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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查查-(125)

    真乖。他摇着拨浪鼓眉眼带笑,起码在陆谷和纪秋月面前减了几分从前的怯懦,能说几句话笑容也多了。
    去年割草让他们家起码多赚了六七百文,这还不提何志在家时帮着鼓劲下力气,多割了不少车草,只六七钱对他们来说就能花许久,日子远比从前要好过些,年节时有钱割两斤肉,豆腐也能买得起一块大的,哪能不高兴。
    纪秋月笑着开口:快春耕了,何叔何婶不去地里的话,到时叫他俩慢些,一天弄一车草也行呢。
    她和陆谷要看孩子,春耕太忙,顾不上割草,何志父母干不了地里的重活,便想着提早说。
    嗯,到时我让爹娘过来。陈冬冬笑着答应,他回去还要跟何刘氏一起到河边抬水,就先家去了。
    后面纪秋月看着他跨出院门,待看不见后才轻声叹口气,见陆谷望过来,她才低声道:昨儿我到三阿嬷家,听见吴三婶子同夏阿嬷几个说闲话,提到冬哥儿,说他不能生养,嫁过来几年了,不见个动静,真是闲话篓子,数她嘴最碎,就爱说三道四,也不看看他家吴老四连媳妇都讨不上,倒说起别人了。
    冬哥儿太瘦,该是体弱才没怀上。对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陆谷同样不喜,下意识辩解了一句。他知道纪秋月曾被人嚼过舌头,后来有了昭儿后,卫兰香可算扬眉吐气。
    纪秋月感同身受一般,顺口答道:可不是,我瞧冬哥儿眉心红痕好着呢,慢慢调养,怕是能生好几个。
    闻言陆谷笑了,应和道:一定。
    他俩同仇敌忾说一阵话,见沈尧青从地里回来,不用锁院门,就带孩子回老家做饭去了。
    第201章
    乡下的日子多是各种枯燥无趣的劳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又到水田稻谷春耕之时,冬麦早已在去岁收完柴豆后种下,旱田里无非就是见天儿去拔拔草,地旱时挖理引水沟渠亦或是提水浇灌,多是力气活。
    快晌午时灵哥儿睡了,陆谷把孩子放在摇篮里,就不怕掉下床了。
    厨房里纪秋月正在切菜,锅边冒出白汽,今天蒸了干米饭。
    昭儿之前不乖,哭闹想出去玩儿,这快到饭时,地里好几口人等着送饭去呢,她给儿子吵得心烦,干脆打了几下屁股,打哭后又抱着哄,昭儿哭了一阵就睡着了,同样搁回屋里。
    见他进来,纪秋月边切菜边笑着说:总算消停了。
    刚才昭儿哭得时候灵哥儿也跟着一起哭,两个孩子哭起来,就算是亲娘亲阿姆,听多了只觉耳边吵闹,这不一清静,又不用再抱孩子,陆谷同样觉得松快了,带孩子可从来不是件容易事。
    米饭已经蒸好,灶底不用添柴,陆谷见菜切的差不多了,把泥炉的火添旺,马勺的水倒掉擦干放在炉上,他在厨房外倒油起锅,纪秋月很快端了碗焯过的春笋片和半碗鸡肉片子出来,见油热了,陆谷抓起春笋上的一小把野葱刺啦一声倒进油锅,葱香味道弥漫开,接着又倒鸡肉和春笋。
    鸡是前天在邻村买的一只不下蛋老鸡,他们家的鸡鸭都下蛋呢,舍不得宰杀,昨天剁了一半鸡肉炖了,用大陶罐盛了送去地里,连汤带肉吃了个精光,有油水荤腥的鸡汤并着干米饭和馒头,人人吃了个饱足,还有一些鸡肉留着明天够炒菜的。
    笋子鸡肉炒出来后,陆谷擦擦马勺,纪秋月又端了野菜和腊肉出来,今儿没鸡汤吃,切些腊肉再炒碗菜是一样的。
    他在外面炒菜,纪秋月在厨房拿了大汤盆,掀开锅盖打饭,弄得满满当当,又数出六个碗来,把一盆米饭和碗放进竹篮,因汤盆大,篮子里不好放菜碗,怕倾倒汤汁撒了,拿了另一个篮子提着。
