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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53)

    鹤知知期待地攥着手。
    她已经学到了,她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去揣测睢昼的心情,无论她再怎么觉得这件事根本是没什么好生气的,但是如果不亲自跟睢昼确认他的想法,就很可能造成隔阂。
    这就是尊重对方的要义。
    但是每每被问到这种问题,睢昼却并不回答。
    她有些失望,倒不是因为觉得过了这么久睢昼还哄不好有些疲惫,而是因为,她想要给睢昼看的那样东西实在太过重要,她不想让睢昼把那个当成讨好他的手段,她希望他在看到的时候,能够怀持着纯粹的心情,没有任何利益牵扯。
    睢昼久久不说话,鹤知知便自觉理解为他还在生气。
    揪着自己的手指头有些失望。
    她真的很想把那个给睢昼看。
    过了一会儿,睢昼似乎发现她的动作,伸手轻轻拉开她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鹤知知鬼使神差地突然敏锐了一回,从这个轻吻里察觉到了台阶。
    这是在哄她,所以他不气了?
    鹤知知立刻抬起头,双眼变得亮晶晶的。
    睢昼被她盯得有些羞窘,微微撇开头。
    长长的睫毛垂落着,颊边有点浅浅的绯红,这副模样,又像是与他从前的温顺一般无二了。
    看见他这久违的模样,鹤知知一阵兴奋激动,甚至都有些感动。
    都顾不上自己酸楚的身体,一把抓住睢昼的手,拉着他爬下床。
    去哪?睢昼吃惊问。
    鹤知知走了两步到底还是腰酸腿软,差点踩到自己的脚,于是靠在睢昼身上,睢昼自然而然地把她抱起来。
    鹤知知伸手指着前面的方向,指挥道:往那边走。
    睢昼温温一笑,没有再问什么,提步走过去。
    顺着鹤知知的指令,绕过了几条长廊,终于来到一个小房间。
    这房间朝向很好,也十分温暖,房子周围摆满了郁郁葱葱的花草,很有小花园的感觉。
    睢昼都不记得金铃殿什么时候有一个这样的房间,很显然是鹤知知后来叫人侍弄的。
    进去,进去。鹤知知激动地拍着睢昼的肩膀。
    睢昼要推门而入,鹤知知却又突然停顿了一下,挣扎着硬是在门外时从睢昼身上下了来。
    鹤知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让自己看起来整洁得体。
    脸颊有点微红地低着头说:好了,进去吧。
    睢昼狐疑地看着她,仔细想了又想,却也没想出来是有什么问题。
    只好打开门去看看房间里面有什么。
    房间很小,走进去便一览无余。
    摆着长明灯的神龛上供奉着一个小盒子,桌下摆着几个蒲团、一扇屏风、桌椅茶具。
    再往里走些,还能发现一个小小的木柜,里面藏着几坛好酒。
    睢昼唇瓣微微抿紧,看着神龛上小盒子的目光轻颤几下,似有预感。
    鹤知知背着手,在这房间里显得有些毕恭毕敬。
    她慢慢走上来,小声说:宫变的那一夜,我在山洞里发现了明哲君叛乱的证据,还有前任国师的一些遗物。
    鹤知知目光看向神龛后面放着的另一个木箱,轻轻道:能带回来的,都在那里了。
    睢昼深深提气,大步走过去,蹲下身来开启那个木箱。
    木箱中,摆放着一套经过修补的旧国师服,国师冠,还有一柄随身的长剑,被豁开几个口子,剑身已经被擦得锃亮。
    以及一些其它零碎物件,睢昼看了一眼,便足以确定,这都是师父的遗物。
    那些物件仿佛承载着过去的记忆,也承载着对于已逝世的这个人全部的追思。
