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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贰壹(2)

    不一会儿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你就是张主任说的要去镇上的小白同志?
    是。白乐乐赶紧道:麻烦您了。
    不麻烦。中年男人很好说话的样子,我们现在就走,你在镇上哪里下车,到时候招呼一声就行。
    我要去临江大队。白乐乐说:您看哪里方便,让我下车就行了。
    中年男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就和另一个人上了拖拉机,坐在司机旁边。
    突突突。拖拉机启动,不一会儿出了教育局大门。
    市里离鹤立镇五十多里,坐拖拉机要一个多小时,好在他们走的是公路并不颠簸。
    只是风刮的很大,冷的白乐乐缩成一团,同时有些犯愁:鹤立镇到临江大队还有二十多里,他拿着那么多东西可要怎么走。
    白乐乐皱着眉,心里暗想:要是能遇见马车就好了,不管是哪个大队的,只要是同一个方向,他就可以搭一会儿车少走一段路。
    他今天的运气好像真的很好,到镇上的时候,看到很多摆摊的人特别热闹。
    白乐乐恍然:改革开放好几年了,现在允许个人做买卖。
    马上过年,这几天都是全天集。带眼镜的男人道:你去找找,看有没有你们大队的人,兴许还能坐车回去。
    谢谢同志。白乐乐高兴的背起大包,拎着两个行李袋道别:我去找找。
    他虽然在大队才呆半年,但是不妨碍他蹭车。就算没有临江大队的车也没关系,只要遇见马车就行。
    镇上整条街道两边都是摆摊的人,但是现在已经中午,买东西的人不是很多并不怎么挤。
    于是他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往临江大队方向的镇子口,就看到两辆马车停在路边。
    大叔,你们是哪个大队的?白乐乐过去问:有临江大队的吗?
    不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坐在马车上摆摆手,我们都不是临江大队的。
    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看白乐乐问:你是哪个大队的?我们都是拉人过来的,车上不一定能坐下那么多人。
    都是队上来买年货,买的东西再加上人,不一定能挤下带着三个大包的白乐乐。
    临江大队。白乐乐拿出一盒烟,麻烦送我一趟吧?我这带的东西太多,实在走不动了。
    临江大队?男人上下打量白乐乐几眼,满眼疑惑地问:我是向前大队的,与临江大队挨着,怎么没见过你?
    好几年没回来了。白乐乐问:你认识霍长青吗?我去他家。
    嗨!男人立刻把白乐乐递烟的手推回去,给什么烟,我送你一趟也不费什么功夫。
    他说着就让白乐乐上车,又上前几步帮他提行李袋,长青我们都认识,你不用客气。
    谢谢大哥,麻烦你了。白乐乐趁他帮忙的功夫,把烟塞他棉袄兜里,既然是熟人,你也别客气了。
    花这钱干什么。男人不好意思地说:拿回去过年待客吧,我们哪抽这个。
    给你就拿着。白乐乐上车坐下,摆摆手说:要不霍长青也会给你送去。
    行,我拿着。男人笑着挥鞭赶车,又告诉白乐乐自己名字,还说:我弟弟和霍长青以前是同学,他们关系不错。
    白乐乐一听,就知道应该是关系很好,于是向他打听大队现在的情况。
    外面都分产到户。白乐乐问:我们这里分了吗?情况怎么样?
    分了。洪亮声音爽朗,心情特别好的说:现在家家都能吃饱,鸡、鸭和猪随便养,不限量还可以自己宰杀买卖。
    他们附近的几个大队,在一九八零年就分了,又开了集市可以做小买卖。
    大家的生活都逐渐转好,哪怕是依然很穷,但是能吃饱饭不再勒紧裤腰带饿肚子。
    那真是太好了。白乐乐美滋滋的,满眼都是笑意,现在能吃饱饭,以后就能有余钱。
    白乐乐心里高兴,又问了很多各大队情况,顾不上天气寒冷与洪亮说的热火朝天。
    二十多里路,很快就到了,洪亮要送到霍长青家门口,白乐乐没让在大队路口下了车。
    洪大哥。白乐乐自己提着行李袋,对洪亮说:你先去接人吧,再晚天就该黑了。我自己走过去。
    行,那我就先走了。洪亮看看天,省得人都在镇上等我。
    他赶车走了,白乐乐也往霍长青家里走,一路上也没看见人。
    现在天冷都在家里猫冬,连最调皮的小孩儿都不出来,路上静悄悄的满是深冬的寂寥。
    在一众茅草屋之间,有几户砖瓦房,其中一户就是霍长青家。
    这是他工作几年攒下的工资盖的,在大队里是最新最好的房子,当时他们家在大队可是首屈一指。
    只是后来遇见事,霍长青放弃市里工作回到大队,一直窝在家里务农。
    白乐乐心里不是滋味,为霍长青感到惋惜,明明有大好前途却是要落到这个地步。
    砰砰砰。白乐乐敲门,他手使劲儿的敲,院子太大他怕声音小屋里听不见。
    白乐乐把行李袋放在地上,一边冻的跺脚一边等着开门,在心里想着一会儿霍长青看到自己是什么样子。
    是欣喜还是吓一跳。
    谁呀?霍长青快步出来,边开门边问:这么大声,以为我聋吗?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狭长的凤眼微眯一副不善的模样。
    哈。白乐乐猛的一跳,一下子蹦到霍长青面前,拉下自己捂在脸上的围脖,看看我是谁?
