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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15)

    鹤知知推开最后一层塔的大门,恰好见到十几个灰袍膺人从月鸣殿中走出。
    鹤知知蓦地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到一旁。
    那些膺人全都用白色面罩遮着脸,彼此完全不交谈,他们并没有往门口这边来,而是小步从山道离开。
    他们的身体几乎不动,只有灰袍下摆轻轻摆动,彼此之前保持着恒定的距离,仿佛一群飘游的幽魂。
    鹤知知莫名打了个寒噤。
    这些人邪乎得很,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等到人都走光了,鹤知知才从门后出来。
    刚走上月鸣殿左侧的长阶,便听见交谈声。
    是睢昼的声音。
    你不应该留在此地。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尖利道:大人!当今皇后、公主心中无笃信之物,如何能保护好大金?大人,吾等的世代必将由您开启,皇族不是真龙之子,只配成为您的臣使,若非如此,便只能将她们抹消
    鹤知知眼前再度漫起黑晕,脚下不稳,趔趄了两步,碰倒了路边的一个花盆。
    那陌生声音问:谁?
    鹤知知赶紧转身往另一个方向逃走,脑中嗡嗡作响,根本没看清眼前的路,也不知自己奔逃到了哪里。
    似乎是七拐八扭进了一间开着门的屋子,鹤知知蜷缩蹲在墙角,紧紧地捂住嘴。
    难怪今日,将龙塔看不见一个仆从。
    睢昼有意把人赶开,就是为了商讨此事?
    抹消皇室
    之前睢昼与她之间好似挚友一般的亲近,难道都是假的么。
    鹤知知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不受控制地打着冷颤。
    房间里不知点着什么香,幽幽暖香直往人鼻端飘,让鹤知知原本就疼痛难忍的脑袋更加昏聩。
    她用力摇摇头,竭力压着自己的心跳。
    方才她已经被发现了。
    睢昼只要稍微查一查,便能知道是她,也会知道她听到了什么,甚至很快就会找到她藏身的这里来。
    睢昼会怎么做?
    鹤知知想不出来。但无论他要怎么做,她都不可能坐以待毙。
    鹤知知深吸一口气,以目光在这间陌生的室内逡巡着,直到看见柜子深处,放着一根带爪钩的粗绳。
    她要她要把睢昼关起来。
    这样,他就不会变成梦里那个样子了。
    睢昼提起一边袖子挽在身前,脚步匆匆。
    方才与他说话的那人已经被打发走,他四处寻找着鹤知知的身影。
    走到一扇虚掩的门前,睢昼脚步顿了顿,提步迈入。
    殿
    话未说完,他忽然被一人扑到身上。
    那人似乎以为自己带着千钧的力道,憋着一口气扑过来,实际上扑到睢昼身上,却只觉得软软一团,好似一只藏在角落里飞出来想要吓唬人的小猫。
    睢昼下意识接住她,顺着她的意思,被按在一旁的宽敞木椅上。
    鹤知知跪坐在他两侧,按住他的肩膀,气势汹汹地瞪视着他。
    睢昼抬手护在背后,免得她摔倒,十分顺从地被她摁住,脊背舒展贴着椅背靠着,温声道:殿下,你怎么会唔。
    话说到一半,便被鹤知知腾出一只手捂住嘴。
    鹤知知带着警告牢牢盯着他,当真有小猫捕猎的气势,同时用另一只手抽出粗绳,围着睢昼左右迅速绕了几圈,将爪钩扣在凳脚。
    睢昼脸色稍变:殿下,你想做什么。
    鹤知知做完这些,将他打量了一遍。
    睢昼的手臂、身子都被绑住,只有腿能动,看上去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自己解开绑绳的了。
    鹤知知这才满意。
    她脑袋晕晕,或许是因为饥饿,双腿也有些发软,便干脆又就近坐回了睢昼的膝盖上。
    鹤知知厉声道:我现在要审讯你。你从实招来!
