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笔趣阁-(61)

    原辞声慢慢皱起眉,请问您是
    我是这家福利院的前一任院长。老人十分欣慰, 我在这里工作了一辈子,现在回来却差点认不出这个地方。这里变得很好,孩子们也过得比以前更好,您和您母亲一样, 都是善良的人。
    原辞声遏制着紧张的心跳, 所以,我母亲以前确实也来做过慈善?
    是啊。老人慈祥地笑了, 那时候你才十几岁,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麻烦您跑这一趟, 是我有点事想问问您。原辞声犹豫了一下, 当然,如果您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您尽管问吧。老人坐下来, 我这腿脚是不行了, 但脑子一直还算清楚。
    原辞声稳了稳呼吸,您记得一个叫何惊年的孩子吗?
    何惊年?何惊年啊老人凝神思索了半晌, 有点抱歉地摇摇头,这个名字,我还真没什么印象。但你别着急,我今天特地带了本相册过来,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你问我的那个孩子?
    原辞声双手接过,里面一张张都是孩子们的合影。大孩子,小孩子,男孩子,女孩子,很多很多孩子,照片不大,每个孩子的脸更加小,但他仍能从挨挨挤挤的孩子里面,一眼看见何惊年。
    瘦瘦小小的男孩子,跟那张和何文秀一起拍的照片里相比,好像也没长大多少啊?他乖乖巧巧地站在那里,半仰着白净清秀的小脸,有点紧张地看向前面的镜头,很认真,很可爱。
    他原辞声颤抖着指了指,他就是。
    我看看老人戴上老花镜,凑上去定睛一瞧,脱口而出,哎,他不就是一直在等你的那个孩子吗?
    原辞声像没听清,您说什么?
    瞧我这记性,不记得这孩子的名字,只记得他一直在在等你了。老院长有点感慨地叹了口气,没办法,这一点我实在记忆太深刻了。可能你不知道,那年冬天,你和你母亲回去后,这孩子每年都在等你。
    原辞声薄唇翕动,等我?
    当然是等你再来啊。老院长没听出他声音里浓烈的情绪,还笑呵呵道,这孩子吧,平时特别文静,话也很少,但你别说,一旦倔起来,那股劲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每年一到十二月,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去大门口等一会儿,问我今年圣诞你会来吗?
    原辞声闭了闭眼,他为什么要等我?
    好像是因为你临走前跟他说过,说自己明年圣诞还会再来的。小孩子嘛,总特别容易较真儿。
    老院长半眯着眼继续回忆,我想起来,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呵气成冰的天气。那孩子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坚持守在那儿等你。我和嬷嬷都劝他,让他回去吧别再等了,你是不会来的。可他偏偏听不进啊,小脸冻得煞白,说话牙齿都打架。他说,说不定呢?说不定小少爷待会儿就出现了呢?
    小少爷原辞声睫毛一抖,胸口猛然纠紧,紧得连呼吸都无比艰难。
    小少爷,你不记得我了吗?
    三年前,何惊年车祸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以为何惊年忘了他,其实遗忘的是自己。
    他觉得何惊年对他残忍,原来自己真的没有心。
    他以为,自己为了何惊年放下骄傲、抛弃尊严,努力地去挽回这份爱。实际上从最开始就走错了路,他只是可笑地演着无用的独角戏。
    对不起。
    他痛苦地低下头。
    我,早就忘记你了啊。
    直到此刻,脑海中才终于浮现出一点模糊的残影。他依稀想起,自己确实有在这儿遇见过一个男孩。男孩小小的个子,比同龄人都要瘦小一点,性格温柔,说话声音总是轻轻的,但看向自己的时候,一双眼睛乌黑明亮。
    他们或许曾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但也就仅此而已,哪个孩子没几个要好的小玩伴呢?在一处就一起玩儿,分开了也就分开了,小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吗?
    这段回忆,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海中一朵浪花,随着时间流逝,自然而然就化为泡沫。
    那个男孩,对他来说更不算什么,萍水相逢的人而已。男孩觉得廖夏对自己好,只是因为廖夏对谁都好。
    真傻。何惊年,真傻。
    怎么会这么傻。
    他慢慢弯下腰,再也站不住了似地,两只手撑在膝盖上,挣命似地大口喘着气。他呼吸的不是春天晴暖的空气,而是寒冬凛冽的风雪。
    风刀霜剑切割着他的身体,可他却无法跨越十几年的冬天。那些又冷又长的冬天,无望的等待更是令它们漫长得没有尽头,他该怎样才能跋涉回去,把那个守候在大门边的小小身影用力抱进怀里。
    对不起。
    对不起。
    原辞声把脸深深埋进掌心,热泪渗透指缝。
    对不起
    老院长以为他为这份童年情谊深受感动,兀自絮絮道:印象最深的,就是戒指找不到了那次。几个大孩子恶作剧,把你的戒指藏在他的床底下,愣说是他拿走的。我们大人心里都清楚,那孩子很正直又很诚实,他只会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怎么可能去拿你的戒指。
    原辞声发抖地举起右手,您说的是这枚戒指吗?
