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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都已提前想好了各种荒诞的猜测,比如眼前的这个君如故其实是楚苍扮演来耍他的,或者薛明夜也在利用君如故监督自己之类的。
    但隔了许久他也没听见青年开口,难免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师弟,不回答是因为心虚吗?”
    “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
    那一瞬间,子夜来竟然莫名觉得君如故的语气好像有些委屈。
    是错觉吧...?一定是吧?
    他迟疑了半晌,终于还是别扭地说:“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
    然而君如故并不接话,只淡淡道:“奔波至今我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要不是看在他如今虚弱到快要死了的份上,子夜来发誓自己绝对会对准眼前这个可恨的光团狠狠咬上一口。
    淅沥雨声连绵不断,虽然被破庙砖地硌得浑身难受,伤口也还在隐隐作痛,子夜来辗转反侧,到底还是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之时雨还在下,子夜来睡眼朦胧地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还是灵兽之体后叹了口气,然后便低头去拱安静待在怀里的光团:“师弟,你还好吗?”
    君如故很快嗯了一声,“暂时没有大碍。”
    “那我们就继续赶路了。”子夜来嘴一张便将他衔在了口中,正准备走出破庙,耳中却传来了某种不同寻常的声响。
    他立刻警惕地重新躲回了供桌下面,而后,那群衣着打扮甚是眼熟的人就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入。
    那几个人......好像是在青恒幽谷里出手攻击他与君如故的散修。
    以为是散修们仍未放弃找到自己,子夜来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但很快他便发现事情似乎并非如此,那几人脸上神色皆惊恐至极,仿佛正在被什么东西追杀一样。
    他还在思索,君如故忽然低声道:“是魔气!”
    与此同时,破庙也被一股无比熟悉的魔氛包围了。子夜来微微睁大眼睛,便看到庙门口已经迅速涌入了几个修为境界不低的魔修。
    散修们见状也顾不上什么尊严,纷纷争先恐后地哀求起来:“几位大人,我们身上当真没有值钱的宝物法器,若你们要灵石我们也都可以给,只请大人高抬贵手,不要取我们性命!”
    魔修听了却嘎嘎笑了起来,“谁要那些玩意儿!听好了,我们也不是来图财害命的,只是想请几位道友帮个小忙而已,帮完了,我们自然就会放你们走。”
    这些话从魔修口中说出来,是个人都不会信。但那些散修们显然已经是走投无路,犹豫了半晌后还是都咬牙同意了。
    子夜来看着魔修们从芥子袋中慢悠悠地掏出了酒杯后,立刻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师弟,他们是金鼎宫之人!”
    君如故问道:“你如何肯定?”
    “楚苍曾说过,他调查了金鼎宫的魔修,发现他们一直在执行一项神秘任务,就是到处寻找修士再让他们喝下不知加了什么东西的酒,那之后若是修士没有反应便证明不是他们所要找的人,若是有反应的话......”
    闻言,君如故很快也明白过来了:“有反应的人指的是和你一样,会出现中毒症状吗?”
    没有回答,子夜来算是默认了。
    他们说话的工夫,几个散修也已经先后喝下了酒,正战战兢兢地等待着魔修们的指示。
    “他们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来观察那几人有没有反应,我们趁现在快走吧。”子夜来不想多待,衔起光团就准备离去,可他刚来到门口就发现魔修给破庙下了结界,以他目前没有灵力的状态来说根本无法闯出去。
    不得已,他最后还是只能重新躲入了墙缝中的一个窄洞里。
    又过了一阵子,那几个修士仍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魔修们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在用眼神交流商量了一会儿后,这才笑着对他们说:“可以了,多谢几位道友愿意相助。”
    见他们好似都满意了,散修们才劫后余生似的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不耽误几位大人,我们就先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迈出庙门的那一刻,结界却阻挡了去路。
    “这......”那几个散修脸都白了。
    仿佛看着猎物自投罗网似的,魔修们哄堂大笑了起来,随即便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散修们完全不是对手,还没能抵抗几下,很快就都断了气,连同体内金丹,无论大小皆被生生挖了出来,没多久,整间破庙里就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气。
    目睹这一幕,子夜来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和君如故的气息被他们察觉到。
    好在魔修们也没有要多待的意思,在挖完内丹后就撤了结界走了。
    确认他们都离开后,子夜来才敢从洞里慢慢爬出来,他望着那几具新鲜尸体,还有些惊魂未定:“还好我们如今都不是人形,否则遇上他们,定然没有胜算。”
    他正想溜走,忽然听见君如故问道:“金鼎宫魔修执行任务之事,你为何没有告诉过我?”
    子夜来这才想起这件事,当即有些尴尬:“......我忘了,况且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沉默一下,君如故再次开口时,语气更加奇怪了:“你从来都不愿意相信我。”
    他这句话莫名其妙让子夜来品出了一丝幽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得嘴硬道:“这和相不相信到底有什么关系?师弟,你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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