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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行之笔趣阁txt-笔趣阁(43)

    乔楚名心里一咯噔,他没注意过。
    时间退回到三个小时前,第一个侦探给贺闻昭提供了李悟的尸体信息,从贺闻昭那里拿到了足够下半生衣食无忧的钱,其他侦探沿着这个逻辑,找到了王路的母亲。
    王路的母亲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被电动自行车撞了以后,腿受伤,住在医院,老年人恢复能力差,又骨折,时不时发个烧,精神状态很不好。
    侦探偷偷潜进了医院,彼时王路的母亲正在发烧,一人扮成了照片里王路的模样感谢化妆技术,化妆大师们的手笔,不似化妆,倒像是易容。
    「王路」推醒了老太太,喊了一声:妈
    老太太平时天天和王路打电话,可王路突然离开,再也联系不上,老太太心里早就有了不祥的预感,连着发烧好多天,意识都模糊了,一看到「王路」,老泪纵横。
    侦探们都是人精,擅长在灰色地带游走,了解各种「规矩」,懂怎么快速套话,不到二十分钟,就套出了王路平时常去的地方。
    在这些地方里,侦探找出一个最不同寻常的:为了调查王路的去向,他们买到了王路的出行数据,包括网约车和单车这个世上活人的数据都能随便买,何况王路一个死人。大数据分析后锁定了王路常去的地方,但这些地方都没有。
    除此之外,侦探们还通过走访闲聊打听,查过王路的常去地点,和王路的出行数据吻合。
    而王路的母亲给出了一个他们从未在网约车以及走访中出现的地点,十九庄。十九庄离王路的住所很远,王路平时不开车,出行靠地铁或者网约车。
    如果王路常去这里,那他的出行记录中正常应该会有,但现在没有。
    要么是老太太记错了,要么是王路特意避开人去的十九庄,为此都不再打车。
    侦探立刻起身去了十九庄,十九庄是个拆迁小区,拆迁安置房按照法律规定是不允许买卖的。
    当然这都没什么约束力,民间私下交易安置房的现象非常多,因为是不允许买卖的房子。
    所以也没有大红本,不用去登记,私底下签了合同即可,以至于侦探们从没查到王路在十九庄还有个房子。
    王路在十九庄的房子不大,在回迁房中属于房屋布局最不好的那类,市价不高。
    从外观上看,这间房子说不出的奇怪,窗户只是简单的安了个玻璃,全部封死了,用厚重的窗帘盖上,邻居一听侦探来找的是这套房子,都隐隐想走,最后拗不过侦探塞的钞票,偷偷透露:这里是个棺材。
    棺材
    侦探一愣,棺材是个暗示,现如今墓地价格水涨船高,还只能放几年,买不起墓地的人会挑风水不错的便宜房子,封死窗户,漆黑一片,把牌位和骨灰放在房子里,当墓地使。
    侦探撬锁进去,这套房子没装修,还是个毛坯房,被规划为「客厅」的地方,摆着个桌子,上面放着个牌位,以及一个骨灰罐子,牌位前面点着几柱燃尽的香,还有几份腐败的贡品。
    侦探毛骨悚然,房子的其他地方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放,侦探大着胆子上前,上面供奉的是王路的长辈。
    侦探摸着下巴,看这贡品的腐败程度,王路估计和李悟死亡时间差不多。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西装男
    他就算眼睛再瞎,总不至于连自己平时用的抽屉分成两个区间都看不到吧
    侦探打量着这里, 他总觉得能让王路避开人,避开网约车,时常前来的地方, 不该只有个墓这么简单毕竟扫墓只在清明节不是么?
    王路就算对长辈再不舍, 总不至于隔三差五来一遭。
    侦探一寸一寸搜索过去,这个毛坯房只有摆着牌位的桌子, 其他地方空空如也,侦探眯起眼, 这个牌位
    好像有点厚?
    侦探拿下牌位, 轻轻敲了敲, 听到了不同的声音, 里面有个空腔。
    侦探鼓捣了半天, 从牌位底座, 拿出了一个薄薄的只有几页的本子。
    警察局,警察拿出一份纸质的笔记本,对乔楚名一字一句道:乔先生,王路在十九庄3号楼201室, 为你留了点东西。
    警察把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赫然写着:四月四日, 乔楚名给了我六十万,是现金, 钱在十九庄3号楼201室卫生间靠近窗户下面那个防水台里, 掀开。他让我和李悟在防护垫里放钢筋,事成之后再给我们四十万现金。我怀疑他要把叶知秋推下来。
    四月五日,乔楚名向我们保证不会出事, 不会报警。我们只是会丢了这个剧组的工作。比起一百万, 丢个月薪五六千的临时工作不是大事。我做了, 但李悟说我们得跑,他说他不安心。
    四月六日,我要把日记放在这里,我怀疑我们活不了。我偷窥到了乔楚名的另一面。如果警方能看到这个日记,一定不要放过乔楚名。
    警察问:乔先生,能解释一下这个日记么?