    噢,是是,就是它。回想起当年的事,老院长至今忍不住自责。虽然我们都相信他,但因为没有证据,那几个大孩子又一口咬定,也实在不能该说些什么。那孩子好可怜,一直哭一直哭,说自己真的没有,可很多孩子还是不相信他,说他是贼,是小偷。
    坚硬冰冷的戒指被攥紧,锐利的棱角抵住皮肉,快要刺穿掌心。痛不可当,痛楚难言。原辞声通红着眼,问:后来他怎么样了?
    然后你出现了啊。老院长道。
    原辞声双手一颤,慢慢舒展开十指。透过酸热泪雾,他看见这双手穿透了虚空,在另一端握住了一双小小的手。
    小小的、沾满灰尘的手。
    他把小小的男孩从地上拉起来,帮他擦掉眼泪,说自己绝对相信他,谁也不能欺负自己的好朋友。他看见男孩对自己笑了,明明眼眶里还含着眼泪,却还是努力地露出笑容。
    谢谢你,小少爷。
    小少爷真好。
    小少爷全世界最好。
    眼泪淌落而下,落在那双小手的手背上,穿透虚空,在地面碎散成无数晶莹。他想说话,但缘了此刻的哽咽,只能对男孩吹出热气做口型。
    他说,不要让我看见这样的表情,我什么都没能为你做。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情,这么不值一提的事情,你为什么要一直记在心里?
    男孩只是眼泪汪汪地笑。他想帮他拭去斑驳泪痕,想抱抱他,想安慰他,想对他好,想买好多好多礼物塞进他怀里,想在他伤心难过的时候体会到同样的心痛,想在他需要支持和保护的时候义无反顾。
    想为他做比廖夏多得多的事情。
    因为,只是只是想要看到他开心地微笑起来,又或者不用奢求笑容,只要不再哭泣就好。
    但是,指尖只能触碰到空气。
    男孩是不存在的。
    男孩已经长大了。
    在你记忆里阿耳戈斯有丢失过吗?
    这么漂亮的宝石,就算弄丢了也一定要找回来才行。
    长大的男孩给过他许多提示,他却总以为只是随口一问的话语。直到回过头,才看见来时的路上,已经沿途洒满了标记。
    唉,那孩子真是太苦了,从小苦到大。听说领养他的那户人家有了亲生孩子后,就对他一直不是很好,连书都不肯让他继续念。老院长叹息,其实,那孩子模样漂亮,人又乖巧,之前陆陆续续来过许多人家都想收养他,可他就是拗着不肯走,一定要留在这里。
    原辞声呜咽,他是在等我,对吗?
    他说他不能走,离开了这里,万一你来了,不就见不到你了吗?老院长无奈地摇摇头,唉,到最后是实在没办法了,领养的年纪快要过了,福利院不能再留他,他不得已之下才跟那对夫妻走的。如果他不那么坚持,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很好的人家,以后也不会吃那么多苦。
    他他已经和那对夫妻脱离了关系,还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原辞声嗓音越发嘶哑低沉,和我他和我结了婚,有了孩子。
    老院长愣了会儿,真的吗?那那他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吧?
    已经痛到麻木的心,又剧烈地疼痛起来。原辞声低下头,痛得说不出一句话。
    命运真是神奇啊,过了十几年,他终于还是等到了你。老院长感慨万分,那孩子尽管吃了很多苦,却还是勇敢无畏地学会爱人,幸好遇见了你。真好,他能遇到你这样的好人,真好。
    原辞声的头垂得更低了,弓起的背脊微弱地颤栗,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快把他压垮。
    不。何惊年并没有遇到好人。
    何惊年的爱,自己一直在追求的纯粹宝物,从最开始就已经得到,最终又是自己,亲手把它毁得一干二净。
    走出院长办公室,站在春天灿烂的阳光里,他却觉得寒冷彻骨。周围孩子们奔跑欢笑,他听在耳中,只觉得心如刀绞。
    摇摇晃晃往前走了两步,他的胸口忽然像被重重锤击了一下,剧烈的钝痛迫使他停下脚步,一阵血气翻涌着冲上喉咙,毫无预兆地,他吐出一大口鲜血。
    鲜艳如鸽血红宝石,心头滚沸的热血啊。
    别露出这么丧气的表情嘛,一定能够再见面的。明年寒假,我会让妈妈再带我来这里。
    来,一起来祈祷吧。今天是圣烛节。圣烛节是冬天的终点,是一切新生的开始。让上帝听见我们的声音,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好事发生。
    但到了神、我们救主的恩慈和他,向人所施的慈爱显明的时候,他便救了我们。并不是因我们自己所行的义,乃是照他的怜悯,借着重生的洗涤和圣灵的更新。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我的眼泪永不止息
    太苦了真的太苦了,好想破口大骂到底哪个狗*作者拼命把玻璃渣往我嘴里炫,结果这个狗*作者就是我自己呜呜呜呜呜呜呜
    祈祷文源自《新约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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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挽回
    原辞声回到了云洲市。走进老宅的时候, 杨莉阿姨正带着糕糕吃晚饭。两个人一见到他,不约而同地愣住了,糕糕手里的小勺子都啪嗒掉到了桌上。
    少爷, 您到底去哪里了?怎么才几天功夫就变成了这样?杨莉阿姨还是心疼他的, 是生病了吗?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我去叫医生?