    一阵轻风从窗口飘过来,带着浓腻的熏香。
    睢昼轻嗅了一回,眸色突变,震惊看向窗台下多出来的那盏香笼。
    他挣动,想去取香笼,却被鹤知知察觉,又扑上来摁住他。
    温软的一团靠在怀中,睢昼闭了闭眼,又迅速睁开。
    鹤知知以整个人的力道压制他,紧紧按着他的臂膀,睢昼锁骨后方连着肩头那儿的肌肉鼓起来,像小山包一样。
    似乎觉得手下触感不错,低下头愣愣看了半晌,在他肩膀上一口咬下去。
    睢昼身上的肌肉瞬间收缩紧绷,气息也变得急促。
    软韧弹牙,还很香,好像掉进了春日的花丛。
    鹤知知迟缓地眨了眨眼,神色越来越浓稠。她舔了舔齿尖,顺着睢昼的肩颈线条一路啃咬而上,在睢昼颈侧留下许多牙印。
    最后咬在耳垂上。
    第24章
    温软的唇舌一路紧贴着迁徙,耳珠被含在齿间碾磨。
    好似饮牛乳茶时在尝到了一粒软糯的珍珠圆子,在用饭时找到了一颗小巧薄香的脆骨。
    鹤知知专心地吮吻,咬噬,轻轻地咀嚼。
    睢昼双手已经被绑缚了起来,只能坐在椅子上任人施为。
    他脊背后挺,竭力往后躲避着,双肩完全打开,宽阔好似山峦,几乎能将椅背整个覆盖住。
    殿下!他急促低喊,指望能让鹤知知清醒一点,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一问,鹤知知便想起来了些许。
    她摇摇头,脑袋里好像被绵绵云层覆盖住,摇晃一下,又能透进来一点清明光亮。
    她松开睢昼,微微抬起身子,离开他少许。
    但仍旧靠在他身上,她全身都没什么力气,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同他对视着,呼吸交错。
    我要问这样近的距离,好像说每一个字时但凡有一点不小心,都会让彼此唇瓣互相蹭到,我要问你,背着我在谋划什么。
    睢昼眸底闪过无奈,那情绪很温和,低声道:没有。我说过的,你想知道的事我都会告诉你。
    骗我。鹤知知有点难过,那为什么在清平乡时,你不回答我?
    平日里公主金尊玉贵,礼仪端方,说哪一句话不是掷地有声,现在声音却难得的软,字和字都连绵在一起,像年糕彼此粘连着,分都分不开。
    这究竟是质询还是撒娇,睢昼紧了紧牙关,已经有点分不清了。
    他暗自屏息,不敢叫自己吸进太多的熏香,免得两个人都不清醒,当真乱了套。
    睢昼咽了咽喉结,刚想说话,鹤知知却又缓缓靠近过来。
    他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心跳声越来越大。
    鹤知知头脑中的云雾又聚拢起来了,把她飘飘忽忽地包裹着,不见天日。
    她捧住睢昼的脸颊,紧紧盯着他的嘴唇,要等他答话。
    等得久了,鹤知知不满意,恼恨他只会紧紧闭着嘴。
    嘴巴不说话、不解释,要来干嘛的,干脆咬掉好了。
    鹤知知凑近,眼睫低垂着,几乎刮到睢昼的鼻梁。
    她微微启唇,唇脂的香气掺进呼吸之间,对着睢昼的唇瓣,似乎打算一口咬下去。
    但是最终鹤知知还是放弃了这种惩罚,挪了挪方向,贴到睢昼的脸侧,掌心扶着他的下颌线,觉得他面颊凉凉的,于是低头在他的脸侧亲了一下。
    睢昼被困在扶手上的双手倏地攥紧,再也控制不住呼吸,胸膛急促地起伏。
    殿下知知。睢昼竭力放平声音,试图耐心地哄,你帮我一个忙。你看,那里有一个香笼
    鹤知知不要看什么香笼,扶着他的脸又低头吧唧亲了好几下。
    睢昼喉结不断地滚动,呼吸错乱得几乎能将自己给憋死。
    身为国师,他的人欲一直被压制,但物极必反,这句话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尽管理智再怎么明白这只是一场意外,但睢昼心中的焦渴还是迎风疯长,朝着与理智相反的方向极速奔驰,很快就要抓不住了。
    他勉力道:知知,你把香笼提到屋外去,然后放开我,好吗?