    原先无从放置的那些倾诉和想念,现在都有了可以亲眼看着、亲手触碰到的寄托。
    鹤知知陪着他一起蹲下,在睢昼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沉默不语的时候挽住他的手臂。
    师父的骸骨已经难以收敛,所以我让人烧成骨灰,请进了灵骨塔,这样能尽量完整地保存下来,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你也会选择这么做的,所以当时就没跟你说。
    鹤知知说着越来越小声。
    其实根本是没有机会跟他说,那时候睢昼还被关在大牢里,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变故唉,不提也罢。
    只希望她做的这些能让睢昼高兴一点,也希望睢昼不会怪她自作主张。
    睢昼当然不可能责怪她什么。
    倒不如说,他一直想完成的夙愿,也不过如此。
    找回师父的骸骨,让师父不再漂泊无依。
    如今真相大白,师父也终于回了家,睢昼也成功以一己之力彻底摧毁了月鸣教,所有背负的重担,都已经彻底终结。
    余下要做的,便只有倾尽全力,保护好自己所爱之人,同她相依相偎。
    睢昼心湖如地动一般震颤不已,紧紧拥住鹤知知的脊背,额头用力抵在她纤薄的肩头。
    公主身躯娇弱,却是他唯一离不开的倚靠和羁绊。
    鹤知知察觉到他难得的脆弱,也伸手回抱住他的脊背,相拥着不语。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时辰,长明灯的烛火左摇右摆地轻晃,似乎是在轻轻笑他们两个。
    鹤知知小脸一红,伸手推着睢昼的肩膀,要把他推开。
    睢昼哪里会肯,手上用力,将两人贴得更紧。
    鹤知知羞窘得快要炸成烟花,用力猛推,终于挣脱出来。
    睢昼一时不防,差点往后跌了一个趔趄,十分委屈地看着她。
    师、师父跟前,不得放肆。鹤知知连吸气都紧张,话也说得磕磕巴巴。
    睢昼一怔。
    平日里果敢明媚的小公主,这会儿害羞得像一朵清晨刚刚绽放的小白花,乖巧柔软得不可思议。
    是因为在师父眼前么。
    睢昼眉宇稍动,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殿下方才,一直在叫师父。
    鹤知知语塞,她其实也想叫前任国师的。
    但是这不是显得太生疏了吗。
    她只是为了照顾睢昼的心情。
    睢昼扬眉:殿下何时向师父拜过师门?我怎么不知。
    那当然没有了!鹤知知明知道睢昼是故意这样说,但是抬眼看看神龛,又不好意思当着前任国师的面直接跟睢昼拌嘴。
    于是只好又压着声音,弱弱地好似蚊蝇:不是,我是,跟着你叫的。
    睢昼笑弧绽开,再度凑近,同鹤知知额头抵着额头,拉着她的手道:你为何跟着我叫?分明还没过门。
    鹤知知脸色爆红,双眼明亮得像是夏夜的星子,忽闪忽闪着就是不直视他。
    一直以来,都是她压着睢昼,她掌控着睢昼的反应。
    现在被睢昼反将一军,鹤知知羞窘之余,极不适应。
    总想着找回场子。
    脑筋飞速转动,竟真的想出一个好主意。
    我知道了,我不跟你叫。我是跟点星叫的,总可以了。
    鹤知知飞快地说。
    睢昼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起来,咬牙又很危险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森森地道,你说什么?
