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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31)

    秦昭朗轻笑一声后,淡然说道,也不怕实话告诉二位,谢惊尘或许并非本案杀人凶手。只不过谢惊尘身上还有诸多谜团尚未解开,只怕此案中另有隐情。
    姜令妩轻轻颔首,这与她想得倒是无差,她目光清明道:
    秦大人,我愿意协助你破案,只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看下尸检的卷宗。
    秦昭朗似乎早已料到姜令妩的回答,他将袖中卷宗递了过来。
    在下已经备好了。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姜令妩坐在软椅上,仔仔细细瞧了好几遍卷宗。
    而李知书百无聊赖地吃起糕点,秦昭朗眉眼温和,视线落在小姑娘唇角旁糕点碎屑上。
    她这样贪嘴的模样,倒是让他想起来自己曾养过的一只波斯猫,野性散漫,却又意外地招人稀罕。
    姜令妩合上卷宗后,抿唇不语,描墨似的柳眉蹙得紧紧的,显得有些严肃。
    死者在水中泡了太久,无法得出死亡的具体时间,只不过据仵作所验,死者谢坤鹏身上有多处伤痕,其脑后有钝器击打伤,背后一处刀伤,胸前还有四处刀伤,并且死者曾遭人割掉下.体!可以说,凶手是恨毒了死者,所以下手才会这样格外狠辣无情!
    但是这些伤,通通不是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
    谢大善人真正死因是溺水而亡!他是在尚有一口息还活着的情况下,被人沉入水底活活淹死的!!!
    姜令妩心中愕然,她疑惑出声:
    死者被人连刺数刀,并残忍割掉下.体,若是不得到及时救治,迟早会流血而亡!
    可行凶者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将他困于铁笼之中,又以巨石压之沉入水底淹死呢?
    秦昭朗细细思量,答道,或许,凶手不想让人发现尸体。
    姜令妩摇摇头,若是不想让人发现尸体,他何不弃尸于水库,反而是沉尸于人潮如梭的秦淮河畔呢?
    良久后,姜令妩眸光清澈,掷地有声道:
    凶手是报复!他故意沉尸秦淮河!好让全城百姓看到死者凄惨的死状!
    她话音刚落,一串细细密密恐惧,爬上了在座人的心头。
    姜令妩眉心深锁,她生怕自己又漏掉了什么细节,又仔细地过了遍卷宗,突然她意识到一件事件。
    据仵作所验,死者背部以及胸前伤形态一致,可以初步判断凶器是一把单刃刺器;可死者□□的伤口钝性擦伤较为明显,呈现锯齿撕裂伤。
    这说明了案发现场应该有两把凶器!一把是单刃小刀,而另一把是锯齿刀具!
    秦昭朗面色肃然,点点头道,不错。死者胸前伤与下.体伤乃是两把利器所致!
    姜令妩顿了顿,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卷宗,缓缓说道:
    一般杀人动机无非是四点:求财、情杀、报仇以及无差别报复社会。但死者身体的伤痕却呈现出一个矛盾点。
    李知书纤手托腮,眼巴巴望着姜令妩,好似一个认真听课的乖巧学子。
    她急急追问道:什么矛盾点?
    姜令妩轻轻开口,凶手割掉了死者的□□,足以可见他心狠手辣残忍无情;但怪就怪在,死者胸口的刀伤却只是普通皮外伤,不足以危及性命!
    这并不符合凶手心狠手辣的报仇模式!凶手既是对死者有深仇大恨,为何会手下留情,胸前只是虚虚地刺入四刀?
    李知书睁大眼睛,或许凶手只是想恐吓一下死者,并不想真的置他于死地?
    姜令妩目光渐沉,声音疏朗道:
    不!凶手一定是想致死者于死地!不然也不会铁笼沉尸。两把凶器,两种不同的行为模式,这说明,切掉死者□□之人与刺死者四刀之人并非是同一人!
