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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你的顾虑,”他说,“我……其实我也瞒了你一件事,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
    他告诉丁冶同学会上听来的秘密,至于后来为此别扭过一阵就缄口不言了。竟然有这么可笑的事,让他暗生艳羡的就是过去的自己。
    “你竟然听到了……”丁冶有些讶异,观察着他的神态,“那你呢,会不高兴吗?”
    “不是不高兴,”邱越宁下意识地反驳,“反正都过去了,顶多不太舒服——”坏了,还是说了,他斜睨向丁冶,以为会被取笑。
    但是丁冶的笑容中全然没有嘲弄意味,略带遗憾地说:“知道的话就早点告诉你了。”
    邱越宁怀疑再说下去自己要过热融化了,可又忍不住想了解更多,想把那些自己忽略的、被另一个人所贯注的每一个刹那都补回来。爱使他幸福,被爱也使他幸福。
    可惜了乔奕替他们张罗的地道西餐料理,两人根本没多少心思在吃上。晚上走在回民宿的路上,邱越宁步履轻飘,没有醉意胜似醺醺。天幕星光璀璨,他慢了几步。
    丁冶也停下了,立刻被从后面伸来的手臂环住。
    “丁冶,”邱越宁贴着他的颈侧说,“明天早上来看日出吧。”
    “好。”算是弥补夏天的遗憾。
    邱越宁松开双臂,站到他的侧面,并肩而行。路边的人不少,他们还是牵起了手,二十分钟后,回到了民宿。住的房间是个小套房,卧室没那么大,不过原木色墙围和家具看着非常温馨。
    “你想做吗?”丁冶眯起双眼。
    邱越宁反问:“你不想吗?”
    “明天起不来怎么办?”
    “那就后天看日出。”
    丁冶攥紧他的衣领,脸庞蓦地凑近。浴室前的灯光照出两人明艳的侧颜。
    事实是一晚上接受了过大的信息量,精神持续亢奋,他们谁都睡不沉,早早就醒了,闹钟都没用上;清晨走到海滩时,天还暗着。
    从东南方的第一缕晨曦,到朝霞染红天边,邱越宁陪伴丁冶,共同迎接太阳跃出海面的时刻。那个瞬间很快,也很有力量,仿佛带来的不是新的一天,而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对于他和丁冶,也许的确如此。
    他们从栈道走下沙滩。太阳刚刚升起,空气干燥寒凉,丁冶却想脱去鞋袜。
    “会不会冷?”
    “没事,”穿着鞋沙子也会流进去,不太舒服,“你要不要试试?”
    既然他不讲究,邱越宁也就放开了,把两人的鞋拎到一边。脚下柔滑细腻,稍用些力脚背便能没入沙中,像被绸缎包裹,丝丝凉意自下而上漫涌。
    邱越宁拿出自拍架,刚才只拍了日出,还没有合影,有点可惜,他想在这样的背景下与丁冶留念。平时不常照相,他没用过自拍架,正专心摆弄,耳边一声“咔嚓”,从他们后方传来。
    两人一回头,乔奕手举单反,神采中闪着八卦的兴奋。
    “用什么自拍架啊,”他大大咧咧地说,“我给你们拍呗?”
    丁冶瞅了眼他那台专业度颇高的相机,“你特意来给我们拍照的?”
    “少自作多情,”乔奕嫌弃道,“难得早起,我来拍日出,早看见你们了,你俩光在那儿腻歪,也没理我。”
    邱越宁耳根一红,还好刚才他们只是简单说笑,没做什么过头的。
    “快点,过时不候啊,”乔奕指着自己前方,“站这儿最好,摆个pose!”
    为避免逆光,邱越宁和丁冶挑了个合适的角度,肩膀挨着肩膀,头微微靠拢。
    “一、二、三!”
    他们的笑容定格在旭阳初升的海滩。
    作者有话说:
    *Burgency Red(落日飞车)
    还没完结哈,虽然后面也就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收尾,写到过年就完(文里的过年)
    第46章 种的什么因,得什么果
    “我一会儿去接你吧,”邱越宁握着手机,在机场内大步穿行,没有错过电流送来的丁冶的声音,“没事,正好在外面吃饭……嗯……嗯,好。”
    从海边回来一个多月,日子归于平静,那些撩动心弦的瞬间化为更平和的力量,汇入他们的每一天、每一次交流。
    张伯做了个小手术,丁冶这两天回梧城探望他们,和邱越宁通话时正在等回程的火车。邱越宁下机早,约好在火车站等他。今天是二十四号平安夜,虽然他俩对洋节没什么感觉,但凑凑热闹逛逛街也不错。挂断电话后他收了手机,不觉加快脚步。
    “啊,抱歉。”他没注意看路,撞到了一个男人。对方的状态不是很好,邱越宁扶了他一把,“您没事吧?”
    “还好,”他摆了摆手,“可能是飞机上颠簸。”
    那人一身西装,五官透着股熟悉的亲切感,脸上没多少皱纹,但鬓角全白,年纪应该过了五十岁。邱越宁见他身边没有别人,主动问道:“有人接您吗?”
    “我侄子有点事,晚一会儿到,”男人仔细打量起邱越宁,留意到他身前的工作牌,明显愣了一下,“你是——”
    “哦,”邱越宁以为他关注的是自己的职业,“我是个飞行员。”
    男人收回惊异的视线,冲他笑了下:“小伙子,能帮我买瓶水吗?我把钱转给你。”
    “可以啊,”邱越宁先帮他找了个位置,“钱就不用了,没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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