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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九州大人免费阅读-主格格党(44)

    结果对方好像对这方面比较敏感,乐顺都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他心窝子了,几句话没讲完,人家就突然暴起拎起一个机器轴承,猛不地给他脑壳来了一下。
    得亏当时他旁边还站着几个工友,见机赶忙拦住将他拉开,不然后面乐顺可能还会挨上好几下,他人八成都要没了。
    现在只是破皮流血脑震荡已经万幸,算捡回一条命。
    遭受这一场罪,乐顺实在想不明白,拜托警察道:同志你们帮我问问,我到底怎么惹到他了,让他这样搞我?他抢我闺女定好的工作机会,我都没跟他计较,只想问他是谁帮忙运作的,到时候我们大人再商量,和孩子没关系,谁知道他唉!
    警察同志,我爱人这真是遭了无妄之灾,你们可要为他做主哇!汪红英抹着眼睛示弱求助。
    乐喜同时也请求说:那个工作机会他想要就给他好了,做什么打人呢,行事如此嚣张跋扈,警察同志一定要查查他之前有没有过案底,为民除害。
    案底,那个人还真有。
    警察在来之前已经调出对方的档案看过,可巧是犯事被拘留完刚放出来的家伙,这才出来多久啊,人又闹出这动静,看来之前是判轻了的,不然人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乐喜听得一怔,她只是说说,没想到人家还真有。
    乐顺等人对此也挺惊讶的,但之后便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就说一般人哪会一言不合动手的,果真是个硬茬子。
    不过再硬的茬子接连犯事儿,分明不把国家律法放在眼里,警方不会放过他。
    乐顺非常赞同:那你们这次可要好好治治他,如果不是有工友帮忙拦着,他这次八成想打死我嘞,太张狂了啊,话说能问下他上次犯的什么事吗?
    警察点头,那件事已经尘埃落定过去了,又不涉及什么国家机密,不属于保密范畴,倒是可以往外透露一点内容。
    他搅和进一群混混里,被人带着在街上到处惹是生非,最后惹众怒被人家苦主集体举报告了,但有主要人员顶罪,他侥幸逃过一劫。
    警察说得很简洁,可透露出来的东西却让乐家人一下懵住,面面相觑。
    话说,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
    乐喜灵光一闪,赶紧问:警察同志,伤我爸那人叫什么名?
    这个,受害者家属有权知道,警察便将那人的名字说了出来,行凶者名叫许强。
    许强?!!
    乐喜三人齐口同声地惊呼。
    好家伙,熟人呐,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又碰上了!
    警察狐疑地看他们一眼,摊开记录本继续道:你们认识他?可刚才作为受害者,乐顺同志表现得对他十分生疏。
    乐家三口一言难尽地互相看了看,最后由乐喜出面和警察解释他们家和许强的恩怨纠葛。
    他们确实认识许强,而且对这个人印象深刻,但除了乐喜知道他长什么样外,乐顺和汪红英都因为汪小舅谨慎的缘故没有和他见过面,所以认不出是他并不奇怪。
    警察听完也是一言难尽,原来他刚才说的许强犯下的那件事的事主就在眼前啊。
    得知了行凶者身份,乐喜开始以最大的恶意推测对方的目的,并将其告诉警察作为参考。
    警察同志,我怀疑他可能是出来后打听到我们家的情况,出于记恨和报复才抢了我的工作机会,又出手打伤我父亲。
    乐顺、汪红英听了茅塞顿开,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不然解释不了许强为什么会突然犯神经病打人啊!
    警察沉思着将其如实记录在本子上,表示稍后审讯时会考证这一点,之后又继续询问了一些问题,做完笔录便告辞了。
    乐喜出去送人离开,回来时听到汪红英在骂汪小舅,说他为了谨慎都不让他们露面,结果消息不还是泄露出去了,否则许强是怎么知道他们家情况的,怎么抢乐喜工作机会的,又是怎么打伤乐顺的。
    乐顺劝她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发这些牢骚有什么用,再说汪小舅在那件事上做得很好,他们刚才猜的那些也暂时只是猜测,真实情况如何,等警察同志查清楚才知道。
    两人刚提到汪小舅,他这人随后便急忙赶来了,同行的还有卫诚。
    乐顺看到他们,打起精神问:你们怎么过来了,还是一起的?
