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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101)

    严越昭刚刚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了,女尸直接吊到了楼下住户的窗户外面,大半夜不得吓死个人,语气不耐道:这种事还用跟我说,赶紧下去敲门协商啊。
    语罢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住楼下。
    孟舟山静静看了他一眼:我就住楼下。
    严越昭:
    孟舟山报警的时候没有说得太清楚,只说这里发生了凶杀案,严越昭大半夜火急火燎就开车赶过来了,闻言嘶了一声:你还有什么没说的,一次性给我交代清楚。
    孟舟山把房门钥匙扔给他:凶手把男尸的头藏在了楼梯拐角,用一根拖把挡住,我上来的时候看见了。
    严越昭反应过来,立刻带着人冲了下去。杂乱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显得尤为清楚,回音阵阵。
    而隋月声那边还在做笔录。孟舟山背靠着墙壁,在一旁等待,断断续续的对话声传入了耳朵里。
    你下午两点到四点的时候在做什么
    做饭
    还有呢
    洗碗拖地
    家里没有其他人吗
    表弟舅舅舅妈
    女警的声音唏嘘而又怜悯,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让一个双腿不便的小孩做这些:你的腿不能走路吗?
    不能
    也就是说,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你都待在家里,舅舅舅妈可以作证吗?
    可以
    笔录结束了。
    孟舟山走过去,从后面握住了隋月声的轮椅扶手,对女警微微颔首:麻烦了。
    女警把耳畔掉落下的一缕头发挽到耳后,笑了笑:孟编辑,你还是这么喜欢往凶案现场跑,可得小心点。后续如果有什么情况,警方可能还需要找你们继续调查。
    孟舟山点头,表示没关系。他按下电梯键,把隋月声推了进去,和他一起下楼。等门关上的时候,才出声问道:怕不怕?
    隋月声点了点头:尸体很吓人。
    孟舟山注视着他,意有所指道:人性有时候比尸体更可怕。人死了之后才会变成尸体,但人性这种东西却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如果有选择,我们这一辈子都不要触碰罪恶。
    隋月声忽然轻声反问:那如果我们没有选择呢?
    电梯空气因为他的这句话静默了一瞬。
    孟舟山指尖轻动,正准备说些什么,电梯门却忽然叮的一声打开了。他回神,推着隋月声走出电梯,然后笑了笑:确实,我们无法保证自己永远不去触碰罪恶,就像我们无法保证自己会永远活着。
    他声音轻轻响起:所以无论身处何地,我们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这件案子已经可以确定和隋月声没关系。孟舟山住进这栋危楼里,除了想查清楚有关衔尾蛇事件背后的真相,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确保面前这名少年永远不会去触碰罪案。
    严越昭带着人冲进孟舟山家里,打开窗户把那名倒吊在窗外的女尸解了下来。他们取证过后,用裹尸袋把尸体抬出门外,半干涸的鲜血滴滴答答落下,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孟舟山侧身给他们让出位置,双手插入口袋,对严越昭道:把地给我拖干净。
    拖地?严越昭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心想孟舟山还是这么臭讲究,我让法证帮你把窗户擦干净都不错了,还想让我帮你拖地?
    现在大半夜的,不好扰民。严越昭他们把尸体带走了,打算明天再过来找其他的居民问问情况。
    孟舟山只能等他们离开,然后自己收拾。只是三更半夜闹出这么大动静,周围的居民都被惊动了,不少人都拉开窗户探头往外看。
    隋月声推动轮椅进屋,刚好看见孟舟山关上窗户。他从储物柜上找到抹布,俯身开始擦拭地上的血渍。
    孟舟山见状走过来,轻轻抽走了他手里的抹布:我来吧。
    语罢又问道:困不困?里面还有一个小隔间,你可以进去睡一会儿。
    隋月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凌晨三点了,有些怕打扰孟舟山,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回家睡就可以了
    孟舟山扶了扶眼镜,一双眼似乎可以看透人心,有些无奈的问道:你舅舅如果不给你开门呢,在走廊睡吗?
    他猜这种事一定不是第一次发生。
    隋月声无意识握紧轮椅扶手:没关系,他酒醒了就会开门的。
    外面的走廊有多冷是个人都知道,孟舟山自然不可能让隋月声一个人在走廊待着。他起身走到门边,咔嚓一声反手关上了房门:今晚就住在我这里吧,我收拾一下床铺,你就在里面的房间睡一晚。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隋月声仰头看向孟舟山,犹豫出声:孟叔叔,那你睡哪里?