    在这里看家,知道不?陆谷把装水的陶罐放在地上锁院门,把跟出来的乖仔弄回去,两个孩子都在家睡觉呢,有狗能放心些。
    乖仔站在门后一动不动看他,锁上院门了,还能听到它在里面呜呜低叫了两声。
    水田里不少人弯腰插秧,他俩一个提着饭篮子,一个提着水罐和菜篮子,不多时到了自家田地边上。
    为春耕忙碌,沈玄青前日赶着骡车回来了,田地是口粮根基,自然重要,别说乡下,连镇上种地的人家近来也在地里忙。
    他眼睛尖,一早就瞥见陆谷和纪秋月身影,没到夏日,但晒一早上太阳,又一直干活,脸上身上全是汗水。
    走,吃饭了。他抬起手,用手背擦擦额上的汗,同葛春生和他女婿李来庆招呼道。
    葛春生没地种,去年他干活麻利人又老实,今年沈尧青就提早和他说过,葛春生话少沉默,因沈家人好说话,他过去喊人时,葛春生憋了半天,临他走时才把话说出口,问春耕还要不要人,若要的话,他女婿只有一亩薄地不着急种,做几天短工没问题。
    沈尧青知道他那个女婿,同样穷苦,离他们清溪村近的有两个村子,最近的是葛春生所在的清河村,另一个稍远点的就是李来庆所在的临河村,年轻汉子不似妇人夫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志趣相投或是脾性相投的汉子怎么也认识几个。
    乡下就这么点儿地方,稍有些事情就传开,他和李来庆不熟,但从没听过对方干过什么鸡鸣狗盗亦或是别的坏事,略想一下葛春生老实,他女婿想来也不是坏的,不然连岳母娘岳丈都欺负的人,早就有闲话传开了,便点头应允了,年轻汉子再怎么,只要干活有力气,把春耕这几天忙完就好。
    只是他没想到,昨儿头一天插秧,葛春生和李来庆大清早就在地里候着了,比他们自家人还早半刻钟。
    水田里六个人上了田垄走到地头,卫兰香热的满脸汗,拿手帕擦了擦,这会子太阳大,眼睛都眯起来,先把腰间竹筒摘了,仰头灌了好几大口,喝完才觉舒坦些。
    娘,这是茶水,喝一些解解热气。陆谷把水罐上的碗拿下来,倒了半碗递过去。
    好好。卫兰香喝完竹筒里的水,对这半碗温茶也没客气。
    见沈玄青过来,高高大大杵在旁边,陆谷眉眼微弯,问他:你的水喝完了?
    沈玄青这才笑了,说:完了,原本不渴,既是茶水,我也喝些。
    陆谷从饭篮子里给他拿了个碗,沈玄青便拎起陶罐给碗里倒,待碗里的水喝完后,陆谷才给他盛了一碗饭。
    锅里还有,今天蒸的饭多,这些若不够吃,我再回去盛些。纪秋月在旁边说道。
    沈雁饿了,闷头吃饭根本顾不上说话,见小姑子弄得脸上身上都是泥水,她笑着给擦了擦脸。
    葛春生和李来庆也都在吃,多是夹菜,偶尔来块肉,都有些拘谨,不是那种一个劲往自己碗里扒拉肉的,便叫人敬重些。
    地头没有桌椅,几人或蹲或席地而坐,反正衣裳多是脏的,不在乎多沾点儿泥土。
    你吃没?沈玄青端着碗问道。
    陆谷笑着说:没呢,等会儿回去了和阿嫂一起吃,饭菜都留着呢。
    既这样,沈玄青嗯一声不再说话,低头往嘴里扒拉饭菜,别说沈雁,他也饿狠了。
    插秧忙了两天半,即便第三日只有小半天,饭还是要好好做的,纪秋月和陆谷今日擀面下了一锅汤面。
    别看只是做饭,天天吃一样的饭菜和换样数到底不同,吃食上花些心思,家里人也高兴。
    汤面下肚暖和滋润,还用剩下的鸡肉炒了春菜,陆谷又捞一碗酸水芹切成小段。
    灵均今儿不想睡觉,他还太小,不知道大人的苦累,不愿在摇篮里躺,陆谷只好背着他给纪秋月打打下手,好在今天昭儿还算乖,昨儿挨打得了教训,知道大人忙,就不再哭闹了,自己在院中玩泥巴,弄一身脏不打紧,只要他别往外跑就行,纪秋月由着他玩,自己腾出手做饭没多管。
