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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56)

    他浅色的瞳仁清晰倒映出谢镜渊的模样,如此认真,如此细致。
    谢镜渊闻言胸膛起伏了一瞬,说不清为什么,心间忽然有一种又涨又酸的感觉。他躺在楚熹年身下,哑声问道:你想明白了什么?
    楚熹年反问:将军不懂?
    谢镜渊懂,可他想听楚熹年亲口说:我不懂。
    楚熹年喉结动了动,语焉不详:将军日后不必再疑心我是晋王派来的奸细。
    谢镜渊目光紧盯着他:然后呢?
    楚熹年俯身,亲了亲他的唇,终于将心里话道出:日后将军是哪边的人,我便是哪边的人,如此可能听明白?
    谢镜渊还欲再说些什么,楚熹年却没给他机会,低头以吻封缄。能将告白的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然是楚熹年的极限了,再露骨一点,实在无能为力。
    他撬开谢镜渊的牙关,生疏逗弄着。时而流连至对方伤痕遍布的右脸,轻吻着那些纵横交错的痕迹。
    楚熹年
    谢镜渊敏感得浑身都开始战栗。他指尖落在楚熹年后背,隔着衣衫留下道道红痕,声音嘶哑,似欢愉似痛苦。
    楚熹年
    谢镜渊咬住了他的下唇,开始不甘示弱的回吻,字眼在交缠的舌尖中滚动,有些模糊不清,却难掩得意:你喜欢我?
    谢镜渊总是这么直来直去。
    楚熹年不回答,报复性的咬住了他的耳垂。谢镜渊不仅不躲,反而搂紧了他的脖颈,挑眉又问了一遍:你喜欢本将军?
    楚熹年缓缓吐出一口气,将脸埋在他颈间:将军何必再问。
    谢镜渊的心脏忽然跳得很快,险些蹦出嗓子。他忽略了手臂的伤势,用力抱紧楚熹年,抵着他的肩膀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
    楚熹年问:以为什么?
    谢镜渊没有说话,仅剩的几个字吞咽腹中,在空气中逐渐消弭于无痕。
    还以为是他一厢情愿
    今日宴席发生了太多事。先是秦道炎触怒燕帝,被押入大牢候审,再是羌族人殿前行刺,至今仍被软禁宫中,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然而这一切都未能影响谢镜渊的心情。他靠在软枕上,看了眼自己右臂的伤,又看了眼躺在外间榻上的楚熹年,挑眉问道:你怎么不过来?
    楚熹年这次不跟他睡一起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怕碰了他的伤处。闻言放下手中的书卷,笑了笑:等将军伤好了再说吧。
    谢镜渊闻言摸了摸自己右臂,无声冷笑,目光阴鸷。周温臣那个狗东西下手极狠,这伤没个三月半载的只怕好不了。也不知这次试探是出于燕帝授意还是他自作主张,总之饶不了他。
    谢镜渊忽然出声:楚熹年,你不是想知道那柄剑是谁出的手么?
    楚熹年嗯了一声,静等下文,却见谢镜渊对自己勾了勾指尖,笑的不怀好意:你过来,本将军就告诉你。
    楚熹年一眼便看透了他的心思,慢慢翻了一页书:将军直接说吧,我耳力还算灵敏。
    谢镜渊见他不上钩,自觉无趣。只得吹灭灯烛,慢慢躺了下来,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胡思乱想,觉得楚熹年在躲自己。
    灯烛既灭,楚熹年也看不了书了。他见内室静悄悄的,静默一瞬,到底还是起身掀开帐幔走了进去,在床边悄无声息落座。
    谢镜渊听见他过来,下意识睁开眼:你过来做什么?
    楚熹年没说话,一言不发的解开腰带,脱了身上的外袍,而后掀开被子与他躺在了一处:我与将军一起睡吧。
    他在黑夜中轻抚着谢镜渊受伤的侧脸,然后在脸颊上亲了一下。谢镜渊呼吸一滞,顿时紊乱,偏头与他吻作一处。
    他未受伤的那只手在楚熹年衣襟处来回勾弄,然后扯出了那块带着体温的玉佩。宝贝似的摸了摸,见没有磕伤弄碎,这才重新塞回去。
    楚熹年见状低笑出声,胸膛震动:将军如此舍不得,我将它还给你可好?
    谢镜渊却忽然道: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楚熹年一怔。
    谢镜渊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这是我出生时,父亲给我的
    谢庭兰玉,光耀门楣。
    只看兰亭二字,便知取了这个名字的人对他抱有怎样的期望。谢镜渊父亲也许以为他的儿子会成为这京都城中最惊才绝艳的少年君子,却不知谢镜渊如今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半生早已毁于阴云诡谲中。
    他们二人一时谁都没有动作。过了许久,楚熹年才慢慢出声,却说出了一句与性格外表不符的话:除了秦道炎,将军还有何宿敌,我替将军一并除之可好?
