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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225)

    听起来却没什么威慑力。
    桑非晚动作一顿,他目光淡淡扫过百里渡月微红的脖颈,仿佛明白了什么,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唇,语气却带了几分幽怨:城主是不是嫌弃非晚了?
    可非晚只是心疼城主,想替城主解乏罢了。
    城主若是不愿见到非晚,那非晚非晚还是走吧
    他语罢收回手,作势要起身离开。百里渡月见状一顿,下意识伸手攥住他,皱眉道:谁说本城主不愿意见到你了。
    桑非晚闻言微不可察笑了笑,顺势又坐了回去,手腕翻转,直接将百里渡月冰凉的指尖扣入掌心,然后缓缓收紧,声音忽而低沉下来,俊美的容颜让人心跳加速:那城主为何不愿让非晚伺候?
    百里渡月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桑非晚低笑了一声:看来江城主说的果然没错。
    百里渡月听他提起江流平那个酒囊饭袋,眉头一皱,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他说什么了?
    桑非晚仿佛看见一尾白鱼在自己面前咬了钩,单纯又好骗。指尖在百里渡月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挠着,痒意丝丝入骨,薄唇噙着一抹笑意,故意慢声道:他说
    百里渡月:说什么?
    桑非晚一脸无辜:说城主是个不懂情趣的木头。
    百里渡月脸色一黑:
    江流平那个该死的狗东西,早知他今日便不该放对方轻易离去,横竖都要剥皮抽筋才是!
    桑非晚仿佛察觉到了百里渡月心中的怒火,指尖如蛇一般缓缓上移,重新落到了对方的肩上,力道适中地按揉着,不着痕迹平息着他的怒火:可非晚却觉得,城主分明是心性至纯,不屑于风流之事罢了。
    他暗施力道,托住百里渡月柔韧的腰身,使对方不知不觉便落入了自己怀中。指尖轻轻拂过对方如画般的眉眼,眼中笑意分明,仿佛在哄他,低声问道:是不是?
    百里渡月不免被蛊惑得有些昏沉,兼得桑非晚似乎总能准确无误触碰到那些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敏感点,身形如水一般软了下来,呼吸错乱。
    你
    百里渡月心跳漏了一拍,那种莫名的慌张感忽然又席卷而来,让人觉得无措。他皱眉攥紧桑非晚的衣襟,想要借力起身,桑非晚却并不让他离去,指尖于腰间揉捏,便瞬间溃不成军地倒了回去。
    百里渡月霜白的发丝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散落开来,在灯烛下晕上了一层暖色的光芒。而桑非晚的衣领也被扯散了几分,露出大片胸膛。他唇角微勾,笑得好似祸水,低低无奈道:城主未免也太性急了些
    座椅足够大,甚至能容纳二人横躺,像卧榻一般。
    桑非晚干脆缓缓倾身,直接将百里渡月压在了自己身下。他单手支头,垂眸打量对方的眉眼。指尖灵活游曳,缓缓拂过百里渡月脸侧,最后绕住了一缕银白的发丝,漫不经心把玩着,似笑非笑问道:城主是不是有些怕我?
    百里渡月颤动的睫毛泄露了心绪:本城主本城主怕你做什么?
    事实上他大脑空白一片,茫然而又无措。心想桑非晚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忽然将自己压在身下?又为什么要摸自己的脸?难道养男宠就是为了做这种事?
    城主不怕非晚就好,否则非晚可是会伤心的。
    桑非晚睨着百里渡月慌张的模样,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觉得这人逗弄起来真是有意思。白净的指尖摩挲着百里渡月殷红的唇瓣,竟被那种柔软湿热的触感蛊惑了一瞬,着了魔似的低头缓缓靠近
    呼吸交融,温热的气息让人意乱情迷。
    桑非晚在离百里渡月唇瓣仅有一隙距离时,忽然顿住了身形。他慢半拍清醒过来,自己从来不喜与旁人有太过亲密的身体接触,本能想要抽身离去。
    而躺在他身下的百里渡月察觉到桑非晚忽冷忽热的态度,皱眉无意识动了动。绯色的衣袍有些凌乱,褶皱堆积起来,像一朵开败萎靡的花,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颓然美感:你做什么?
    他能感觉到,桑非晚刚才似乎想对自己做什么事,但又忽然中止了。
    迎着百里渡月干净茫然的眼神,生平第一次,桑非晚心中忽然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罪恶感。他无意识摩挲着指尖,目光不经意一瞥,发现屏风后有一方用来沐浴的灵池,犹豫一瞬,俯身将百里渡月从座椅上横抱了起来。
    自然是伺候城主更衣沐浴
    桑非晚容貌虽绝色,身形却并不瘦弱,反而精壮修长。此刻将百里渡月抱在怀中,亦是轻轻松松,语罢直接走向屏风后面,打算彻底贯彻管家嘱咐过的话。
    第227章 争风吃醋
    百里渡月没料到桑非晚会有此动作, 心中不由得惊了一瞬。他下意识攥住桑非晚的肩膀,心中隐隐觉得这个姿势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皱了皱眉:本城主何时说过要你伺候沐浴了?