    秦昭朗抿了抿唇,姜姑娘的意思是,行凶者很可能是两人或者两人以上?
    姜令妩点点头,倒是很有这个可能。
    李知书听着,心里更只觉得更糊涂。
    那凶手为何要割掉死者的下.体呢?
    姜令妩捧起一盏热茶,浅饮一口润了润唇,她嗓音转至冷然:
    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两个,羞辱或者泄愤,或许他身边的至亲曾被死者侵犯过。
    什么?你是说谢大善人曾经侵犯过死者的亲人?!可是他是金陵城第一大善人呀,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姜令妩顿时冷下脸来,知书,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间的恶人,从来最爱披着菩萨皮。
    秦昭朗目光渐沉,他虽从不曾对女子有轻视之心,但他听完姜令妩的分析,心中不免更敬重起来。
    就在这时,李知书提着裙角猛然起身,却不小心脚下一滑,慌乱间她抓住了一个结实有力的胳膊。
    是秦昭朗眼疾手快上前稳住了她,他垂眸望着李知书,眼底有一道笑意在流转。
    李知书面上一窘,只得往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看出了小姑娘的防备与不安,秦昭朗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淡声说道:
    姑娘小心。
    花厅内忽然暗了下来,一道身影不知从何时伫立在门外。
    李知书感觉一道带着侵略性的视线,她心跳莫名一阵紊乱,惴惴不安看向门外。
    气压倏然低了下来,那人面色隐于光影暗处,幽深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李知书身上。
    临湘城赈灾事毕,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回金陵城,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李知书自己的心意。
    可是当他日夜兼程风尘尘仆仆,便是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同她如此亲昵。
    他盯着李知书,漆黑的眼眸没有半点波动,可心口却莫名疼得厉害!
    良久,沈厉唇角勾起一丝轻嘲,他承认,他是真的认栽了。
    第46章 吻
    沈厉身形落寞,他站在门廊之上,不进去也不肯走。
    李知书与那年轻公子的身影被日光拉得很长,远远望上去,好似一对郎情妾意的璧人。
    沈厉盯着李知书看了半晌,可李知书只装作鸵鸟,一直垂着头盯着鞋面上缀着的珠子。
    到底是初识情意,经不起激,沈厉自嘲地一笑,随后捏紧的拳头倏然松开。
    原本他以为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竟在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深入骨血,她仅仅是对那人和颜悦色了几分,自己心中的妒忌便滋生发芽。
    秦昭朗窥出端倪,他上前一步,客客气气拱手行礼:
    在下秦昭朗,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沈厉眸色倏然冷峻,两人视线刚一相触,似乎碰撞出了无形的火星子。
    想起这人同李知书有说有笑的模样,沈厉目光沉沉,冷傲吐出两个字:沈厉。
    姜令妩见沈厉归来,心中是又惊又喜,她忍不住偏头望向厅外,可庭外空空无人,唯有草木浮动。
    她心下疑惑道,沈大人你是一人回来的吗?王爷呢?
    沈厉收回视线,淡声答复,我先行一步,王爷这不日便会回来。
    语毕,花厅内气氛再次低了下来,姜令妩瞧出了沈厉与李知书不对劲的气氛,她带着歉意同秦昭朗说道:
    秦大人,我还有一事想请教您,请您随我来前厅吧。
    秦昭朗自然知道姜令妩是支开他,他并不戳破鼓面,只温声答应后抬步离去。
    一时间,整个花厅只剩下李知书与沈厉两个人。
    李知书没法再装鸵鸟,她抬眸,怔愣一瞬。
    才两月不见,沈厉好似憔悴了些,下巴都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感受到头顶的视线,李知书只得无奈提起裙角,磨磨蹭蹭地来到他身边,轻声说道:
    沈公子你回来了。
    又是这句恭恭敬敬的沈公子,而不是梦里娇软糯糯的小沈大人。
    沈厉轻轻颔首,心下确是一沉,他双拳紧握,却无力反驳这声沈公子。
    他从前的冷淡伤了她的心,今时今日,李知书对他如此生分,都是他活该。
    他曾以为,她做她的烂漫山花,他走他的权臣路,两人不再有交集。
    可他到底是低估了自己对李知书的心意,当日是被人逼着拜堂成亲的羞辱,沈厉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两人分别后,在临湘城的每一个夜晚,梦中都是李知书红了眼眶的模样。
    花厅内起了风,吹乱了李知书的发丝,也吹乱了沈厉的思绪。
    沈厉眼底带有愧色,还有些其他说不清的情愫,他缓缓扬起手,鬼使神差地想要抚上李知书的发丝。
    知书,我......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李知书吓了一跳,她朝往后退了两步,将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她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沈厉,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客套说道:
    沈公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都不与我们提前说一声?
