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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查查-(64)

    大陈往地上吐口唾沫,斥问道:好你个黄达子,偷鸡摸狗的毛病到底是没改,说!我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黄达一听急了,他今日还没偷过鸡,想骂脏话却又不敢,生生咽了回去,只说道:我何时偷过你家鸡?
    还敢狡辩?东子看见你一早在我家附近转悠,不是你还能是谁?大陈呸一声又说道:去年夏天,你偷了我家菜瓜叫你给跑了,那会子可是不少人看见的。
    这话一出,村里其他被黄达偷过菜或是瓜的人都怒目而视,更有胆大泼辣的夫郎在家门口叉腰喊道:就是!还偷过我家的吊瓜和茄子。
    我家冬哥儿钓的鱼也被你抢过。何志跟着一起追上来,既提起旧仇,他心里也有怨。
    黄达游手好闲还懒,没本事赚钱吃喝就去偷,他讨不到媳妇,就爱在嘴上占别人家夫郎和媳妇的便宜,猥琐下流,甚至在见到李婉云成了寡妇之后真正起了歪心思。
    如此做人行事,这会子自然没人帮他,尤其被他在嘴上占过便宜甚至是被强行摸过手却不敢言语的年轻妇人和夫郎,看他被几个汉子团团围住,心里多少都期盼狠狠揍他一顿,最好打跑了,以后就不会碰到这下流的无赖。
    回家去的陆谷在沈玄青几人追黄达时停下,但也不敢再靠近,只敢站远了瞧。
    三四年前黄达因为偷鸡被当场抓住挨了顿打,自那以后就常在外面瞎混,不太回村,反正他家只剩他一个没人管,他娘早死,因他游手好闲还偷鸡摸狗,要脸面的亲爹也被他给气死了。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他做过的烂事揭出来,还越说越来气,眼瞅着不打一顿都不行了。
    黄达心道不好,别人不提,他挺怵沈玄青的,个子高还习过武,他在外面也会跟人打架撕扯,断出若沈玄青真动手,怕是有够受的。
    他琢磨着自己没偷过沈家二房,该是没仇的,沈玄青却跟着大陈一起诬陷他偷鸡,在人群缝隙中他瞥见不远处站着的陆谷,脑子忽的一惊,也不知怎的,觉得今日是沈玄青要害他。
    发觉黄达在看谁后,沈玄青眼睛一眯,在黄达的哀嚎中就和大陈几人将对方狠揍了一顿。
    哎呦。
    离得近的几家妇人和夫郎连忙往院里躲,生怕被波及到。
    被围殴的黄达满脸是血,连牙都被打掉两颗,眼泪鼻涕流一脸,断牙和着血沫从他嘴里吐出来。
    他之前和人打架不过是鼻青脸肿,哪有这般浑身生疼还吐血的时候,他确实害怕,但也有些不服,猛然看见沈玄青冷着脸,心下犯了横,他挨了打,就叫陆谷没名声,看沈玄青这厮以后还有脸没脸!
    我呸!不就是陆谷黄达真真如那癞皮狗,混不吝起来嘴上便没有丝毫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管话语有多脏多臭。
    然而沈玄青一听见陆谷名字,脸色黑沉如滴水,压根不等他后面的话,照着脸面就是一拳。
    声音戛然而止,黄达倒在地上,尘土溅起来,沈玄青眼里红血丝涌上,进了一户人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到处找棍子。
    林忠才怕闹出人命,不敢放任他乱来,连忙劝他三思。
    二青!二小子!卫兰香见他当真提了棍子出来,谁都拦不住,气得眼泪在打转,就没见过这么犟的!脾气还这么大,闹出人命怎么办!
