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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152)

    容宣挽起袖子,往灶里丢了几根碎柴,心想自己这是什么命。别人穿越不是侯爷就是王爷,怎么轮到他就待遇直线下降呢?
    系统也觉得他有点惨:【你辛苦了。】
    容宣:不辛苦,命苦。
    系统:【】
    姬凡要沐浴擦洗。容宣见水烧得差不多,拎了一桶热水进屋,然后倒进正中间的浴桶里。
    他用手试了试水温,见有些不够,又拎了两桶进来,这才对姬凡道:洗吧,你试试烫不烫。
    姬凡卧床多日,身上的伤口都已结痂,剩下的只剩内伤,沐浴应当无碍。他从床上起身,将手探入浴桶,刚想说水温合适,转身却见容宣径直坐在了书桌后面,懒散倒入椅背,没有丝毫要出去的意思。
    茅屋位置狭小,容母便只能在卧床旁边安置了一方木桌,供容宣平日看书。他们虽然身无分文,可一路来京也带了许多行囊。
    墙角堆着两个樟木箱子,里面放满了古籍孤本,拿到市面上去卖少说也值万金之数。不过大部分都是家传剑谱,不可轻易示人,容母宁愿将首饰尽数典当也不愿卖了那些书。
    容宣在她的督促下,每日都要看书练剑,一日不可懈怠。
    姬凡见状脱衣的动作不由得一顿:你不出去?
    容宣正在翻看自己昨天没读完的《周律》,闻言从书中移开视线,抬眼看向姬凡,懒懒支着头问道:你是我夫郎,还有什么见不得的么?
    容宣就是懒得动。不过他只对漂亮的脸蛋感兴趣,对于身体没兴趣。毕竟卿子的身体外观上看起来和普通男人没什么不同,这几天姬凡陷入昏迷,连伤口都是他帮忙包扎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看过了。
    姬凡闻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容宣买回来当媳妇的。别说要看自己沐浴,就算同床共枕也合情合理。
    容宣见姬凡迟迟不动,微不可察勾了勾唇,藏着几分故意逗弄的坏心:愣着干什么,还不脱?
    因为他这一句话,屋内陡然陷入静默。
    桌角置着一盏灯烛。暖色的光晕笼在容宣侧脸肩头,衬得他温润尔雅,君子端方。只是漫不经心的戏谑目光却和君子二字扯不上什么关系。
    一阵布料落地的声音窸窸窣窣响起。只见姬凡抬手解开衣带,悄无声息褪尽了衣衫,精壮修长的身躯就那么暴露在了空气中。墨发从肩头滑落,遮挡了那两点朱红。
    他眼眸低垂,并不去看容宣,面不改色步入了浴桶中。那副绝妙的身躯逐渐被热水淹没,发丝漂浮在水面,平添了三分妖气。
    直到此时,姬凡才终于抬头看向容宣。他苍白的面色因为热气升腾而染上一抹胭脂薄色,漆黑的眼天生狭长,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好似一把勾子,要夺了人的魂魄。
    然而书桌后坐着的男子却早已看起了书,盯着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律法条文无声默背。仿佛上面的墨字比眼前活色生香的美人更有吸引力。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容宣正在试图从这本《周律》里找出一夜暴富的方法。
    姬凡原本还担心对方轻浮孟浪,没想到却无半分出格之举。他盯着容宣看了半晌,见对方没有任何动作,这才低头轻轻擦拭身体,水声在房内轻轻响起,引人遐思。
    姬凡觉得这种谁都不说话的气氛有些怪异,主动开口询问:你在看什么书?
    容宣轻轻翻了一页纸:《周律》。
    有句话说的好,人类驾驭自然,法律驾驭人类。要想了解一个世界,那么最好从律法条议入手,这样才能看看有什么空子可以钻。
    姬凡:你怎么不看经书史籍?
    容宣:不想看。也看不懂。
    姬凡:外面的女子是你母亲?
    容宣莫名觉得姬凡像查户口的,看了他一眼:嗯。
    他们一问一答间,浴桶里的水已经逐渐失了温度。姬凡扶住桶沿,艰难想站起身,然而稍一用力便牵扯到伤口,脸上血色尽失。他无声咬牙,准备再次聚力,眼前却忽然多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接着头顶响起了容宣熟悉的声音:怎么不叫我?
    容宣不知何时弃书走了过来,他似笑非的对姬凡伸出手道:我扶你?