    沈厉喉头发涩,他是听说了李知书快要回黑风寨了,所以想马不停蹄赶回来。
    可话到了嘴边,他苦笑一声道:听说金陵城出了悬案,这才赶回来。
    李知书咬了咬下唇,果然他是为了公事而来,从始至终,沈厉心中只有公事二字。
    于是她垂下粉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鞋面上的绣纹,不再吭声。
    长久的沉默后,终是沈厉先开了口,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沈厉清冽的眉眼带着一丝暖意,他从怀中拿出一枚精致的蝴蝶银簪,轻轻说道:
    这是我在临湘城买的。
    这是一支白玉蝶式嵌南珠银簪,莹润白玉为蝶,蝶尾垂下几缕流苏,银簪上缀着一颗光泽饱满的南珠,看上起既精巧又夺目。
    李知书面上有一瞬间的茫然,她愣了愣,什么?
    沈厉面上微微一热,漆黑的眼眸仿佛一下子就看到人心底,他嗓音温和道:
    给你买的,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买回来送给你。
    这还是第一次沈厉同李知书如此温柔的说话,看到他掌心中白玉蝶式嵌南珠银簪,李知书眼眶蓦然红了。
    她喜欢蝴蝶,原来他也没有忘记。
    可是为什么他不能早一点对自己好一些?为什么偏偏要等自己决定要放下他,他才,他才露出几分温柔来?
    一时间,李知书心里矛盾的很,她喜欢沈厉是真,可被沈厉冷漠所伤,也是真。
    于是她眼眶红红,撇开头不敢再看向对方,面上只装作淡淡说道;
    沈公子,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怕是受之有愧。
    沈厉眸间一黯,他缓缓收回手,将蝴蝶银簪捏于修长的手心。
    良久,他才开口,知书,对不起。
    李知书垂下眼睫,眼底不带半点情绪。
    你是天子重臣,没必要对我一个粗野丫头道歉,何况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已经,我已经不再....
    剩下的话李知书没有说出口,她红着眼眶小跑离开了。
    可沈厉他听懂了,心底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酸与涩。
    她是说,她已经不再喜欢自己了,从对他的称呼从小沈大人改为沈公子后,他就知道了。
    自打沈厉懵懂记事起,就从未有过逾矩之事,他为人端肃自持,舍弃了少年心性。
    可当他目光落在李知书的飞旋裙角时,只觉得心底燃起了一团火,好似被他舍弃的少年心性又回来了,驱使他做一些放肆的事。
    去他的端方持重!去他的天子重臣!
    他如今只想要李知书乖乖糯糯在他怀中,喊他一句小沈大人!
    一轮圆月高悬,夜雾深重,显得夜色愈发浓稠。
    已是亥时,姜府大多人已经歇下,可姜令妩还没有入睡,她心不在焉地赏着月。
    花好月圆人团圆,沈厉今日都回来了,为何裴行舟还没回?难道是有其他的公务绊住了他?