    因昨天傍晚忙完剩的不多,沈尧青四人就能忙完,从地里回来结了葛春生和李来庆两天的工钱。
    今天总算能在桌前吃饭,六个大人碗里都有个荷包蛋,因灵哥儿哼哼唧唧哭闹想吃,陆谷给他喂了一点鸡蛋和面条。
    昭儿如今吃鸡蛋挺厉害,纪秋月给他拿个碗,把自己的荷包蛋整个给夹进去,昭儿小小一个端着碗坐在桌前,用手捏着鸡蛋自己吃,因他衣裳脏,索性连围涎都没系,任他鼓捣。
    前两天何叔何婶割草回来,见我俩带着孩子不便,还帮忙喂牲口。纪秋月边吃边说笑,夹一口春菜还没进嘴,又道:他俩体弱,想帮着抬水我没让,万一伤着人家筋骨,我和谷子紧促紧促,水也就抬回来了,何必让他俩劳累。
    嗯,是这道理。沈尧青点着头赞许,见昭儿吃完了媳妇的荷包蛋,就把自己剩下的半个夹进媳妇碗里。
    何志父母前两天每天只能挖一车草,不过茅草房里攒着不少干草料,掺着喂牲口也好呢。
    沈玄青吃得快,见陆谷一边吃还要一边喂孩子,他放下碗后,抱起灵哥儿到旁边哄,又进房里拿了拨浪鼓给摇。
    陆谷这才得空好好吃饭。
    纪秋月见昭儿吃完鸡蛋,扔下碗又跑院里玩泥巴,说道:算了,由他去,夜里换一身衣裳就行。
    沈玄青抱上灵哥儿走到院里,顺便看着昭儿,省得摔了还是怎么了,他蹲下笑道:给二叔捏个玩耍,看你会不会。
    会。昭儿能听懂意思了,声音稚嫩童气,抓起一把泥巴就在手里倒腾。
    沈玄青看见家里舀水的葫芦瓢被他扔在地上,里头全是泥水,笑着心想,真是混小子。
    吃完饭后,家里其他人都累了,又有沈玄青抱孩子,陆谷在厨房洗完碗才出来。
    到晌午太阳大,我烧些水,你们换了衣裳,再洗洗头发。他拉过椅子坐在沈玄青旁边,握起灵哥儿的小手轻晃一晃,孩子就笑起来。
    今天吃饭早,从地里回来就下面,这会子刚过半早上。
    沈玄青笑道:多烧些,身上也脏,全是汗,我洗个澡,看娘他们要不要洗。
    好,我问问。陆谷笑眯眯的,不就是烧水,坐灶台前就能办的事,有什么难的。
    沈雁从院里进来,她方才换了泥鞋子,放院里和其他人的泥鞋摆一起,洗的时候都能看见,不会落下谁的。
    听见洗头洗澡,她便说道:谷子哥哥,我也洗呢,头发都沾着泥,好在夜里睡觉时垫了帕子,没弄脏枕头。
    好,我多烧些,你只管洗。陆谷笑着答应。
    他嘴上没说,但对沈玄青这几天都在家里很是高兴。
    第202章
    到晌午暖和时,家里人洗头发的洗头发,在房里洗澡的洗澡,陆谷劈柴烧水,纪秋月照看两个孩子,个个儿都有的忙碌。
    待灶房上头的柴火青烟不再飘起,沈玄青四人都已坐在院里晒太阳,好尽快把头发晒干。
    别说,一洗这身上似是轻了两斤,也爽利凉快了。卫兰香捋着湿头发边说边梳,今日秧苗插完了,一件大事可算了了。
    头发也是呢。沈雁也笑道,她换了干净衣裳,觉得头发披在身后弄湿后背,便伸手将长发捋到身前,侧头歪着,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布巾又擦了擦。
    陆谷这会儿得了空闲,抱着灵哥儿坐在屋檐阴凉处,晌午太阳有些晒,坐太阳底下孩子有时候眼睛睁不开。
    头发长了。他看着坐在前面太阳里的沈玄青说道。
    嗯,是长了。沈玄青抓着湿头发垂下眼眸看了看,起身到堂屋桌上的针线篮子翻出剪子,出来又坐下,自己拿着剪子打理头发,剪短了些。
    头发不能轻易剪断剃光,但打理是可行的,以防过长不好收拾,他们乡下人都是自己剪一剪,汉子平时盘发缠布,就是剪得不好也看不出。
    剪好了?沈尧青问道,说着便伸手要剪子。
