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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西的一瓜(58)

    以往他的身体素质好,没生过几次病,便极少有人真正关心过他到底冷不冷,他有时冬日里穿了件秋天穿的夹克,柯宏郎看见了,只会将他批评一顿,说他讲风度不讲温度。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好看才不会穿臃肿的羽绒服,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将自己包裹得严实又温暖的人,时不时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他好冷,没有人来询问他。
    还有人羡慕的吹嘘他,说他不怕冷,他高傲惯了,硬着头皮承受了别人给予他的夸赞。
    他好冷啊
    他翕合着唇瓣的口型,是在唤着宁韫的名字。
    潜意识里,他知道宁韫会关心他。
    他想喝一碗暖烫的姜汤,帮他驱散从骨髓深处钻出来的寒意。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日,他从楼下抽完烟回到了家里,看见厨房里亮着灯,空气里飘散着焦糖生姜的香味,他循着动静走过去,看见橘黄色的暖光灯下,男人正在忙碌的身影。
    可他迈不动步伐了,他的脚下已经结满了冰霜,将他牢牢钉在了原地,眼前男人的背影,被忽然飘起的鹅毛大雪所笼罩,暖光灯变成了黯淡的灰色,他身处在苍茫无垠的雪地里,空气在鼻息间,变成了尖锐的针刺,扎向他的喉咙。
    他动弹不得,只能目光着急的盯着男人的背影,想要说话,却也迟迟无法发出声音来。
    身体也逐渐凝结成了冰,他被困在了这里。
    他唯有看着男人,才能保持住一丝的清明。
    不知道是第几日了,苏楠向研究所请了一个月的假来照顾柯弋。
    他们站在走廊外,柯宏郎的鬓角生出了一些华发,因为这件绑架事件造成的社会性质恶劣,那几名绑匪情节严重的被判了死刑,另外两名无期徒刑,被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据警方调查结果,陆嘉并不是案件的主谋,这次事件是由一名叫做夏名薇的女子挑唆的,那些劫匪在听见自己的判刑后,到底还是怕死的,最后统统都招认了,而警方也在监控里查到,陆嘉的车后来是被夏名薇开到了北城区。
    只是待警方确认犯罪嫌疑人具体位置,准备实施抓捕的时候,女子已经车祸身亡,被一辆路过来不及刹车的大货车,碾进了车轮里,当场死亡。
    这件交通事故后来据路人告知,是女子自己要闯马路,根本不关司机的事情,而且女子还疯疯癫癫的,之前在路边的便利店和人起了冲突。
    交警通知了夏名薇的亲属来认领遗骸,接电话的是个唯唯若若的中年男人。
    隐约听见对面的女人殷切的问,她被车撞死了,那司机应该要赔不少钱吧???
    交警道,这件事情是她全责,司机是无辜牵连。
    女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你的意思就是没有赔偿???
    是,您是她的家人吗?
    我可不是,她早就不认这个家了,再说了她现在可是罪犯,我们家没有这种人。
    男人在一旁道,还是接薇薇回来吧。
    接什么接???你就不怕影响你儿子吗??她可是犯了重罪!我就知道老陆家里的那小伙子跟她一起,肯定没有好下场,你看吧,我说的多准。
    男人又道,她怎么说也是
    不准去接!!!她就是个扫把星,死也死的一文不值。
    交警隐约听见对面在讨论,说连赔偿款都没有,不然还能给弟弟在市里里付个首付,现在过去还要倒贴路费,星城那么远,又耽误工作,再说夏名薇念高中后就很少回家了,和他们没有关系。
    交警问,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没有时间。
    说完,电话便被挂断了,交警再拨过去,显示正在通话中。
    她和陆嘉曾经租住过的公寓,被陆嘉的父母收拾走了许多东西,她未拆开的纸盒里,写着求婚的信件,和他们初识时的许多事情,里面摆着这些年他们一起合拍过的照片,却只有寥寥几张,还有戒指和房产证,陆嘉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是恨她的,可最后想完成儿子未了的心愿,将她一并带离了星城。
    这件事情舆论还在发酵,都在传柯弋是为了救一个人才会深陷险境。
    柯宏郎后来才知道,那次病发后,宁韫在季家旗下的医院做了心脏手术,九死一生才被抢救过来,为免柯弋再找宁韫的麻烦,这件事他从未告知过柯弋。
    他知道柯弋这次救的人是宁韫。
    苏楠道,他嘴里在唤着宁韫的名字
    柯宏郎叹息一声,道,算了吧,这都是他自作孽。
    这些年,他再也没有联系过宁韫,想必因为柯弋的事情,宁韫也无法再坦然的面对他了。
    种下什么因,就得什么果,柯弋确实有罪,他作为父亲也确实管教不当,诸多疏忽,他看着日渐消瘦,好似一具活死人的柯弋,将苏楠抱在了怀里,安抚道,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医生说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可以在每天看望的时间里,同病人多说说话,也许能将病人的意识唤醒。