    鹤知知说不好,那香笼离得太远了,不知为何她现在一步也不想离开睢昼,只想缠在他身上,倚靠在他的肩上、胸膛上。
    她跪坐得累了,从他膝头往前挪了几步,一下子坐实了,屈腿蜷在两侧,裙摆像热烈盛开的巨大花簇笼罩住二人。
    睢昼额上的热汗瞬时间冒了出来。
    鹤知知看到他流汗,关切问道:你热吗?还朝他的额前呼气,帮他吹凉风。
    睢昼咬紧牙关用力摇头,他不是热,他是在煎熬。
    鹤知知感觉了一下,发现她坐着的地方很烫,还很硌,烫得她自己很热。
    这么一想,鹤知知又感到不公平。她多么关心睢昼,睢昼却并不关心她,也没有问问她会不会热。
    他现在总是赶她走。明明小时候,睢昼手里如果有一块花糕饼,也一定会分一半给她吃的。
    鹤知知伤心地说:睢昼,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现在对我一点也不好。
    听着这样的指控,睢昼耐不住有点着急,立即便想要反驳,还不等他开口,鹤知知又说:你再这样的话,我以后也不会理你了。
    睢昼心里酸软,很想问问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但还是先纠正道:你不能不理我。你刚刚已经亲过我了。
    鹤知知惊讶道:是吗?我没有啊。
    她脑袋早已成了一团浆糊,刚刚做过的事情,自己都不记得了。
    睢昼咬了咬舌尖。
    这样下去不行。鹤知知现在神智根本不清楚,她做的事里,分不清有几分是出自真心,有几分是因为药性,随时都可以赖账。
    鹤知知思维混乱且跳跃,她看着睢昼,忧愁地说:你怎么会,变成那样的大恶人?
    什么?睢昼凝神去听。
    鹤知知想到那折磨了自己数年的预知梦,梦中的一幕幕,好似历历在目。
    她弯下脖子,趴在睢昼胸口,喃喃地说:就因为一个女子吗?睢昼,她欺负了你,难道你就要报复在别人身上。你不是这样的人。
    睢昼越听越迷惑,谁?什么女子。
    他耐心道:没有别的女子,知知,我从来与其他女子无缘,也绝不会去接近嘶。
    睢昼愁苦,不要乱蹭啊。
    鹤知知一个打挺坐直,紧紧贴着他的腰腹,双眸明亮道:真的?无论什么女子出现在你面前,你都不会动摇吗。
    睢昼忍着下腹灼烧的煎熬,含住一丝温文的笑容,点头道:真的。
    鹤知知大感开心。
    她多年来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效,睢昼说他不会因为那个恶女伤心,那是不是也就,不会黑化了。
    鹤知知满意地打量着他,就像辛勤的农夫打量着自家菜地里的白菜。
    打量着打量着,鹤知知心想,这颗白菜真好看啊。
    她揽住睢昼的颈项,慢慢低下头,和他额头相抵。
    她说:睢昼,我头好昏。
    睢昼知道是因为那盏香,他应该尽快叫她把香拿走,可是当她搂住自己,这样和他四目相对,睢昼忽然也不是很愿意开口。
    只要他能忍住不乱来,那种香的药性过一会儿就会过去的。
    只要再等一会儿,香炉拿不拿开,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和公主,从未靠得如此近过。
    于是睢昼轻轻启唇,慢慢道:不要紧,你休息一会儿,很快就会好的啊
    慢条斯理变成了咬牙轻,颤。
    睢昼手背青筋突起,别、别夹,腰。
    鹤知知越来越躁得难受。
    她很不舒服,想把两条腿并拢,于是一直往中间用力。
    但是好像害得睢昼也一起不舒服了起来,满头大汗,眉心紧蹙。
    鹤知知有点抱歉,于是伸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下巴。
    睢昼似乎比较受用,接受了她的安抚,还朝她弯着唇角笑了笑。
    鹤知知愣愣地看着他。
    看了一会儿,她问:我刚刚已经亲过你了吗?