    这日记是真的么?乔楚名发问。
    你觉得呢?警察问:乔先生,你只需要回答,这日记里写的问题。
    好吧。乔楚名见不能抵赖,挤牙膏似得挤出他来了警察局以后的第一句真话:没错,是我让他们安插钢筋的。
    只是从天台上掉下去,有防护垫,我伤不成什么样,就算吸引我亲生父母的注意力,也只有一点点,不够。只有我受个严重的伤,我每次因为伤口难受,他们都会注意到我。仅此而已。
    我是让他们安插钢筋,但我要的是我受伤,没有伤害其他人的心思,往大了说这叫自残,往小了说只是我的恶作剧。这算哪门子犯法呢?乔楚名道:要我给您二位背一下故意伤害罪的法条么?
    故意伤害罪,是指行为人故意非法损害他人身体健康的行为。
    乔楚名说:我自残,伤害我自己,碍不着各位警官的事吧?
    自残当然不是。警察道:乔先生,你看看这是什么?警察拿出贺闻昭去郊外拿到的两张人皮,眼熟吗?
    乔楚名垂下眼睛: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可怕。
    可怕?警察笑了:哪能有乔先生可怕?
    乔楚名身体靠后,靠住椅背,不慌不忙,闲适道:怎么,这两张人皮也要怪到我身上?连脑壳都没有,这是人类能干出来的么?
    哟,做笔记的警察抬起头:刚还问这是什么,这会儿就认出来是人皮了?皱皱巴巴的,你怎么认出来的?
    乔楚名紧紧抿上唇。
    还连脑壳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没脑壳?做笔记的警察把笔杆狠狠敲在桌子上,乔先生,你知道的有点多啊。
    警察对着门外道:林教授。
    审问室的门打开,林名瑜带着凶兽资料出现在门外,林名瑜问乔楚名:也许,我们是老朋友?
    虽说两个人都被带走问话,其实真正被问的只有乔楚名,叶知秋这边走个过场,把要记录的事记录完,就放他走了。
    贺闻昭在门外等叶知秋。
    叶知秋两步跳到他背上,对贺闻昭的行动力给予了深深的肯定:可以啊,动作真快。
    贺闻昭背着他,避开警局外的镜头,低调地上了辆不起眼的车,从后门离开了。
    叶知秋懒散地靠在贺闻昭怀里,我刚走的时候好像看到林名瑜了,乔楚名到底怎么回事,真是凶兽?
    差不多吧,他要么是凶兽,要么是凶兽的爪牙,这些交给这个世界的执法者处理就好了,我们该做的已经做了。贺闻昭道。
    那他会怎么样?叶知秋问。
    贺闻昭沉吟:他杀了三个人,按照法律,最起码是个死缓,不过性质比较恶劣,舆论影响又大,判死刑的概率不低。
    贺闻昭话音一转:但是这样太浪费了,贺闻昭握着叶知秋的手:如果他是凶兽,那它是完美的实验材料,估计要被送到实验室做点生化实验,等没有利用价值再执行死刑。
    如果他是凶兽的爪牙,就凭他容貌变化如此巨大,八成也和人类有区分,拿去实验室分析刚刚好,还能问一问后面的情况。
    贺闻昭道:废物利用嘛。
    这场直播起初动静不大,但最后被剪辑成几个小视频疯狂转发,叶知秋踩着乔楚名质问他的那段,不过区区一分钟,但效果惊人。
    我不允许任何人没吃到这个瓜,呸,见到这个锤。
    乔楚名脸可真厚啊,这板上钉钉的事,还想给人泼脏水呢。
    我总结了个经验,不一定对,凡是乔楚名装白莲,指责叶知秋的事,其实都是反过来的,是他对叶知秋干的。
    根据这几个月的吃瓜经验,是的。
    不不不,你们少算了一个,乔楚名说他们俩互换,这个总是锤的吧。
    哦对,这个确实锤。
    叶家能生出乔楚名,啧,说不定蛇鼠一窝。
    在网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时,青果娱乐官网挂出了澄清说明,撇清了和乔楚名的关系,声称对乔楚名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会支持对乔楚名的审查。
    叶家这是要放弃乔楚名了么?
    看样子是的,早撇清早好,现在还跟乔楚名扯上关系,能有什么好?
    叶家,也挺能见风使舵的。
    笑死,不见风使舵,怎么攒出来这么大的家业?