    原辞声摇了摇头, 拖着很慢的脚步走进卫浴间。亮白的灯光, 镜子里映出一张白得异常的脸,眼窝深陷成漆黑狭长的阴影, 脸颊也瘦削得突出了锐利的骨相。
    活像一具被沥干了血肉的骷髅,上面绷着一层死气沉沉的皮。
    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吓人, 花了很长时间试图把自己重新收拾得漂亮,然后悄无声息地往卧室走去。
    小夜灯柔和的光晕里, 何惊年侧身躺着,有点长长了的黑发散在枕头上,脸颊粉粉白白,睫毛微微颤动, 呼吸匀净, 睡得正安稳。
    原辞声站在他床边,仅是注视, 只消那么一眼,僵死的灵魂开始复苏, 心脏重新砰砰跳动, 无限柔情,无限酸楚。
    看不够, 他又半跪下来, 伸出手臂,隔着被子拥抱住他。柔软的织物包裹着那具温暖的身躯, 原辞声轻轻地喟叹,胸腔快被满足感撑到爆.炸。他死了一次,现在又活了,他把生死都交付给了面前这个人。
    何惊年翻了个身,床边空出一块位置。原辞声掀起被子一角,轻手轻脚地躺了进去。
    被窝里很暖和,是何惊年的体温捂出来的温度,逐渐解冻着他僵死的身心。而且,里面充满了何惊年身上的香气,几天没嗅到这个香味,想念得浑身发抖。
    何惊年背对他躺着,毫无防备地露出一段霜白的后颈。他凑上去,深深地嗅那里格外浓郁的清香,眼泪落进何惊年的衣领。
    他人是冷的,所有的热都在眼泪里,滚烫的热度把何惊年弄醒。何惊年睡眼惺忪地转过头,看见一张惨白的脸,嘴唇鲜红,像象牙刀割开石榴,两颗绿眼珠猫一样发着光。男人对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说:年年,我回来了。
    何惊年如堕冰窖,吓得尖叫起来。
    男人连忙抱住他,亲吻他,轻轻揉他的肩膀和背脊,用那种糅杂了喜悦和伤心的奇异声调说:年年,你看看我,我真的回来了。我都知道了。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对不起,害你害你一直都那么伤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停地道歉,满腔悔意如决堤的洪水,淹没了自己,也要把对方吞噬下去。
    我爱你。年年,我也爱你,很爱你。想到你小时候的事情,我的心都要碎了。原辞声说着,眼泪又夺眶而出,哽咽堵满了喉咙。抱着何惊年,他简直哭成了一个孩子,一个和廖夏差不多大的、无能为力的孩子。
    何惊年被他蹭了满脸热乎乎的眼泪,吓得瑟瑟发抖。他越是怕得厉害,男人越是拼命地安抚他,说对不起,说我爱你,一遍遍承诺自己再也不会离开他一步。
    何惊年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噩梦,追逐他不放的恶魔是多么可怕,但恶魔的眼泪与声音又是那么真实,以假乱真的高明骗术,真让他从中感受到沉甸甸的伤心,差一点差一点害他也要跟着一起难过。
    沈棠风还以为我能想明白,会忏悔,会放手,他是在做梦!原辞声的语气陡然凌厉,复又变得缱绻温柔。
    他说:年年,我是越想越明白,你等了我十几年,我把我这辈子都赔给你。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永远只看着彼此,我会用你对廖夏几百倍几千倍的感情来爱你,我
    啪!
    何惊年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原辞声愣住了。
    何惊年死死盯着他,你别提他。
    原辞声呼吸一顿,我就是廖夏。
    何惊年又甩了他一巴掌,这次劲儿更大。
    原辞声捂着火辣辣的脸,心痛尤甚于脸痛。
    年年,你是在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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