    他很乐意为美人效劳。
    这个时代的卿子地位并不见得会高到哪里去,他们虽然可以孕育子嗣,但生育率并不高。甚至因为身体强壮,不似女子柔弱,动辄便会受到夫君打骂,沦为撒气对象。
    像容宣这么温柔的,倒是少见。
    姬凡见状指尖轻动,慢半拍握住了他的手,然而下一秒就被对方俯身从水中抱起。水声哗啦作响,不仅打湿了衣服,也打湿了地面。
    床上有干净衣服,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姬凡到底是卿子,他竭力忽略容宣灼热的胸膛,用手挡在身前,摇了摇头:我自己换。
    容宣闻言也没拒绝,想起炉子里还煎着药,把人抱到床边,安置好之后就转身出去了。
    姬凡见床榻上放着一套干净衣衫,料想是容宣的,便拿过来自己换上了。没过多久容宣就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进来,里面装着漆黑的药汁,还在往外冒着热气。
    喝吧,村里大夫给你开的药。
    容宣总是对那个赤脚大夫持怀疑态度,也不知道这碗乌漆嘛黑的药到底能不能治病,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姬凡喝了一口,无意识皱起眉头,连带着眉心中间的一点朱砂痣也细长尖锐起来,低声道:好苦
    容宣闻言愣了一瞬:苦?
    姬凡在原著中被轩辕清一剑斩下右臂,吭都不吭一声,现在竟也会为了一碗药喊苦么?还是说因为失忆的缘故,所以暴露出了真性情?
    容宣看了看碗中褐色的药汁,心想确实没办法,中药都很苦。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几片腌制好的杏脯,还是前些日子去镇上打听容正青判决消息时买的。
    容宣给姬凡嘴里喂了一小块杏脯,味道酸酸甜甜,很快压下了中药的苦涩:苦也没办法,还是得喝。这样吧,你喝一口药,我给你吃一片果干,怎么样?
    这可是他私藏的小零食。
    姬凡也不知为何,盯着容宣静静看了片刻,然后无声点头。他一口药,一口杏脯,最后将那碗药喝完了,自言自语道:你大抵是第一个这么照顾我的人
    容宣闻言动作一顿,险些以为他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这么说?
    姬凡说:只是感觉
    都说人就算失忆了也会记得最牵挂的东西,可我什么都不记得,可见我没什么可牵挂的
    他不记得北燕的风雪,也不记得周国皇室的波谲云诡。只记得周身那种如影随形的孤寂,哪怕失忆了也未曾抛却,仿佛数十年如一日都是这么活的。
    容宣闻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难道这就是卿子的第六感?还挺准确的。他走到书桌旁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准备继续看书,耳畔却忽然响起了一道生疏犹豫的声音:夫君
    噗!
    容宣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他捂着嘴一个劲咳嗽,诧异抬眼看向床榻上的姬凡:你咳咳咳你刚才叫我什么?
    姬凡无意识攥住膝盖,不明白容宣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犹豫出声:夫君?
    不是容宣自己说的么,自己是他买来的媳妇。
    容宣闻言顿时咳得更厉害了,他勉强顺了顺气,一个劲摆手:不不用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他是不婚主义者。只撩骚,不负责。
    姬凡见容宣似乎不喜欢这个称呼,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可你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容宣终于顺好气,抖了抖刚才不小心喷湿的书页:容宣,叫我容宣就行了。
    容宣?
    姬凡闻言低声呢喃了一遍,心中反复咀嚼,也不知品出了怎样的意味。
    第158章 不许和别的女子调笑
    他们所住的村庄极为偏僻, 背靠山林。夜色降临之后,一轮银月高悬天空,隐隐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狼嚎声, 莫名多了几分苍凉孤寂。
    容夫人在正堂中央摆了一尊佛像, 每日都要跪在佛像跟前虔诚念经。人力有时穷, 她不知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救出深陷牢狱的夫君,于是只好寄希望于神佛。
    容宣见时辰不早, 走过去轻轻唤了她一声:母亲,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容夫人闻言悄然睁开双眼。她眉眼极美,容宣也随了她,只可惜眼睛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白翳,莫名显出了几分黯淡:你去睡吧,娘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卧房不远,我不会摔的。
    容宣知道她是因为容正青要处斩的事而心神不宁, 可他们无权无势, 纵然想把人救出来也无计可施。
    容夫人见他不动, 又开口劝道:去睡吧,明日鸡叫记得起来练剑, 不可贪睡。
    她看似温柔, 实则严厉。容宣每日练剑若出了差错或起来晚了,便要扎一个时辰的马步,说什么都不好使。
    容宣吃过苦头, 自然不敢违抗:母亲,那我先回房了。
    容夫人闭眼点头, 不知想起什么, 又忽然出声叮嘱道:屋内那位受伤的公子你记得多加照料, 他是卿子,你切记不可有孟浪之举。
    容宣知道她是怕自己轻浮浪荡,冒犯了姬凡,只好低声应是:母亲放心,今夜我在房内温书,定会小心照顾他的。
    容夫人闻言点头,这才允他回房。
    姬凡这几日重伤昏迷不醒,容宣都是趴在桌子上睡的。他推门进屋,见姬凡坐在床上还没睡,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还不歇息?
    姬凡一直在努力回忆起自己是谁,然而却一无所获,越想越头疼。他闻言抬头看向容宣,苍白的面色在烛火照耀下终于多了几分暖色,抿了抿唇,犹豫出声道:外面好像有狼叫
    容宣走到书桌后落座,觉得这很正常:附近是山,当然会有狼叫。
    说不定还能看见大老虎。
    他语罢低头翻了几页书,却久久没听到姬凡回答,慢半拍反应过来什么,抬眼看向对方,语气匪夷所思的问道:你该不会怕狼叫吧?
