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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鸡排可乐(23)

    面前的火焰似曾相识,记忆渐渐与很多年前重叠。那是段并不算好的回忆,似乎又出现在眼前,一个小女孩静静地坐在铁皮椅子上,有些呆滞地望着前方,面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渐渐地小女孩的样貌变成了陈锦林。
    母亲去了,陈泰这样的爹和没有并没什么区别。这境遇,和当年的自己何其相似。
    周围的内侍等了她许久,都以为陈锦墨反悔,不会动手时。她举着火把走到了尸体旁,将四周的稻草一一点燃。
    火势越来越旺,陈锦墨退回来,最后再看了容嫔一眼,深深鞠了三躬。
    暗暗对着容嫔承诺,有她在,有淑妃在,陈锦林绝不会孤身一人。
    皇宫之外,永安之中,浓烟四起。相似的情景,相似的人,不止宫内这一处。那么多人,陈锦墨或许帮不了,可陈锦林就在眼前,在她力所能及之中。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听闻将染过红斑的人血引入体内,这人就不会染瘟疫。
    宋宜之沉默地拿过匕首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口子,陈锦墨见了想要制止,被对方拉住也在手上划了道口子。
    你做什么?
    吃痛中,陈锦墨话音刚落,手就被对方握住,两道伤口重合。陈锦墨想抽回,宋宜之却抓得很紧。
    后来的后来,伤口留疤,一直留在二人手心里相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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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种牛痘,一开始想写进正文,但是毕竟那时候输血不太科学,就放在作话里了。
    第33章 扎心
    火葬场寂静的等候室, 外面时不时有哀乐奏鸣。不知哪里传来的痛哭声,中间还夹杂着人们的谈话。
    四周弥漫着百合香,这种味道陈锦墨并不喜欢。这几天这味道一直充斥在左右, 不是在医院就是火葬场,与这段不好的记忆混合充斥在她的人生里。
    等候室里人并不多, 都零零散散地坐着。陈锦墨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靠窗口的位置, 门边是亲戚们的谈话声。
    不是我不想养,我们家的条件你们都知道。我孩子马上高中毕业了, 大学花销更多,实在负担不起。
    那我们也负担不起啊,这孩子跟你们姓的, 凭什么要推给我们?
    跟我们姓就和你们没关系了?你姐姐骨灰还没出来呢,你说这话,是人吗你!
    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旁人的注意,纷纷伸长脖子去听。听到最后,明白了, 又都纷纷看着陈锦墨摇头叹息。
    面对路人怜悯的眼神,她始终低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冰冷的长椅上。静静等着外面对她的处置。
    值得安慰的是, 至少他们谈话时让她留在这里,也会怕她听到这段对话,可是怎么可能听不到。
    她一直静静听着没有哭,从父母进医院开始, 她就一直很安静。不知谁告诉她的, 让她从现在开始就要格外的乖, 这样才不会被嫌弃。
    窗口工作人员喊到他们的号码了, 陈锦墨自己站起来走过去。窗口很高,工作人员根本看不到陈锦墨的人,她便抬手放在台面上,又撞着胆子喊了几遍。
    里面的叔叔这才看到她,可是不肯将骨灰给她,非要她去喊大人过来。哪怕她详细地报出了父母的信息都没用。
    后来奶奶过来了,打了招呼后,将装骨灰的盒子递给她。
    她的记忆里,骨灰盒很重,十岁的孩子捧起来很吃力,可她必须捧!