    鹤知知怂怂地缩了缩脖子,机灵地没有再重复一遍。
    睢昼瞧了她好一会儿,才终于放过她。
    两人又一起给前任国师上了香,在蒲团上跪坐着,说了好一会儿话,还给前任国师敬了几杯酒,才拉着手肩并肩地出门。
    他们走出这个小花房,周围氤氲的夏日香气让人心魂都轻轻漂浮起来。
    仿佛被愉悦的泉水包绕着,洗涤着,将过往的沉重统统洗刷干净。
    三日后,京郊爆发大战,睢昼率兵,以四万守军对阵端亲王八万将士。
    七日后,战况大捷,叛军溃不成军,混乱之中,端亲王在阵前躲避不及,被一箭穿喉当场丧命。
    十日后,睢昼穿着一身戎装,拥护元柔殿下回宫,在修整后的中宸殿里接受众臣朝拜。
    这场叛乱,至此总算有了终结。
    第62章
    重新回到宫廷之后,每天又多了一箩筐的事情要处理。
    经历了那么一场大动乱,所有被迫暂停的事务都在百废待兴,鹤知知骤然被推上母后曾经的位置,忙得焦头烂额,却还根本处理不过来。
    快点去找母后!鹤知知崩溃地趴倒在桌上。
    下人们当然是战战兢兢,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重复地回禀着之前就禀报过的消息。
    娘娘应当没有离开都城,殿下请不要烦忧。
    鹤知知抱紧脑袋。
    时至今日,她也已经确定母后定然是安然无恙的,否则暗卫队哪怕拼死也会跑回来给她报信。
    只是不知道母后藏在了哪里,如果说之前鹤知知寻找母后的下落都是出于忧虑和焦急,现在鹤知知更迫切想要找到母后则是因为
    她不想工作!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这真的是人过的日子吗?一整天下来不停地跟各种大臣对话,好像有接不完的任务一样,而且接完一个就会忘记前一个,让鹤知知不断地感受着挫败。
    她发现了,她真的不是这块料!
    所以她真的特别特别希望母后能早点回来,把这堆事情从她手里接回去。
    最好能带一个私生子回来。
    鹤知知眼泪汪汪地做着白日梦。
    鹤知知被弄得身心俱疲,只有在回到寝殿时才会有唯一休憩的时间。
    如今已经完全没有职务、无事一身轻的睢昼往往早就在寝殿里等她,鹤知知悲鸣着跌跌撞撞扑过去,抱着人不放手。
    在他整洁柔软的衣领上蹭蹭,再贴在脸颊边闻一闻睢昼身上独有的香气,才能让聒噪了一整天的内心获得平静,拥抱久一会儿,流失的能量也慢慢攒回来,头脑难得地能够放空。
    睢昼伸手慢慢地摸着鹤知知的头发,揉捏她的耳垂、在脖颈和背部轻挠,像对待一只蜷缩着趴伏的小猫一样。
    偶尔停下动作,一直静静待着的鹤知知就会立刻抬起头,用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催促他继续抚摸。
    这点也跟小猫一模一样。
    睢昼唇角的弧度隐秘地扬了起来。虽然笑意很难压抑得住,但也需要很注意不能太过猖狂,否则他这个闲人很容易从极其忙碌的知知身上引来嫉妒和仇视。
    我饿了。鹤知知从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像小猫咕噜。
    睢昼的心腔简直时时刻刻要被无限的怜爱涨满,把人搂上来一点抱得更紧,应和道:叫人送吃的来。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鹤知知舒舒服服地靠在他肩膀上,你陪我。
    睢昼无声叹息。
    这么多年来分明一直都是这么粘人的个性,所以让他产生了根深蒂固的错觉,认为知知绝不会突然离开自己。
    但事实就是,在紧要关头他却被毫不迟疑地抛弃,而且还不止一次。
    不过,那种事,他以后绝对不会再允许出现。
    无论用什么方式。
    温柔的抚摸让鹤知知完全放松了警惕,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此时此刻,轻柔对待着她的这个人,正在她头顶上露出了鹰隼盘旋着确定猎物一般的眼神。
    吃东西的时候,鹤知知迟滞的脑筋终于转动了起来。
    她看着小桌上堆积成山的折子,又看看一身疏朗眉目之间都是悠闲的睢昼,忽然恶向胆边生。
    睢昼。鹤知知忽然软乎乎地叫了一声睢昼的名字,伸出爪子按住睢昼的手,十分柔情蜜意地抚摸了两下。
    睢昼眼神看看自己被揩油的手背,眼神暗了暗,回视过去,喉结滚动了两下。
    快吃。
