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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汀云点头:因为我要弹钢琴。
    他以为应遇知会感兴趣的问自己:你会弹钢琴?
    然而应遇知只调侃道:黑白钢琴和白色礼服,小学弟能驾驭吗?
    李汀云自信的一笑:当然了,学长,不要小看我。他可是歌王,怎么可以不会弹钢琴?
    应遇知笑道:嗯,学长很自豪。
    李汀云认真起来:因为只有白色礼服和黑白钢琴才能为学长唱歌。
    应遇知看着他眼眸里纯粹的光亮,愣住了。
    为我唱歌?
    嗯。李汀云笑容温暖:我最想要为你唱歌,学长会期待吗?
    应遇知没有回答,低头吻他的唇,只是蜻蜓点水,轻轻一碰就离开,却让李汀云整个人如同荡秋千一样,悬悬晃晃,他微微掂起脚尖,吻上学长。
    应遇知抱着他,低头加深这个吻,如甘如玉,有些青涩,有些疯狂,有些怯然,有些温柔,轻轻的纠缠,慢慢的品味,李汀云双手抓着他的衣角,舌尖像触电一般,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传递到每一条神经,似乎要让他的皮肤发烫发痒,愉悦的细微,又强烈的骚动,像鲜花半蕊含风时的撩拨,炸弹要炸裂时的躁动。
    应遇知的双手将他抱的越来越紧,两个人贴的很近,李汀云松开他的衣角,转而圈住他的背,闭上眼仰头承受,心跳狂乱,感觉应遇知的轻轻抚慰和毫不留情的侵占,唇齿相依,气息紧密的相合,鼻尖萦绕着对方的气味。
    心跳疯狂不已,应遇知结束这一吻,却没有放开他,看着李汀云微红的脸和湿润的唇,轻笑道:是初吻?
    李汀云一愣,点点头。这确实是他的初吻,真的是他这个三十岁男人的初吻啊,即使上辈子疯狂过,也没有尝试与别人接吻,受两个饭馆老板的影响,他一直认为唇齿相依是相爱之人的专属。
    两人说到应川浩,李汀云才知道自己被糊弄了。
    按照辈分,他是我二伯的孙子,所以我才是他叔叔。应遇知好笑:我还有好多侄子呢,以后有机会再介绍给你。
    李汀云愣了:我比较想认识你四哥。
    应遇知点头:好,有机会的话。
    李汀云皱眉:学长,为什么总是说有机会,难道我可能没有机会?
    应遇知看着他,眼中有些不舍和悲切:汀云,我只是不能给你太多的承诺和期望。
    第二十章
    李汀云抓住他的手,心慌意乱:学长,没关系,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承诺,只要让我陪着你,无论是什么时候,好吗?
    应遇知抚着他的脸,没有说话。
    李汀云抱着他:学长,答应我吧。
    两个人站在小巷中,天云乌黑,猛然下起雨来,应遇知想要拉他去屋檐下,李汀云抱着他,不肯撒手。
    汀云,你的伤不能碰水。应遇知强行将他拉到巷口的大楼门口下避雨。
    李汀云全身都湿了,低着头,听见应遇知打电话让应川浩过来接他们。
    等他打完电话,才慢慢开口:学长,你有事瞒着我,是吗?
    应遇知沉默了一会儿:是,等过了元旦晚会,我再告诉你,好吗?
    李汀云点点头:没关系,学长。
    应遇知见他情绪低落,眼眸中都是慌乱,将他湿润的发理了理:别胡思乱想。
    两个人待了十分钟,一辆轿车停在大楼门口,司机撑着伞送他们进了车,应川浩没有来。
    应先生吩咐了,今天听您的,我先送您二位去哪里?
    应遇知看了一眼湿哒哒的李汀云,道:先回梅花路吧。
    李汀云的住处就在梅花路,他不想就这样跟应遇知分开,道:学长,我去你家好吗?我还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呢。
    应遇知想到李汀云一个人住,点头:好,反正你回去了没有人照顾,还不如去我那里。
    司机送他们到了地点,应遇知便让司机回去了。
    这雨来得快去得快,天空开始放晴。
    应遇知的住处是一间独立的二层楼房,底下有一块大草地,李汀云上辈子经常过来,早已经熟门熟路。
    应遇知一进门就给他丢了几件衣服,让他换下身上湿衣,李汀云接过衣服,想也不想:学长,我不要新内裤,我要穿你的内裤。
    应遇知无语:小无赖,你满脑子在想什么。然后自己去厨房煮姜汤。
    李汀云跟在他身后,一脸正经:我不管,学长。
    为什么?新的不好吗?
    不好,我只要学长的。李汀云脸不红心不跳: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学长啊。
    应遇知觉得他这个学弟有时候特别容易害羞,有时候又特别没正经的厚脸皮。
    放下切姜片的刀,又进房间,片刻后手里拎了一条内裤走出来:这条才穿了一次,快去吧。
    李汀云又红了脸,道:嗯。
    应遇知洗手继续,心中有些苦涩,这麍鬇厲么可爱,学长怎么舍下你?
