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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学医不止是要养活自己养活家人,还是为了那些同他们一般挣扎的寻常百姓,为了他们生病能寻到一个靠谱的大夫,能一剂药服下去病情就能得到好转。
    程晚乔听着祁允冉说起这段时日学院中的事,不住的点头。
    王妃,老臣写信问过几位老友,有两人已经给老奴回信,愿意年后来福州进济民堂传授医术。
    如果没有豫州的瘟疫,没有程晚乔到了那边就立即发现病因又药到病除,那二人也许不会愿意过来。
    但有了那一遭,他的身体又大好,他的那些老朋友在老家就都有些坐不住。
    不提是否能为子孙后辈谋一个前程,也许来到这里能有幸被魏王妃诊治一番就能多活几年。
    上了年纪的人又有哪个是不怕死的。
    程晚乔听他这样一说,立即就听出他的未尽之意,笑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复。
    老太医们愿意来福州,是福州百姓的福气,等他们到了寻个机会本宫也同他们探讨一下医术。
    王妃愿意同他们探讨这也是他们的福气。
    祁允冉顿时开心起来,有了王妃这句话,他就好同老伙计们交代。
    程晚乔这次过来,也是准备同祁允冉几人说一下这次去豫州的所得,尤其是这种寄生虫应该如何用药。
    祁允冉早就想问可碍于这是魏王妃的独家秘方,他也不好意思多问只能一直在心中暗暗揣摩。
    程晚乔难得过来一次,她也没准备藏私,就让所有夫子学生全都进到教室中来,她在最前方开始一一分析起来。
    大楚不是她的,以后再遇到这样的病症,也不能全都靠她。
    未来如何谁都说不准,也许若干年后这大楚就真的换了姓氏,可统治者换成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们还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祁允冉和张文景他们都听得投入,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说寄生虫还可以用药物解决,还是在不伤害人体的前提下解决。
    王妃,这这个配方能用在其他寄生虫身上吗?
    最好做出适当的调整,豫州这次爆发出来的寄生虫本身有毒性,很棘手,有些寄生虫是会常年寄生在人体中,被寄生的人也会有各种症状,但都不致命。
    这份配方还是有着轻微的毒性,如果遇到其他的,最好将有毒的几位药替换掉。
    程晚乔满意的看着张文景,虽然他们之前举行过拜师礼,还邀请了不少观礼嘉宾,但张文景算是她一手教出来的,也算半个徒弟。
    现在徒弟能举一反三,程晚乔莫名的有些成就感。
    两位军医也是听得入迷,他们想得就更多一点,毕竟不是只有人体中才会有寄生虫,军营中的战马肚子里也会有。
    王妃,这个配方能用在战马身上吗?
    也要调整,不止要将一些药材替换掉,剂量也要加大,你们可以自己回去推敲,如果能研究出来那就是你们的独门秘方。
    她这样一说王军医和马军医眼中都露出兴奋之色,如果是独门秘方那就意味着他们也能想办法做成药丸,然后卖到大楚各地。
    或是直接拿秘方跟王爷合作,然后拿分红。
    他们两人心中兴奋,祁允冉的儿子和孙子也是动起了小心思。
    不过他们琢磨的是祁家祖上传下来的一些秘方,都是对一些病症格外有疗效的药方。
    如果他们能说服祁允冉,也拿这些秘方跟魏王合作,那他们祁家是不是也能有些积蓄?
    学医可是很费钱的,尤其看到珍贵的药材就想收着,他们祖孙三人手头都有些拮据。
    第360章 歪打正着
    程晚乔没想到只是鼓励两位军医的一句话,没过两日就收到了祁允冉送来的两张秘方。
    祁允冉很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君子不谈阿堵物,捏着秘方过来想要分几成红利实在是无法启齿。
    倒是程晚乔有些惊喜,又觉他们这样做很明智。
    秘方攥在手中就只能证明家学渊源,祖上曾出过风光一时的人物。
    可人总归要生活要面对现实中的种种,一张死的秘方哪有白花花的银子来得实在,而且他们祖孙三人若是能研究出别的秘方,也能留给后人。
    祁老,这秘方实在玄妙,您家先祖一定是非同一般之辈。
    她的赞赏让祁允冉有些拘谨的脸上瞬间露出笑容,就是这位先祖在医术路上走得极远,所以我们这些后辈才能受其余荫。
    可惜到了他这一辈余荫也要耗光,如果不是这次来福州因祸得福,就以他儿子和孙子的愚钝,他们祁家在杏林怕是要被遗忘了。
    程晚乔体会不到他的唏嘘,她还在推敲着药方的玄妙,这些药材相辅相成,多一味少一味都会破坏平衡,失去该有的效果,推敲出这张药方之人一定是为天才。
    她心中感叹的同时也生出几分警惕,豫州一行让她有些膨胀,自以为这天下间再没有人的医术能比她更高超,现在一见这配方她就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她还要继续在神医的路上多加钻研才行。
    祁老,这秘方本宫会交给蒋大人,让他想办法做成药丸送往各地的药铺,分红的方式和比例本宫会让他亲自同你们谈,成药生意一直是他在负责,所以本宫现在没办法承诺什么。
    不用不用,老臣不急,这哎,要不是我们祖孙三人都是见到珍贵的药材就挪不开眼,老臣也舍不下这张老脸来求您。
    他说着人都开始不自在,这种事他是真第一次做。
    让人将祁允冉送走,程晚乔又看了几眼药方,这才让春禾将药方送到蒋瑜谨那里,又让他将整件事说上一遍。
    卧房里,慕泽川还在称病,京城的消息还没传到福州,传旨公公还在府里,就算是做着大家心知肚明的戏,他也要装得真实一些。
    程晚乔进门就看到他在怔神发呆,她扶着肚子走到他身旁坐下。
    殿下,京城那边还要多久才能传来消息?
