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

-小说(39)

    说完,睢昼抿紧唇,偏过头来,把脸靠在鹤知知肩上。
    鹤知知有几分好笑。
    你既然已经心有怀疑,我还不让你查清楚,岂不是要让你背着这个心结过一辈子。你是有理有据地怀疑,我怎么会生气。鹤知知抓起他一缕头发,绕在指间玩,更何况,谁说我们会分开。
    睢昼抬起头,看着她道:什么意思。
    鹤知知将收集来的证据递给他。
    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免罪券,从不同的神祠发行,自东洲一路北上,沿路到处都是,各种名目琳琅满目。
    甚至家中的母鸡不下蛋都有专门的免罪券。
    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的。鹤知知道,我打算逐个去看看,你若是也要北上,便是与我同行。
    睢昼眸底瞬间灿然,亮过霞光,紧紧盯着鹤知知道:当真?
    鹤知知在反省自己之前犯过的错。
    从前她无论说什么,睢昼从不质问,从不反驳,可现在她说别的也就罢了,只要想说点好听话,睢昼就会一再地重复问她。
    既然答应睢昼要与他发展新的关系,那首先第一步,就是必须消弭过往的隔阂,才能考虑其它的。
    于是鹤知知握着他的手,在那平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将目光放得柔和而笃定:真的,从今往后,我对你每一句话都属实,绝无欺瞒。
    睢昼听着这句话,呼吸微窒。他眼睛润润的,看着鹤知知的眸光里满是感动。
    怀疑与不安之色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似乎不知如何启齿的犹豫。
    可是我,我有一件事瞒着你。
    鹤知知闻言,并不惊讶。
    她以为睢昼指的是私下调查张贵之事,要向她坦白。
    这不是什么大事,鹤知知只觉得,将此事也牢牢挂在心头、不忍对她不坦诚的睢昼真是十分可爱。
    便鼓励睢昼道:没关系,你现在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睢昼拧眉深吸气几回,才轻声说。
    知知,你在多宝山中无意撞见过的我师父的坟茔
    鹤知知一愣。
    里面其实并没有我师父的骸骨。
    十一年前,师父突然不知所踪。离开将龙塔前,他曾嘱咐过我,要看好神龛前的长明烛。若那对蜡烛燃尽他还没有回来,便当他死了,为他掘墓立碑便是。
    那对长明烛是特制的,能燃烧整整七天七夜。我一直守着,守到最后烛台上只剩融化的白蜡,师父也没有回来。
    我本以为,师父是另有安排,或者干脆逃走了,毕竟,他不止一次提起过这个念头。我只能按照他的吩咐,说他已在塔中圆寂,将先前准备好的偶人放进棺中。
    但刚准备好,还未宣布。外界忽然送来师父真正的死讯。他是被邪教徒睢昼顿了顿,据说死状凄惨,生前受了不少的罪。师父的尸首在他们手中,当时的我无力追查,但如今,我必须找到师父的骸骨,带他回来安葬。
    原来是这样。
    原来睢昼对于邪教徒的执着来源于此。
    为什么以前没有告诉过我?
    这么多年了,睢昼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庞大的目标和仇恨。
    十一年前他才七岁啊。鹤知知还记得,就是那个时候,睢昼一个人独自主持了先任国师的后事,然后登上了国师之位。
    国师服从没做过那么纤瘦的,即便用了最小的尺寸,套在他身上,仍是晃晃荡荡。
    那时鹤知知看着他,便觉得很有些心酸。
    但是当时宫内似乎也不太平,常常气氛肃杀,母后那阵子对她管教非常严格,她很少有机会能去找睢昼说话。
    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当时睢昼身上正发生着这样的事。
    睢昼抱歉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想瞒着你,只是,这些事不太方便让皇后娘娘知晓。
    所以不得不避开她。
    鹤知知抿紧唇,认真地看着睢昼。
    他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俊逸非凡、云淡风轻的少年郎,但是鹤知知还是很可惜,在他很难过的那段时间,她什么也没做。
    鹤知知扑过去,用力地抱住他的腰际。
    力道之大,几乎将睢昼撞在了树干上。
    以后不管你去哪,我都和你一起。
    她从不轻易许诺,既然出口了的承诺,就一定会做到。
    睢昼闻言浑身僵硬如石块,好似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压抑着什么。
    过了会儿,他才慢慢抬手,抚摸着鹤知知脑后的头发,从上往下慢慢顺下来。
    你
    当真。鹤知知提前阻断他的话头。
    不需要再问了,她说的全部都是真心的。
    为什么?睢昼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之前他做了那么多,知知看都不看他一眼。铁石心肠,几乎让他绝望。
    要不是听了福安的一席话,他或许早就顺从知知的心意,和她再不来往。
    又怎么会想得到,还能等到今日。
    现在他分明什么都没做,知知却给他这样的承诺,睢昼一时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
    这有什么为什么?