    霍长青:
    他有些晃神,眼前一张灿烂笑脸,熟悉又带着些许陌生,让霍长青一时愣住。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本就严肃的脸上,神色更是黑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毕业就来了呗。白乐乐笑的一脸灿烂,理直气壮地说:要是不毕业,我回来也没什么用啊。
    快快快。白乐乐从他身边绕过去,往大门里走,帮我拿东西,都要把我冻僵了。
    他才不怕霍长青的黑脸。
    七七年刚下乡的时候,就是借住霍长青家里,刚开始看着他一脸严肃凶神恶煞般。
    白乐乐都不敢看他。
    但是接下来,就感受到他的细心体贴,无微不至的照顾。
    上工累的汗流浃背的时候,会接过他手里的活帮着他干完,回到家里又给他打水洗脸,还帮他洗脱下来的脏衣服。
    特别是接到高考恢复通知后,完全代替他出工,只让他留在家里学习。
    每天不但把饭菜端到他面前,晚上还给他加一顿夜宵,有一点点好吃的都要送到他嘴边。
    那一段时间,白乐乐几乎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他十几年来最快乐最惬意的日子。
    天真是太冷了。白乐乐进屋就脱下军大衣,脱鞋爬上炕,我先暖暖脚。
    怎么不说一声?霍长青跟进来,把两个大行李袋放在一边,拿这么多东西,能的你。
    我又背又拎,可是赶了几千里路。白乐乐笑的一脸得意,接着嘴角一瘪又委屈地说:可累坏我了。
    他盘腿坐在炕头,背依着火墙,眯着眼蔫头耷脑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霍长青:
    他黑着一张脸坐在炕边,眉头紧蹙不想理白乐乐,又看不过他那副可怜相。
    吃饭了吗?霍长青想想起身,拿搪瓷缸给他倒了水,先喝点水。
    我又累又饿,还困的不行。白乐乐接过搪瓷缸,眉头微皱有气无力地说:在路上时,只是想着赶路快点回来,这一到家就一点力气也没了,就想躺着好好睡一觉。
    他看看手表,快两点了,先给我点吃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吃完我好睡一会儿。
    再挺一会儿。霍长青轻轻拍拍他肩膀,打起精神,我给你下碗面,吃完再睡。
    嗯。白乐乐坐直上身,后背离开温热的火墙,我先喝点水。
    等霍长青一出去,白乐乐立刻睁大眼睛,刚才的微眯困顿完全消失不见。
    看着屋门口,勾起唇角偷偷的笑,肩膀微颤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他知道霍长青最看不得自己可怜巴巴的模样。
    哼。白乐乐轻哼,得意的撇撇嘴,我还治不了你。
    他看出霍长青的不高兴,知道他会再一次劝自己回省城,就像他们通信时一样。
    所以他干脆没跟霍长青说,毕业了直接过来,不给他一点劝说的机会。
    白乐乐环顾四周,屋子里还是自己熟悉的模样,一铺大炕,炕尾摆着炕衾,上面有叠放整齐的被褥。
    两个红木箱子紧挨着炕尾位置,旁边有个两开门的柜子,靠前院窗户那里是一张书桌。
    自己曾经在那上面学习。
    所有的一切都没变,还是自己走时的样子,白乐乐熟悉又安心。
    在外地做饭的霍长青,知道白乐乐又饿又困,麻利的煮了一碗热汤面条给他端进来。
    先将就吃点。霍长青把炕桌拿过来放上炕上,把面碗摆在白乐乐面前,吃完了别急着睡,消消食再躺下。
    嗯。白乐乐点头,探头往碗里一看,惊喜地说:还有肉?