    汪小舅擦把汗道他在这边有朋友,朋友家里人听说后给他递了信儿,正好他从垃圾场过来的时候路过畜牧兽医站那片地方,顺道把卫诚也叫上了。
    未来老丈人受伤,这可是他这个准女婿好好表现的时候,作为喝过一顿酒的好兄弟,汪小舅自然不会放过机会拉拔卫诚。
    卫诚庆幸汪小舅知会了他一声,来到先关心乐顺一番,而后和乐喜找到主治医生重新询问一遍他的伤情,得知没有大碍才将将放下心。
    汪小舅得知行凶者竟然是许强,差点怒冲三丈鼻子喷火,怒道:我就说,我就说,不该放他们出来的,正经事不干,净是祸害人!
    卫诚感觉太巧了,不免想的有些深,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巧合还是预谋,如果是巧合,那只能说是咱家最近比较背运,若是预谋,那
    那事情就不能如同上次那样简单算了。
    乐喜也是这么个意思,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他们。
    两人齐齐点头,说有可能。
    了解过情况后,汪小舅摩拳擦掌地分派了任务,表示自己带人盯着派出所那边,而卫诚则留在医院给未来老丈人跑腿。
    卫诚没意见,欣然应下。
    乐喜迟疑道:其实医院有我和妈就够了,你留在这里的话,工作那边怎么办?
    卫诚说没事,畜牧科刚忙过一阵,现在正是空闲期,他有时间溜出来帮忙,不然还可以请假,不会有什么问题。
    乐喜见他心里有谱,自然不会再拦着他在爸妈面前表现,而且有他在后,多少都能方便一些。
    之后几天,乐喜都在医院和家里两边跑,随着乐顺的伤势逐渐好转,汪小舅从派出所那里得到消息,说许强故意伤人罪成立,加上他有前科,刚放出就再犯,态度恶劣,藐视律法,所以如无意外最终会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汪红英得知后不满道:才三年?判这么轻?
    卫诚解释说按照刑法规定,故意致人轻伤最多是判这么多。
    乐顺惊讶:我伤这么重,只是算轻伤?
    卫诚点头确认。
    二人:想骂娘,便宜那小子了。
    乐喜想到对方女主弟弟的身份,祈祷:三年就三年,只希望这次不要再有什么意外。
    这话刚落地,外面便传来一阵喧闹声,好像说什么来替儿子赔礼道歉,看在她家孤儿寡母的份上,可怜可怜他们,放过她儿子吧,他还是个孩子啊巴拉巴拉。
    乐顺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乐喜。
    乐喜默,感觉自己多少有点乌鸦嘴了。
    卫诚起身准备出去查看,但还没来得及,外面随即响起汪小舅的声音,一力将试图闯进来求情的许妈等人轰了出去。
    但他们随后又来过几次,虽然都没能跑到乐家人面前就被卫诚他们赶跑了,可也挺烦人的。
    最终乐顺提出他好得差不多了,干脆回家慢慢休养好了,也不用再在医院被许家找上门,闹笑话给人看。
    许妈来过这么多次,她的用意是什么,他们其实都知道了,不过是妄想以情打动乐家,让他们写份谅解书,好捞她儿子出来罢了。
    什么赔礼道歉的,都是扯的幌子,假得很。
    乐顺看多了觉得腻歪,反正他治得差不多了,与其继续呆在这里花钱被恶心,不如直接回家养着,耳边还能清净点。
    等到了家属院,那就是他们的地盘,提前和保卫室说好,门卫不放人进去,许家就半点闹不到他们什么。
    汪红英觉得这样不错,但要问问医生现在可不可以回去。
    汪小舅去准备载人的车子,乐喜和卫诚便去找医生,得到的结果是可以,之后记得隔上一周过来做下复查就好,并不一定非要待在医院。
    乐顺知道后很高兴,表示早就在医院待不住了,特别想家,赶紧回去。
    汪小舅找的车很快过来,汪红英收拾了东西带上,乐喜和卫诚搀扶着乐顺,趁许家人没来的时候,几人迅速办完出院手续,坐上车离开。
    乐喜上车后感觉这白色小面包有点熟悉,问汪小舅从哪借的。
    汪小舅嘿嘿一笑,得意道:看着是不是熟悉?接送乐乐去少年宫上课的就是它呀。我不是跟着接送过乐乐几回嘛,和里面一个老师认识了,正好车子现在没人用,我就和人家说了下,借来用用呗。
    乐喜他们咂舌,纷纷伸出大拇指,赞叹这家伙交际的能力。
    但汪红英的关注明显有点偏,立即追问:男老师还是女老师?
