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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措-全文阅读(7)

    这些话她说得极其自然,仿佛日常一般。沈砚清听在耳里,一时间没有出声。
    手指离开方向盘,勾住领带向下扯了扯。好半晌,才不轻不重地扔出一句,随你。
    程南住在市区的一个新小区。环境很好,安保也不错。沈砚清把江云识送上楼,嘱咐她锁好门就离开了。
    晚上十一点多,沈家宅院还灯火通明。沈砚清把车停进院子,猜测家里这会儿应该只有一个人。不然不会是这番热闹景象。
    进了门,果然只有沈倾月一人窝在沙发上。巨大的幕布上播放着某乐队的演唱会,她一边讲电话一边往嘴里送草莓。
    音乐声太大,闹得沈砚清耳朵痛。他拿起遥控器降低音量,这才提步上楼。
    哥,你干嘛关掉声音?沈倾月打完电话,冲着他背影抱怨一句。
    沈砚清停步,身子倚着楼梯栏杆,问她:爸妈去哪了?
    奶奶说什么二姑奶奶从国外回来了,让他们回京市见人。
    所以你就把家里当成露天体育场了?
    沈倾月抽纸巾擦干净手,一路小跑过来挽住他手臂,讨好地说:就这么一次嘛。你看爸妈在家的时候我多乖啊,还不兴趁着没人的时候放纵一下。
    沈倾月是沈家小女儿,今年刚二十,还在读大学,比沈砚清小了足足十岁。平时全家都把她捧在手心,但管的也严。有长辈在场绝对不会这样没规矩。
    沈砚清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点声,我累了要睡觉。
    我知道啦。沈倾月抱着他的胳膊还没撒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哥,我明天跟陈伊森他们出去玩,给我点零花钱呗?
    去哪玩?
    哎呀,不就是那几个地方。你问这么详细干嘛,我又不会做什么坏事。
    沈砚清挑挑眉梢,我给钱,还不能知道去哪里?刚就是跟他打电话呢?
    是啊。沈倾月说,他说九点走太晚,让我早点起来。所以哥,你快点给我钱,我马上就去睡觉。
    沈砚清拿眼瞥她,慢条斯理掏出手机给她转账,修长手指边点,边随口问:你跟陈伊森从小一块长大,会主动帮他买内裤吗?
    作者有话说:
    开始了开始了,他开始在意了!
    程南是亲哥一样的存在,但不影响他是个助攻。
    第12章 无意撩拨
    这是什么奇葩的问题?
    沈倾月啧了声:为什么要帮忙买这玩意儿,他没长腿吗?
    沈砚清淡淡嗯了一声。
    心里却想,是啊,没长腿吗?
    要买也应该是他女朋友给买啊。
    两万块钱正要转过去,听这话手指微微一顿。沈砚清抬头瞥她一眼,而后将两万改成了三千。
    沈倾月眼看着钱数少了这么多,心都在滴血,干嘛给这么少?!三千能干什么???
    她去个夜店都不止这个数了。这点钱吃顿饭就剩不下什么东西了。
    要是不要?
    一万成么?
    沈砚清扭头往楼上走。
    六千不,四千总行了吧
    沈倾月追上去,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人怎么忽然就不爽了。
    哥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
    别跟了,给你转四千。沈砚清抽回手进了房间。
    谢谢哥!
    沈倾月欢天喜地下楼拿起手机,惊讶地发现竟然有十六笔转账。
    她呆了呆。挨个点开,结果发现每一笔都是二百五。
    给钱就给钱,怎么还带骂人的。
    .
    第二天一早,江云识从客房出来就闻到了早饭的香味。她困顿地揉揉眼睛,程南正端着盛粥的锅从厨房里出来。
    傻站着干什么,去刷牙洗脸。
    你怎么不睡会儿?
    程南将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到桌上,说:我今天有空,一会儿去你那里看看情况。然后把你东西收拾收拾全搬过来。
    江云识洗漱完神清气爽地走过来坐下,夹起小笼包咬了一口,太麻烦了,等找到房子再说吧。
    程南在她对面坐下,对门正在招租,我一会儿问问。我刚才联系了李星悦,你要是觉得在这里住不方便,就先去她那。
    这倒也是个办法。
    好。
    吃完早饭,程南送江云识去医院,下车前忽然又问她,昨天那男人怎么认识的?
    江云识没多想,告诉他,其实是朋友的朋友。
    嗯。程南顿了一下,话里有话,沈家人一般人可接触不到。
    昨儿他们离开后,他怎么想怎么觉着那男人眼熟。后来看见车牌问了人,才知道是沈家现在的掌权人。
    不是他看不起江云识,他们家世平庸,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一般来说是不会跟那种层面的人有交集的。从哪方面看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云识没再说什么,笑了笑告诉他:我进去了,你回吧。
    .
