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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

    “我买了好多柠檬味的甜品。” 池秋把甜品放到茶几上,“我来打开。”
    他熟门熟路地拆外包装,将做工精致的甜品放成一排。
    都是陆鸣爱吃的柠檬味。
    “店员人很好,还送了我柠檬牛轧糖。” 他从袋子里摸到塑料叉子,递给陆鸣,“我打听过了,这几样都不怎么甜。你会陪我一起吃吗?”
    “会。”
    “那太好了,谢谢你,陆鸣。”
    “这种事情不需要说谢谢。” 陆鸣心虚地说。
    池秋演技一百分:“你那么不爱吃甜食还总得陪我吃。” 他用叉子挖下一些柠檬奶油蛋糕,举起手,“要尝尝我这块吗?”
    陆鸣毫不犹豫地探身,一口咬住。
    “很甜。”
    当晚,不算占胃的甜品被陆鸣一口不剩地吃完。擅于撒谎的他,看着空荡荡的甜品盘,违心地告诉池秋:“吃不完,我去丢了。”
    池秋惋惜地说:“早知道就只拿一个出来了,浪费了。”
    陆鸣没答话,默默地丢了一次性纸盘。
    他这一顿甜品餐吃得满足,连洗漱完后,嘴里都能尝到淡淡的柠檬甜味,回味无穷。陆鸣趁着池秋在浴室洗澡的工夫,在手机上搜索了这家甜品店,种草了几样柠檬味的甜品。
    …………
    洗完澡的池秋当真是饭饱神虚,他困得不行,一出来就沿着走惯了的路线,闭着眼睛钻进了被窝里。
    陆鸣低头,给他掖好被子:“你困了先睡。”
    池秋摇头,发出了 “唔” 的低吟,他不自知地握住了陆鸣的手腕,有些不甘心自己的困意居然来得这么早。
    “怎么了?”
    “……” 池秋的额前蹭着陆鸣的手,温热的香气是两人共用的柠檬薄荷味沐浴露。说不上勾人,却丝丝绕在陆鸣的鼻尖。
    陆鸣茫然几秒钟的时间,瞬间反应过来。
    “池秋,今晚不做。” 陆鸣抽出手。
    池秋抱着被子,委屈地垂下眼帘。
    陆鸣没办法,伸手轻抚了他的额头:“你很困了,听话。”
    “我想要晚安吻。” 池秋抿了抿唇,想到之后陆鸣会经常在家里,便不那么难过了。他的困意越来越强烈,疲倦地说:“你身上有甜味,真好闻。”
    于是,陆鸣靠近了一些,轻声说:“等我先洗漱。”
    池秋应声,乖乖地缩在被窝里。可好不容易等陆鸣洗完澡,他已经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他的一双手揪着被子,不安地皱起眉头,深呼一口气,似乎是在梦中都感叹没有得到陆鸣的一个晚安吻。
    啪——
    陆鸣关了灯,微乎其微的声音将光线隐藏于月色。陆鸣弯腰,对着池秋的嘴唇印下一吻。
    第13章 “池秋,安静。”
    【13】
    陆鸣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从这天开始,他每天准点下班回家。如果加班,他会提前打电话告知池秋。
    时间眨眼到了周五。
    池秋难得参加一次别人的生日宴会,心情不免忐忑,他早早地换上了张姨给他挑选的浅色西装,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陆鸣从卧室中出来,穿着一贯的深色西装,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
    考虑到晚上可能会喝点酒,陆鸣带了小严当司机。
    一路上,池秋总是在整理自己的领带,显而易见的紧张。
    他对陆鸣说:“我上次穿西装,还是我们办婚礼的时候。”
    陆鸣皱了皱眉,想起他们婚礼那天,到场的人不多,一共就来了二十几个人。
    “陆殷亮的生日宴会,肯定比参加我们婚礼的人多上许多。” 池秋笑起来,故作轻松地说。
    他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不禁后怕,怕自己一会儿说错话,做错事。他像个头一回上台演讲的小学生,心神不定。
    陆鸣见了:“很紧张?”
    池秋摇头,找了个借口:“其实我不太习惯戴领带,系得有些紧了。”
    陆鸣帮他整理了一下,放松了领带结口:“今天来的人,虽然大多数是两边的亲戚朋友,但场合应该不会太随意。你一会儿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早点走。”
    “早点走没事吗?”
    “露过面就行。” 陆鸣可不打算在事业上帮一把陆殷亮,他准备差不多装个样子,谁也别为难谁。
    想当年,甄珍拽着陆殷亮上门挑衅的时候,陆鸣的母亲恰好发病。
    陆鸣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陆殷亮那恐惧的眼神,以及甄珍那声刺耳的尖叫。一幕幕,一声声,都在他年幼时的心中落下心结的初芽。
    “你是什么东西!怪不得、怪不得荣天恶心你!”
    甄珍仿佛看到了藏在黑暗中的一只怪物,嫌弃与厌恶迸发在腐烂的血浆里,将一个被陆荣天无情逼入谷底的病人,无情吞噬。
    少年时的陆鸣手臂上印着几道血淋淋的抓痕与牙印,他抬起头,看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陆殷亮扶着墙,被屋内的气味熏到呕吐。肮脏的呕吐物沿着地板,流向屋外,蜿蜒成一条巨型的黑色蜥蜴。
    在他的记忆中攀爬。
    陆鸣想不得这些,他的脑袋嗡嗡作响,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太阳穴中挤压又膨胀,疼得他咬紧了后槽牙。
    17岁那年,他陪终于离婚了的母亲去国外治病休养,不巧出了一场意外。他的脑袋上撞了很大一个伤口,流了不少血,缝了好几针,在当地休养了许久才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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