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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咽下去一个,酸得心里发苦:“后来再想吃都吃不到了。”
    第24章 想让他再摸一次
    顾星野的心里也跟着发苦。
    他从小双亲离婚, Omega父亲早早另嫁,对他不闻不问。顾劲松那时候忙于打仗顾不上管他,经常把他往军营里一扔就是大半年, 他小小年纪跟着那群士兵同吃同睡同训,反倒和顾劲松在同一张桌子吃饭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更不用说亲自下厨做饭给他吃。
    如果说裴时清的童年尚有家可依,顾星野对童年的印象只有数不清的星舰与颠簸。
    半晌, 顾星野突然抢走裴时清手上的筷子:“外面的不好吃, 走我回家给你做。”
    夕阳在天边涂抹出一片绚烂的色彩,正是晚高峰的时候,路上行人匆匆奔赴回家,裴时清看了一眼被紧紧拉住的手腕, 任他拽进了人流中。
    “不就是饺子吗,有什么难的,你等着!”
    顾星野将裴时清推坐在沙发上,吩咐破晓给他泡杯果茶, 不要太甜。做好这一切后,他才在网络上订购了原材料,准备大显身手。
    商家送货很快,顾星野开门取了面粉和擀面杖等工具, 对照现搜的美食菜谱开始加水。
    和面讲究水适量, 力度适中, 连揉面的角度都有讲究, 顾星野从小秉持着军部学来的极简作风,食物能入口、能饱腹就行,一日三餐磕营养剂那是常有的事, 细想起来最近几次做饭都是为了裴时清。
    想到这他怔了怔, 扭头去看客厅里的人。
    透过厨房的玻璃, 他能看到裴时清双手端着果茶坐在沙发上,肩背一线永远都是挺直的,他侧着头,脸部线条冷而锋利,两片薄唇张开、合拢、张开……
    他眼前一晃,倏而视线里只剩下那两片张张合合的薄唇。
    裴时清似有所感抬头看过去,就见顾星野侧身站着,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转头看向这边,神情飘忽。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破晓适时闭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隐匿了。
    直到脸上传来湿润的触感,顾星野才猛然回神,同时感觉裴时清的手快速在他皮肤上划过,留下一抹水迹,被风一吹格外清凉。
    凉过之后便是火辣辣的烧,顾星野抬起手背往脸上一擦,后退一步:“怎么了?”
    裴时清打开水龙头清洗指尖上的面粉,语气无波无澜:“弄到脸上去了。”
    顾星野更烧了。
    仿佛脸颊刚被触碰过的地方燃起细密的火,钻进皮肉,沿着血管下行到心脏,连那里都像煮沸了的水,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儿,烧得喉管都开始冒烟。
    他喉结动了动,竟然一句话都没说拨开裴时清直奔卫生间。
    这一呆就是很久。
    久到裴时清把饺子蒸好出锅,顾星野才出来。他在门口站定,眼神悠悠地注视着往外端饺子的裴时清,眼底时而泛起极为浓烈的情绪。
    被曼林医院的医生灌输了大量“Alpha易感期须知事项”,顾星野当然知道这是Alpha在易感期常见的情绪反常现象。就在刚才,他居然对裴时清在揩过他脸后马上去洗手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并且——很想让他再摸一次。
    顾星野被这个念头驱使,走到裴时清身后,悠悠地盯着他的背影。
    然而裴时清没有看到他,或者看到了也假装没看到,刚才那一幕对他而言同样惊悚,以致他清洗了不下十遍也洗不去指尖在触到顾星野皮肤一刹那带给他的麻酥感。
    他艰难地消化着这种陌生的感觉,以至不知道怎么面对身后的年轻Alpha,直到肩膀被从后握住,顾星野的手指轻轻往他脸上一抹:“扯平了。”
    他露出一个笑,虎牙尖尖。
    裴时清眼底一颤,收回了目光。
    最终饺子也没吃成,因为易感期的Alpha实在太黏人了,裴时清坐着他绝不站着,裴时清站着他绝不离他五步之外,就连洗澡都眼神躁郁,频频往那边看。
    裴时清一走出门见到沙发上面朝他坐着的顾星野,看见他后“腾”地站起,快步走来的脚步声中都透着欢喜。
    Alpha的易感期通常将持续三天到一个星期,这段期间Alpha会变得敏感易怒,情绪反复无常,行事毫无逻辑——比如现在,顾星野跟在他身后准备进入他的卧房。
    裴时清单手撑在门框上,抬起下巴一点客厅里的床,随即想起医生的嘱咐,语气不自觉放柔了些:“你睡那儿。”
    顾星野看都不看那张床一眼,仗着易感期胡搅蛮缠:“我不喜欢睡那。”
    裴时清不为所动:“理由?”
    他脸色冷淡,语气尽管放柔了,对易感期的Alpha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冷酷,很快顾星野脸上的笑僵住了,看向他的期待眼神缓缓沉落,不知又脑补了什么戏码。
    他比裴时清还高了半个头,逆光站在门口,低头看他的时候其实极具压迫感,尤其他敛了笑,眼神乌沉沉的,仿佛一张蓄势待发的重弩。
    裴时清也扯平唇角,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顾星野猛地往后一退,“砰”地摔上房门。
    裴时清站在门口听了一会,确定他没有负气出走后才躺上床,在疲惫中睡去。
    “快跑,快一点,不要停……不准回头!”年幼的裴时清拼尽全力奔跑,身后传来Omega父亲的惨叫声,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觉得这条通道好长啊,仿佛永远都到不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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