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

-by颜十欢

    顾忱死得不甘。
    他前世是个将军,远离朝内争斗,忠心耿耿,为暴君萧廷深镇守边关。没想到最后一杯鸩酒,把他送上了黄泉路。
    重生后,他回到了萧廷深刚刚登基那年。彼时先皇新丧,百废待兴。顾忱本欲手刃暴君,可不愿因此造成天下大乱,百姓遭殃,只得忍了杀他的念头,暗忖最好能够掰正这棵歪脖树。
    当晚,顾忱觐见,萧廷深留他喝酒。
    再然后,他从龙榻上醒来,萧廷深坐在他身侧,语气温柔。
    你醒了。
    逐渐逐渐地,宫里开始传出奇怪的流言
    听说陛下想把那只犀角笔洗送顾大人,被顾大人拒绝了。
    第几个了?
    算算之前的鎏金盘、金玛瑙碗等等能有百余件了吧。
    你们说陛下这是在干嘛?
    老太监闻言抄手笼在袖中,望天。
    大约是在哄人吧。
    国际惯例1v1,攻宠受,HE
    凶狠暴戾但只对受温柔的攻性情温柔脸皮薄武力值点满受,强强
    我是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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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重生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忱,萧廷深 ┃ 配角:朝内朝外许多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都不知道你暗恋我
    立意:逆境中也要保持良好乐观的心态
    第一章
    辰时三刻,甘泉宫。
    寒冬刚过,早春尚且还有些冷。甘泉宫门口的两个当值太监哆哆嗦嗦揣着手,凑在一起小声说着话。
    陛下平日卯时起身,最迟辰时一刻也起了。今日怎么
    你昨晚不当值,吃酒去了吧?其中一人轻嗤,陛下昨儿个幸了个人。这不,现在还没传召呢。
    这空荡荡的后宫,要多一位主子娘娘啦?
    这可不是一般的娘娘昨天顾小将军从燕北回来,进宫请安,这事儿你知道吧。
    难道说
    就是你想的那个顾小将军,骠骑大将军的小儿子。
    居然是他另一人压得极低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伤怀,顾小将军可是个难得的厚道人啊。这么多家公子进过宫,谁把咱们当人看过?唯独他
    话音未落,甘泉宫的殿门忽地拉开,一名身着正三品朱红色内宦服的大太监走了出来。两个小太监连忙噤声低头,大太监走到他二人面前,扫了他们一眼。
    还敢议论,皮痒了是不是?大太监一咧嘴,皮笑肉不笑,若传到什么不该传的地方,仔细你们的脑袋!
    两个小太监慌忙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大太监看了一会儿,挥挥手。
    主子传召,进去伺候吧,都仔细着点儿!
    .
    你醒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柔和,一只宽厚的手掌伸了过来,搭在顾忱的额前。
    顾忱自一片混沌中勉力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盯着自己的头顶上方。绣金的纱帐刺得他双眼发疼,连同他的头部,也仿佛被重锤猛力击打过一样沉重。
    发生了什么?
    顾忱用力眨着眼,企图开口说话。然而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他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感觉自己的心肺都快被震了出来。
    有人将他扶了起来,让他半靠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只修长的手端着一杯水,送到了他面前。
    别急。那人说道,像哄劝小孩子似的,先喝点水。
    那人将水凑到他唇边,喂他喝了几口,又将杯子放了回去。随后他迟疑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像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一样,细心地替他抹去了唇边的水渍。
    !?
    这显然是一只男人的手。
    顾忱顿时僵住,目光落在这人的衣袖上。玄色,金色祥云,而再往下,他能看到金龙甩出的尾巴尖。
    不远处传来吱呀一声轻响,有人开门进来了。
    原本半抱着他的男人立刻松开了手,迅速拉了两个软枕过来,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一个朱红的人影走了进来,向那男人躬身行礼,正要说话,被那人抬手止住。
    叫人进来,服侍顾公子梳洗。男人声音冰冷,仿佛适才对顾忱说话的温柔只是错觉,再拿那套早先备下的天青色云纹底。
    喏。
    朱红的人影微微躬身,默不作声地打了个手势,有几个人影鱼贯而入,轻柔而迅速地备好了沐浴洗漱的东西。而那个男人则转过身,目光落在了顾忱身上。好一会儿,男人才低声开口。
    朕要去给母后请安,去去就回你好好呆着。
    玄色衣角划过一个半圆的弧度,男人转身离开了。而顾忱仍旧呆滞地坐着,脑中仿佛劈下了一道炸雷
    朕!?皇帝!?
    这人是刚刚登基的新帝,萧廷深!
    神志瞬间回笼,顾忱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迅速低头打量着自己被子绣着赤金的腾龙,已经滑落褪到胸前,视线可及之处布满暧|昧的青青紫紫,明明白白昭示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忱脑中嗡地一下,炸了。
    .