    本只是顺口随便问问,谁知汪小舅的脸唰地红了,吱唔道:女老师,挺好说话的,管这车的是她家亲戚,不然我还借不出来。
    大家一听顿时用不一样的目光看过去。
    汪小舅嘻嘻笑着,脸却越来越红,最后都快成猴屁股了,大家才放过他。
    汪红英鼓励道:脸红啥,拿出你的厚脸皮,姐等你好消息。
    哎呀没有的事,姐你不要乱说汪小舅不肯承认,唧唧歪歪了一路。
    回家休养后,许家人再凑不到他们跟前闹腾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曲立党找人给乐家传的话。
    他承诺会给我们一大笔赔偿,希望我们能写下谅解书揭过这件事。汪小舅得到传话人的信儿,跑来和乐喜他们这样说道。
    乐顺、汪红英断然拒绝:不可能,什么赔偿,我们不要,就要他进去坐牢!
    汪小舅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所以当时便把传话的人打发了,没让他凑到姐姐一家跟前恶心人。
    啧啧,一大笔赔偿,好大的口气,之前那件事他们好像就赔了不少,现在张口又是一大笔,他们许家真有钱。汪小舅表示慕了。
    乐喜摇摇头,有钱的应该不是许家,是那个曲立党吧。
    毕竟人家可是革命委主任,在革命委待过那么多年,手里没搜刮点好东西谁信呐。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向卫诚。
    卫诚皱着眉头,神情若有所思,察觉到她的目光后,他抬头看过来,掩去一切情绪,朝她笑了笑。
    乐家这边拒绝后,许家以及曲立党那头就没了动静,但他们都知道这极有可能只是暂时的,对方的手段可能还在后面,现在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一家人为此全都紧绷了起来,却坚定地咬死不松口,誓要让许强得到应有的惩罚。
    卫诚就在这个时候再次找到上回打过交道的几家人,示意他们做好准备,曲立党可能会有所动作了,如果这次他们能趁机揪住他的小辫子,说不定可以把他往下拉一拉出口气。
    这几家人都是曾经遭受过曲立党迫害的,之前平反回来后和卫家一样蛰伏起来,即使看着昔日的敌人依旧风光滋润,也没轻易出手暴露,为的就是不想在时局不明朗前再给自家招祸。
    他们一直这般低调隐忍,直到卫诚凭借见义勇为的光荣事迹打了个翻身仗,叫他们看清了上头对他们的态度和诚意,这才开始悄悄和他联络上,同卫家其他残留的人脉一样,默默在暗中恢复来往。
    上一次帮乐家收拾二哥那帮人,本是他们初次合作的尝试,纯粹是一次试水,结果虽然没达到完美,但还算不错,进一步加深了大家的关系。
    同时,那也是一次他们对曲立党的试探。
    他果然没他们想的那般简单,本以为已经快走到末路,没想到还能垂死挣扎,叫他想出办法将小舅子捞了出去。
    但这次不一定了,只要他露出马脚,他们必然会紧紧抓住,不撕掉他一层皮,也要让他受点伤,方能缓一缓他们心中那口憋了多年的恶气。
    卫诚联系了这些人,通知到位,而后又回到乐家关注事态发展。
    曲立党果然是打着先礼后兵的主意,被乐家严词拒绝后,只消停了不过两三天,便开始对他们家进行打压,比如威胁乐顺和汪红英在厂里的工作,比如找一些亲戚朋友上门轮番劝,比如派一些人守在家属院周围,对他们一家虎视眈眈地吓唬他们等等。
    手段挺恶心人的,偏偏有时候还真会起作用。