    鹤知知把他抱得更紧,贴着他的胸口,嘟哝说:没什么,你那么怕孤单,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睢昼咬着唇角,笑得很小声。
    师父都说他冷淡无心,知知却说他怕孤单。
    他不知道自己怕不怕,但是如果身边没有知知,他一定会疯。
    睢昼低下头,凑到鹤知知耳边,克制不住地轻声说:想亲你。
    鹤知知红着脸抬起头。
    山头没有别人,除了她和睢昼,只有她带来的亲兵,留在远处的树丛后面。
    鹤知知目光灼灼,看了睢昼一会儿。
    睢昼呼吸微促,却忍耐着等鹤知知说同意。
    鹤知知没有开口,伸手拉住了睢昼的衣领,把他扯下来靠近自己,仰头亲了上去。
    睢昼头脑中轰然炸开,甚至有几分不知所措。
    他亲知知的感觉,和知知亲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哪怕知知什么都没做,只是简单贴着他,也让他仿佛血脉倒冲,几欲爆炸。
    鹤知知毕竟是有过经验的,天分也不低。
    很快摸到门路,慢慢亲得越来越认真。
    山风轻轻拂过,无人打扰的山头,刹那也仿佛能延续成永远。
    没有人能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间,鹤知知已经把睢昼按在了树干上,面对着他跨坐着。
    一时间到处都是唇齿的声音,像树下住了一窝小鸟,啾啾不断。
    直到憋不住要换气的时候,鹤知知才抬起头来,睢昼眼尾晕红,神情迷蒙,看着她直喘气,急促地问。
    知知,你这,意思,是不是,要同我做爱侣。
    鹤知知也头脑发热,慢吞吞地思考着。
    陪寝也那么多回了,亲也亲过好几次了。
    现在反悔,应当是来不及了。
    或者说,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鹤知知慢慢地点点头。
    睢昼身上一阵战栗,但压抑住了,又仔细地问:不是友人?
    鹤知知耳根发烫:不是。
    好,好。睢昼脸颊绯红,双眼乌浓似墨,紧紧盯着人不放,你亲口说的,我可记着。你知道的,我记性很好。
    第45章
    两人密密贴在一处,有些秘密就藏不住。
    鹤知知听着睢昼说的话,心中既滚烫也有些羞赧,下意识想回避,转移话题。
    刚想开口问睢昼你的腰上的玉牌为何会发热,好悬在脑子里多过了一遍,最终没有问出口。
    接着一个翻身从睢昼身上下来,走到一边整理着裙摆。
    理顺之后,却是终究忍不住,回头看着睢昼,傻傻一笑。
    两人的傻劲明显得景流晔都看了出来。
    一碰面,景流晔就摸着下巴,对他们两个来回打量。
    然后十分怀疑地说:国师大人,你吃错药了?
    换来睢昼瞪他一眼。
    景流晔哇哇叫道:没吃错药为何看起来一副呆兮兮的样子?
    睢昼胡诌应道:因为我着急。
    着什么急?
    等天黑。
    天黑了做什么?
    睡觉!睢昼更用力瞪他。
    鹤知知听不下去,红着耳朵扭头进了房。
    自从树下亲了那一回后,好像就打破了某种界限,只要两人待在一处,睢昼便无时无刻不想着。
    每日夜里的陪寝,对鹤知知来说也变得分外难熬,原先只是为了舒舒服服地睡觉,现在却不把她的嘴巴嗦肿不肯睡觉。
    好几次睢昼有点刹不住火,还想更进一步。
    鹤知知有点受不住,连忙拦着他,分散他的注意力。
    她撸起睢昼的衣袖,露出小臂上还未褪去的疤痕。
    指着问: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睢昼草草看了一眼,无心聊天。
    又把她按下去,趴在颈边深嗅。
    四条腿压在一处,鹤知知被挤得动弹不得,像被扑食的野兽给困住,危机感顿生。
    鹤知知忍了又忍,实在忍受不住,用全力把他推开滚到一边。
    睢昼又想跟过去,看到鹤知知脸上的害怕神色,才勉强压住。
    睡觉吧。
    他哑声说,掀开被子躺下,还闭上眼,长睫微颤,好似很乖巧的模样。
    薄薄的春被盖在身上,小腹附近撑起老高。
    鹤知知咽了咽口水,吓得连滚带爬下床。
    我,我不困。
    说着,果然披上外衣,走出门外去了。
    睢昼翻身坐起,团起被子看着鹤知知的背影咬牙。
    第二日起,鹤知知便不要睢昼陪寝了。
    就连从东洲离开北上时,也不要和他共乘一架马车。
    睢昼森森道:不行,我不陪着殿下,殿下要是休息不好怎么办。
    鹤知知一本正经道:多谢关心,我最近睡得很好。
    这是实话。
    自从和睢昼挑明之后,鹤知知无论干什么心里都暖洋洋的,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忽上忽下,空落落的。
    自然也就能休息得很好。
    言下之意,便是不需要睢昼陪寝了。
    眼见最后一条路也被斩断,睢昼气恨不已。
    小嘴一抿,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鹤知知,做出要生气的模样来。
    鹤知知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
    没关系,你生气吧。
    睢昼把人盯得更死。
    他如果要生气就要保持距离,她现在巴不得保持距离才好。
    睢昼闷声道:不,我不生气!