    前往墓地的车上,众人没有再谈论她的抚养权问题,直到下葬后。墓园都没出,他们又争论了起来。
    一点儿也不考虑墓地需要安静,双方都是脸红脖子粗的踢着皮球。
    陈锦墨不知道怎么又回到了这个时候,只是蹲在一边等他们讨论完。过了很久,争论声听了,有人站在了她面前,陈锦墨知道,这是奶奶。
    记忆中,奶奶劝服了所有人,走过来摸着她的头,告诉她,以后有奶奶的地方就有家。
    如从前一样,她抬头去看,而面前的人却变成了宋宜之。
    他微弯着腰,笑着朝她伸出手,轻声道:公主,回家了。
    这是梦,陈锦墨知道,却是下意识地也伸出手,牵上了
    房门被敲得震天响,陈锦墨从这声响中惊醒过来,带着些不快猛推开门,门外宫女吓得跪伏在地。
    公主,医治两位皇子的御医上吊了。
    晴天霹雳,陈锦墨睡得迷糊的脑子愣是被惊醒了。宫里就剩四个御医,要死两个那还得了。
    陈锦墨忙带上行头往外走,边走边问:何时发现的,现在如何?
    刚刚发现便被救下了,宋内侍一直在劝,可两位御医都疯魔着,根本不听非要寻短见。
    他们休憩处设在外院,不用那么全副武装,没几步便到了地方。屋里,寻死腻活的两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纵是如此,还是挣扎着要撞墙,得亏后面有人拉着椅子。
    站在门外听宋宜之劝了一会儿,大意就是让他们不要灰心,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奈何,疯了的人听不进话。
    也不怪他们怕,早年四皇子溺水救上来已经没了生还希望,卓御医还是被革职。如今最先死的两位皇子都是由他们医治的,二人已经预见到下场不会比之前的好多少。
    梦醒的陈锦墨心情本就不好,这院子里四下又都弥漫着死气,见两人鬼哭狼嚎着要寻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文的不行,就来武的。
    于是拉开宋宜之,捧起一旁装水的铜盆,一人泼一半,一点都不厚此薄彼。
    四下归于寂静,两人被兜头一浇,也不闹了,傻愣着坐在那,一脸懵地看着陈锦墨。
    冷静了吗?听不听得进去话?听不进去水管够。
    见两人点头,陈锦墨才放下铜盆,拉了个椅子坐下,平视他们尽量压抑住睡梦中的负能量,语重心长地劝说:你们死了,你们的妻子儿女怎么办?
    其中,年近四十的缄默不言,许是想到了妻儿。而另一位三十上下的比较惨,愣了一会儿,更悲伤了:我是光棍,还没娶媳妇呢。
    在古代而立之年还没成家的男子,确实比较少。忽略外貌因素,陈锦墨闭着眼睛劝道:那更该活着了,活着才能娶妻啊。
    没想到这厮也是个思路清奇的,看向陈锦墨,问道:临死之前,臣斗胆问一句,如果是公主,会愿意嫁给臣吗?
    陈锦墨看了看他的模样,忍了忍还是说道:不会。安慰人是要往好了说的,可她实在撒不了这个谎。
    那人更委屈了,悲愤地看着陈锦墨和她身后的一众宫女,吼道:你们都以貌取人,你们都嫌我丑!
    这人多少还有些自知之明,陈锦墨这个劝人的反倒把人惹哭了,不敢再开口。可那人更伤心了,哪怕有一个人开口说他其实没那么丑,就算是骗他的也行啊。
    一个算是彻底抑郁了,陈锦墨只能寄希望于另一位。
    奈何,未等她开口,那一人先问道:公主能保我们不死吗?
    好问题,陈锦墨笑了,最后笑声化作一丝叹息,静默片刻如实道:并不能。
    身后众人跟着她叹息,对陈锦墨实诚的第二次否定答案。这两位御医怕是得罪了公主,否则不会特地赶过来扎心的。
    陈锦墨很是理直气壮:那我说能,你们也不会信啊。
    两个人又进了低谷,陈锦墨忽然觉得宋宜之一开始劝的挺好的。于是转头求助,奈何人目视前方并不理她。还是得她自己来。
    我还要问你们呢,是找哪个算命先生算的?怎么就觉得自己一定会死?