    姬凡没说话,指尖无意识攥紧袖口,不知是该承认还是该否认。
    容宣见状眼皮子跳了跳,不由得陷入沉思,心想失忆对一个人的影响居然有这么大吗?他起身走到床边落座,不动声色观察着姬凡,有些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被掉了包。
    姬凡见容宣盯着自己看,控制不住地颤了颤睫毛,连带着脸上的阴影也蝴蝶振翅似地动了动。他垂下眼眸,眼底虽无刚苏醒时的尖锐与防备,却还是一片窥不透的阴翳,眉心一点朱砂风情妖气:你看着我做什么?
    容宣轻笑一声,还是改不了爱调戏人的性子,压低声音反问道:我自然是看你好看,怎么,不能看?
    姬凡闻言静默了一瞬,然后偏头移开视线,低声道:你是我夫君,自然可以看。
    ?!!
    容宣又想咳嗽了。早知道他今天就不该嘴贱去逗姬凡,对方现在是别的没记住,就记住了夫君这两个字。偏偏容宣是不婚主义者,对这两个字神经性过敏。
    我不看了,你睡觉吧。
    容宣还是觉得去看《周律》更安全,然而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姬凡攥住了手腕。对方学过武功,而且不低,哪怕身受重伤也有几分气力在:你在哪儿睡?
    容宣低头看了眼他攥住自己的手:自然是桌上。
    姬凡见他不仅散尽银两给自己治病,还日日伏案而睡,心中陡然升起些许异样的情绪。夜间寒凉,犹豫一瞬,轻轻掀开了被子一角:过来睡吧,你我既然已经是夫妻
    咳咳咳咳咳!
    容宣快被自己呛死了,咳得脸红脖子粗,一个劲摆手:不不不,我就睡桌上,我睡桌上就行了。
    小龙女在古墓里睡了那么多年绳子,他一个大男人睡几天桌子又算得了什么。
    姬凡微不可察皱了皱眉:难道你想一辈子都睡在桌上?
    容宣当然不想,但是但是因为有很多个但是,他真的不能跟姬凡睡在一起:今日我说买你当媳妇的话只是戏言,不必当真。
    容宣语罢不动声色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又被姬凡倏地攥住。因为力道过大,甚至有些疼,只见对方目光阴沉,一字一句问道:你想丢掉我?
    容宣闻言一愣,反应过来连忙摇头:当然不会。
    遗弃智障儿童是犯法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他是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绝对不会知法犯法。
    再说了
    容宣目光落在姬凡剔透无瑕的面容上,到底忍不住,用指尖在他脸颊侧面轻扫了一下,语气认真藏笑:你生得这样美,我怎么舍得丢掉你呢?
    姬凡只感觉脸颊处传来一阵微痒的触感,微不可察顿了顿,终于慢半拍松开容宣的手。恰在此时,外间忽然又传来一阵幽远的狼啸声,姬凡面色一白,竟是有些狼狈地躲进了墙角。
    容宣挑了挑眉:???
    他记得北燕苦寒,有许多人都养雪狼,姬凡怎么还怕狼叫?难道小时候被狼咬过?
    容宣思及此处,越想越觉得可能。他伸手扯了扯裹在被子里的姬凡,免得他被捂死,饶有兴趣道:你怕什么,狼又不会跑过来。
    姬凡闻言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面色愈发苍白。他原本是微微上挑的狐狸眼,此刻因为慌张睁大,圆溜溜的有些像杏眼,无声透着警惕:既然能听见狼叫,说明近在咫尺,你怎么知道不会跑过来?
    古有杞人忧天,今有燕人怕狼。看来人只要一失忆,不管以前多聪明,都会变得有点傻乎乎。
    容宣严重怀疑姬凡刚才想让自己和他一起睡是因为他怕狼。不过没关系,他天生就是做护花使者的料。容宣把手中书卷往空中轻抛了两下,然后一把伸手攥住,半真半假的道:跑过来又如何,我练过武功,来了也能打回去。
    姬凡试探性问道:真的?
    容宣:真的。
    姬凡闻言好似放心了些,犹豫一瞬,终于慢慢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容宣半躺在床侧,用手支着头,睨着他笑了笑:你睡吧,我在旁边陪着你。
    这世界上如果只剩十个人,有九个半都逃不出容宣的温柔体贴。
    姬凡没说话,见容宣已经开始低头看书,心中莫名安稳了不少。盯着他看了片刻,这才缓缓闭眼睡觉。
    桌角摆放着一根蜡烛,早已燃烧过半。随着时间的流逝,悄无声息燃尽了最后一截。烛火顿灭,冒出一阵青烟,而屋内的光线也陡然昏暗下来。
    容宣刚好读完《周律》最后一页。他见烛火已熄,闭眼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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