    可她跑过来也拽不动,大陈和王东子拦着沈玄青,好说歹说但就是拦不下来,卫兰香抓着他左胳膊,沈玄青右手里的棍子握得那叫一个紧,何志掰都掰不开。
    谷子,快!快把他手里的棍子抢了!见跑过来的陆谷在旁边直哭不敢靠近,她情急之下没了主意,只得喊陆谷过来帮何志。
    陆谷哪里见过这场面,但还是乖乖听了卫兰香的话,过来边哭边拽棍子。
    若是旁人沈玄青想都不用想直接把棍子抽回来,但看见是陆谷,手上就逐渐松了劲。
    陆谷握着夺过来的木棍,发觉沈玄青手上有血,便以为他被打伤了,刚要止住的眼泪又汹涌起来,委屈到瘪着嘴巴忍住泣音无声往下掉。
    你说你,唉!卫兰香见他冷静下来,棍子也被拿走了,擦一把气出来的眼泪又在沈玄青胳膊上恨恨捶一下。
    咳咳。晕厥过去的黄达醒来,咳出几口血沫子,见没人围住他了,便忍着浑身疼痛爬起来就想跑,谁知刚松懈下来的沈玄青看见,直接从陆谷手里抢过木棍,几步追上去打断了黄达一条腿。
    他动作实在太快,别说大陈他们,连陆谷都没反应过来,一眨眼手里就没了棍子,正往下掉的眼泪都生生止住了,人都是蒙的。
    木棍被哐当扔在地上,沈玄青没想过要黄达命,在这之前也只是想打一顿出出气而已,可黄达嘴上不积德,竟想扯到陆谷身上。
    第107章
    当初沈玄青打断陆大祥腿时陆谷没看见,他晕过去被送到草药郎中家里。
    这会儿满脸血的黄达趴在地上断了右腿,连哀嚎的气力都没了,更别说往前爬,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没几下就疼得晕死过去,让看到这一幕的陆谷连话都说不出来。
    其他人都愣住,反倒是扔了木棍的沈玄青最冷静,弯腰在黄达鼻子底下伸手一探,进气出气都有,可见只是晕了而已。
    这下作的二流子倒是有条赖命。
    沈玄青,你!卫兰香气得喊他全名。
    沈玄青渐渐平息下情绪,闷声争辩了一句:他没死。
    卫兰香对他这犟脾性简直恨得牙痒痒,倔就不说了,力气还大,几个人都拉不住,但事已至此,再骂都不顶用了,她看向地上的黄达直叹气,说道:这可怎么办?
    不管他。沈玄青看见地上的木棍又捡起来,这是别人家的,得给人还回去。
    不管?卫兰香声音拔高,眉头拧在一起。
    他前几年被当场抓住人赃并获时若扭送官府,早把他一只手砍下了,这些年前前后后加起来偷了这么多回东西,也是府衙远,村里人心善,没将他告到官府去,鸡鸭瓜菜是不值钱,可积多了也不少,论加起来的价钱,说不得都能判个斩首,今日不过断他一条腿,为何要管他?
    沈玄青毫不畏惧,又说道:他偷窃成性,若当真敢去告,只将他三番五次偷东西的事如实禀告,就算打死他官府里的老爷也不会管。
    这也是因黄达乃本村人,若是外村来的贼,村里人把贼毒打一顿都是轻的,遇着那不好惹的村子,手指头都能给他砍下来。
    他们大夏律法如此,倒不是沈玄青乱说话。
    若人赃并获抓到贼,官府是不会轻饶的,按偷的东西价钱来算,轻则砍手重则斩首示众,好叫世人警醒,不可做那偷窃的贼人。
    律法中所写,除了贼以外,和已成亲的妇人或夫郎偷情苟且的奸夫,这两种人若被当场擒住,打死是不用偿命的,顶多是给做贼的人家赔点银子,至于奸夫,被打死了家里人也压根儿不敢让别人赔,不然一家子连带亲戚名声都臭掉烂了。
    这个道理别人不说,起码林忠才知道。
    不过律法是律法,乡下人抓到贼了大多是毒打一顿,让其不敢再来犯,除非动手的人太多,又或是汉子下手太狠,才有不小心打死的可能。
    也是卫兰香素来心善,不愿家里沾惹是非,才如此犹豫优柔,一听沈玄青这么说,想来也是,打断贼人的腿确实不犯法理,这才稍稍安心。
    不过若是她知道黄达曾在言语上占过陆谷便宜,怕是恨不得让沈玄青打死对方,陆谷和纪秋月可是他们家的媳妇夫郎,怎能让个二流子口出狂言,只可惜这话沈玄青不能当众说出来,否则陆谷就没名声了。
    林忠才见事已毕,就出来搅和稀泥大事化了,背着手说道:行了,下次他若再敢做贼,在村里乱偷,就真给他送进官府让把手剁了。
