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笔趣阁-(38)

    何惊年摇头,做好事不能有这种心态。
    可是,那个自诩为前辈的钱明全真的好讨厌。朱静媛道,他不止一次跟人说,我们有什么资格上实力榜,要奖项没奖项,要作品没作品。还是第二哦,跟他这个第一就一名之差哦!
    这些风言风语,何惊年倒也不是没听到过,却并不以为意。别人要说,他还能堵得了别人的嘴吗?
    听过就算了,没什么好计较的。
    可是,他还去骚扰Eudora和齐炜,质疑这次拍卖会是不是有暗箱操作。因为他认为我们根本不可能跟他跟他平起平坐。朱静媛忿忿,话说钱明全干这种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最讨厌新人出头,之前好几个势头很好的新人都是被他这样搞下去的。他仗着自己在业界地位高、有背景,人脉又厉害,随随便便就毁掉别人的前程。
    何惊年叹了口气,不管真假,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尽可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朱静媛拿出手机,点开一条微信群聊。作为八卦小能手,她常年潜伏在各个大小群里,刺探最新动向。
    你看。
    何惊年探过头,只见在一个几百人的设计师大群里,钱明全连刷N条消息:
    谢谢大家。其实,能被选中为这次的慈善拍卖会制作拍品珠宝,也算是我意料中的事。我相信自己,也相信我们工作室的全体成员,一定能为大家带来惊艳眼球的作品。
    当然,我们的努力不仅是为了慈善事业,特洛伊茨基也是我个人非常喜爱的伟大作家。
    他的作品充满悲天悯人的情怀,每次阅读,我都能感受到一种颤动心灵的力量,并以此内化为激励创作的前进动力。
    刚发出去,群里就很配合地一顿猛舔。不愧是钱明全老师,我们在一层,您在大气层,格局也好学识也好,就是和别人都不一样!
    谢谢大家,真的谢谢,我感动得无以言表,真的。
    熟悉我的朋友们都知道,特洛伊茨基先生一直是我的人生导师。我由衷地、更是发自内心地,希望用我的真实实力,为他的诞辰献上最真诚、最干净的作品。
    还有,我知道某位同行是靠一些特殊方法,才拿到了本不属于他的机会。木已成舟,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我只是心痛,为业界,更为其他同行。
    何惊年眼睛巴登巴登地看着朱静媛,某位同行指的是
    屏幕上,钱明全的消息又跳了出来:
    我这人性格直,也不怕得罪谁。万事论不过一个理字,原董事长就算再想帮谁,也不能不顾公平公正的风气不是?
    算了,不提也罢。左右我们都是些无名小卒,也没有运气背靠圣衡这棵大树。我只能奉劝那位前董事长夫人好自为之,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何惊年把珠宝钳往桌上一拍,有病!为什么又把我跟原辞声扯在一起啊?
    讲真,那个谁真是无辜被cue,这次拍卖会圣衡压根就没参与进来好吧。朱静媛也觉得卷毛前夫哥实在是太冤了。说来也奇怪,其实这次基金会想合作的first choice是圣衡,或者说,根本就是冲着圣衡才来的。机构的人都不奢求圣衡真愿意应承下来去当主办方,只求挂个名就行。多好的事啊,不出钱不出力的企业CSR,可圣衡那边却一口回绝掉了。
    何惊年似听非听不吭声,继续闷头摆弄小石头。
    我听小道消息,据说那个谁一听到特洛伊茨基这个名字脸色就绿了,当场说自己最厌恶他的作品,吓得周围一圈高管腿都软了。朱静媛难忍好奇,年年,你知道为什么吗?
    何惊年抓起尖利的珠宝钳,冷漠道:不。
    别激动,把凶器放下。朱静媛坐下,和他一起给盘子里的配石分级,挑挑拣拣,宛若摘菜。摘了一会儿,她突然有感而发,离了好。
    真得离,不能要。那个谁以后很可能会中年发福。
    啥?
    那个谁混了老毛子血统,一上年纪准发胖,没准还秃头。
    干活,别瞎说了。
    我说真的,你别不信。朱静媛又问,你知道橘猫吗?十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赛大象。
    知道是知道
    那不行了。猫身上带点橘的就能被养成猪,那个谁肯定也难逃一劫啊。
    何惊年扶额,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也不想再听到有关他的事。
    他是真的半点都不愿再听见了,仅是听到名字,都会疲倦厌烦。朱静媛说得对,自己和原辞声当初分开真是再正确也没有了。说到底,自己跟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无法沟通,不能理解,自己重视的东西,跟他眼中的商业利益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真的很可笑,偏偏是这样的人,还反复言说着本不该轻易诉诸于口的爱意与真心,他也配将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吗?