    李汀云穿着大一号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走过来,煤气炉上的水已经开始沸腾,姜片翻滚,看见应遇知身上的湿衣服,皱眉道:学长,你还没换衣服。
    应遇知见他湿头发一根根贴在脖颈上,拿过毛巾帮他擦干,道:我身体好的很,等一下再换。
    李汀云抓过他手上的毛巾:学长别管我了,你去换衣服。
    记得擦干头发。应遇知这才回房间。
    李汀云坐在沙发上,看着四周陌生又熟悉的事物,没有很乱,也没有很简洁,家具摆设的格调很简单,一看就知道应遇知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和个人爱好。
    因为应遇知很聪明,什么都学得很快,所以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迅速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继续睡觉。
    想到这里,李汀云笑起来,如果是那样,自己也要跟着学长躲在角落里,陪着他一起睡觉也好,发呆也好,亲亲抱抱,打滚撒泼,或者是长睡不醒,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管其他的事,那该有多好。
    学长明显是有事瞒着自己,李汀云忍不住低眉发愁,重生一次已经是上天眷顾,本来以为只要能够跟学长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就足够了,但他还是贪心的想要更多,想要跟学长永远在一起,这样的愿望是不是奢侈?
    火炉上的水滋滋作响,应遇知换好衣服出来,关掉火炉,将汤倒出来。
    李汀云抱着膝头,呆呆出神,应遇知坐在他旁边,将姜汤放在他面前。
    李汀云脑袋里乱糟糟的,糊里糊涂拿起来就要往嘴里送,被应遇知按住了,一脸严肃:你在想什么?
    李汀云反应过来,才发现姜汤还冒着滚滚的烟雾,要是喝下去,非烫坏舌头,应遇知拿过他手里的碗,放在桌上,道:被雨淋傻了吗?
    李汀云低头:对不起,学长。
    应遇知笑道:这也值得道歉吗?
    我是不是很笨啊?李汀云低声道,有些莫名的低落情绪。
    李汀云真的觉得自己又蠢又笨,就算重生一次,也弥补不了他的智商,他想知道学长在想什么,真的很难,他想离学长近一些,却总是发现,哪怕靠的再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依旧很远。
    应遇知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一笑:没关系,我聪明就好了,你只要负责弹琴唱歌。
    李汀云声音很好听,偶尔哼一两声都足够让人心里愉悦,应遇知很喜欢听他唱歌,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
    李汀云抱着他:学长,我想为你写九百九十九首情歌,你要听我为你唱完。
    那岂不是要很累?
    怎么会累?学长不懂吗?为心爱的人写歌,是多么幸福的事。
    应遇知心里感动:有心爱的人为自己写歌,才是最幸福的。
    说完伸手抱住他头颈,亲了亲他的脸。
    李汀云道:学长,天空放晴了,我们去外面草地上躺着好吗?他知道小楼外的草地很柔软,上一世,自己就很喜欢在那里睡着,跟学长一起。
    应遇知凿了他脑袋一下:草地都淋湿了,傻子。
    李汀云揉了揉自己脑袋:我忘了,只是想和学长一起躺在上面,一定很舒服啊。
    应遇知抱住他:学长也困了,我们到床上,我抱着你,一起睡好不好?
    李汀云心内激动,要发展到床上了吗?表面上非常正经的点头:好啊,学长
    然而,应遇知果然是困了,一沾到床就睡,根本没有什么让人鼻血喷涌的事发生。
    李汀云盖在被子里郁闷,大白天睡什么觉,就看了学长一个下午,期间亲亲碰碰捏捏,为所欲为。
    第二十一章
    元旦前一天的下午,应川浩来找他。
    就在天台上,对方还是一身整齐的西装。
    有些事,我想有必要让你知道。
    是什么?李汀云有些警惕的看着他,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别紧张,只是关于应遇知的一些事情。
    李汀云冷笑:难道除了应遇知,还有其他的事让我紧张吗?
    应川浩道:真想不到,你对我九叔的感情这么深,看来现在的学生真是早熟。
    李汀云道:有话快说吧。他不喜欢一颗心悬着。
    你知道应遇知为什么每天都睡那么久吗?
    难道睡觉还需要别的原因?
    应川浩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是因为他喜欢睡觉吧?
    李汀云无语,因为他真的是这样以为的。听到应川浩这么一说,倒紧张起来:你倒是说啊。
    应川浩道:应遇知的大脑跟别人不一样,他每天上课睡觉,还能保持第一,这还是故意答错题的情况,如果他愿意,全部都可以拿满分。
    李汀云还是疑惑:这跟他睡觉有什么关系?
