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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31)

    他们辛苦呗,我给骆小龙一成,确实不地道,你说给骆小龙三成,这个数字刚刚好。骆谦坐到窗户下的桌子上说。
    至于先前我提给骆小龙一成,那是我把主动权掌握在手里。如果骆小龙实诚,咱们又确实赚到了钱,可以多给他一点,如果骆小龙跟他娘一样心思多,骆谦用了另一个词代替,表里不一,只能给他一成。
    李谣吃惊,一件她以为的普通合作,原来并不普通。
    李谣呱唧、呱唧给骆谦鼓掌,在心里夸他心眼多,呸,应该是深谋远虑。
    晚饭,他们家吃空心菜下面条,哦,每个人碗里还有一个荷包蛋,一家五口吃的格外满足。
    饭后,骆谦在家里干活,李谣带兄妹仨出门遛弯,哪里人多,李谣就带兄妹仨往哪里挤。
    这个小凤,她男人和她两个儿子到坝坡上给二四看守洋白菜,她带小儿子、儿媳妇们到大南头给二四看小菜和萝卜。二四给她什么好处,她家这么巴结二四?骆来福娘阴阳怪气说。她挎个篮子到大南头,打算不打招呼问骆谦借一篮子菜到镇上卖,谁知周小凤和几个儿媳妇就坐在骆谦家地头,骆来福娘气的跳脚,骂骂咧咧回来,看到路边站了一堆人,她挤到中间编排周小凤,梅子把小凤当成最好的妯娌,你看小凤做了啥,巴结梅子的小儿子,把梅子的小儿子拉到二房,让梅子的小儿子跟二房亲。
    咳
    众人拼命给骆来福娘使眼色,梅子的小儿媳妇来了,你快点闭嘴吧。
    骆来福娘非但没有闭嘴,反而说出更难听的话:这个憨谣啊,就是一个憨(AC),小凤图她家菜地,她不拦着二四,不拉着二四别和小凤家走的近,竟然进小凤家屋里坐
    婶,你咋挎个空篮子?李谣好奇问。
    诶呀娘啊。骆来福娘往后蹦,李谣盯着她的空篮子,骆来福娘心虚挎篮子匆匆离开。
    骆来福娘实在太反常,引起了大伙儿注意。
    有人说:她从南边过来的,她家菜地不在南边啊?
    大伙儿:
    骆来福娘不会是到大南头偷骆谦家的菜,撞见了周小凤和周小凤的儿媳妇吧!
    大伙儿越想越有可能,要不然没法解释骆来福娘怎么知道周小凤和周小凤儿媳妇把手骆谦家菜地。
    有人起了偷菜的念头,听到这里,打消了去骆谦家偷菜的念头,开始琢磨到骆言峰家偷菜,如果可以,顺带从骆清亮、骆清喜家薅一篮子菜。
    柳山、柳毛保偷摸靠近人群,注意到一些人眼神不正,悄悄离开,回去跟各自媳妇邀功,希望媳妇看在他们立功的份上,带他们回柳家村吧。
    两人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俩的媳妇跟他们一起看守菜地,回柳家村遥遥无期。
    但凡他俩的爹娘兄弟心不黑,不向着媳妇,他俩就偷摸回去了。
    可惜啊,他俩的爹娘兄弟心肝是黑的。
    骆言峰家加了人看菜地。
    骆清亮、骆清喜能当上村支书、村长,人肯定不傻。
    两人察觉到大伙儿围绕菜地拉呱,起了警惕心,也同样加了人看菜地。
    夜里,真有村民到菜地偷菜,骆言峰和他爹抓住了两个村民,两人把人捆起来,丢在地头。天亮了,两人把小毛贼扭送到大队部,叫骆清喜、骆清亮给他们主持公道。
    骆谦在院子里干活,李谣打扫院子,大路上围了一群人谈论昨晚发生的事,他们的谈话清晰传到骆谦、李谣耳朵里,骆谦、李谣互看一眼。
    嫂子在吗?你家订的牛奶。
    在。李谣进屋拿空奶瓶递给送奶员。
    送奶员递给李谣三瓶鲜牛奶:马主任叫我给你传个话,吃惊吗?