    鹤知知好笑地看他一眼。
    不生气就不生气,吼什么。
    她眨了眨眼,忍不住心生邪念,笑容有点坏,故意逗他道:你开心吗?
    睢昼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说:很开心。
    鹤知知哈地笑出声,用手捂住,冷静了一会儿,又说:开心你就笑一笑。
    睢昼牙根紧咬,原本往下垂的嘴角被勉强提起,僵硬地展现了一个弧度。
    鹤知知憋笑憋得差点内伤,继续说:笑得好看一点。
    睢昼目露凶光!
    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调整了角度,展示出更加甜美的笑容。
    鹤知知转身用力锤车壁。
    不行,太好玩了。
    马车慢慢停下来。
    福安从后面跟上来,嘴里喊着殿下。
    鹤知知悚然一惊,伸手啪的一下把还在试图微笑的睢昼摁倒。
    睢昼被一把按在车座上,整个人朝下趴着。
    鹤知知用身体挡住他,从窗口探出脸去,对福安殷勤地一笑:福安,怎么啦?
    对上鹤知知的表情,福安一愣。
    下意识答道:没什么,前边儿到驿站了,请殿下下来休息休息。
    鹤知知依旧笑得灿烂:好,你先过去看看,我马上来。
    目送着福安走远了,鹤知知才慢慢移开身体。
    睢昼黑着脸爬起来,衣服也弄乱了,头发覆了一些在面前。
    灰头土脸的样子,十分委屈。
    鹤知知嘿嘿讪笑两声,小声说道:没办法,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对吧?
    睢昼是偷偷过来的,刚刚有人在外面找他,他也没出去。
    这会儿鹤知知当然不能让别人瞧见睢昼躲在她的马车里。
    睢昼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但终究没说出话来。
    他再怎么想正大光明,也始终无法逾越他们之间的鸿沟。
    没名没分的委屈,他也只能受着。
    见他不高兴,鹤知知也觉得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分。
    又是逗他来玩,又是把人家脸都差点按到他土里。
    鹤知知就心软了几分,凑过去搂着他一边肩膀,想好好安抚一下。
    睢昼也很受用,微微低下头,示意她亲亲自己的侧脸。
    鹤知知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一下。
    但又觉得,亲脸颊又不是亲嘴,而且这也不是在床上,应该没事。
    于是仰起头,慢慢地凑过去。
    殿下?车门外又传来福安的声音。
    鹤知知立刻撒开睢昼,朝外面应道:来了!
    力气不小心用大了点,睢昼的脑袋又咚的一声撞在马车上。
    鹤知知抱歉地看了眼睢昼,但怕来不及出去被福安怀疑,只能皱着脸用口型跟他道了歉,先溜了。
    鹤知知忙不迭赶到福安那里,没话找话说。
    离开东洲前,让你寄回宫里的信,到了吗?
    福安回道:算算日子,应该是到了。奴才着意嘱咐,一定要让他们带着卢太医一同前来,卢太医有经验
    鹤知知点点头,跟着福安一起走近驿站。
    驿站里的房间是早已收拾好的,这回睢昼的房间没和鹤知知临近,而是隔了一条长廊。
    看着那条长廊,鹤知知有些失落,又莫名松了口气。
    她自己的房间都还没看,先朝着睢昼的房间走去。
    我看看国师大人的住所怎么样,要在这儿等上几日呢。
    福安在心中默默疑问道,难道不是所有房间都一样的么。
    但到底没有开口阻止。
    鹤知知跨步走进去,点星正在擦洗房里的茶杯。
    看见她进来了,赶紧放下茶杯对她行礼。
    鹤知知摆摆手:你忙你的,我就看看。啊,福安,我房里也要这样的小铃铛。
    鹤知知指着门帘上挂着的小铜铃,迎风而动,发出沙哑声响。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铃铛,但鹤知知兴致勃勃,福安也没有反驳。
    躬身应了一声,下去找驿站的人要铃铛了。
    鹤知知到处翻看着。
    看到点星把一个药箱摆在桌上,盖子打开着,便扫了一眼。
    奇道:你这儿有白玉膏啊。
    白玉膏是创伤膏药,普通的伤口只要涂那膏药,便很快恢复如初,回复如玉肌肤,因此得名。
    点星点点头。
    大人精通医术,常常自己制药,这白玉膏算药箱里普通的药了。
    字字句句满是骄傲。
    鹤知知疑惑道:既然有药,为什么睢昼受伤时不涂?
    什么伤?点星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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