    何惊年理着粒粒细碎的配石,心情遭了殃,越离越烦躁。他索性放弃了这种磨耐性的细活儿,转头去研究这次拍卖会的设计了。
    在动笔设计前,他先去书店买了一堆特洛伊茨基的书回来看。不看还好,看完心情更低落。这位大作家属实BE狂魔,本本悲剧,朱静媛翻了几页就开始眼泪婆娑。
    我小时候看《孔雀王子》的时候,还觉得是个好结局的故事,没想到竟然这么悲伤。
    何惊年看着那本童话的封面,壮丽的城堡塔楼上,站着美貌骄傲的小王子。他穿着高贵华丽的衣裳,那披风长长的逶迤及地,正像孔雀收垂在身后的尾翎。沉重的王冠压着浓密如云的卷发,宝石般的绿眸投射出清澈锐利的光芒。
    非常不起眼的封面左上角,葳蕤树冠的阴影里,停栖着一只绒球儿似的小灰麻雀。
    朱静媛见何惊年一直神色古怪地盯着这本书瞧,心想他是不是突然来了灵感,下一秒却看见他泪水涌上眼眶,啪嗒啪嗒打湿光滑的精装封面。
    一颗很大的眼泪落在小王子脸上,像透明的松脂,将他包裹成美丽的琥珀。
    年年?你怎么哭了啊?朱静媛赶紧拿纸巾递给他。何惊年抿了抿嘴唇,说:小时候,我妈妈也送给过我一本《孔雀王子》的画册,我特别喜欢,看了好多好多遍,把它当成宝贝一样。
    朱静媛伤感,我小学里买的那本早不知去哪儿了,你那本还藏着吗?
    何惊年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虽然不记得,但是看到这本童话的瞬间,心里就像满满当当被揉进一把芒刺,随着心脏的收缩,一根一根深深扎刺进血管,流淌遍全身。
    呼吸都痛,怎么会这么痛。好像有关《孔雀王子》的全部,已经成为他血肉的一部分。割离了血肉,自然是会痛不欲生。
    我决定了。他抬手抚上封面,这次拍卖会的拍品,就以这个故事为主题吧。
    第44章 较量
    翌日一早, 何惊年就全情投入到了设计图的绘制中。整整一个星期,都天不亮就往工作室钻,又熬到很晚才回去。
    每天, 朱静媛都能看到沈棠风来送他接他, 带他出去吃饭, 有空的时候, 还会坐在他身边陪他,那副温柔体贴的样子, 一如既往能羡慕死人。看着看着,朱静媛就深深觉得卷毛前夫哥真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有几次, 朱静媛进去送东西,看见何惊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棠风轻手轻脚地把他抱到沙发上去睡,俯身给他盖上温暖的毛毯。刚感慨于这偶像剧般的氛围,一转眼又瞥见桌上那本摊开的《孔雀王子》。
    难道他一直在翻这本书吗朱静媛这么想着,走过去刚要把书放好, 看到那封面的时候, 忽然产生一种微妙的即视感,好像此时此刻, 这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幽灵一般看不见, 但的确是存在的。
    她摇摇头, 觉得自己真是神经过敏了。
    又过了几天,工作室造访了一位不速之客。钱明全带着四个跟班, 像领导视察工作一样, 雄赳赳气昂昂地降临。两个助理一左一右替他拉开门,他才缓步踏了进去。
    怎么就巴掌大点地方?钱明全眼珠一转, 四周一番打量。不仅地方小,里面摆设装饰也很简单,别说跟自己的比,简直连个做定制珠宝的样子也没有。而且,裸石展示柜里,尽是些不起眼的小颗粒,拜托,这些碎石头连当配石都够呛好吧?
    看来,真实情况果然和自己调查到的一点儿没差,这位前董事长夫人和前夫断得彻底,还真是清清白白,硬靠自己的本事一路撑到现在。只可惜混得真不怎么样,简直能用凄惨来形容。
    想到这儿,钱明全忍不住摇头,简直都同情起何惊年了。就原辞声的身家,哪怕指头缝里漏一点,都足够他在业内做一个高端线的独立品牌,何至于像现在这样寒酸可怜。
    一会儿,一个青年带着一个女孩走了出来。钱明全看出那女孩就是个助理性质的人物,便毫不客气地坐下腿一搁,卡布奇诺加冰不加糖,谢谢。
    朱静媛看着他。
    钱明全不耐烦地敲了敲茶几,Designer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你老板没教过你吗?
    稍等。何惊年把一个黑色小金属箱交给朱静媛,你帮我还回去。然后转身去泡咖啡。
    钱明全眼神从那个小箱子上一晃而过,并没有太在意,转而得意地欣赏起何惊年给他冲泡咖啡时的样子。
    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倒还是个识时务的,知道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钱明全想。被丈夫一脚踹开没了庇护后,这种一没钱二没背景的人,凭什么在业界混下去,光靠才华就能当饭吃吗?