    陈锦墨问的认真,那两人一时面面相觑答不上来,毕竟这还需要算命吗?他们是想了一夜,左右都觉得自己没活路了,才相约赴死的。
    答不上来那我换一个问法,前面院里躺着那么多人,你们对比一下,他们和你们哪一方活下来的几率比较大?这回是正儿八经的劝了,语气也尚算温柔,众人突然觉得二公主还是能安抚人的。
    二人都不答了。
    不说话了?那么多人一步就要踏进鬼门关却苟延残喘地活着,你两好胳膊好腿的,搁这寻死腻活!丢不丢脸?
    话没好话,陈锦墨这一句语气又开始横了。
    知道陈锦墨是不可能再温柔了,气急了说不定还能来句,别拦着看看他们敢不敢死。宋宜之只能开口。
    两位何不寄希望于七皇子与四公主,若将他二人治好,或齐心研制出医治瘟疫之法。功过相抵也能保住性命。
    年近四十的御医叹了口气,无力道:这一层我们也想过,可我十岁跟着师傅学医。红斑年年有,我见过的不少。这一次的虽然症状一样,医治之法却全然不同。我也想将功补过,可完全找不到办法。
    另一人也哀戚戚地开口:若是时间充足还好,可两位贵人的情况并不好,最多也就能再撑几日。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找不出应对之法。如此,还不如我自己了断。
    这种已经把最坏的路都想好了,觉得自己非死不可的人。不管怎么劝,都能想办法给反驳了,这话要是被另两位御医听到,说不定能被带跑偏。
    并不想听陈锦林还有多久要死,陈锦墨也算是失了耐心,就等接下来宋宜之怎么处理。
    然而宋宜之和她的心态是一样的,不论怎样的绝境都没有轻生。活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各处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实在没心思去和求死的人辩论他们是不是该死。
    两人相视一眼,陈锦墨心里有了数,还是恐吓为主速战速决:反正是死定了,以后再差能差得过现在吗?两条路给你们走,要么现在活着帮忙救人,救不活再寻死也来得及,要实在等不及非要现在死,我们也不会再拦着。
    说罢,直接让人松绑,要照顾的病人很多,不能在这两人身上浪费时间。是生是死,由他们自己决定。
    那边内侍给人松绑,宋宜之也上前帮忙。
    有宫女上前嘱咐陈锦墨喝药,她便起身往外走。没走几步,身后一声巨响传来,她回头一看,却是那问自己是否会嫁的御医,连人带椅仰面倒在了地上。
    看得出来那人都摔蒙了,幸好地上铺着毯子,否则这后脑勺着地恐怕不会好。宋宜之挨得近,很好心的将人扶起,还帮人掸了掸不存在的灰。
    一段小插曲,好在那两人没再吵着要寻死。
    系统提示:威望+10。
    威望?这多出来的数值,陈锦墨第一次见,也没在意。
    这地方饮食都在一处,有宫女让陈锦墨在屋里坐着,她们自会将膳食与药一起送来,陈锦墨没答应。毕竟都忙,也是她自己执意进来的,不该再麻烦别人。吃什么也同他们一样,要么单拎回屋里吃,要么等人少了再进饭堂。
    早间那一闹,陈锦墨没再和宋宜之说上话,直到陪陈锦林到午膳时。她来得晚,饭堂里空荡荡的,这时倒是与宋宜之遇上了。
    反正没人,她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不出所料,她坐下的一刻,宋宜之就站起来行礼告辞。错身的一刻,陈锦墨拉住他的衣袖。
    药苦,我想吃糖。
    这一次,宋宜之没给,只道:臣未带。
    可陈锦墨不依,药苦心也苦,总想找些甜头,于是站起来如三年前那样又出格了一次。
    感觉到靠着的人想推开她,陈锦墨抱着的手又收紧了几分,闷闷道:外面没人。夜里梦到些不好的事,你就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很少见她这样,宋宜之当真没动,任由她抱着,轻声问:此处危险,公主为何还要进来?