    桑非晚走到浴池边就停住了脚步, 他闻言看了百里渡月一眼, 然后把对方轻轻放了下来, 自然而然地甩锅,语气单纯道:都是管家吩咐的, 他说非晚不仅要给城主端茶倒水, 还要给城主沐浴更衣,暖床
    桑非晚迎着百里渡月的视线,顿了顿,最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暖床叠被
    这四个字一出,空气莫名变得令人尴尬起来。百里渡月更是拂袖转身, 面色胀红的低斥道:混账,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桑非晚半点不见惊慌。他悄无声息靠近百里渡月身后, 从这个姿势来看,他像是将人拥入了怀中,声音低低叹道:非晚身份卑贱,在城主府中不过是一奴仆, 自然是管家说什么, 非晚便听什么
    桑非晚双手缓缓穿过百里渡月腰间,修长的指尖绕住了他绯色的衣带, 下巴轻搁在对方肩上,余息灼热, 喷洒在颈间, 引起一阵细密的轻痒, 满意见那白玉般的耳垂缓缓染上胭脂色:非晚第一次伺候城主更衣,笨手笨脚,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城主恕罪
    语罢指尖轻动拉扯,腰带便瞬间散了开来。
    百里渡月身形一僵,下意识按住了他的手,语气慌张:这里不用你伺候了,退下。
    桑非晚故作忧心:城主是不是嫌弃非晚愚笨
    百里渡月冷声威胁:你再不退下,信不信本城主现在就施定身术,让你在池子里泡上三天三夜!
    桑非晚闻言不禁笑了,心想这是个什么惩罚。那池水灵气充沛,且不说修士浸泡后大有裨益,凡人泡了更是可以延年益寿。百里渡月怎么连威胁人都这么没力度,还不如剥皮呢。
    不过他本就是故意逗弄,也没真的打算伺候百里渡月沐浴,闻言挑眉,终于慢慢退了两步:好吧,那非晚便在屏风后面回避,城主若有吩咐,直接传唤便是。
    语罢轻笑一声,转身退避到了屏风后面。
    百里渡月原本想让桑非晚退出大殿,但没想到对方只避到了屏风后面。心想横竖看不见,若再咄咄逼人难免显得自己小气,犹豫一瞬,到底再没有计较这种枝叶末节的东西。
    隔着一道屏风,他们谁也看不见谁。
    百里渡月利落褪尽衣衫,直接把外袍丢到了一旁。精壮的身形在空气中暴露无遗,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好似丛林中蛰伏的野兽。银白的长发已经长过腰际。他目光落在桑非晚藏身用的屏风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又收回视线,缓缓步入了常年温热的灵池中。
    哗啦
    桑非晚立于屏风后面,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引人遐想的水声,猜想百里渡月大概已经在沐浴了。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
    上面静静躺着一条绯色的腰带,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如蛇在指尖缠绕蜿蜒。衬着桑非晚白净的掌心,莫名显得冶艳妖娆。
    桑非晚漫不经心把玩着那条腰带,在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悄无声息藏入袖中。同时目光不经意瞥向别处,忽然发现隔间书房的画架上摆着一个紫金木匣,全然没注意到池子里的百里渡月似有异样。
    脱笼的野兽只要出来一次,就再难关住了
    百里渡月现在只要一触及到水,脑海中就会不自觉翻涌出那夜在湖心的情景,仿佛早已成为心魔。偏生他一知半解,愈懵懂,便愈在意,愈想忘却,便愈好奇,那种陌生的感觉在让人感到害怕的同时却又暗藏期许。
    他每每心神不稳时,另外一个恶人格就会开始蠢蠢欲动。
    百里渡月的大脑袭来一阵钝痛。他双手紧紧攥住池边,呼吸陡然沉促了一瞬,心知另外一个人格正在尝试出来,皱眉低下头,想等待那阵疼痛过去。然而体内却好似有什么压制不住的东西正在极力冲破枷锁,一次又一次。
    桑非晚察觉不对劲,隔着屏风低低问道:城主?