    然而,钱明全并不知道,刚才被拿出去的那个小黑箱子里,一排排嵌满了琳琅璀璨的各色珍贵宝石。
    原董事长不知道他那位在外人眼中风雨飘摇的可怜前妻需要哪些裸石,只能像挑花生米一样,尽把珠宝库里那些粒儿大饱满的选出来给他。
    从红宝石、祖母绿、蓝宝石这些一轴晶,到坦桑石、月光石、橄榄石这些二轴晶,再到钻石、尖晶石这些均质体,应有尽有。每一颗,无论颜色、火彩还是纯净度,都是这一种类中的极致。这一小箱东西,绝对是任何一个大收藏家都不可企及的梦想,也足以令任何一个设计师为之疯狂。
    可是,当何惊年一听到是他送的,立刻冷冷合上箱盖,抬手推到一边。好像里面装着的,根本不是旁人梦寐以求的稀世之珍,而是一堆破烂石子儿而已。
    请。何惊年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到钱明全手边,对方也没道谢,只稍微点点下巴。何惊年在他对面坐下,也不知他所为何事,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钱明全先是摆出业界前辈的身份,对他之前的设计作品一番评头论足。然后,又搬出自己的种种光辉事迹,开始对他传授一些必要的人生经验。
    何惊年看着面前那张油腻傲慢的大脸,脑子嗡嗡作响。虽然不愿承认,但他其实从小就有点儿颜控,一直都喜欢美的事物,漂亮的东西。现在这么张脸怼向自己,他真的很难受,生理和心理双重的那种。
    那个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何惊年忍不住道,我等下还有点事要忙。
    钱明全脸色一沉,非常不痛快。这个小年轻真是不识好歹,还以为自己背靠圣衡这么棵大树哪?也不知道现在设计师圈子里谁说了算!
    我呢今天来,一来是想见见你,毕竟是Eudora和齐炜都赞不绝口的青年才俊。钱明全道,二来呢,是为了这次拍卖会的事。你现在有思路、有想法了吗?
    何惊年道:我先前一直在读特洛伊茨基的作品,前些天才刚开始画设计稿。
    你看那些干嘛?不是浪费时间吗?钱明全响亮地嘬了口咖啡,哎,谁让你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盛事,到底年轻没经验啊,可以理解。
    何惊年皱眉,可是,既然是为诞辰设计的拍品,总得事先多了解一下吧?不然不是对作家很不尊重吗?
    你懂什么。钱明全不耐烦地一挥手,你是设计珠宝还是玩儿文字游戏啊,搞搞清楚好吧!
    他对身边员工颐指气使惯了,也不会把何惊年放眼里。算了,你就先把设计稿拿出来,画到哪儿算哪儿,我给你指点指点。
    何惊年一愣,这人是真有病啊,还病得不轻。哪有设计师轻描淡写问人要稿子看的啊?更何况两个人还要参加同一活动。正常人规避争议都来不及了好吧?
    咚咚!钱明全往茶几上敲敲,想啥呢,跟你说话哪。
    我的设计稿不值得您浪费时间,没事的话,您请回吧。何惊年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
    钱明全往后一仰,双臂在沙发扶手上一搁,不悦道:我是好心想帮你,你怎么不识抬举?到时候设计出乌糟糟的成品,可让整个业界的脸往哪儿搁?
    说着,他撩起一边眼皮观察何惊年的反应,觉得对方越看越好欺负。肯定啊,不然怎么会被那个黑心无良洋鬼子光屁股扫地出门呢?
    不过,非得是软柿子才好,软柿子好拿捏,好控制。
    小何,我也是从新人过来的,知道一路走来多不容易,所以,得更加珍惜自己的前途是不是?
    说着,钱明全伸手去拍何惊年的肩膀,却被不动声色避开。他立刻心头火起,脸一沉,道:我愿意指教你是给你面子,你也算有几分才华,一般人我才不愿意浪费时间。
    您到底什么意思?何惊年愠道,为什么一定要看我的设计稿?这是违反规定的行为。
    钱明全冷笑,你知不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单打独斗有多难?现在,我愿意让你加入我的工作室,为你提供可靠的平台,让你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我会修正你的设计,它将作为我们工作室的作品,在这次拍卖会上惊艳业界。
    何惊年无语至极,所以你想把我招过去,为你画设计稿,最后还署上你的大名,变成你的作品?
    怎么,觉得很难接受是吗?钱明全道,但是,这对绝大部分新人来说,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顿了顿,他笑道:无论在哪里,弱肉强食都是不变的规则。你要相信,我有很多办法,也认识很多人,足够使你的努力前功尽弃,再也无法在这个业界立足。
    这还真不是恐吓,迄今为止,他已经从好几个刚出校园的新人那里,得到了他永远设计不出的充满灵气与想象力的作品。包括这次能令他上实力榜的那件,也是从一个年轻设计师那里来的。
    那个傻小子进了他的工作室后,一直很卖力干活,知道他要拿自己的作品去申报奖项还高兴得不行,结果颁奖仪式那天,一听获奖者名字不是自己,顿时伤心得哭了。
    何惊年点点头,说完了?
    钱明全脸色一寒,报出了一连串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名字,都是行业协会的领导之类的大人物。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以为有齐炜的赏识就够了吗?这里面随便哪一个人,都能让你无法再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一步错步步错,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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