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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手间,便是骨节分明、温暖润滑之感。
    谢问渊望了望被抓住的手,蹙眉:“碰到伤处了?”
    “啊?”钟岐云松了手,点头:“嗯......无碍,那个,对了,你如今......在京兆城是独自一人居住在尚书府?”
    谢问渊将纱布放入盆中,抬眸瞧了眼钟岐云,“谁说的。”
    “啊?那还有谁?”
    第42章
    谢问渊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钟岐云,“你觉得还有谁?”
    “......”
    谢问渊见这说话利索的人傻愣着的模样,心头好笑,又问道:“你很是好奇?”
    钟岐云望着谢问渊这般少有的调笑模样,眸光一闪,遮掩下眼中的情绪,道:“要说好奇,倒也确实有些好奇。”
    “要说无人,那也确实是不可能.......”
    “......”
    谢问渊又瞧了瞧神色复杂的钟岐云,道:“我府上管事一人、仆从、丫鬟数人,厨工洒扫又数人,再加上看家护院的......零零总总也有数十,尚书府左左右右前厅后院少说也有百亩,偌大一个尚书府,你觉得我会独自一人住在那处?”
    钟岐云眨了眨眼,与谢问渊对视着:“就只有下人?”
    “不然?”
    “可是传言中谢大人风流倜傥、文采飞扬,深受女儿家们的喜爱,就连京兆城中天下第一美人楚嫦衣也倾心于你呢,我就琢磨着,您这般人物兴许家中早有无数红粉知己常伴左右了。”
    谢问渊撇开对视的双眼,淡淡道:“你想多了。”
    那就是没有了。
    钟岐云心头莫名有些高兴,克制不住地笑了笑。
    “你笑甚么?”谢问渊问。
    钟岐云轻咳一声,胡诌了一句:“我只是想到那天下第一美人......有些高兴罢了。”
    谢问渊道:“你喜欢她?”
    “美人谁都喜欢吧。”
    昏黄烛光映照在谢问渊的侧面,高挺的鼻梁很是好看,但是钟岐云却微微侧目不敢再看,“其实......”
    谢问渊换了一块干净的纱布,道:“怎么?”
    “你还未结亲?这是为何?”他是现代人这个年龄不结婚那还是正常,但是古人就不是这样了,更何况谢问渊这样的家族,没道理家中人未给他定过亲。
    “你不也还未成亲吗?”谢问渊不答,反问了一句。
    钟岐云闻言笑了笑:“我忽然想起瞿逍在宴席上与我说的话......”
    “他们听闻说我这个年龄未成亲便觉着很是奇怪,现下看来也算不得奇怪了,我这般条件,曾经还落入牢狱,没人瞧得上那未曾结亲倒还正常。但是谢大人您位高权重、又英俊不凡,自然是无数少女梦中情人是她们心头所爱
    ,手中所捧的香饽饽,但您居然也一样还未成亲?那便是奇闻了。”
    谢问渊用纱布沾了些药膏,并没有想要回应钟岐云的话,只是等伤口水渍干了后,便叫钟岐云坐好,而后给他背上伤口细细地涂抹上药膏。
    屋中又静了,海面上没有遮挡,海风便顺着微微打开的窗户吹了进来,钟岐云又嗅到了谢问渊身上那一丝清凉薄香,干干净净的味道让人神色清明。
    谢问渊许久才出声问道:“你今日这般忍着,便是为了那两杯酒、几个人?你都不知那些人究竟品行、担当如何,便要结交?”
    “今日几番谈下来,这不就了解了吗。商贾之人,讲究的就是这‘朋友’二字,不可处处树敌,更不能缺了朋友,朋友多路且才好走。”
    “你说起这事,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与那张枕风是不是有甚么仇怨?”钟岐云忽而想到那张枕风针对谢问渊的事情,“宴席上,他分明是瞧着你在场才会那般说话,不过,谢大人您倒是稳如泰山,不过问一二呢。”
    “仇怨应当是没有的,若说认识,那也不算。”
    钟岐云闻声乐道:“这又是个什么说法,没有仇怨,也不算认识,那他刻意招惹是脑子有病?”
    “这,我便不知了。”
    钟岐云见问不出个所以,便又说道:“不过通过今日这一遭也让我明白一事。”
    “何事?”
    “虽说朋友多那才路好走,但若是我路好走了,那朋友自然而然便也络绎不绝了,就好比那句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结远亲,不信你看杯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
    谢问渊微微勾唇,这人倒是通透,“你想要做那众人先敬之人?”
    钟岐云眯眼想了想,一笑:“这是自然,受人尊崇谁人不想?谁又不愿?”
    “确实。”
    “谢问渊,你想要做那天下第一人?”好久,钟岐云才轻轻说道。
    只是这话问出口,却是不可能得到回答的。
    他,过界了。
    烧伤的背部涂上伤药后,便觉得丝丝清爽,缓解了那股火烧般的疼痛,钟岐云又开了口:“你当我没问过。”
    这话一出,适才稍微拉近的距离,不知不觉似乎又远了些。
    诚然,钟岐云很是欣赏谢
    问渊,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冷静、果断、头脑清醒又聪颖无比,万事万物运筹帷幄,一步步往前踏进,无人能左右。
    这样的人,光芒万丈却又矛盾地心沉似渊,让人挪不开眼。
    但是,钟岐云心里很是明白,这样的人,他接近不得,一个不小心说不得便无声无息被他当做了手中棋子,丧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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