    前阵子杜安歌投资了一部电视剧。是她比较喜欢的一个糊糊明星主演的,这几天开机,她也凑个热闹去剧组玩了几天。
    褚云珩还因为这件事闹过脾气。那明星是个男的,专门投钱捧他,这跟包养有什么区别。
    杜安歌因此还哄了好几天。等把人哄好,那个劲头也过去了,为了避免褚云珩吃醋剧组她也不再去了,闲了几日又开始无聊,于是这天又组了这次别墅趴。
    来的还是那几个人,只不过身边的女伴有变动。对他们来说这是稀疏平常的事,也没有人在意。
    局过了半,有人放下酒杯忽然问了一句:杜安歌,你那个漂亮朋友这次怎么没来?
    这人是上次打麻将的其中一个。这会儿眼里挂着醉意,也不顾身旁的女伴脸色不好看。
    旁人跟着火上浇油,怎么着,你想人家江小姐了?
    她挺有意思啊,打麻将一绝。长得也好看,不是庸脂俗粉。真想了不是也正常?
    这话一出,女伴脸色黑了个彻底。可即便如此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尴尬地维持着笑容。
    杜安歌正享受着褚云珩给自己剥虾,闻言撩起眼皮觑他一眼,她没空,忙着搬家。
    那她下次什么时候有空,你再组个局儿。跟美女打牌,输了也高兴。下次再见面跟她要个号码。
    我说你,是不是喝醉了没有东西垫牙了?杜安歌美目一扬,眼神逐渐锋利,自己带了女伴过来,多少顾着点儿。
    说些话当然不是照顾那女人的情绪,她是谁杜安歌又不认识。纯粹是听不得他一而再的拿江云识做话引子。
    这些男的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突然而来的那点兴趣值多少钱?不管爱不爱身边现在的人,最后还不是扭头按照家里的规划走。
    那人被怼得有点下面子,要笑不笑地说了句:我又没说她别的,至于么?
    沈砚清始终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抽烟。忽然有些意兴阑珊。
    懒散地抽完最后一口,将烟摁进烟灰缸,拿上西装起身,你们继续,先回了。
    哥,你干嘛去,别走啊!褚云珩追了上去。
    沈砚清将他挡在门口,呆得无聊,开车转转。
    他今天情绪是不怎么高,一点酒都没碰。
    那行,你注意点。
    嗯。临走前沈砚清抬了抬下颚,下次别什么人都叫来,扫兴。
    褚云珩以为他跟自己想的一样,刚才李卓杨那样,确实有失风度。
    立即应到:得嘞,明白。
    沈砚清上了车,将西装扔到副驾,然后在车上坐了一会儿。
    刚过七点,天将黑未黑,街边都是些行色匆匆的行人。身后是金碧辉煌的Dreamland会所。奢靡参杂在人间烟火中,突兀又放浪形骸。
    过了十几年的日子,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索然无味。那些纸醉金迷,声色犬马似乎越来越单调乏味。
    沈砚清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开出去。在环城路绕了一大圈,后来竟不知不觉停在了那片老城区里。
    灰蒙蒙的夜色中,这块地方更加满目疮痍。残破的楼体颤颤巍巍地立在那,偶有几家点着乌蒙蒙的灯。电线杆子摇摇欲坠,电线杂乱无章地搭在一起,街道的角落到处都是垃圾。
    医生的薪水该是不算少,她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
    沈砚清坐在车里,静静望着这处。就连自己也不明白,就这么个萧条非常的地界儿,到底有什么可看的。
    打开手套箱,从里面拿出一盒薄荷糖,想着吃上一颗就离开。结果刚放了一粒进嘴里,余光瞥见灰败的楼体中走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穿着简约的铅笔裤黑T恤,孱弱的肩膀上背着一个硕大的旅行包,手里拖着个半身高的行李箱,轱辘在坑坑洼洼的地面嘎嘎作响。
    这样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场景,沈砚清却不知为何挪不开眼。
    他看着江云识吃力地走到半路,甩了甩酸痛的手,然后索性坐到行李箱上面,像玩滑滑车一样用脚滑着行李箱继续走。
    遇到有坑的地方,她被颠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哎呦一声。
    夏日的夜晚,月亮不知何时爬上天空。昏暗的路灯下,江云识安抚性地拍着行李箱跟它商量,你可别坏啊,要跟我去新家享清福。
    薄荷糖在口腔内融化,丝丝缕缕的甜仿佛顺着喉咙蔓延进了胸腔。
    沈砚清撑着额头低声笑了出来,连续几日来的烦闷似乎神奇的一扫而空。
    江云识。
    他摇下车窗,低声唤她名字。
    她寻声看过来,见是他,明显愣了一下,沈砚清?