    姜令妩思绪飘飞,她笼着一身淡紫色披风推开门,缓步行至水榭抄手游廊。
    白日里游廊雕梁画栋颇有韵味,只是夜里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从稀稀落落的星光中,分辨出白玉栀子花影。
    月色清冷而寂寥,一阵香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气,姜令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可正当她想要回房时,栀子花影中好似有簌簌落花声响。
    她似心有灵犀地回眸,只见水榭回廊之上,一人身如玉树,从花影浓处走来。
    那人立于夜色中,穿着竹青色直袍,系着一条素面蝠纹宽腰带,一双桃花眼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夜色遮住了他的面容,可姜令妩却知道那人有什么的眉眼,或许是纨绔懒散的,或许是温柔深情的。
    一瞬间,她的心中雀跃,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她陡然起身,朝着那道人影小跑了过去。
    夜风旖旎而温柔,将女子淡紫色的披风高高扬起,一摇一曳间好似随风起舞的玉蝴蝶。
    姜令妩张开双臂,落入一个妥帖而温柔的怀抱之中,鼻尖是熟悉的松墨冷香。
    她仰起笑脸,一双杏眼是遮不住的惊喜,好似藏着灿然星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行舟眉眼带笑,单手拥着她,漆黑的眼眸倒影着说不明的情绪。
    另外一只大掌捉住女子白皙素手,放入唇畔,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刚回,想来看看你。
    裴行舟没告诉她,自己是跑死了一匹快马,才提前了几天赶回来,回到金陵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来看她,仿佛只要一见到她的笑靥,一身的疲惫就已消散殆尽。
    果然,她才是治愈一切顽疾的良药。
    就这样想着,裴行舟再次将佳人揽入怀中,低声喟叹道:
    阿妩飞奔而来,定是很想我。
    姜令妩感受他的胸膛震动,回想起自己刚刚迫不及待的反应,脸颊涌起一层薄薄的红。
    我才没有。
    阿妩没有,可是我却有。
    裴行舟埋首她颈间,这几个字发声很轻,似缱绻而煽情的呢喃。
    随后,他好似霸道威严的君主,轻佻地捏起姜令妩的下巴,眸色一点一点转浓,漾着危险的情绪。
    姜令妩皮肤薄,裴行舟只稍微一搓,便泛了红。
    这么多日没见,你想不想我?
    姜令妩抬眸,乌发白肌红颊,略带水泽的唇畔,在朦胧夜色中格外蛊惑人心。
    她狡黠一笑道,我每日都忙着呢,才不想你!
    裴行舟白玉的手指从她眉眼划过,惹得蝶翼的睫毛轻轻颤抖,暧昧的手指带着灼热的温度,一路向下,细细描摹女子美好轮廓。
    他在临湘城近两月,日日忙着赈灾善后事宜,可到了夜晚,梦中皆是姜令妩的一颦一笑,思念似野草疯长,蔓延至血脉之中。
    男人的目光是毫不遮掩的侵略,带着令人惊心的烫,他俯下身与她鼻尖贴着鼻尖,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句道:
    姜令妩,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
    赤.裸的表白来得如此猝不及防,灼热的气息喷在姜令妩脸上,有些微微的痒,挠得她脸就红了。
    水榭庭院里静悄悄的,连两个人心跳声都能听得清楚。
    姜令妩半是窘迫半是羞恼,想要推开他,可裴行舟双臂似铁箍,他轻嗅颈间的香气,掐住她的腰肢岿然不动。
    你松开我呀你!
    这句似嗔似魅的撒娇,点燃了男人最后的理智。
    不松,这辈子都不松。
    说完裴行舟瞳孔一沉,眼眸泛着浓烈的情绪,俯下身一口含住了她的耳珠!
    唔
    他轻轻似小兽轻轻舔咬,一阵又麻又酥的感觉席卷而来,姜令妩忍不住轻呼出声,这声音娇娇软软像小猫叫,勾得人心痒痒。
    阿妩,你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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