    快了,已经过去七八日,父皇应该已经拿定主意,只要有人劝上一句,他就不会让我去西北。
    他手上已经有扩建到四万人的千机营,若是再让他掌管山西军营,那他就真要睡不踏实。
    所以他就没想过自己能去西北,称病也只是给彼此一点颜面。
    程晚乔听着他的分析,若有所思的不住点头,这个家伙做事向来走一步看三步,她根本不需要多担心。
    那京城那边的旨意到来前,你都要在床上称病?
    不用再吃那种药丸,我这几日白日不出门就是。
    至于夜里他去蒋瑜谨那边处理公务,也是给足了所有人面子。
    程晚乔将刚刚祁允冉送来的秘方提了一句:他这个药方很不错,称得上传家宝了,而且咱们若是做成药丸放在药铺里售卖,应该也会有一定的销量。
    她之前给慕泽川提供的都是一些寻常的配方,这种针对特定病症的药方她也能做得出,只是不如这一份精妙。
    如果以后咱们能多收集一些这样的秘方,大楚的医药咱们能掌控八成。
    等济民堂学成的大夫去往大楚各地,那时就是他们制霸大楚的时候。
    慕泽川看着她灼灼晶亮的双眼,想了下没有打消她的热情:这些药方不好收集吧?
    嗯,是有点难,其实我也写得出,只是我不想断了旁人的财路。
    就像是祁家会有专治痛风的秘方,其他世家手上肯定也有类似的药方,也许有些世家就靠着这些秘方做营生,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所以她一直没写过这些配方。
    那咱们就慢慢来,不需要着急,咱们在福州至少能太平五年,五年时间足够我们做很多事。
    她的梦想,他的规划全都来得及实现。
    程晚乔刚想笑着应上一声,接着就感觉到肚子被踢了一下,两个小家伙似乎睡醒活泼起来了。
    慕泽川瞬间坐起身看向她鼓出两个小圆包的肚子,他从最初看到胎动的狂喜到现在依旧会激动,他已经迫不及待等着两个孩子降临到这个世上。
    他们又开始淘气了,他们这样你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他们的动作不大。
    程晚乔摸上其中一个小圆包,瞬间就感觉到腹中的小家伙收了胳膊腿,又换了一个地方淘气。
    慕泽川学着她的模样给另外一个孩子互动起来,好半天小家伙们似乎是玩得累了,肚皮上再没什么动静。
    你来这里歇一歇,我给他们讲故事。
    自从知道腹中的胎儿能听懂大人的话,可以给他们讲故事做胎教,他就每日都会讲上半个时辰。
    哪怕是之前很忙的时候,深夜回来也要对着肚皮独自一人说上很久。
    程晚乔很是同情腹中的两个孩子,胎教多可怕,都不能逃课!
    几日后,皇帝的旨意终于送到福州,跟着旨意一同到福州的还有一车药材。
    慕泽川称病,皇帝这位父亲自然也要做足了表面文章,赐了一车补药让他好好养身体。
    传旨公公松了口气,收到旨意的当天就离开了府城,准备去坐船一路北上回京城。
    传旨公公一走,慕泽川的身体第二天就大好,第三天可以行动自如,不止能在府城中到处走,还能骑马去军营。
    琉球那边传来消息,倭寇又来了,这一次倭寇出动了八艘宝船,每一艘宝船上也都配备了火炮。
    他们之前用火炮将倭寇赶回去的法子,这一次可能不会管用。
    而不能将倭寇挡在海上,他们攻下琉球就有些失去意义。
    慕泽川对这一战很是担心,传旨公公一走,他同程晚乔交代了几句就急匆匆去了军营。
    第361章 担心
    倭寇来得突然,赶在传旨公公刚离开福州没多久,这中间是否有其他人的手笔就看众人各自怎么想。
    程晚乔被留在府城,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她去哪里慕泽川都会心疼,她就专心的在府里养胎看医书,然后进空间伺候她那块红土地。
    蒋瑜谨还是很能干的,不管他们想要什么他都能想办法找来。
    余洋在府城的那半个月在空间里做了不少试验,这块红土地除了可以种那些需要年限的昂贵药材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功能,那就是育种。
    虽然余洋在府城停留的时间有限,但她还是发现了一些奇异之处,需要程晚乔定期记录再将结出的种子送回去让她种到寻常地里来试验。
    五比一的时间可以让很多粮食类的作物在一个月内收获,之前因为传旨公公的到来,她的记录中断了几天,现在一切又步入正轨,她也该将中断的记录再捡起来。
    而第一批已经成熟收割的那些作物她也让人送回了村子里,很完整连根须都都在上面。
    现在第二批也到了成长的关键期,再有十多日也该成熟了。
    她看着空间里巴掌大的红土地,有心想种几棵果树,又怕果树太过占地方,到时候将这几亩地全部占了去,再想种些什么就不容易了。