    李谣:?
    送奶员:???
    他困惑离开。
    金子的金。
    耳畔突然响起这句话,李谣抬头,就看到骆谦不知道啥时候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看她。
    李谣:吃金?
    我估计小马的叔叔一个人吃不下金子,就算加上小马,也不行,想拉上我。骆谦解释说。
    李谣拍脑袋,她懂了。
    我们年前要在镇上买房子,就不吃金了。骆谦说。
    镇上木匠排外,你到镇上开家具店,他们耍坏心眼,我们不好防。镇上也有宗族,在镇上,木匠们亲友众多,他们对骆谦做了什么,宗族肯定护短,包庇木匠们,骆谦的叔伯、兄长又这样,骆谦没有后盾,木匠欺负骆谦压根不需要顾虑什么,情况对骆谦不利,所以李谣已经打消了去镇上的念头,她也劝骆谦打消这个念头。
    骆谦心里认同李谣的顾虑。
    你去吃金吧。李谣异想天开说,说不定明年金价上涨,我们卖掉金子,能赚一笔,加上你打家具赚的钱和卖菜赚的钱,咱们能在县里买房。
    咱就在县里买房。骆谦乐道。
    骆谦拿了存折,推洋车出门。
    李谣把窗帘泡进水里,进屋喊兄妹仨起床。
    兄妹仨穿了他们妈妈给他们做的新衣服,新衣服上还绣了篮球,饭都不愿意吃,要出门找小伙伴炫耀。李谣蹲下来拍骆谦给兄妹仨打的上下铺:你们爸爸说在这里雕刻萝卜,在这里雕刻篮球,在这里雕刻文子、修子、莹子。
    李谣偷偷瞥门口,兄妹仨停下来回头,李谣立刻收回视线,语气低沉:诶,妈妈好怕婶婶来咱们家,看上了上下铺,掏钱买。妈妈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婶婶把文子、修子、莹子的上下铺拉回家咋办?
    不要,莹子的。骆韵莹哒哒哒冲过来,虎扑到床板上。
    骆筠文、骆筠修没那么好骗,小哥俩狐疑走过来,绕上下铺转几圈。
    爸爸打了好多上下铺,都雕刻篮球、读书的小孩。
    在小哥俩认知里,只要爸爸雕刻这些,上下铺绝对卖给别人的。
    围栏上出现了一跺跺绿叶儿,还有云。
    小哥俩眼睛一亮,咧嘴上前两步,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摸绿叶儿、白云。
    骆韵莹悄咪咪走过来,伸头,看见了熟悉的叶子,拍手嘎嘎嘎傻乐。
    李谣钻进锅屋做饭,做好了饭,喊兄妹仨吃饭。
    兄妹仨吃好了饭,丢下碗筷,猴到上下铺上探索奇妙的世界。
    李谣刷好了锅碗,就开始洗窗帘。
    骆谦回来,直接回屋,李谣甩干手上的水渍,跟了进去。
    骆谦把金条、金首饰塞到李谣怀里,从口袋里掏出四个轮子,眼睛看窗外,抬高声音说:我到废品站淘到四个车轮,打算做婴儿车。
    李谣也注意到了,骆谦大哥家的三个孩子站在大门口伸头张望。她说:衣服一大堆,天天要叠,烦死了。你出去干活,我要叠衣服了。
    骆谦出门,把四个轮子放到脚边,找木料做婴儿车。
    小叔,你有没有给小凤好处?骆一成大胆走进来,质问二四。二四家的钱都是他家的,凭啥拿他家的钱给小凤。
    骆二功眼馋四个轮子,冲上来拿四个轮子,他还没碰到轮子,就被他家的仇人拿木棍敲一下,骆二功哇哇大哭,抱着手跑出去找他妈。
    骆一成眼睛惊恐,掉头就跑。
    骆三喜看着两个哥哥跑了,她火速拿一根木棍跑。哼,骆二四霸占她家东西,她能抢回来一个是一个。
    骆谦皱眉。
    爸爸?兄妹仨哒哒哒扑到他们爸爸怀里。
    骆谦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爸爸给你们小妹、小弟做一个车,你们推你们的小妹、小妹窜门,好不好?