    沈玄青便将剪子递与他,再晒了一会儿,头发干透明显轻了几分,又洗了澡,从头到脚都是干净轻快的,他梳头缠发,弄好后晒得浑身发热,于是提着椅子往后,坐在陆谷身边。
    来,阿爹抱。他接过小灵哥儿,原本想亲两口儿子肉乎乎的脸蛋,一想这几天没工夫刮胡茬,便作罢了,只抱起儿子哄着玩。
    小灵哥儿一被举高就笑起来,万分高兴的模样。
    昭儿原本拖着木耙在院里走来走去,一听见弟弟在笑,丢了手里的木耙子就走过来,站在沈玄青面前伸着胳膊喊:抱,抱。
    不待沈玄青说话,沈尧青这会儿正在缠头发,闻言笑道:来,爹抱你,别老跟弟弟抢,小心眼儿。
    昭儿屁颠屁颠走到亲爹面前,被举高过头顶后便是一阵咯咯笑。
    沈玄青近来一直待在镇上,之前回来最多在家里住一晚,像这样一回来好几天很少,想陆谷也想孩子,前两天又忙,这会子抱着灵哥儿就没撒手,他好一阵没这么哄过儿子了。
    要说在镇上肉铺里,忙起来确实忙,闲下来就没太多事可做,擦擦桌板扫扫院子,再就是磨磨刀,严氏闲时会过来给他洗洗衣裳,可师父师娘家里也有各种活计,他不好总让严氏给他洗,自己打盆水随便搓洗。
    在乡下住惯了,哪里都宽敞,肉铺地方小,他倒不嫌弃地界儿,就是有时候觉得到处矮窄,和老杨头还有街坊四邻聊天说笑时还好,一旦独自待着守铺子,没个人说话也没活计做,心里头就有些不得劲,为打发时辰,铺子里几把刀全被他磨得锃亮锋利。
    回来抱着儿子吃着夫郎做的饭,叫他心中那个念头越发强烈,想把陆谷和灵哥儿都接去吉兴镇。
    这个念头持续好一阵了,只是铺子里就一间屋子,后院又小,晾晒床铺衣裳都不宽敞,连锅灶都只是个简单的草棚子,真在里面过日子定然不如家里方便。
    他们家再怎么,房屋都是宽敞的,更别说大宅子那边,陆谷和孩子过去岂不是委屈了。
    灵哥儿一笑露出小小白白的乳牙,大眼睛笑弯弯的,实在叫人心疼,沈玄青没忍住,在孩子脸蛋上轻轻亲了口。
    好了好了,爹胳膊酸了。沈尧青放下胖乎乎的儿子,笑着捏了一下昭儿的肉脸蛋。
    纪秋月看他捏了又捏,抬手就打过去,瞪着眼骂道:涎水包儿该捏破了,以后大了流口水,看你对得起对不起你儿子。
    他们这儿人常说小孩涎水包儿不能捏,捏破了长大也流口水呢。
    沈尧青手背上挨了重重一下,讪笑着收回手,不敢再捏了。
    一家子歇到半下午,沈玄青沈尧青还有卫兰香到大宅子那边喂禽畜,插秧前翻田犁地牛犊出了大力气,这几天就让它歇着,吃吃喝喝。
    沈雁赶着鸭子大鹅去河里游水,昭儿要跟着去,纪秋月就带他一起,也给小姑子做做伴。
    灵哥儿吃了乳果后,陆谷见他揉眼睛,知道困了,抱着孩子进屋拍哄,灵哥儿刚哄睡着,原本在大宅子那边看家的乖仔跑回来,没在院里看见他,就直奔屋里。
    陆谷关上房门和乖仔一起出来,低头笑问道:嘴馋啦?
    说着,他探头往院里看,老家就他一个人,于是到厨房给乖仔抓了一小把剥好的花生豆。
    乖仔是他喂大的,从前还是小狗崽时就跟他和沈玄青进山,走到哪里他都背着,自然会偏心些,五六天给吃十几粒花生豆解解馋,偶尔隔得时日长了忘记,乖仔还会趁没人时偷偷咬住他裤子把他往放花生的矮屋拽,机灵的什么似的。
    家里狗吃得都不错,见乖仔低头吃花生,陆谷没忍住揉了揉狗头,皮毛又顺又滑,耳朵软软的,和以前一样好捏。
    已是下午了,他和狗玩一会儿,沈玄青在家,大宅子那边不用他帮忙,干脆挽袖子到前院菜地拔了棵春菜,今天晌午饭吃得早,饿得肯定也早,还是提前把饭菜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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