    他扬起嘴角开门下车,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
    后来的后来,沈砚清再次回想这一天时恍然惊觉,他那时心里滋生出的欣喜,并不是因为她令人莞尔的举动。
    而是在那个夜晚,在他准备驾车离开的最后一刻,江云识如同闯进森林的小鹿,以不可抵挡之势闯进了他的视野。
    从此一眼难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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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无意撩拨
    夜色如水,今夜难得可以看到几颗星星坠在天边。影影绰绰的灯光下,沈砚清挺拔的身躯越来越近。
    江云识扶着把手,小心翼翼地从行李箱上面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
    沈砚清停下脚步,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她肩膀上沉甸甸的背包,刚跟杜安歌几个人一起吃饭,她说你正在忙着搬家,闲来无事,索性过来瞧瞧。
    安安白天给我打了电话,说要过来帮忙,被我给推了。你看就这点东西,我自己就可以搞定。
    东西确实不多,可每件看着都有点分量。
    沈砚清问她:你现在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江云识张口想问会不会麻烦,但忽而想起上一次他站在车边跟自己说的话。
    转而说到:我搬到了我朋友隔壁。
    派出所那个?
    嗯。他那里刚好在招租,而且离得近了我们互相也有个照应。
    沈砚清淡淡嗯了一声,拉起行李箱走到车边,那上车吧。
    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放进去。出乎意料的沉,里面不知装了什么如此有分量,很难想象江云识一个人怎么给弄下来的。
    上车了,沈砚清系好安全带转头看她,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时间可以让李梵过来。
    江云识沉默一瞬,点头到:好。
    第二次来,轻车熟路了许多。十来分钟便到了新住处。
    沈砚清去后备箱取行李的间隙,车前边传来说话的动静。
    说来也巧,程南下了班刚停好车,就瞧见江云识从那辆眼熟的豪车上下来。
    锁好车,他拎着几袋子菜就过来了,今天过来住?
    嗯。
    搬家也不吱个声。程南大手扯下她肩上的背包,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越来越见外,谁教你的?
    江云识一脸被冤枉的表情,我这不是怕打扰你工作吗。
    正说着,沈砚清推着行李箱走过来,对江云识道:走吧,送你上去。
    不劳费心了。程南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伸手拽住行李箱把手,就这点东西,我替她拿上去就行了。
    说完拉过行李箱转身走了,临了还不忘扭头催促一句,快点儿,磨磨蹭蹭几点能吃上饭?
    你先去,我马上就来。把程南支走,江云识有些抱歉地对沈砚清说,别在意,他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
    你们晚上一起吃饭?他却问了个不相及的问题。
    然而不等她回答,又接着说:本来想着等你收拾好一块儿去上次的地方吃斋菜,看来今晚不太方便。
    你还没吃饭吗?不是去了聚会。
    似乎猜到她所想,沈砚清解释到:今天有个人颇扫兴,我便没在那里吃。
    这眼看着快七点半了。江云识顿时有些内疚,但今天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想去吃斋菜,我们改天去成吗?今天我朋友过生日,说好了陪他过的。
    沈砚清默了片刻,说了声好。
    本来到这差不多应该已经要分开了。沈砚清回去,江云识上楼帮程南做饭去。
    可开了车门,这人像是才想起一件事,便转过身,带着与她商量的语气问:才想起今天该换药了,江医生方便帮个忙吗?
    这件事,再不方便也得方便。
    江云识想了一下说:楼上有药,你跟我上去可以吗?
    好。沈砚清锁上车门,车钥匙在指尖转了一圈,放入口袋。
    一梯两户的设计,江云识住在八零二。
    一室一厅的房子,刚好合适她一个人住。原木色的装修简约大方,又莫名跟她十分搭调。
    屋子之前已经收拾过,干净整洁。倒是没见到背包和行李箱,应该是那男人带到隔壁去了。
    还没来及烧水,只能凑合一下。江云识把一瓶矿泉水递给沈砚清,还贴心地拧开了瓶盖。
    他并不口渴,却不想让她白做工,便抵着瓶口喝了两口。
    这间隙,江云识已经从五斗柜里翻出了医药箱,这是我前两天拿过来的,放心用,没过期。
    她的重点,往往都是这样有趣的。
    沈砚清眼里添了点儿笑意,垂眸将袖子挽上去,江医生的职业操守我还是信得过的。
    江云识也是今天才注意,这人对她的称呼还算蛮多变的。江云识,江小姐,江医生。最后一个本该是正经场合来用的,他却总是在玩笑或是揶揄的时候叫。
    配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和慵慵懒懒的语调,莫名透着些说不清的狎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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