言不满看了桑非晚一眼, 心想这人是聋子吗,自己刚才说那么清楚都听不见,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本城主让你亲一下, 还不快点过来。
    桑非晚没动, 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微妙的痒意。
    而百里渡月静等半天, 也没见桑非晚有所动作,心想对方莫不是不领情。他皱眉看向桑非晚,正欲发怒, 然而下一秒耳畔就陡然覆上一片温热,被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很痒,很疼, 痒意多过疼痛,连带着半边肩膀也酥麻起来。
    !!
    百里渡月不免有些吃惊, 瞳孔微微收缩, 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抬眼却见桑非晚正睨着自己笑,眸色深深, 是藏也藏不住的戏谑, 勾唇时让人脸红心跳。
    百里渡月皱眉, 似乎有些生气:混账,谁许你咬本城主了!
    桑非晚闻言不禁低笑出声,胸膛震动不止,故意反问道:可我就是想咬,城主许是不许?
    百里渡月瞪了他一眼:本城主就算不许,你也已经咬了,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人格倒是暴脾气。
    桑非晚不回答,只是将双手撑在他身侧,俯身睨着他,听不出情绪的道:可非晚还未消气,怎么办?
    百里渡月闻言一顿,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心中对于刚才那种陌生的触感其实隐隐感到有些好奇。他思索一瞬,最后极为大方地偏过头,主动将耳朵凑到了桑非晚面前:那再让你亲一次。
    桑非晚微微倾身,这次却没再亲耳朵了,而是毫无预兆噙住了百里渡月带着凉意的唇,舌尖灵活,蛇一般游曳进去。
    百里渡月闷哼一声,被迫张开了嘴。不过他颇会享受,半点不见扭捏,自然而然圈住桑非晚的脖颈,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应着。眼尾懒懒眯起,声调拖长,带着几分沙哑磁性:桑非晚
    他不知想说些什么,大抵只是单纯叫一叫这个名字。
    垂在桌边的脚轻轻晃了晃,看起来颇为愉悦。
    许久后,一吻终于辄止。他们双唇缓缓分离,新鲜的空气得以涌入,难免有如获新生之感。
    百里渡月被亲得有点晕,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却见桑非晚不知何时又走到了画架旁边,自顾自看起了画谱。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百里渡月袖袍一挥,桌上的纸张便尽数散落,空出了一大块地方。他侧身支着头,懒懒倒在桌上,红衣艳艳,发色霜白,神情带着一种妖邪的美:桑非晚,你说的人间情爱欢乐难道只有这么点吗?
    他好似在勾引桑非晚做些什么。
    桑非晚笑了笑: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百里渡月闻言面露讥讽:美人?金子?你倒是找一个出来给本城主看看,书中哪儿有金子,不过是那些穷酸读书人故意忽悠你的罢了。
    桑非晚闻言目光在画架上慢慢巡梭着,最后落在了最顶上的那个紫金木匣上,状似不经意问道:那个匣子里装着什么?莫不是藏着什么宝贝?
    百里渡月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是一个雕花精美的匣子,微不可察顿了顿。他缓缓坐直身形,一腿垂下,一腿屈膝踩在桌沿上,似笑非笑问道:怎么,你想看?
    语气带着那么点不怀好意。
    桑非晚笑了笑:可看可不看,怎么,里面藏着什么不能示人的宝贝?
    百里渡月好似故意逗他,声线阴阴凉凉,好似鳞片冰凉的毒蛇缓缓爬过皮肤,意味不明笑道:你猜?
    桑非晚闻言忽然不虞皱眉,啪一声把手里的画谱扔到了地上,转身背对着他:城主不愿给非晚看就算了,何必诸多询问,难道非晚会觊觎城主的至宝吗?
    又来了
    刚才好不容易哄好的,怎么又生气了。
    百里渡月眼皮子跳了一下,太阳穴已经开始疼了,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听桑非晚皱眉道:
    非晚不过一介凡人,寿元短则数十年,长也不过百年。城主就算有什么仙家法宝,非晚也是用不了的。城主既然不愿意给我看,我不看便是,何必遮遮掩掩
    他语罢俯身捡起地上掉落的画谱,重新放回到了架子上。百里渡月下意识伸手去拽他的袖子,却被桑非晚嗖一声抽了回去,平白扑了个空。
    对方意思很明确:别碰我。
    嘶
    真烦。
    百里渡月在桑非晚看不见的地方烦躁抓了抓头发,已经想砸东西了。他眼见桑非晚一声不吭,皱了皱眉,最后掌心隔空一摄,直接将那个千年紫金木匣从高处取了下来。
    那木匣是个长方形,托在手里分量十足,肉眼可见的沉。百里渡月看了眼上面厚重古朴的黑锁,抬手捏诀,低声念了一句咒术,只听咔嚓一声,上面的黑锁就自己掉了下来。
    桑非晚下意识循声看去,却见百里渡月正盯着自己,挑眉问道:你不是想看里面是什么吗,自己打开看。
    桑非晚没有动,心想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比较骇人的东西,人骨?人皮?机关暗器?但最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迟疑掀开了木匣
    里面静静放着一幅画卷。
    桑非晚略有讶异:怎么是一幅画?