    阔别一月,叶知秋宣布他想在家里躺到躺不住,车开到德胜府门外,司机眼尖,看到停在小区外的迈巴赫,司机提醒:贺先生,叶先生,叶沛航来了,车就在门外。
    贺闻昭看叶知秋,叶知秋无所谓:甭管,直接开进去吧,他兴许是来找他生意伙伴之类的。
    那就开吧。贺闻昭吩咐。
    叶知秋和贺闻昭的车走了几步,叶沛航的迈巴赫跟在了他们车后,一起进了德胜府。
    看来真是找你的。贺闻昭从倒后镜里看到了这一幕。
    叶知秋一哂,他和叶沛航能有什么话好说。
    车停到车库,叶沛航过来敲窗户,小秋?
    叶知秋不大想理他,敷衍地把车窗开了条比小指甲盖都窄的缝:什么事?
    有话说,有屁放,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从车窗缝中能看到叶沛航的样子,胡子拉碴,眼底下有两团乌青,没精打采,眼睛失神,难以聚焦。
    我叶沛航声音沙哑,我是来道歉的。
    叶知秋洗耳恭听。
    先前是我误解你了,我错了,对不起。叶沛航搓搓脸:你的卡我已经让人解封了,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提。
    叶沛航颓然,似乎乔楚名的事对他打击很大,他竭力打起精神: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补偿你。
    叶沛航说完,期冀地盯着叶知秋,内心忐忑不安,你想要什么?
    他热切地希望叶知秋能提一些要求,从前是他糊涂,识人不清,让叶知秋受了冤屈,只要叶知秋能开口,那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叶沛航满眼期待。
    没听到叶知秋的回应,叶沛航的目光缓缓从期待转成了慌乱,他没遇到过这种场面,想补偿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叶沛航嗫嚅道:你之前接的那个男四号,我给你拉回来,好不好?
    叶知秋睨着他,短短一个月没见,叶沛航浑身的精神气都没了。
    道歉?叶知秋笑了笑,低头摆弄着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把声音调到最大,叶沛航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从录音中传出来:别叫我大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叶沛航脸色发白。
    叶知秋耸肩:叶总的话我铭记在心。
    道歉就不必了,叶知秋说:叶总,还记得我们的合同纠纷么?您行行好,尽快和甘韵把合同的饿问题解决,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开车。叶知秋合上车窗,对司机吩咐。
    区区一条缝的距离,轻而易举车窗便合得严严实实,将叶沛航这个人连同他的声音隔绝在外。
    贺闻昭从倒后镜里望过去,叶沛航停在原地,呆愣愣的,过了许久,缓缓、缓缓用手捂上了眼睛。
    监狱中,乔楚名被换了一身囚服,双手双脚都戴上了镣铐,被关在了特质的房间里,这里铜墙铁壁,四周全部都是监控和红外线,自动警报系统从东排到西,洋洋洒洒列了一整排。
    乔楚名不是凶兽,只是靠着诡谲手段,勉强沾了凶兽的能力。
    既没有凶兽的攻击力,也没有凶兽的防御力。
    甚至用不到叶知秋提供的麻醉枪,普通的武器都能弄死乔楚名。
    墙上四角都架着武器,自动发射的。乔楚名但凡有异动,武器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
    乔楚名被迫坐在一个特质的凳子上,被铁链五花大绑。
    他肩颈上有好几个巨大的针眼,还在慢慢渗血液医生给他打了针对凶兽的药剂,其实乔楚名承受不了这个程度的药剂,但目前还未研究出适合他情况的药剂。
    本着安全至上原则,按凶兽的剂量给他打了。
    乔楚名垂着头,精力不济。他头发花白,皮肤衰老松弛,皮肤松松垮垮得挂在肉上,露出的胳膊和腿上甚至能看到「老年斑」。
    皮鞋声一声一声响起。
    乔楚名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苍老得辨认不出的脸,连眉毛都变白了,眼袋无比明显,皮肤蜡黄没有生机,嘴唇干裂。
    乔楚名舔了舔嘴唇,注视着声音来源。
    从幽深黑暗的监狱走廊深处,走出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根手杖。
    乔楚名声音嘶哑,轻声道:你来了,主子呢?
    西装男微微一笑:你也配见主子。
    西装男话音一转:表呢?
    我藏在了天台下面的墙壁上。乔楚名吃力地说,短短几个小时,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够呛了。
    知道了。西装男转身便走。
    等一等乔楚名竭力喊:等、乔楚名喘着粗气:你、不救我么?
    西装男停下来,侧头嗤笑道:救你?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有什么值得救的?西装男讥讽:废物,你这个办事能力,真叫人担心。
    主子说以后这个世界的事我来负责。西装男刻薄的目光在乔楚名身上扫视:至于你,乔楚名是被拔了爪牙的废物,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利用价值:你老实在这里待着吧。
    供出主子是什么后果,你清楚吧?西装男淡淡警告。
    乔楚名合上眼。
    西装男的声音在监狱中消失。他自由地来,自由地离开,监狱上的所有防御措施,像从未发现这个人一样,没有一样措施被触动,没有一个机器捕捉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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