    谢镜渊一生疾苦既然由他所写,那便由他来平。楚熹年没办法再更改谢镜渊已经经历过的事,却可以让他后面的路走得平坦些。
    谢镜渊闻言下意识看向他,却见楚熹年神色不似作伪,顿了顿:你无心权位之争,不必强迫自己做那些事,能除掉秦道炎,便是意外之喜了。
    楚熹年道:无碍,总归是要择一方出路的。
    身处京城这个风云之地,被牵扯进去是必然,躲是躲不掉的。
    谢镜渊第一次觉得燕帝终于做了一件合他心意的事,例如当初赐下这门婚事。他在黑暗中光明正大的亲吻楚熹年,微微勾唇,在他耳畔轻笑一声:我知道,你根本不想投入太子门下。
    楚熹年淡淡挑眉:为何如此说?
    谢镜渊理所当然道:你嫌他蠢呗。
    楚熹年:
    虽然是事实,但谢镜渊的嘴巴着实有些毒了。
    楚熹年斟酌着道:太子虽轻浮无度,却也未必不是可造之材,若想荣登大宝,倒也不难。
    只要除掉晋王,一切都好说。
    谢镜渊听出了他话中玄机,静默片刻:太子虽蠢了些,人却不坏。臣子不怕一个良善的皇帝,最怕一个猜度无忌的皇帝,他日后若能登基,会比许多人都强。
    楚熹年不置可否,毕竟他并不了解太子的往事,对谢镜渊道:晋王不日便会启程回京,他风头正盛,也最是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时候,太子不可掉以轻心。
    谢镜渊当初听了楚熹年的话,并未对晋王暗中加害,而是派人在军中鼓动流言,行捧杀之事。称晋王文武兼备,有带兵打仗之能,一力收服军中上下,比当初的谢壁将军还要更胜几分。
    谢壁。
    这两个字是宫中禁忌,也是燕帝最为忌惮的名字。于是当众人都以为燕帝会下令褒奖晋王时,宫内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谢镜渊不由得开始庆幸自己信了楚熹年的话。他在黑夜中靠进楚熹年怀里,狭长的双眼闪着莫名的光亮,悄声问道:你说,该如何才能让晋王跌一个大跟头?
    楚熹年心想这还不容易:明日再告诉你。
    好吧,其实谢镜渊觉得什么时候说都不要紧,要紧的是
    楚熹年,我冷
    他话音刚落,身旁的男子便低低叹息一声,将他拉入了怀中,小心避开谢镜渊的伤口道:时辰不早了,睡吧。
    谢镜渊嗯了一声,在他怀里闭上眼,没有再说话。
    系统悬浮在上空,面无表情盯着他们:
    【叮,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69%】
    因为楚熹年的吻
    【叮,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60%】
    因为秦道炎的落败
    【叮,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40%】
    因为楚熹年
    楚熹年看向系统,神色略有些诧异:怎么今天降了这么多?
    系统还在生他的气:【别跟我说话。】
    楚熹年慢半拍出声:你
    系统看见他们两个抱在一起,气的想抓狂:【别想让我理你,除非你们现在赶紧分手!哼!】
    楚熹年淡淡挑眉:好吧,你可以不用理我了。
    第67章 算命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宴席之上秦道炎被金如海与太子联合参奏, 府邸便被刑部搜查了个底朝天。
    那日京城大半百姓都围在外间看热闹,只见衙役将尚书府的金银珠宝一箱一箱往外抬,从晨光初绽抬到日暮霞天, 才堪堪清点了一半。更遑论那些御用的逾矩之物。
    因着此案事关重大, 三司六部共同审查。百官彻夜不眠盘查了数日,最后终于罗列出有关秦道炎的大大小小共计一百五十余条罪状, 实在万死难辞其罪。
    燕帝没有给秦道炎任何辩解求情的机会, 一道赐死的圣旨立刻下发三省, 曾经在朝堂只手遮天的风云人物彻底覆灭。所收的数百义子义女也在秦双的带领下瞬间逃了个干净。
    行刑当日,秦道炎披枷带锁,白发覆面。整个人一瞬间老了十岁不止。用来遮掩伤处的眼罩也不知遗落何处,那丑陋残缺的右眼就那么暴露于青天烈日之下。
    他不甘赴死, 尤自挣扎不休,被迫跪在行刑台前, 用尽全身力气仰天长啸,声色苍老凄厉:狗皇帝!狡兔死,走狗烹, 飞鸟尽,良弓藏!你寡恩薄义,肆杀忠良,我秦道炎早该料到有今日之事!
    当年谢壁,今我秦道炎!我死后定化作厉鬼缠身, 叫你不得安宁!
    他死到临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其中不乏宫中密辛。监斩的行刑官吓得面如土色, 已经不敢再听, 未等时辰到便直接将签牌扔了下去, 连声催促:快将这逆臣的舌头绞了,莫让他再胡言乱语!
    刽子手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把小刀,直接捏住秦道炎的下巴刺了进去。刀刃在他口中一阵搅动,只见秦道炎目眦欲裂,痛苦挣扎,舌头已然被割烂了。
    围观百姓齐齐惊呼,吓得不忍再看。
    离刑场不远处有一座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三名年轻茶客。其中一名半边脸扣着银面具的玄衣男子听见秦道炎口呼谢壁的名字,冷冷出声:他算什么东西,也配与谢壁将军比。
    太子坐在对面,也跟着道:秦道炎临死了还要装出一副良臣模样,与谢家攀比,也不知阎王爷信是不信!