    见几个妇人和夫郎脸上是藏不住的高兴,他再看一眼地上的黄达,满心都是厌恶,这种二流子平时做贼,脏腑是黑了的,还下流猥琐,就算他不去多打听,隐约也知道黄达在村里都做过什么龌龊事,可这种事不能轻易拿到台面上说,否则会坏了别人名声,知道的人也不得不装聋作哑。
    他家里有女眷,尤其小女儿也长大了,孙女以后也会长大,对黄达这种人自是会起防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是碍着这几年没抓到黄达的切实把柄不好借机发作。
    府城离得远,官门高府对寻常农人来说,本能里就有着畏惧,谁闲的没事也不会往府衙里跑,是以之前没把黄达扭送进去。
    眼下既然林忠才这么说了,卫兰香堪堪放下心。
    卫叔。沈玄青把木棍还给卫明江。
    啊?卫明江方才见他下手那么狠,人是蒙的,木棍拿到手里后才哦一声,低头一看,还好棍子上没沾到黄达的血。
    娘,回去了。沈玄青没去看地上的黄达,见陆谷满脸水迹心下微叹,外面人多不好拉手,就轻抓着陆谷手腕回家去了。
    狗崽跟着他俩跑回去,后面的卫兰香看一眼黄达,但在沈玄青的催促下最终没去管。
    末了还是林忠才挥挥手,喊黄达已经断了来往的大伯将他抬回破草屋里,不然没人愿去抬,总不能让黄达就这么趴在路上,万一死在这里岂不是晦气,别人以后怎么走路。
    何志过来挑起竹筐,围殴黄达时他也动手了,替陈冬冬报了抢鱼的仇,晒得黝黑的脸上有了笑意。
    纪秋月方才和陈冬冬一块儿在家门口看到了,见陆谷满脸泪痕,沈玄青手上衣袖上还有血,连忙给舀了盆水让他俩都洗洗。
    沈玄青按着陆谷蹲下去,让他先洗脸,见他看自己的手便解释道:我没伤到,是黄达的血。
    真的?陆谷带着哭过的鼻音问道。
    真的,你快洗,洗完我好洗手。他这下才笑出来。
    纪秋月心细,在陆谷洗脸时去拿布巾了。
    沈玄青蹲在旁边看他洗脸,想起一件事后说道:之前我在镇上见人家站着洗脸洗手,比蹲着方便,回头我找木匠做个木盆架。
    陆谷鞠了一捧水正洗着,闻言只能闷声嗯一下。
    给。纪秋月把布巾递给他。
    擦脸时沈玄青将手浸在水里,血迹在水中散开。
    待野澡珠的白沫洗干净后,陆谷见他手上确实没伤口,心中才觉安慰。
    卫兰香回来在旁边看着,忍不住说道:你啊,以后可别乱出头,大陈家里被偷还没你打得狠,又不是咱家被偷了,大陈还反过来劝你别大动干戈,这算什么事?
    都是成了亲的人了,年纪也不小,不是从前疯跑撒野的小子,就不能长长脑子?万一乱打人出事了,你让我们怎么活。
    她絮絮叨叨数落沈玄青,说到激动时恨不得伸手戳一下二儿子脑门,可沈玄青长得太高,不像沈雁,抬手就能戳过去,伸出来的手指头又缩回去作罢。
    沈玄青每次挨骂时都默不作声,陆谷现在也不敢说话。
    娘,那黄达是个烂人,打就打了,再者二弟向来知分寸,断然不会乱来的,娘你别太操心。纪秋月上来打圆场,她如今有身孕,说话那叫一个好使,卫兰香瞪一眼沈玄青,不再啰嗦了。
    娘,我动手自然有我的道理,并非乱来。沈玄青为让卫兰香放心,顺着纪秋月的话辩解了一句。
    他有心想说黄达那厮言语冒犯陆谷,但一想还是算了,何必再将陆谷扯进这糟心事中。
    卫兰香被纪秋月劝了一会儿,心里那根筋转过来,这两年沈玄青确实老成稳重了,为数不多的几次打架也是别人先惹他,今日对黄达下狠手,怕不是有事情在里头。
    她一琢磨,就问道:二青啊,你跟娘说
    娘,没多大事,我昨天瞅见黄达在咱家屋后转悠,要不是家里有狗,怕是夜里就被他偷了,今日不过是给他长长记性,原本我没想下重手,可他挨了打不服气,嘴里胡乱咧咧想污蔑谷子名声,你那时没在跟前没听见。
    沈玄青扯了个谎,又怕卫兰香太心软,将黄达满口胡言说了出来。
    毁人名声可不是小事,汉子不说,流言风语是会害死妇人和夫郎的,连家里人日后都抬不起头,卫兰香一愣,继而怒了,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拧着眉头怒骂道:这不要脸的狗东西!该打!