    他还记得昨晚他入宫觐见萧廷深,当时皇帝正在自斟自饮。见他进来,便邀他一同小酌。
    他们二人过去曾是同窗,又是旧友,当年萧廷深还是个皇子的时候,两人常常结伴去京城东坊喝酒,因此顾忱并没有多想,随着萧廷深喝了几杯。
    谁知宫里的酒后劲十足,只不过五六杯下肚,顾忱的意识就开始模糊。再醒来时,他就这副模样出现在了萧廷深的龙榻上。
    简直荒、唐、至、极!
    在最初的惊愕过后,怒火蹭蹭地窜了上来,最终几乎要把顾忱自己气笑了。他松开手里下意识抓住的被子,赤足踩在了地上。殿内早就空无一人,也幸好如此,因为后面某个位置随之而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险些滑了一跤。
    于是怒火顷刻间达到了顶峰。回想前生,大概只有最后被萧廷深赐死时,他才这样愤怒过。
    是的,顾忱活过一世,最终死在一道圣旨之下。
    原本萧廷深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出身低微,毫无势力,但不知为何突然过继到了皇后名下,借着皇后母家的势力,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皇子之一,并在夺嫡中胜出,继承了皇位。
    登基后,萧廷深开始变得不可理喻他简直是个十足十的暴君。他杀伐成性、戕害手足、残害外戚、坑杀俘虏、幽禁太后他的罪行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然而无论他如何不堪、有关他的传言如何难以入耳,顾忱都始终顾念着两人的旧友情谊,为他镇守边关,拒敌千里,让进犯者闻风丧胆却只是换来了一杯鸩酒和一道赐死圣旨!
    顾忱用力攥紧拳头,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本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没想到一睁眼,重生回了为先皇奔丧返京的路上。萧廷深才刚刚登基,还没有成为日后那个手段残忍、冷酷无情的暴君。
    他想过要杀了他。
    凭借着他对萧廷深的了解,接近他,然后杀了他,替天下铲除这个祸害,哪怕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然而当他纵马奔过城镇长街时,他看到了道路两旁的人家,以及百姓生火做饭时的袅袅炊烟。
    于是他改变了主意。
    先皇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萧廷深又没有子嗣。若是他骤然崩殂,必然引发先皇的皇子们争相而起,抢夺皇位。届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不知多少无辜的人要被卷入其中,造成天下大乱。
    所以萧廷深不能死。
    顾忱闭了闭眼,感到心底翻涌着深深的屈辱感、怒火还有不甘。他强撑着站起身,不顾自己身后某处火烧火燎的疼痛,慢慢走到了浴桶前,滑进了热水里。
    他先洗了把脸,逐渐在屈辱和愤怒的夹缝中冷静下来。萧廷深不能死,而他也不想步上前世的凄惨结局,他必须想个办法,将萧廷深从残暴的边缘拖回来。
    顾忱一面沉思,一面将自己清洗了一遍。随后他换好了萧廷深先前吩咐人送来的衣服,选了把看上去不那么令人反感的椅子,忍着疼痛坐了下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入手十分柔软,样式也很简单,但展开隐隐可见繁复瑰丽的云纹,仿佛是汝窑烧制出的天青釉瓷器,明白昭示着它不菲的价格。
    他却有些想念燕北的风雪了。
    燕北六州气候苦寒,顾忱从十五岁开始便驻守在那里。为了保暖,他们通常会在铠甲里套上夹袄,如果中间还能缝一层棉花,那就谢天谢地了。大多数士兵,包括他自己,多数时候都只套两件单衣,若实在觉得冷,就只能绕着校场不停地跑圈。
    生活连慎京的一分安逸都没有,但好歹第二天醒来是在自己床上。
    顾忱正出神想着,殿外忽然传来一声通报:陛下回宫
    顾忱一惊,反射性站起身:萧廷深这么快就请安回来了?
    容不得他多想,殿门已经打开,早春的料峭寒风倒卷进来,拂起萧廷深的玄色龙袍,顾忱立即要跪,被萧廷深一把扶住。
    不必多礼。
    萧廷深的手坚定而有力,隔着一层衣物握在顾忱的腕上。尽管并非直接接触,还是激得顾忱汗毛倒竖,脸色顿时白了。
    许是察觉到他无声的抗拒,萧廷深松了手。顾忱立刻不明显地退后一步,做出安静恭敬的姿态。
    萧廷深抿紧了唇。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顾忱,在顾忱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挪动到那双安静而沉默的眼睛上。顾忱向来是温柔而和缓的,眼底永远跳跃着一抹光亮,然而此刻,那抹光完全被漆黑的瞳仁吞噬,就像一捧燃尽的火,只剩下冰凉毫无生机的灰烬。
    他们明明面对面站着,却显得异常遥远。
    萧廷深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随顾老将军去燕北,已经六年多了吧。
    顾忱垂眸答道:是。
    朕听闻顾夫人和顾三小姐留在京城,你很是挂念,每月都有家书往来。萧廷深转动着右手上套着的一枚翡翠扳指,沉声说道,朕体恤你辛苦,从今日起,就不必回燕北了。
    顾忱迅速抬眼,惊讶地扬起了声调:陛下?