    楚熹年敏锐察觉到他们二人与谢壁将军关系匪浅。谢镜渊勉强还能理解为对同族长辈的维护,太子也跟着义愤填膺,倒让人奇怪。
    楚熹年饮了一口茶,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殿下与谢家人相熟?
    太子闻言一顿,眼珠子四处乱转,正准备找个理由遮掩过去。谢镜渊却已经替他回答了:昔年陛下让诸皇子去军中历练,晋王被派去南漠,太子被派去西边,谢壁将军恰好镇守西北,教了太子几天武艺,勉强算他的半个师父。
    楚熹年倒真没看出来太子还会武艺,意味不明问道:如此说来,殿下想必武功不俗?
    不俗?谢镜渊闻言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一声,直接把太子的短给揭了,几个皇子里数他最愚钝,逼得要谢壁将军亲自来教。
    楚熹年淡淡挑眉:原来如此。
    心中却有些疑惑,谢镜渊知道的密辛好似太多了,根本不像普通的旁支子弟。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能把人气得倒仰。太子视线在楚熹年与谢镜渊身上转了一圈,敏锐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与从前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好似更亲密了些?
    太子灌了口茶,正准备说些什么,只听底下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下意识看去,却见一颗头颅凌空飞起,鲜血直溅三尺高
    秦道炎死了。
    刽子手利落一刀,直接了结了他的性命。
    楚熹年与谢镜渊看得饶有兴趣。前者在研究秦道炎的血为何会飙得如此之高,后者则是纯粹的冷笑,觉得他报应如此。
    太子却觉嘴里的茶有些让人作呕,立刻弯腰想吐出来,楚熹年与谢镜渊不由得齐齐看向了他。
    楚熹年摇了摇折扇,语气温和:大庭广众之下,殿下还是谨守君子礼节为好。
    谢镜渊就没那么好脾气了,拧眉道:咽下去!
    太子面色痛苦的咽下嘴里的茶,只觉得自己下次再也不想跟这两个畜生一起出来了。偏打又打不过谢镜渊,耍嘴皮子也不如楚熹年,回回只有被欺负的份。
    秦道炎的头颅凌空飞起,直接落到了人群中。百姓顿时惊得四处逃散,只有一名白胡子的江湖道士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众人只见他慢慢捋了捋胡须,闭目念了一声道号,对着秦道炎死不瞑目的头颅低语:世间千百苦,数万灾,而今身死,当得大自在,莫要留恋人间,魂兮归去
    语罢袖袍一扬,无数纸钱纷纷洒落,覆满青石街道。
    谢镜渊冷笑一声:装神弄鬼。
    楚熹年仔细观察了一番那个老道,若有所思,而后对谢镜渊低语道:找人跟着这个江湖道士,查清楚他的落脚点。
    谢镜渊睨了他一眼:一个江湖术士罢了,查他做什么?
    楚熹年微微勾唇:将军不是说想让晋王跌个跟头么,此人便是关键了。
    他故意卖关子,谢镜渊正欲开口相问,却见太子忽然凑了过来,满脸狐疑的盯着他们两个:你们背着孤在说些什么?
    太子一定又在怀疑有人说他坏话了。
    谢镜渊懒得理他,直接从位置上起身:时辰不早,热闹也看完了,我们先回府了。
    语罢携着楚熹年一同离去,经过九庸身边时,不动声色吩咐了一句,让他派人盯着那个老道士。
    在《千秋封侯》原著中,太子虽一直不得燕帝宠爱,但还算有几分骨肉亲情。真正使他们二人彻底决裂的则是因为一名江湖道士玄业平。
    玄业平此人早年游历四方,颇精戏法之术,以行骗为生,自诩仙家弟子。他因机缘巧合拜入太子门下,替太子看相算命,称太子有真龙之命,不出三年必登大宝。
    此事隐秘,然而不知怎么了,竟阴差阳错传入燕帝耳中,引得雷霆震怒。不仅连带着太子受斥冷落,玄业平此人也被燕帝灭了口。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也加快了太子造反的步伐。
    当然,以上只是未修改版的原著,现在剧情偏移,谁也不知道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唯一能确定的是,玄业平就是个扫把星,十足害人。
    而楚熹年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将他扔去晋王那边。
    九庸打探消息的速度很快,晚间便来回禀了,他单膝跪在帘帐外,一五一十道:禀将军,那游方道士在狮子街寻了一处客栈落脚,摆摊替人算命,想必近日不会离开京城,属下已找人暗中盯着他了。
    他眼眸低垂,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看纱帐后两抹模糊的身影。直到里面传出谢镜渊轻嗯的声音,示意他退下,这才离开。
    楚熹年盘膝坐在床榻上,正在给谢镜渊换药。经过一段时日的休养,谢镜渊右臂的伤口总算结了痂,不至于难以活动。
    他将纱布缠好,对谢镜渊道:伤势总算好些了,明日将军便与我一起去会会那游方道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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