    这一声好似蛊惑,令百里渡月失神了一瞬。他浅色的瞳孔涣散一瞬,然后又重新聚焦,不知为何,琥珀色的眼眸忽然覆上了一层猩红,好似要滴出血来,神情也渐渐有所变化。在屋内明灭不定的灯烛中显得怪诞阴森,寒气四溢
    那个人格出来了
    有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
    百里渡月没有理会桑非晚的询问,而是无声闭眼,缓缓仰头深吸一口气,好似恶鬼初至人间,一切都要等待适应。他将双手举至眼前,然后生疏活动了一下指尖,看起来颇为满意。暗沉的眼眸环顾四周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屏风后面,顿了顿。
    哗啦
    水声撩人。
    百里渡月懒懒倚靠在池边,垂眸随意拨弄着水面,声音在夜色中忽然蒙上了一层低哑,慵懒且凉薄,妖邪且放荡,好似随时要吸人精气的妖怪:桑非晚
    他艳红的唇瓣轻启:你过来
    桑非晚刚才一直盯着书房画架上的那个千年紫金木匣,心不在焉,所以并没有听出百里渡月的声音有何不同。闻言慢半拍回神,只以为对方终于沐浴完毕,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衫,从屏风后面走出。
    桑非晚笑着道:非晚伺候城主更衣吧。
    殿内燃着灯烛,百里渡月猩红的眼中便凭空燃起了两簇橘红且幽暗的火。他任由自己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银发飘散在水面上,对桑非晚勾了勾指尖:你过来。
    桑非晚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主动邀约这种事显然不是百里渡月能做出来的。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对方眼底暗藏杀机,竟是另外一个恶人格出来了,心中暗自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然而百里渡月仿佛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勾唇冷笑一声,掌心隔空而摄,桑非晚的身形便陡然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向后拉扯,被迫跌入了池水中。
    哗啦!
    水花四溅!
    桑非晚落水落得匆忙,猝不及防呛了两口水。然而还没等回神,一具温热的身躯便将他死死压在了池壁上,脸侧缓缓攀附了一双修长如玉的手:你怕什么
    百里渡月捧住桑非晚毫无瑕疵的脸,有些可惜没从对方眼中看见想象中的惊骇。语气温柔,好似在同情人低语呢喃,指尖却毫不犹豫收紧,死死扼住了桑非晚的咽喉,阴凉低沉道:你胆子真是大,竟敢用龙台兰哄骗本城主,看来你是没那个福气被做成傀儡了
    他看似十分惋惜,却偏偏发出一阵病态愉悦的低笑声,胸膛震颤不止,在桑非晚耳畔一字一句勾唇道:还是掐死剥皮吧,干净。
    桑非晚只感觉空气忽然稀薄起来,呼吸困难。系统也吓得嗖一声飞了出来,绕着桑非晚紧张转圈圈:
    【糟糕糟糕,怎么办怎么办!】
    难道它要打晕百里渡月吗?但是违反规定啊!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它的宿主会不会挂了?!QAQ
    桑非晚从来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也就意味着他压根没指望系统那个怂兮兮只会撒娇的家伙会做什么。艰难握住百里渡月扼住自己咽喉的手,断断续续道:城主非晚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咳咳非晚一心尽忠
    口蜜腹剑之辈,真该绞了你的舌头。
    百里渡月单手扼住桑非晚的咽喉,另一只手轻点他的唇瓣,淡淡吐出了那夜桑非晚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龙性本淫,腾云飞过高台,缠柱而欢,遂生此花。月夜盛开,幽香袭人,嗅之情动,神仙难抵
    你以龙台兰诱我,难道不该死?
    桑非晚闻言忽然笑了起来,尽管谁也不知道他在濒死的状态下为何还能笑出来。百里渡月也不知道,于是指尖的力道无意识松了几分:你笑什么?
    桑非晚得了空隙,喘匀呼吸。他身形一转,忽然将百里渡月反抵在了池子边,唇边笑意隐现,容貌在明灭不定的烛火中深邃而又动人心魄:我不过可怜城主未体会过人间情爱欢乐,故而以龙台兰诱之,城主怎么不识好人心?
    他嗓音低哑,却更显蛊惑之意。
    百里渡月却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一介凡人,寿命不过百余年,难逃三灾六病,竟过来可怜我?
    桑非晚知道,这个人格每次出来都待不了多久,他只要拖延到另外一个人格苏醒过来就可以了。长臂紧紧圈住百里渡月的腰身,任由池水淹没自己:凡人虽有三灾六病,却也有喜乐欢愉,城主不识情爱滋味,与石头又有何异?
    石头
    百里渡月听见这两个字,微不可察顿了顿,唇边弧度逐渐平缓,神情令人胆寒:笑话,情爱之物只会损毁道心,早该弃之!
    桑非晚摇头并不赞成。他抬手轻轻拨开百里渡月脸颊两侧的湿发,在对方耳畔温声细语道:城主若弃情爱,你岂不是一辈子都出不来了?一个人倘若无欲无求,心魔就没有扎根之地了,你说是不是
    他言语中似乎透露了一些什么。
    百里渡月闻言面色阴晴不定:你认出我们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桑非晚:城主性情大变,前后判若两人,若是再发现不了,岂不显得非晚愚笨?
    百里渡月闻言无声勾唇,不怒反笑。他用指尖轻轻逗弄着桑非晚的喉结,似在感慨什么,低叹出声:真是个聪明人不过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若被他发现,只怕小命难保。
    那个善人格忌讳别人发现此事,恶人格却不甚在意,甚至在不着痕迹挑拨离间。
    桑非晚却道:他不会杀我的。
    百里渡月意味不明挑眉:哦?看来你倒颇有把握。也是,你若拿捏不了他的心思,他又怎会妄动情根。
    他语罢忽然将身一转,在一片四溅的水花中把桑非晚反压在了池水边,似笑非笑的勾唇道:那你说说,是他好一些,还是我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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