    睢昼想点头,但是他看到鹤知知的眼神,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
    是吗?鹤知知慢慢凑近,难怪我不记得,是什么感觉
    粉嫩的唇瓣相触,软肉轻轻地压下去,两人的姿势瞬间都定格住。
    鹤知知眨眨眼,等了一会儿,又换了一个姿势,含住睢昼的下唇,轻轻,吮了一下。
    这样对吗?
    鹤知知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过经验,唯一相关的只有只有马车上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梦里鹤知知也是被这样吮吻,只不过不是嘴唇,是别处。
    她想着,应该差不多吧,便模拟着含糊的记忆动作。
    手掌心下的胸膛烫得吓人,鹤知知抬起眼来看他,看见睢昼的双眼浓黑得像深潭沉底,想要将她吞没。
    鹤知知顿了顿,稍稍退离。
    睢昼仰着头追了上来,用舌尖勾住她,焦渴地吞咽。
    鹤知知感觉自己要被吃掉,心脏被悬挂着提起来,空空的脑袋越来越飘。
    她的唇舌好像都变成了睢昼的东西,她自己都来不及掌控,只能任由睢昼不断地摆弄。
    鹤知知呼吸急促,终于生出了些陌生的惧意,鼻腔哼出小狗一样的声音,唧唧嘤嘤,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向谁求助。
    她不知不觉闭上眼,那个梦里的画面突然席卷上来。
    迷蒙烛光,不知是被风吹动还是被晃动的床帐,被严严实实抱住的触感,真实得不像梦境,他的面容和眼前的人重合了,睢昼
    陌生的狂意席卷,鹤知知脑海中彻底一片空白,她弯下腰靠在睢昼肩上,紧紧搂住睢昼的脖子,逼出一声细细的尖叫,立刻被他吞没。
    头脑中叮的一声。
    仿佛一滴水落入平静池面,荡开一圈圈的涟漪,原本看不真切的、只了解只言片语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
    所有鹤知知曾经做过的预知梦唰地在她脑海中倒退。
    直到退回最初的画面。
    那是一本书,翻开在鹤知知眼前,但鹤知知对上面的文字看不明白,只是胡乱翻页。
    过了一会儿,书上的文字居然一个接一个地跳立起来,像活生生的小人一般彼此拉着手,转着圈。
    它们转圈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变成了一圈光晕,光晕之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故事情节。
    故事书中有一个公主,叫做鹤知知,她权势滔天、利欲熏心,想要将天下搅得天翻地覆,谁也阻止不了她,所有人都对她害怕不已。
    唯有身清意正的国师出来阻挠她,试图劝她回归正道,以善心对待民众。
    公主却恨上了国师,利用她手中的权势,囚禁摧残国师,直到将国师折磨得不成人形,毫无抵抗之力,再用迷香夺走他的贞洁。
    国师为了保持自身洁净,从来戒嗔戒欲,却被公主逼到绝境,将他的生活整个儿颠倒翻覆,让他变成了自己最为唾弃的肮脏禁脔,彻底失去了一切。
    国师最后的希望,全部寄托在神佛身上。
    可公主为了彻底地摧毁他,竟下令毁去金国境内所有神祠,在他面前打碎千座万座神像,每日命令仆婢对着他的耳朵灌输神佛皆是妖魔,你也是的歪理邪说,彻底摧毁了国师的心神,将他真正洗脑成了一个人间恶妖,脑中除了杀欲再也没有别的念头,彻底地黑化。
    后来国师韬光养晦,装作顺从,实则暗中利用公主的权势掀翻了整个朝廷,把公主亲手杀死,剖骨剥皮,做成箱笼,日日带在身边。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国师,只多了杀人取乐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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