    嗯嗯。骆韵莹努力鼓掌。
    骆筠文、骆筠修也鼓掌,但是兄弟俩在心里琢磨找个时间带上小伙伴抢回他家的木棍。
    李谣藏好了金子出来,跟兄妹仨蹲在一块儿,看骆谦做婴儿车,她时不时提供自己的看法。
    骆谦都记了下来。
    周秀秀拉骆二功找上门,她不进院子,就站在大门口嚷嚷:大伙儿帮我评评理,孩子亲叔叔看大人不在跟前,拿棍子打我家孩子,有这样当孩子叔叔的吗?
    今儿你不带我家孩子到县医院拍片子,看看我家孩子骨头有没有受伤,我周秀秀拧掉鼻涕,我喝老鼠药死你们看。
    她家那口子是骆谦的亲大哥,骆谦搞到炉子、钢中锅、大铁锅,不拿几套给她家,周秀秀气的宿宿睡不着觉。
    骆谦宁愿找他二伯一家帮忙看菜地,也不找她家那口子,周秀秀气的想往骆谦家锅里投一包老鼠药,谁让骆谦不凭良心。
    周秀秀眼睁睁看骆小龙、周小凤、王秋华推了一架车的菜到镇上,心里盘算他们私吞一半钱,心都在滴血。
    要是她男人到镇上卖菜,就是她男人私吞一半钱。现在被外人私吞了,周秀秀气的头晕。
    短短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周秀秀对骆谦的不满达到了顶峰,恰好就在这时候,骆谦打她儿子,她拿这件事到由头,跟骆谦闹,发泄这么多天挤压在她心头的火气。
    你家孩子没问我同不同意,上来就拿东西,这不是好习惯。我是他亲叔叔,帮他改掉坏习惯,不好吗?骆谦拿一根棍子,你不想你孩子改掉坏习惯,还巴不得他手断,也不是不可以。
    骆言强、骆大哈、骆孝建偷偷藏起来骂骆二四,说骆二四拿椅子砸骆言强脑袋,用手掰断骆言强的腿,骆言强眼泪鼻涕糊一脸嚎脑袋瓜子疼、腿疼。骆言强疼的要打滚,骆大哈、骆孝建按住骆言强,阻止骆言强打滚,骆言强撕心裂肺哭。骆二功躲起来偷听一会儿,当晚做了噩梦,吓得他鬼哭狼嚎。
    他还没有缓过来,骆二四居然说弄断他的手,骆二功吓得脸色铁青。
    妈,骆二四没有打我,我手好好的,你看。骆二功把手伸到后背挠痒痒,又抓土疙瘩往人群里抛。
    围观的人呸呸往后退:
    秀秀,你不问清楚,就找二四闹,你可真行。
    你家孩子确实欠管教,那是他小叔,可不是什么骆二四。
    周秀秀抓住骆二功:妈妈在,你不要怕他,跟妈妈说实话,你小叔有没有打你?
    没有。骆二功摇头。
    你这孩子,告诉妈妈,骆二四有没有打你!周秀秀扒掉他的裤子打他,有没有!
    骆二功哇哇大哭,周秀秀听他哭,脑壳疼,刚刚轻打孩子,现在开始下重手。
    骆二功抱着他妈的大腿,狠狠地咬上去,周秀秀嘶一声,松开骆二功。
    骆二功推开他妈逃走。
    周秀秀从路边捡起一根棍子追骆二功。
    母子俩走了,大伙儿散了。
    晌午,骆小龙找骆谦、李谣,跟两人汇报昨儿他弄了多少把空心菜,有人一次性要了五把,非要他给便宜一分钱,他他同意了,一共21个人要了五把,骆小龙心虚掏出一袋钱,让他俩盘账。
    李谣把盘账的活交给骆谦,因为她盘账慢。
    骆谦对账,全部对的上。
    今天早晨骆小龙拉一架车菜到镇上,他看了架车上的菜,估摸了一下,跟骆小龙说的大致差不多。
    骆谦数了五块钱给骆小龙,骆小龙数了十分钱给骆谦。
    我我给你卖便宜了十分钱。实在是那些婶婶太能讨价还价,他嘴一瓢,就答应了,他娘、他媳妇没少骂他。
    骆谦推了他一下:哥,你同意谁买的多,给便宜一分钱,后来,是不是到你摊位买菜的人变多了?