    怎么?萧廷深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你不想多陪陪家人?
    他毫不避讳地向顾忱展示出他语气中露|骨的威胁,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森然的寒意。一丝极轻的战栗自顾忱后背滚下,夹杂着一线冰冷萧廷深正明明白白地用他的家人胁迫他。
    然而,为什么?
    顾忱垂下目光,萧廷深衣袍下摆的那只金龙尾巴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就像他刚刚醒来时看到的那样于是他忽地产生了一个猜测:他让皇帝满意了。
    昨夜,他让皇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这位初登大宝的年轻帝王食髓知味,还想从他身上要更多次。
    他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个打算:他需要一个办法,一个契机,来扭转前世的结局,把萧廷深从残暴不仁的悬崖边缘拖回来。
    而如今,这就是那个契机。
    明明他应该愤怒,应该不甘,应该屈辱,然而此刻他却莫名地、分外地冷静。他清醒地意识到,只有让皇帝始终保持对自己的这份兴趣,他才能有机会改变他,让他听从他的劝告。
    如果牺牲他一个,能改写结局,能拯救那些因萧廷深而丧命的无辜者,他愿意去做不成功,便成仁。同归于尽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也并不畏惧死亡。
    想好了这些,顾忱缓缓呼出一口气,仿佛体内最后的一丝热量也一同呼出去了。他垂首,颈项弯折出一抹柔顺的弧度,然后俯身下拜:臣谢皇上隆恩。
    萧廷深满意了。他拦住顾忱行礼的动作,向身后的大太监挥挥手:魏德全,先去传口谕,顾氏次子即日起留京任职,擢升正三品兵部侍郎。叫礼部备好一应官印、官服。再晓谕六部,将一应公务、文书整理妥当,交予顾卿。
    朱服大太监应道:喏。
    你一夜未归,家人应该担心了。萧廷深对顾忱道,先回去吧。
    他的语气难得温和,几乎与顾忱苏醒时重叠在了一起,也与前世的凶狠暴戾大不相同。顾忱微感诧异,旋即想到,自己此刻在皇帝眼中,大约和一只需要宠爱的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他不再多言,又行一礼,告退离去。
    .
    出了殿门,顾忱缓步踏在了第一级台阶上,身后某处忽然一痛,让他身子不由微微一晃
    顾将军!
    顾忱迅速稳住了身形,抬眼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紫服的年轻小太监,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顾忱抿了抿唇:你是
    奴婢小禄子。小太监躬身一礼,顾夫人差人,已经进宫打听了三回顾将军的消息了。适才又差了人,叫奴婢若是见着了将军,请将军立刻回府。
    顾忱心不由一悬:母亲无事吧?
    夫人无事,只是小禄子抬起头,目光落在顾忱身上,眼中那点儿担忧浓重了些,将军彻夜未归,夫人有些着急。将军,您您无事吧?奴婢奴婢为您叫一顶轿子?
    不用。顾忱依然站得很直,烦请你带话给我母亲,就说我即刻回府。
    可是将军的马拴在司马监,离甘泉宫有很远一段距离。小禄子的脸色几乎比顾忱的还要苍白了,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顾忱,将军您还要骑马?
    他的表情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了,那种怜悯和同情,让顾忱不由得耳根一热:我真的没事,你快去传话吧。
    小禄子应了一声,走到院门口时远远回头看了一眼,那位顾小将军正快步向司马监的方向走去,风拂动着他天青色的衣袍,修长身姿挺拔如青竹,当真是很好看的。
    早听说顾家二公子容貌昳丽,风姿卓绝,真人却比传闻还要美上几分,难怪陛下
    小禄子缩缩脖子他还是快走吧,这事儿可要人命。
    .
    顾忱走后,萧廷深独自站在窗前,沉默着用指尖摩挲一方天青色的帕子。
    帕子式样简单,也没有多余的花纹,一看便知是男子所用。帕角用淡蓝色的绣线,勾勒出了一个小小的忱字。
    片刻后,他露出一抹近乎自嘲的笑容。
    你必定要恨朕了。他低声自语,朕本想再忍忍,可朕忍不住了。
    他用食指的指腹轻轻划过帕角那个忱字,许久,低低地叹息。
    抱歉。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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