    然而遇上乐家,他注定要碰鼻子灰,他能找人施压,卫诚那边也能找人保护,汪小舅和他的朋友们更不是吃素的,三方对上,局势几乎一触即发。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匿名往纪检委投了一份举报信,举报现革命委主任曲立党屡次袒护犯事小舅子,肆意打压受害者,其身不正,以权谋私,请求组织彻查,还人民群众一片青天。
    这封信仿佛一个信号,事情传出去后,对曲立党的举报信如同雪花般纷至沓来。
    曲立党收到消息,立即抛下捞许强的事,匆忙应对,可惜仍旧逃不过被纪检委带走的命运。
    他一走,没人再往警方那边施压,许强伤人的案子迅速走完流程,择日宣判。
    许妈简直要哭瞎,揪着许虹非要让她赶紧救弟弟,她那么大一个好儿子,怎么能坐牢,救!必须救!
    可是没有曲立党在,外加还有一个曲二婶责怪她们连累曲立党,差点把她们当仇人,许虹哪里有能力救弟弟呀。
    单是曲立党被带走,她都惊慌的不行,明明梦里没有发生这件事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是曲立党最后并没有什么事?
    许虹接受不了别的,只坚定地认为曲立党八成不会有事,所以她也就能放心待在家里养胎,顺便被许妈纠缠着想想怎么救许强。
    她能想到的只有两个法子,一个是找乐家人写谅解书,这条路已经试过了,明显走不通。
    剩下的那一条,许虹不想走,但许妈的逼迫以及曲二婶的敌视,让她最终决定去找找那人,说不定到时可以将弟弟和丈夫一块救出来。
    于是她便去找那个来过家里一趟的团伙大哥了。
    可人家团伙大哥不见兔子不撒鹰,明确表示他们的忙不白帮,许虹想请动他们出手,要么出东西,要么出人。
    人,许虹铁定不干。
    东西,她根据团伙大哥的描述回家找了找,将曲立党藏的那只箱子扒拉出来,发现里面都是些破铜烂铁后就不在意了,直接搬到团伙大哥那里,让他救人。
    团伙大哥哈哈大笑着把东西收了,然后翻脸不认人,还将许虹赶了出去,说要不是看在她是曲立党媳妇且怀了孕的份上,她八成会和那个箱子一样,成为他们这儿的私有财产。
    许虹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气得当场见红,被路人看到送去医院。
    许妈一下孤立无援,终于慌了起来,开始到处求人,连曲二婶都没逃过她的纠缠。
    曲二婶赶着救自己儿子都来不及,哪里会管她家那个扫把星害人精,直接拿扫帚骂骂咧咧地将人赶出去。
    许妈没了任何指望,只能眼睁睁看着许强被判三年有期徒刑,当天便被押去某处监狱服刑劳作,只让她见了最后一面。
    当时许强手脚戴着镣铐被人押着,一脸的恍惚如在梦中,直到看到许妈,他才像是回归现实,激动地向她求救:妈,快救我!我不要坐牢!快去找姐夫,让他来救我啊
    许妈痛苦地摇头,说没办法,他姐姐没办法,他姐夫被抓走了,更没办法。
    听到曲立党也被抓了,许强最后的希望破灭,沉寂一瞬后突然大声嘶吼着我不要坐牢,随即剧烈挣扎起来。
    押制他的武警熟练地举起警棍,他整个人就抖若筛糠地委顿下来,被电得脸部扭曲着,涕泪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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