    他的大脑像最精密的电脑,可以瞬间计算出任何复杂的题目,甚至于能在一场比赛中提前计算出结果,精确到比分和结束时间。应川浩怕他不明白,又道:比如一颗弹珠落在地上,应遇知可以根据风向和地势倾斜角度等各种目之若测的因素,来提前知道弹珠会跳多少下,会跳多久,在何时停止跳动和转动,这一切细微的结果都可以靠他的大脑在瞬间计算出来,分毫不差,聪明人如果要数清一盘花生,至少也需要几十秒,但他不需要一颗颗数,只要看一眼,就可以立刻得到精确的答案。
    李汀云越听越惊讶,也越来越糊涂,他眨了眨眼,试着消化一下,才皱眉道:可我还是没明白,这和他睡觉有什么关系?
    他这样的大脑虽然厉害,但每时每刻都在让他的精力超出负荷,在过度的消耗他的生命力,以前他只是睡十几个小时就可以弥补过来,但现在他必须吃药才能保持清醒,你懂吗?
    李汀云不可置信:你是说他现在每天吃药来保持清醒?那会怎样?会影响他的身体?让他怎么样?你倒是说清楚啊!他语气越来越急,声音越来越大。
    应川浩沉默了一会儿:人的身体有抗药性,如果应遇知再这样下去,很快这些药就不管用了,他当然就永远都醒不来了也就是死。
    仿佛一桶冰水兜头淋下,让李汀云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应川浩见他脸色苍白,正要说话,就被对方猛的抓住领口,李汀云脸上的表情是扭曲的:你骗我!!你以为我会信了你的鬼话,然后离开应遇知是不是?!你们只是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就编这样的话来骗我是不是?
    是真的。应川浩扯下他的手,理了理衣襟,又无情打击:莫非你以为我是很有时间来编故事的人?
    李汀云瞳孔无光,嘴唇都失血了,应川浩见他那样,还真觉得对方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了,道:别太绝望,只要我九叔答应去做一个手术,也许还有救。
    李汀云心情激动:什么手术?风险很大是吗?能治好他的病?
    你先冷静。
    李汀云心情很糟糕,简直想揍他了:你特么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
    应川浩皱眉:你觉得这些是能一句话说清楚的吗?
    李汀云放开他:你说。
    这个手术根本没有人敢做,因为是要在大脑上开一个洞,脑颅不能闭合,才能保证应遇知的大脑可以得到充分的吸收,应家这些年在美国秘密培养了一个团队,就是为了这次手术,可是我九叔,他觉得做这个手术只是去送死。应川浩说到这里喟叹一声:我面上让他试一试,其实心里也知道,做这个手术是九死一生。
    成功几率多大?
    应川浩见他脸上悲伤又急切,有些不忍:主治医生说,不到一成,而且就算侥幸成功,也有可能会因为手术中一点点小因素变成植物人,最乐观的情况是,手术成功,沉睡一段时间后醒来,那么九叔以后都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而且大脑也依旧是那个发达的大脑。
    李汀云眨了眨眼,蹲下身体,声音沉抑难受:难道没有别的办法?非做手术不可?
    应川浩道:我知道他只是想尽可能的拖延时间来陪你罢了,可是,这样的手术越早越好,否则那些药迟早会拖垮他的,本来这次美国交换生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借口,就是让他去做手术的。可是九叔拒绝了,家里的老太爷才让我来。
    什么老太爷,什么掩人耳目,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你把事情说清楚点行吗?李汀云手撑着头,面色难看。
    我比应遇知大七岁,但是辈分比他小,所以叫他九叔,在应家,老太爷就是皇帝,我只是个普通的官,应家是非常庞大的家族,在政商军各界都有所涉及,而且势力很大,所以树敌也多,只要是优秀的应家人,几乎小时候都受过仇家或明或暗的袭击。九叔本来应该是八叔,但因为天生特殊的大脑,小时候就是众矢之的,好几次死里逃生后,应家直接对外宣称八叔的死亡,让应遇知变成九叔,表面上九叔是个平平无奇的应家子孙,因为得罪了老太爷,所以独自在外生活,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九叔,所以他才这么多年都平安度过,同时应家也在争分夺秒的培养人才,准备帮九叔做这个脑颅手术。
    李汀云不耐: 难道培养了这么多年,这个手术的成功几率还是这么低?
    应川浩道:这个手术本来就是在挑战极限,现在能有百分之十的成功几率已经是很难得了。 他又冷笑:如果不是因为九叔对家族有重大价值,老太爷也不会这么煞费苦心。
    李汀云愣愣的没有说话,他手脚冰冷,只听见应川浩的声音:我希望你劝劝九叔,或许手术会成功也不一定,再拖下去,风险只会越来越大。还有,我说的这些事情不能对别人说,恐怕有虎视眈眈之人,对九叔不利,不要小看了应家的各路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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