    白白的面条伴着肉丝,上面还卧着两个荷包蛋,又撒了一点碧绿的葱花。
    看着就有食欲。
    有肉吃就高兴。霍长青眼里有了一丝笑意,看见白乐乐大口的吃面条,阻止道: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我饿了。白乐乐含糊不清地说:这几天没吃好也没睡好,还累的要命。
    他抬头看向霍长青,斜睨着他埋怨道:都是你,我走时说以后回来,你就劝我回哈市或者去别的城市。现在回来,我都不敢告诉你让你去接我。
    霍长青:
    他沉默没有说话,要是知道白乐乐要过来,第一时间他就会阻止。
    这个小地方,哪比得上哈市,那可是省会城市,有的人一辈子也想象不到那里的繁华。
    何况霍长青送他离开时,就没想过让他回来,是盼着他再也不要来这里。
    白乐乐看他不说话,知道自己猜对了,几不可见的哼了哼:还好自己机智。
    霍长青。白乐乐吃了大半碗面条,不那么饿了,抬眼打量一下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霍长青,你还是我走时那样,一点没有变。
    过去四年了。霍长青脸一冷,拧着眉生硬地说:过年我都二十九了,怎么还会不变。
    我过年还二十一了呢。白乐乐不服气,脸一扬问:你看我变了没?都说我和以前一样。
    霍长青:
    刚才趁白乐乐吃饭,他已经看了很长时间,对面坐着的人确实没多大变化。
    眼睛又圆又亮,时刻充满神采,鼻梁挺立小巧秀气,脸颊白嫩细腻双唇红润,依然是那副稚嫩的模样。
    唯一变的就是,有了一身书卷气,增加了几分神采,更加赏心悦目吸引人。
    嘿嘿。白乐乐看他不说话,露出一个大大笑容,灿烂的整张脸都生动起来,其实我们都没变,但也都变了。
    他自己长大成熟了,霍长青变得冷了。
    以前霍长青只是一张脸严肃看着吓人,现在却是周身萦绕着冷厉,整个人透着一股烦躁。
    没事。白乐乐更加心疼了,我回来了,以后我帮你,不让你自己一个人承担养家这个重担。
    呆着你的吧。霍长青冷着脸,没好气的站起身,把他吃完的空碗拿出去,用不着你,该干嘛干嘛去。
    白乐乐不以为意,曾经给霍长青邮过钱,但是被他退回去。
    买的东西倒是收下了,只是严厉警告他不许再买,再有下次就跟自己断通信。
    白乐乐心里暗自得意:自己现在回来了,霍长青再想拒绝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穿鞋下地,想把行李袋搬到炕上打开,把他买的东西拿出来。
    却听到外地传来一道脆生生的爸爸。
    白乐乐僵在原地,眼神茫然:哪来的孩子,管谁叫爸爸?
    是自己听错了吗?
    他猛的推开屋门,惊讶的看着霍长青抱着一个小孩儿,小小的一团依赖的偎在他怀里。
    你,你你白乐乐眼神完全不敢置信,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地问:你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投雷的修竹宝宝,一键感谢没有提出名字,所以第一张没有感谢,特此手动感谢,谢谢宝贝儿!
    第3章
    算了。白乐乐发觉自己反应太激烈,一脸伤心的摆摆手,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什么。
    结婚了没说,孩子生了也没说,白乐乐有些接受不了。
    他本以为两人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他沮丧的回到里屋,拿起军大衣往身上穿,这里不能呆了。
    他得离开。
    白乐乐越想越难过,他一心过来报答霍长青,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
    原先打算的挺好,在霍长青家住到过完年,等工作了再去市里租个房子,放假的时候就回来。
    但是能意外的分配到镇上,离这里只有二十多里路,根本不用再租房子住,只要每天骑车上下班就行了。
    这样可以更好的帮助霍长青,他自己也愿意住在这儿,简直是两全其美。
    你干什么?霍长青黑着脸,抢过他手里的帽子,要去哪?
    去哪都行。白乐乐反手把帽子抢回来,气呼呼地说:反正不能在这里。
    怎么不能在这里了?霍长青眸色深沉,看似平静里面却蕴含着一抹复杂,就是多了一个孩子,还住不下你了?
    这是住不住得下的事吗?白乐乐莫名的心里难受,不由红了眼眶,是你自己说这辈子不结婚的,我才一心过来,谁知道你
    他眼睛发热,声音有些哽咽,还要控制自己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你结婚了,有媳妇儿了,我还能住在这里吗?我还没那么没有眼色,打扰你们一家。
    他低着头不看霍长青,把帽子、围脖一股脑戴上,拿起大背包,声音闷闷地说:那两个大行李袋装的都是给你买的东西,一会儿你自己收拾一下。
    我分配到镇上中学,有困难就去找我,让你弟弟他们捎信也行,你别不好意思,我就是回来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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