    可苏楠陪伴多日,也没有丝毫起色。
    宁韫还没有回到桐县,季成晏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让他先留在星城,婚期可以延后。
    季成晏的父亲来家里找过一次宁韫。
    有人在敲门,倘若是季成晏回家,应当会用指纹将门锁解开。
    这时,宁韫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他不想季成晏为他而感觉到难过,因此会竭力做到自己能做的。
    他打开门,看见季严明端着肃然的神情。
    他没有再继续让刘鸣跟随,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季严明是老来得子,所以格外看重季成晏,之前季成晏一直说想先忙工作,不想谈儿女私情,他也未曾催促过,后来看见池元白的照片,得知季成晏喜欢同性,他也并未阻扰,可这次事件非同小可,圈里也已经传开了,笑话他们季家即将过门的儿媳妇是不仅是男的,私生活还丰富得很,难怪季家这么保密,想必是怕到时候参加婚礼看见的都是熟人。
    又有人说,季成晏想必是早年混迹于那些不干不净的娱乐场所,尝试过个中滋味后才会钟情于他。
    季家在星城扎根多年,怎么会做有损威严的事情。
    伯父,您是要找成晏吗?宁韫礼貌的询问。
    我是来找你的。季严明道。
    宁韫心里了然,季成晏待他有恩,他又怎会陷季成晏于不义的境地。
    季严明开门见山道,我也不是阻扰你们,只是有了这次,就难免不会有下次,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不该继续留在他身边。
    我知道他救过你,这次绑架事件,柯家的那个混小子也是为了救你吧?
    什么?宁韫不可置信,像是听见了令他惊愕不已的话。
    宁韫,我只想成晏能好好生活,不想他卷入这些是非。
    宁韫还未从刚才的话里回过神来,柯弋救他,柯弋怎么可能救他,恐怕又是自导自演的某种计谋和手段,将他的照片曝光在网上,又来一出苦肉计。
    但季严明的话,他已经听懂了。
    他向来脸皮就薄,更遑论那种私密的事情被人当成八卦一样大肆传播,柯弋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下午六点,季成晏准时回了家,上次过后,就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季成晏看见桌上摆满令人食欲大增的饭菜,道,有学长在家真好。
    洗手了就来吃饭吧。
    季成晏应了一声,从盥洗台洗漱过后,便坐在了宁韫的身旁,宁韫闷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成晏问,怎么了?
    宁韫后知后觉道,今天的菜有点咸了。
    我觉得挺好吃的。季成晏笑了笑,道,而且夏天,别人运动后还要喝淡盐水。
    季成晏总是如此,无微不至的关照他。
    有时宁韫也想,倘若他在实习的时候,能早点意识到季成晏对他的感情,那他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他恐怕也不会再遇见柯弋了。
    只是那时季成晏不清楚他的性取向,他也不会自恋的以为会有人喜欢他。
    他打算洗碗,但季成晏想帮他,宽敞的厨房里也能容纳两个人,季成晏站在他身旁。
    将碗碟收拾好放在柜子里后,他回头撞进了男子宽阔的怀抱里,季成晏眼眸深沉的望着他,如同大海深处的漩涡,像是要将人陷进去。
    骨节修长的手指扣住了他的窄腰,他没有回避季成晏的吻。
    他欠对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也是最后最后的一点温存,难为季成晏没有嫌弃过他。
    他从未真正主动过,就连之前和柯弋一起,都是对方的言语诱哄之下,这次季成晏什么也没有说,他便主动的回吻了过去,他感觉到了男子短暂的惊讶,稠密的眼睫沾着水雾,将他的眼睛氤氲得湿潮,他哑声道,抱我吧。
    第99章 不见
    屋内静谧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交融在一起的热气,让气氛变得暧昧起来,这次宁韫没有躲避般的垂下眼睫,他也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这些年,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的人。
    季严明的话犹言在耳,这其实在他的意料之中,当这件事发生后,他就想过季严明会来找他。
    那日想要离开,大抵也是不想面对季成晏的父母,自己主动离开总是要稍微体面一些。
    可在季成晏的劝说下,他还是选择了多留下来一段时日。
    季成晏嗓音低沉的问,是发生了什么吗?
    ......宁韫没有回答,只道,连你......也嫌我脏么?
    季成晏自然没有嫌弃过宁韫,他只是感觉到了一丝怪异,宁韫一直都是克制的,之前他们在公司里,稍微走得近些了都能感觉到男人的羞涩,而在那次雨夜里,他在窗户边亲吻男人,之后宁韫也不敢抬起眼眸和他对视。
    不可否认,他确实会对眼前清隽的男人产生欲望,刚才男人主动回复他,他也是惊喜的。
    可并不是像现在这般忽然。
    季成晏道,你是我往后余生的伴侣,我怎么可能对你有这种心思,是不是我爸找过你?