    吃完好办事。
    鹤知知嘟着油乎乎的嘴唇,两片粉唇亮晶晶的,手又伸到睢昼的手臂上,来回抚摸揉捏了两下:你好强壮。
    他稍稍抬腿变换了坐姿,深沉地盯着鹤知知,嗯了一声。
    鹤知知浑然不觉,又收回手摸向自己的右臂,哭丧着脸:我好柔弱。
    说完,鹤知知眨眨眼偷看睢昼的反应。
    这样强烈的对比,他应该明白意思了吧。
    但是睢昼只是一脸深沉,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看懂她的暗示。
    鹤知知只好再添一把火,抱怨说:每天伏案批折子,我的手都痛了!睢昼,你那么能干,你帮我看奏折吧。
    说了那么多,竟然只是想说这个。
    睢昼觉得自己白期待了,但身上的火却更燥了。
    被气得。
    睢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不行,处理国家大事,乃是要职,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假手于人。
    可是新科状元还没正式上任。鹤知知叹气。
    她也想找帮手啊,但是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
    状元,那个裴绪?睢昼皱眉。
    但鹤知知很快想到什么,语调又明媚起来:对了,没关系,他虽然还没赴任,我也可以请他帮忙的。就这样,明日就把他请进宫来长住
    我帮你就可以。睢昼黑着脸打断她。
    真的?鹤知知惊喜,你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方才还严肃拒绝的睢昼此时浅笑冷冽,幽幽道,一个状元而已,随随便便就能考到手。
    也对!要不是手里还拿着筷子,鹤知知简直想要双手鼓掌,以你的学识,那定然是极其轻松的。你如今虽然不是国师,身上没有头衔职务,但若是考了状元,叫你协理监国也是合理合规的!不过
    不过什么?睢昼扬着眉,显然是想要听到更多表扬。
    不过科考三年开一次,而最近的一次,今年才刚考完。鹤知知想到这个关键之处,讷讷答道。
    原本飞扬的神色也缓缓耷拉了下来。
    三年?
    但是这一会儿,两人都考虑不到三年后的事,还是先想着今晚的事比较要紧。
    鹤知知吃饱喝足,洗漱干净,躺倒在床上,仰头幸福地叹了口气。
    劳碌了一整天,这会儿躺着别提心里有多美。
    一只手伸过来,揉了揉她的肚子。
    这样躺着要积食。睢昼温柔提醒。
    那怎么办?鹤知知实在不想再爬起来去散步,人还是躺着舒服。
    睢昼依旧一脸温柔,轻松地把她搂起来,摆了个姿势放到床上:动一动消食。
    鹤知知:?
    公主担忧。这样真的能消食吗,不会被晃得吐出来吧。
    最终鹤知知还是没把那些事务推给别人,睢昼陪着她在中宸殿一待就是一整天,帮她梳理出关键,烦了就哄哄,累了就手牵手出去赏赏花。
    慢慢地,鹤知知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手足无措,而是渐入佳境。她其实也不是不会处理,就是事情兜头涌上来,吵得很烦,再加上不适应,下意识想逃避,就定不下心。
    也许是鹤知知的心愿太过诚挚,终于上达天听。
    皇后的消息终于在某一天传回来。娘娘果然安然无恙,暗卫马上就会将娘娘送回宫中。
    鹤知知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十分激动。
    好不容易等到母后回宫的日子,鹤知知一大早就到宫门口去迎。
    远远见到母后的身影,鹤知知也不顾自己头顶的冠冕有多沉重,忍不住迈开步子就跑了过去。
    皇后轻轻伸手撩开软轿的帘子,露出一角,恰好让鹤知知能亲眼见到她。
    母后!鹤知知忍不住大声喊,跑过去握住母后的双手。
    皇后浅浅地笑着,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优雅地伸出自己的双手,让鹤知知握到。
    经历战乱,久别重逢,鹤知知感动得双眼泛起泪花,嘤嘤道:母后,你受苦了,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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