    孟舟山把沙发上的外套搭在:我睡沙发。
    他语罢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看了隋月声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姓孟?
    隋月声笑了笑:我听见那个警察叫你孟舟山。
    孟舟山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
    隋月声却道: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孟舟山闻言脚步一顿,然后慢慢在隋月声面前蹲下身形,视线与他平齐,极有耐心的笑着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隋月声一字一句道:隋月声
    他说:我叫隋月声
    第110章 腿疾
    孟舟山的卧房其实很干净, 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他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正准备递给隋月声, 却忽然意识到少年残疾的双腿似乎很难独自洗澡。
    思及此处,孟舟山脚步微顿,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
    平心而论,他们刚认识不久。站在孟舟山的角度来看,他如果双腿残疾,一定不愿意让别人帮自己洗澡,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但卫生间里并没有安装方便残疾人行动的扶手杠杆。让隋月声自己洗也不太安全。
    就在孟舟山沉思的时候, 隋月声不知何时轻轻滚动轮椅到了卧室门外。因为常年营养不良, 他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空荡, 似乎有些疑惑孟舟山为什么迟迟不出来:叔叔?
    孟舟山回神, 把手中一套棉质睡衣递给他, 顿了顿才道:要我帮你洗澡吗?
    他到底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仿佛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候与关切。
    隋月声接过睡衣的手微微一顿, 然后摇头:没关系, 我可以自己洗。
    他目光环视一圈, 看见了角落里的一个塑料小板凳,然后询问孟舟山:板凳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孟舟山明白他是想坐在上面洗, 走过去帮他把板凳放进了卫生间。隋月声说了一句谢谢,正准备推动轮椅进去, 身后却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要帮忙吗?
    孟舟山不知道隋月声该以怎样狼狈的姿势爬到板凳上,但能替对方解决一些麻烦的流程也是好的。他略微俯身撑在轮椅上方, 冰凉的金丝边镜框险些触碰到少年额头, 出声征求同意:我把你抱进去?
    空气静默了一瞬。
    隋月声无意识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孟舟山久久等不到回答, 便以为隋月声不愿意,正准备直起身, 然而下一秒少年却悄无声息伸出手,轻轻环住了自己的脖颈:叔叔
    他过长的睫毛在眼下打落一片阴影。墨色的头发柔软顺滑,领口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浑身上下似乎只有黑白两色,纯粹而又矛盾。
    谢谢
    浴室暖黄的灯光下,少年专注盯着男人的侧脸,目光却算不上清白。
    孟舟山没注意到隋月声的目光。他闻言俯身把对方从轮椅上抱了起来,放在卫生间的板凳上,然后拿下洗漱架上的浴巾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隋月声点了点头。
    孟舟山见状这才退出卫生间,反手关上了门。
    系统适时响了一声:【叮,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99%,请继续努力哦~】
    孟舟山闻言脚步微微一顿,随即恢复正常。他是问题最少的宿主,看起来对那些黑化度丝毫不感兴趣。
    外面玻璃窗上的血痕已经被擦干净了,灯光折射出客厅的景象。孟舟山注视着窗外暗沉的夜色,用打火机点了根烟,目光若有所思。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被吓得惊慌失措,隋月声却比孟舟山想象中要平静得多。
    孟舟山记下了前世所有死者的死亡时间和身份信息,但在这一世却被尽数打乱。毫无疑问,衔尾蛇不会再沿着之前的顺序作案。
    这个组织也许有很多人,也许只有两个人。但只要养出一名忠诚的信徒,就可以悄无声息犯下无数案子。
    孟舟山想起自己临死前见过的那名袭击者,还有那名开枪的幕后黑手。凶手的一切身份信息都不得而知,唯一的线索就是对方虎口处的红色胎记。
    红色胎记
    香烟燃烧过半,烫到了指尖。孟舟山回神,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然后给严越昭发了一条消息。不过他估计正为那两具尸体感到焦头烂额,没什么时间看手机。
    卫生间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大概因为腿脚不便的原因,隋月声光脱衣服就花去了比常人多数倍的时间。
    孟舟山在沙发上落座,修长的双腿交叠,然后打开笔记本,用钢笔把自己之前记录下的凶案发生时间全部划掉了。
    既然事情走向已经发生改变,那么就不应该执着于前世的案子,那些只会干扰自己的判断。
    楼上住着的小混混是无业游民,没有正经工作。男的经常去街上敲诈勒索附近学校的学生,女的则疑似做着皮肉生意。
    恶习难改,很符合衔尾蛇杀人的标准。
    那么对方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孟舟山仰头看向天花板,镜片后面藏着的眼睛闪过一抹锐利,目光似乎要穿透墙壁,看清上面的景象。
    六楼住着的老婆婆正在厨房整理自己从菜场偷来的杂物,嘴巴尖酸刻薄,吐出的字句就像抹了砒霜的刀刃,狠声咒骂着唯唯诺诺的儿媳。
    七楼住着的老头穿着破洞的白色背心,皮肤苍老松垮,犹如鸡皮。他举起望远镜。偷窥着对面那栋楼里年轻漂亮的女租客。
    八楼住着一名外地来的打工女,刚刚得到一份保险销售的职业。她对镜描画着精致漂亮的妆容,一面顾影自怜,一面犯愁着自己的业绩。
    九楼
    孟舟山的思绪被卫生间里陡然传来的动静打断,似是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响。他立刻起身走到门外,屈指敲了敲门:你没事吧?
