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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我不清楚,总之我不会和背景有问题的人同住屋檐下。”文瑞平哼声道。
    文叶烟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脸上没了表情,“爸,您是不是忘了,这房子我妈走了以后过继到了我名上。所以,这是我的房子,我想让谁留下,谁就能留下。”
    “好,很好。”文瑞平暗含愠怒,“你的房子,我走,行了吗?!”
    于是餐桌上很快少了一个人。
    沈琏终于觉察到自己的存在带来了很大的不愉快。
    他挠挠头,还是感到迷茫,我那么招人讨厌吗?
    120
    第120章
    “哎,瑞平……”秦姨起身欲追。
    “您就别操心了。”文叶烟平静道,手上还在包一个卷饼,“他那好面子的程度,说什么都不会回头的。”
    说罢,把包好的卷饼放到沈琏的盘子里。
    沈琏也闷闷不乐了,“你们吵架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你有什么错?”文叶烟笑了,“你表现得很好,是我爸没事找事。”
    秦姨叹息,“你们父子俩很久都没这么吵了。”
    文叶烟看着沈琏,意味深长,“以后还有得吵,秦姨您可得记得,站在我这边呐。”
    不管怎么样,这顿饭还是很好吃的,饭后甜点又可以吃到焦糖布丁,沈琏的郁闷轻易就消散。
    秦姨还是不放心打了电话过去,文瑞平语气生硬,不给缓和的余地。
    “他说去公司睡了。”秦姨无奈地说。
    文叶烟云淡风轻,“正合适,公司不就是他第二个家么。”
    “唉,你爸他其实……”
    “秦姨,您休息去吧。”文叶烟亲亲热热地搂着她的肩,“我们父子的破事,哪值得您惦记?会长皱纹的。”
    “你秦姨这张老脸,还缺几条皱纹么?”
    “这话说的,这片区五十五以上的,有谁比您更标致的?”文叶烟一张甜嘴,一下就哄得秦姨挂上了笑。
    “休息什么,不还得给小沈收拾收拾房间么?”秦姨说。
    文叶烟刚想说用不着他跟我睡一个屋,但这不是他往常的风格,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忘记带衣服过来了……”沈琏说。
    “穿我的呗。”文叶烟说。
    “又穿你的,你的很松。”沈琏嘟囔,他以为自己长高了很多几乎能和文叶烟“平起平坐”了,结果文叶烟居然也在长高,沈琏只到他的鼻子下面,身板也比他薄了许多。
    “带你去挑,想穿哪件穿哪件。”文叶烟笑着说。
    于是他们来到了文叶烟的衣帽间,单这个空间就有一个正常房间的大小,四面都是衣柜,中间还有两个他的配饰的陈列柜。
    “你家是卖衣服的?”沈琏一如既往的直白。
    “唔,倒是也有这个产业。”文叶烟拉开了其中一扇门,里面按照颜色深浅,挂着一排睡衣,数量比沈琏所有的衣服裤子加上袜子只数都多。
    沈琏看都看不过来,干脆闭着眼摸了一件,黑色丝绸,丝滑得像镜面。
    “换一个。”沈琏嘀咕,他不喜欢穿这种材质的,总是往下滑。
    “拒不退货。”文叶烟拦着他,“内裤也先穿我的凑合,明天就买新的。”
    “不想穿你的内裤。”
    “哎哟哟,第一次上门就想耍流氓?”
    出来后沈琏便参观起了文叶烟的房间,宽阔明亮整洁,比起那些豪华大酒店也丝毫不差,吸引他注意的是床头的一张照片,相框里定格住一个美丽女人的微笑,她坐在绿地的秋千上,搂着一个穿着西装小马甲的男孩,那男孩精致极了,纯净的大眼睛看着镜头,像是隔着时空与沈琏对视。
    沈琏不由得拿起了相框。
    “她是我妈妈。”文叶烟来到了沈琏身后。
    沈琏转过头,看看他,又看看相框里的男孩。
    “这当然是我,你在怀疑什么?”文叶烟说。
    “你小时候这么可爱的。”沈琏说,长大后也很好看,但那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你都没给我看过你小时候的样子呢。”
    “我又没有照片。”沈琏小时候哪有拍照的机会。
    “哦,差点忘了你是最近才长大的。”
    “你妈妈,”沈琏对照片上的女人说,“也好漂亮,像大明星。”
    “老太太听到你这话一定高兴。”文叶烟拉着沈琏坐下,笑眯眯地说,“听说我妈和她年轻时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琏便联想到纪老太太,那位总爱板着脸的严肃老人,变成了年轻漂亮的样子,也是板着脸的严肃年轻人。
    “我妈的性格却和她不像,否则这辈子就不会过得那么憋屈了。”文叶烟说,“我好像很少和你说起过她,她在我七岁的时候就走了。”
    沈琏点头,“我知道。”这是文叶烟提到过的。
    “病逝的。”文叶烟声音微低,似乎带着轻轻地叹息,“她患上了白血病,原本可以活下来,但由于情绪低迷,身体虚弱,最终没撑过去。”
    沈琏不太会安慰人,肩膀挨着文叶烟,陪他坐着。
    “她很爱我爸。”文叶烟轻笑着说,这笑很复杂,有无奈,也有嘲弄,“爱到,我现在对她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她用哀伤的表情对我说,‘我们给爸爸打电话好不好’。”
    “我爸呢,为了抓住当时的所谓黄金发展期,成天不是泡在公司开会,就是世界满地跑出差,从我妈确诊到最后离开,统共就陪了她一个月的时间。”文叶烟用低沉、遥远的语气说着,“他不是不爱我妈,只是,没有那么爱,和她结婚可能也只是为了社会意义上的圆满。正因为如此,他满足不了我妈内心上需要的陪伴和关怀,所以后期的治疗,我妈意志消沉,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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