    百里渡月指尖捻起肩头一缕银发,有一下没一下地轻饶着,勾唇问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桑非晚:这幅画可以打开看吗?
    百里渡月满不在乎地移开视线:你想烧了都行,本来就是件无用之物罢了。
    桑非晚总感觉对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不在乎。他闻言从匣子里取出画卷,徐徐展开,却见上面画着一名姿容妙丽的蓝衫女子,竟和百里渡月一样,也是一头霜白的发色。不过神情悠远惆怅,好似有说不出的万千愁绪。
    画卷底端有落款,却非落笔者的姓名,似是画中女子的姓名:千江月。
    桑非晚敏锐发现了什么,他看了看百里渡月,又低头看了看这画上的女子,最后确定出声:是你母亲?
    百里渡月笑的意味不明,眸中好似笼了一层薄雾,令人看不真切:怎么,不像?
    桑非晚道:与你颇为相似。
    百里渡月:你就不想问问她在哪儿?
    桑非晚只听说数十年前,天道失衡,极阴之地崩裂泄灵,无数妖兵修为暴涨,灵智得启,开始大肆进犯云境。帝君率领众多天衍境高手迎战,在不归墟血战数月,最后终于击退妖兵,却也损伤惨重。
    而北域上一任的城主百里清都就是因为不归墟一役丹元受损,身死道消,就此陨落。至于城主夫人,却是杳无音信,从未听说过只言片语。
    桑非晚本能察觉此事背后必定有隐情,对百里渡月来说大抵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思索一瞬,还是摇了摇头:不想知道。
    他语罢将画收好,正准备放进匣子里,然而百里渡月不知抽了什么风,指尖忽然捏诀做法,那画卷便凭空燃起一道刺目的火焰,开始飞速燃烧,灼热烫手。
    桑非晚见状瞳孔微缩,本能将那幅画丢到了地上,随即反应过来就想灭火,然而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百里渡月一把攥住了手臂:你做什么?
    桑非晚把手抽出来:自然是灭火!
    百里渡月见状不禁笑得前仰后合,身形一个劲地颤。他气力瘫软地侧躺在桌子上,眼见火势愈烈,眼中便愈发充满兴味:那画是本城主的,我都没急,你急个什么?
    桑非晚心想他当然急了,这个恶人格烧完画拍拍屁股就走了,等会儿另外一个人格万一回来了可怎么办,再说哪儿有人把自己亲娘烧了的!
    桑非晚环顾四周一圈,最后发现桌上有半杯茶水,直接端起来照着燃烧的画卷泼了过去。只听一阵刺啦的声响,火焰终于渐渐灭了,不过画卷早已损毁,只剩下焦黑一片。
    桑非晚傻在了当场。
    百里渡月见状不禁笑的更开心了,险些从桌子上跌下来,在一旁说风凉话:啧,看来你这火灭的似乎不大及时。
    桑非晚太阳穴已经开始突突疼了,他下意识看向百里渡月:你有办法复原吗?
    百里渡月姿态慵懒:有,你求我啊。
    桑非晚才不求他,对方既然出手烧画,那就说明压根没打算复原,求了也是白求。他俯身把画捡起来,然后用帕子擦拭干净上面的水痕,眼见已经被烧得七零八落,最后只能凑合卷了两下放进匣子里,用那把黑锁重新锁住。
    百里渡月勾唇嗤笑了一声:你这叫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桑非晚心想看不见就行,他把匣子递给百里渡月:放上去。
    百里渡月不虞挑眉:你这是在命令本城主?
    桑非晚闻言看向他,笑了笑:能者多劳,城主难道不知?
    语罢俯身轻啄了百里渡月一下,唇瓣微凉,声线低沉:乖,放上去。
    第231章 我爱你,我愿你生不如死
    那方用千年紫金木雕成的匣子最后又被重新搁回了原处。
    而百里渡月体内的那个人格好像也因为出来的太久, 迫不得已要回去了。他闭眼晃了晃头,眉头紧皱,似乎有些头疼,忽然看了桑非晚一眼:本城主下次再来找你, 可不许跑远了
    桑非晚没听清:什么?
    他话音刚落, 只见百里渡月忽然身形一晃, 软软倒了下来, 连忙箭步上前把人接到怀里, 却见对方已经晕了过去。
    按照时间推算,估计另外一个人格很快就要苏醒过来了。
    桑非晚眼见书房一地狼藉,只能暂时将百里渡月打横抱起,安置在了内室的卧榻上。然后趁对方还没苏醒, 赶紧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干净, 恢复成了原样。
    等做完这一切后,桑非晚这才静悄悄退出了大殿。不然等会儿百里渡月苏醒过来, 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桑非晚可解释不清。
    寝殿香炉未燃,但空气中依旧漂浮着淡淡的浅香。帐幔被风轻轻吹动,露出了床榻上躺着的一名绯衣男子,只见他袖中的指尖忽然轻微颤动一瞬,似乎有苏醒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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