    骆小龙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第一个人买了五把菜,陆陆续续又来人买五把菜,不知道啥时候围到他摊位上的人变多了两三倍,即使不买五把菜,也会买一把菜。
    买多优惠,让人家得到实惠,也给自己带来生意,这叫互利共赢。骆谦把十分钱退回去,但是咱是小本买卖,最多只能便宜一分钱。
    骆小龙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堂弟从哪里学到的文绉绉的词?
    他回去学给他媳妇、他娘听。
    骆小龙拿了钱,嘴里念叨实惠、互利共赢出门。
    骆谦:
    他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他问李谣。
    李谣:听进去了吧。
    下次逢集,我告诉二婶卖空心菜、小青菜,再跟二婶说一下?李谣又说。
    你让他便宜两分钱,他也不舍得。骆谦嘀咕。
    那我就不说了?李谣说。
    说吧。骆谦出门。
    李谣气的手撕他。
    骆谦打好了骆梅旭要的门窗,抽空做好了婴儿车。
    骆谦给骆梅旭安装门窗,李谣把两个小奶娃放进婴儿车里,锁上门,迫不及待推婴儿车出门。
    兄妹仨昂首挺胸走在李谣两侧,看到人,就说:我爸爸做的,我小妹、小弟躺在车车里。
    大伙儿围着婴儿车啧啧称奇,都想撬开骆谦的脑袋,看看骆谦的脑袋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李谣在心里嘀咕,有我一半功劳。
    她推婴儿车到徐小玉家的小店,徐小玉看到了李谣,抓了三块糖递给兄妹仨,兄妹仨看他们妈妈点头,他仨收下糖:谢谢婶婶。
    徐小玉稀罕地摸兄妹仨的脑袋,又稀罕地摸婴儿车,又稀罕地瞧车里的两个奶娃娃。
    徐小玉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李谣没事看四周,她好像看到了她爹,他爹进了骆清海家,骆谦大哥带了几个外村男人也进了骆清海家。
    看什么?徐小玉顺着李谣的视线看过去。
    李谣指着骆清海家:你知道进去的是什么人吗?
    我好像听谁说的,不知道谁牵线,骆清海跟一群木匠称兄道弟,这几天,经常有木匠进出他家。徐小玉说。
    这几天,骆清海到我家一共买了三包烟,八瓶酒。今天,他居然一口气买了五包烟,十瓶酒,都是白酒,还不要散酒。徐小玉又说。
    李谣听到木匠二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又听到骆清海一口气买了这么多烟酒,她右眼皮老是跳。
    嗐,不说他了。徐小玉拉李谣靠墙站,谣妹,我娘家有一个堂叔,没有血缘关系,是我堂奶奶改嫁到徐家村,带过来的。我堂叔没毛病,人也上进,你说我把骆剩子媳妇介绍给他,靠谱不?
    李谣一怔:你堂叔多大?
    别比骆青青妈大二三十岁。
    徐小玉看出了李谣的想法,捶李谣:你想哪去了。我堂叔今年19,比骆剩子媳妇小4岁。
    第042章
    我听骆谦说骆剩子、骆狗子、骆流子被判两年。李谣斟酌说, 观察徐小玉的神色。
    徐小玉一愣:原来骆剩子不是蹲一辈子劳改呀。
    那也没啥。我堂叔到我堂爷爷家,我堂爷爷事先告诉我堂叔, 他家的钱没有我堂叔的份, 除了这个,我堂爷爷没有让我堂叔饿着、冻着。我堂叔攒齐了芦苇、稻糠麦麸、粘土、木料起房子,我堂爷爷带几个我亲堂叔帮忙起房子, 自己家的活干完了, 我堂爷爷主动帮我堂叔干活,我堂叔托我到你家给他买菜种子,他种了一些菜,没有让我堂爷爷帮忙, 我堂爷爷每天早早吃饭,到菜地给他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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