    我放心不下林儿,你也进来了。
    死了多少人公主昨日也看到了。
    药我有喝,药包也随身带着。相信我,有个东西保护,我不会染瘟疫的。有系统这个免死金牌,陈锦墨怎么可能染瘟疫。
    不知道为什么,在一些不科学的事情上,宋宜之总是格外相信她。这会儿听她这么说,气也消了,糖也愿意给了。
    你不是没带吗?陈锦墨说着见他要收,忙取了一个含在嘴里,这糖口味变了好多,是又换了一家?
    是换了几家,不好吃吗?
    倒也不是,一开始的甜些。不过这个也好,我都喜欢。
    其实真没什么区别,可陈锦墨就是觉得没有第一次的甜,说到底还是感觉不一样。而宋宜之却是沉默了。
    作者有话说:
    掐指一算,初级会计考期临近,然而我只看了一点突然很想要哆啦A梦的记忆面包。
    存稿可能不够,但接下来会尽量保证还是两天一更。如果有不及时的情况,请宝宝们原谅(鞠躬.jpg)。
    第34章 誊录
    那而立之年的御医名卞则通, 经那一摔似乎开了窍,想出了一个药方,正与另几位御医一起商议。无论成功与否, 众人也算看到了希望。
    而忙碌的宫女内侍人手不够,陈锦墨从一开始只负责自己的饮食起居, 到最后实在过意不去也帮着煎药。
    每日里给陈锦林擦药送饭, 艾草烟熏也都被陈锦墨一人揽了下来。
    众人从前只觉得这二公主不好相处,没想到陈锦墨会主动放下架子帮忙, 这几日相处下来便越觉得二公主其实是平易近人的。如此,患难之中,倒是打成一片。
    这边卞则通来为陈锦林施针把脉, 一番观察后,松了口气,却是不说话。
    陈锦墨给她用棉球擦药的空当,见这御医又卖关子,有些不耐烦:有话能不能直说。
    四公主与七皇子的症状都有好转,虽离痊愈尚有些时日, 想来也快了。
    这是个好消息,陈锦林怕了几日,今日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见她没事陈锦墨也放了心。
    可好了两人, 外面病着的却不少,陈锦墨忙问:其他人呢?
    卞则通只是起身拱手道:公主放心,用过药后都有好转,至少今日尚无人病逝。
    按御医的说法, 如果今日没人死亡, 那这瘟疫在宫中便是真的见好了。
    早前陈泰听闻她进来后便下旨, 嘱咐她瘟疫之事, 御医做不了主的,可由她来负责。只是不知这权柄有多大。大到这卞则通都有秘密和她说,否则也不会在这里拐弯抹角的不走。
    安顿好陈锦林后,随卞则通走到门外,细听下来,吃到的却是贺家的瓜。
    贺家在各地都开设药铺,瘟疫之后便乘机哄抬药价。对这位发国难财的首辅,陈锦墨也无法,先不说出不了宫无法拿到实证。就算拿到了,贺均现如今随驾赴行宫,证物交出去是先到贺均手里,还是司礼监都尚未可知。
    不过有了这一点,若是真有机会,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淑妃之子为贺家所害,小说里太子也是贺家联合胡国坑害,更别说他们还害了宋宜之。如此,陈锦墨是早晚要与贺家对抗的,罪状越多越好。
    可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总不能就让百姓吃不起药,陈锦墨勉强想到一个法子,让卞则通将另几位御医都请到了外院厅堂,连带着还有负责的内监。
    只是个小型的会议,其实也算不上开会,就几个人聚在一起或坐或站,听陈锦墨说话。
    请几位过来,就是想问药方的事可定了下来?
    这几日系统提醒威望又升了十点,足见她在这一处小天地里,还是唬得住人的。
    资历最老的御医开口:已经定下来了,只是个人体质有些差异,具体还要看今日有无患者死亡。
    如此,若是没有差错,请内监为我安排几位识字的人,今日之后一起将药方誊录出来,送往宫外各处安济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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