    只是她人虽然在空间里但心思都在海边在军营,想知道这一次倭寇来犯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认真来说千机营现在只缺船,除了宝船他们现在什么都不缺。
    火炮有程占武这两年拉着匠人做出的改良版,吃食上有余洋种出的水稻甘薯,还有她写出的各种食谱,曾经只觉得咸腥的海鲜,现在变成了无上的美味,千机营的将士从没有一刻觉得日子如此美好。
    所以就算又有倭寇来犯,他们也只当是是平静生活中的练手,就算有生命危险也没人在意。
    千机营今年又从广城吴家手中接过了三艘宝船,现在已经有八艘宝船,所以就算倭寇这一次气势汹汹的驾驶八艘宝船而来,真在海上相遇他们也不落下风。
    只是让程晚乔担心的是,如果船上的人都载满,万一遇到一些意外落水的将士怎么办。
    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万一出意外的那个人是慕泽川和程占武她根本无法接受。
    倭寇来袭,王军医和马军医带着济民堂的几十个学生去了军营,以往战事激烈的时候,受伤的将士极多,他们只有两人分身乏术,根本忙不过来。
    现在有了这么多学生,又已经学了快一年,清理创口和伤口缝合方面的课程都已经学完,这一次正好是个极好的锻炼机会。
    他们将人直接带走,祁家父子只犹豫了一下就跟着离开,倒是祁允冉因为身体的原因没办法去军营,就留在学院那边整理接下来上课要用到的讲义。
    经过了接近一年的磨合,他现在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授课方式,而且整理出的讲义以后等招收了新学员,还能继续拿来用。
    只原本想要跟蒋瑜谨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于氏再次没了机会,倭寇来犯王爷跑了,府中事务又落到了蒋瑜谨身上。
    而蒋瑜谨现在用自己的亲亲媳妇用的格外顺手,于是很多事都下意识的丢给于氏来帮忙。
    于氏很无奈也很郁闷,但也知道赶在这样的时候她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继续给蒋瑜谨打下手。
    成亲一年两人越发亲密,如果以后能一直如此,于氏其实不介意更忙一点,只要蒋瑜谨愿意像王爷那样,也一心一意的对她,那她不管做什么都会甘愿。
    程晚乔每天都在等军营那边送来消息,但跟着一些公务回来的总是只有一句口信,海上一切顺利,最多再有几日就能将倭寇解决,让她不用担心。
    可只要倭寇一日不被驱散,她的心就一日无法安稳下来。
    可惜她现在月份越来越大,双胎让她行动都开始吃力,夜里更是睡不安稳,以她现在的身子也没办法多做多想。
    倭寇来犯的第八日,余洋带着魏老太几人来了府城。
    东山村距离海边太近,虽然倭寇一直被挡在海上,可凡事都有一个万一。
    程占武也好慕泽川也罢,两人忙起来都顾不得家中情况,所以赶在战事暂停时程占武回了一趟村里,同程占军说了不到一刻钟就说服他带家人来府城暂住一段时间。
    魏老太和程大明知道他们如果不走,老大肯定不放心他们,打仗也容易分心,所以收拾了东西第二天就坐着马车来了府城。
    程晚乔完全没想到他们会过来,见到府中下人将人领了进来,顿时眉开眼笑。
    爷奶,二叔,娘,你们怎么来了?
    她上前一手扶上程大明一手扶上魏老太,这几日的担心全部消散换成了欢喜。
    魏老太轻拍着她的手背,还不是你爹怕我们留在家里让他分心,我们也不想让他们多担心就过来了,正好晚峰他们都在这边,我们也不放心顺便看看。
    程晚荆和程晚峰都准备考秀才,他们去的书院和程晚宁不同,三人放学归家的时间也不同。
    之前魏老太他们回去后,程晚乔和慕泽川商量了一下就将他们三人安置在王府别院里。
    不说将他们三个半大的孩子放在隔壁院子两人都不太放心,一家人又都是孩子也没要非要弄得过分疏远。
    而且如果隔壁院子给了他们三人来住,若是以后有人来福州,王府还没有建好,他们也不好安顿。
    所以将他们三人接入府中是最适合的安顿方式,而程晚荆他们三人也愿意住进别院。
    住在隔壁就是外人,但住在王府别院里那就是王府中人,他们年纪已经不小,不止有了虚荣心也知道如何做才能让自己得到更多的关注和便利。
    他们还要再等一会才能到府里,晚荆和晚峰最近读书都读到很晚,他们两人很勤奋。
    明明启蒙很晚,但这两人现在的底子半点不比五六岁就启蒙的人差,学院中的夫子都说他们如果能一直按照现在的专注学下去,也许明年就能考中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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