    怎么不早跟我说,早知道,再打断他另一条腿。她气到捂着心口,纪秋月见状连忙抚着她心口帮她顺气。
    娘,你别太动气,不是已经打了,回头他若再敢胡言乱语,我再收拾他就是。沈玄青也劝道。
    陆谷跑进堂屋倒了碗温水,端出来小声说:娘,你喝水。
    卫兰香缓过一口气,接过碗喝了两口平息下来,她方才还在想,万一黄达没人管吃喝丧了命,这条人命是不是就算到沈玄青头上,再者纪秋月怀孕了,得给未出世的孩子积点德,还是拿点东西去看看为好。
    而现在别说看了,黄达就是死了,她不对着尸首吐口唾沫都是好的,丧了天良的坏种!死了叫报应!
    究竟怎么回事?沈尧青扛着锄头匆匆回来,他刚才在地里干活,有人经过地头时说沈玄青跟人打架,就匆忙赶回来了。
    卫兰香可算是找着人诉说,冒着火噼里啪啦将事情学了一遍,别人都插不上话,她说完发泄出来,再想到黄达被打断腿,心里舒坦了些。
    院子里乱糟糟一通嚷嚷过后,总算是平静下来。
    陆谷在柴房收拾兔粪,听见外头沈雁和大灰把鸭子赶回来的声音喊道:雁雁?
    是我。沈雁答应一句。
    狗崽汪汪叫捣乱,明显能听到鸭子扑腾翅膀的声音,一定是在躲乖仔。
    待晌午吃过饭后,陆谷和沈雁又喂鸡又晒干草,沈尧青带纪秋月在河边和缓坡上转悠解闷,怕吃多积食对身子不好,卫兰香坐在屋檐下缝小孩衣裳,唯独沈玄青出门不见了人影,他没说去哪里,家里都挺忙的,干起活来也没人顾得上看他在不在家。
    清溪村是个杂姓村,有逃难过来的人家,也有从山里迁出来的,聚集起来慢慢就成了个村子。
    如今村里人盖的房子都比以前好了,但在村子四周还散落着一些没拆没推的老屋子。
    黄达家还是那个破草屋,他爹娘早死了,自己手脚不干净,去亲戚家都不忘顺手牵羊,是以他大伯一家将他抬回来后连管都没管,直接走了,生怕被他赖上。
    说起来他这名字还是他大字不识一个的爹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乡下人穷,所能想到的飞黄腾达不过是多赚些钱,将家里的破草屋翻成青瓦屋,可惜他爹临死都住在破草棚里,连半片青瓦都没见着。
    晕死过去不知多久,黄达渐渐醒来,只觉断腿钻心的疼,他脸上糊的血还在,干在脸上像是结了痂,使劲搓一搓就成粉末簌簌掉下。
    这狗娘养的。他搓着眼睛旁边糊的血痂,一清醒就骂了句脏话。
    黄达本就长得不好看,若端正点精神点还能看得过去,然而他眼睛总是滴溜溜乱瞟,就瞅着谁家有啥东西,去镇上老往人家荷包钱袋上盯,谁看见都知道他不是好人,捂紧荷包连忙走开,更甚至妇人或是夫郎稍微露出点手腕胳膊来,他便能死死盯着不放,一双小眼睛里放出邪光,也不知在想什么龌龊事。
    此时他满脸血污,稍一挪动断腿就疼得不行,额头上直冒汗,汗水和脏污混在一起,嘴里还不干不净的,瞧着越发猥琐不堪。
    如今天热了起来,这大中午的,他身上还沤出一股子常年不洗澡的臭气骚味,身上衣裳也脏的不行,然而他自己好似闻不到,这会子心中满是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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