    ......
    往后余生,这四个字刺痛了宁韫的双眸。
    季严明向他提起过,不要将这件事告知季成晏,其实就算对方没有交代他,他也做不出挑拨离间的事情。
    季严明是个很好的长辈,说到后来也觉得有些愧疚,提出了用别的方式来弥补他,季严明让他换位思考,倘若自己的独子,要同一个声名狼藉的人在一起,受外人非议,那最好的解决方式是什么?
    宁韫道,没有,是我想起和你交往这么久,似乎都没有做过太亲密的事情。
    躲闪的态度,季成晏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原有的炙热被打破,空气逐渐变得凝滞。
    季成晏道,我每天回家后能看见你,就是最亲密的事情。
    宁韫微侧着脸颊,眼眸不知看向了何处,也许我们再早几年确定关系就好了。
    只是永远都不会有假设的也许,季氏是个大家族,甚至有不少有心人想以此为幌子,逐渐剥夺季成晏的权利。
    季严明将利弊都说给他听了,倘若不是影响过于恶劣,也不会亲自过来找他。
    现在也为时不晚。季成晏将他发凉的手指握在了掌心里,而后抬起将在了自己的脸侧。
    宁韫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季成晏的脸颊。
    他的眼底蕴含了一丝缱绻的温柔,季成晏是知晓他所有过往的人,在大学时期就未曾同别人那般污蔑他,嘲笑他,总是莫名其妙的会和他偶遇,那时他真的以为都是巧合。
    对方也知道他曾经经历过的那段失败的感情,或许那并不能称之为一段感情。
    宁韫的瞳孔微颤,眼底逐渐多了几分水润的光泽。
    他将手从季成晏的手掌里抽离,道,我有点困了。
    时间尚早,他只是找个理由不再面对对方而已。
    那先去洗漱吧,我也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劫匪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这些天公司事务繁多,都等着他处理,季家的酒楼是给他的堂哥管理的,这几日出了不小的纰漏。
    也许是想在安静的地方多待一会儿,宁韫在浴室里待了许久,深凹的锁骨窝里盈着浅浅的水迹,在水雾缭绕里,洁白莹润的皮肤逐渐变成了绯色,微湿的乌发散乱的额前。
    他的眼眶微红,稠密的眼睫下含着的湿润,裹挟着水珠顺着尖瘦的下巴氤氲进水流里。
    体质偏瘦的缘故,再加上食量不太好,让他的身形较正常男子显得有些纤薄,后背的两片蝴蝶骨微微的颤动,好似已经折断的羽翼,他如今,其实没有了可以选择的余地。
    倘若不是真的一个人孤寂了太久,渴望一点温暖,那时又怎么会被柯弋的三言两语轻易哄骗了。
    ......
    医院里。
    站在走廊里身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面色凝重,对苏楠道,失血性休克影响到了大脑的供血,如果明天还未醒过来,也许这辈子都会维持这种状况。
    医生在国内小有名气,治疗过各种别处无法治疗的疑难杂症,如今他都说情况恶劣,那便是下达了通知。
    苏楠憔悴了不少,她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我每天都有在旁边和他说话,说了许多,他以前很想让我去学校里看他,可我没有时间。
    你可以说一些能刺激到他情绪的话,或者他有什么特别想见到的人吗?医生提醒道。
    苏楠停顿片刻,道,他有想见的人。
    那你们可以让他过来试试,也许情况会有好转。
    叫宁韫过来试试吗?
    这件事,柯宏郎不会允许,他们已经约定过不再打扰宁韫,可事情紧急,自从发生过那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后,她才像是真正的了解了柯弋。
    以前她以为,柯弋在家里有地方住,出门也有司机接送,似乎没有什么缺的东西,她也就没有多费心思,后来她才清楚,原来人与人之间,维系一段关系最重要的就是需要陪伴和交流,就算是子女也不例外,这点她做的太过失职。
    苏楠没有宁韫的联系方式,她在季成晏的小区楼下等待了三个多小时,才看见了宁韫。
    宁韫身旁有个行李箱,许久未见,苏楠都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
    缓了几秒,她这才上前道,宁韫。
    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宁韫循着声音看见了她。
    苏楠道,我知道这次来找你很唐突,你是要离开星城了吗?
    嗯。这还是他和柯弋的事情闹开后,他头一次见到苏楠,几年未见难免生分了许多。
    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吧。苏楠提议道。
    苏楠的为人秉性宁韫清楚,只是一向严苛精干的女子,看起来满脸疲态,最后找了家附近的茶楼坐下,宁韫知道也许会和柯弋有关。
    苏楠道,我知道柯弋之前做过许多无法饶恕的事情,这次贸然打扰你,实在是很抱歉。
    服务员端了两杯茶水上桌,还有几碟吃食,宁韫身体有些紧绷,一直没有太多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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