    没事
    里面响起少年如常的声音,隔着一扇门,听起来不太清晰:我在穿衣服,你别进来
    孟舟山微微一顿:那你穿好了叫我。
    隋月声:好。
    隔着一扇门,里面雾气弥漫。隋月声却不知何时跌坐在了瓷砖地上。他一手稳住板凳,一手艰难撑起身形想重新坐回去,却又一次次滑倒。
    隋月声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向安静黑沉的眼神此时带着几分无声的狠意。手臂因为过于紧绷而浮现青筋。他竭力支撑起自己的身形,以一种狼狈的姿态一点点爬坐到了板凳上。
    孟舟山静静靠着卫生间的门,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恍惚间他似乎叹了口气,又让人听不大真切。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终于响起了隋月声的声音:叔叔,我洗完了。
    孟舟山闻言站直身形,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结果就见隋月声坐在板凳上,已经自己换好了衣服。只是因为姿势受限,裤子有些皱皱巴巴的,不大齐整。
    孟舟山走进去把他抱了出来,然后放到卧室床上。期间少年的腿一直静静垂落着,没有任何反应,毫无生命力。
    孟舟山脑海中忽然回响起了上一世严越昭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们去医院调查过,隋月声在被他舅舅打断腿之前,其实已经可以站起来了,有一半的康复希望,所以他不是没有几率作案
    隋月声坐在床边,正准备整理一下歪皱的裤子,结果就见孟舟山忽然缓缓俯身,握住了自己纤瘦的脚腕: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
    男人的掌心干燥温暖,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紧贴皮肤时引起一阵微痒。少年苍白瘦弱的脚踝在他手中就好似一件精美脆弱的工艺品,轻轻一捏就碎了。
    隋月声指尖无意识攥紧床单:出车祸了
    孟舟山扶了扶眼镜,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没有任何感觉吗?
    隋月声摇头:没有。
    孟舟山没说话。他修长的指尖顺着少年脚踝缓缓上移,然后悄无声息伸进裤管,摩挲着对方细腻的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按着,似有似无的力道痒得让人发疯:
    真的没感觉吗?
    隋月声轻轻摇头:没有
    孟舟山神色不变,心中却暗自疑惑。他指尖继续上移,然而就在这时,隋月声却忽然隔着裤子按住了他,声音不安的问道:叔叔,你在做什么
    他睫毛控制不住地颤了颤,看起来有些害怕。一滴泪水悄无声息从眼眶落下,渗进布料,恰好落在孟舟山手背。
    孟舟山忽然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下意识收回手:我
    他看见隋月声微红的眼眶,愣了一瞬: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隋月声没说话,连哭都是静默无声的。他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打湿了膝盖,通红的眼眶尤为明显。
    孟舟山显然不会哄人,他从床头柜抽出几张纸,给隋月声擦眼泪,温声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隋月声闻言抬眼看向他,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是红的。过了许久才慢慢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的腿很早就没感觉了
    他语罢,伸手缓缓拉起裤管,右腿就那么暴露在了空气中,膝盖处有一块凹陷。
    隋月声注视着孟舟山,轻声道:我当初用刀划掉了一块肉,也还是没感觉
    他孱弱的外貌与这句极端的话相比起来是如此矛盾,在夜色涌动的时候让人毛骨悚然。
    孟舟山没说话,他知道,有些惨痛的遭遇会使人心理扭曲。
    隋月声见状,慢慢止住了哭泣。他冰凉的指尖握住孟舟山,低声道:我真的很害怕坏人
    孟舟山闻言指尖轻动,似乎想触摸一下隋月声腿上的伤,但那道伤却隔空引发了他莫名的痛意,迟迟未能落下。最后替少年慢慢放下了裤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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