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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但这还不够,他现在想拿掉笼子上的锁,

    莎拉夫人望着自家大门,脸上挑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容。
    “夫人,他们是叶家人。”
    莎拉摆摆手,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叶家人总会找上门来,责问她为何不理会追击令,执意放猛兽出围栏。
    但她不在意,她这一生自由不羁,若为维护爱情与忠贞,付出任何都愿意。
    “夫人,你放走了程焕。”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莎拉,她面不改色,即便是手下的人已经纷纷退却,她依然坚持自己没有看错。
    程焕爱着叶微漾,只是他不自知或者不愿承认。
    一个说得上手段残忍的杀手,在对手眼中与魔物无异。这样的人本有千百种方式将小女孩杀死,根本不需要带在身边,不仅是累赘,还不知何时会咬上自己一口。
    可他就是要带上叶微漾,他的借口漏洞百出,掩饰的也极其牵强,可莎拉不想戳穿他,怀揣病态的好奇心想看看他何时才会对女孩挑明。
    “叶先生。”莎拉点燃一支女士雪茄,“相信我,程焕不会让叶小姐受苦。”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修冷下脸来,叶景庭伸出手臂挡住儿子。叶家和莎拉的父辈有血契,他们不能轻易动手。
    “我的意思,叶少爷很快就能知道了。”
    从莎拉这里问不出什么,这个女人仗着血契口风严得很。叶修微微提起薄润的唇角,Y鸷光彩掠过眼眸。
    光天化日,叶家的车子开出去十几公里,在h沙奔腾的道路上劫了莎拉的手下。
    莎拉不能动,不代表其他人不能动。她的手下很忠心,但也忌惮叶家人的手段,枪口抵在太阳穴上,火药的味道催得人心理防线渐渐崩溃。
    “程焕去了,去了墨西哥......”
    汗水将枪口打湿,挣扎磨蹭出一个殷红的圆圈。眼前的叶修如此清秀矜持,被压制住的人却毫不怀疑他杀人的手段。
    “滚吧。”
    然而叶修却没杀他,他甚至未掉一块皮肉。在惊惧不安中,他连滚带爬,滑稽地跑进仙人掌树林,将一地尖刺踩出“沙沙”的声响,头也不回跑出叶家人的视线。
    这场性事让气氛变得微妙,叶微漾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并未反抗,居然就为了程焕说的那一句“你推我我会痛。”
    男人嘴角扬着得意的弧度,女人一阵恍惚,程焕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只有在人前才会冷漠Y狠,而两人独处时却更加无耻嚣张。
    这种变化越来越强烈,人前的程焕和私下的程焕在逐渐撕裂开,变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女人心跳剧烈,这不是什么好的信号。当不该有的想法逐渐占据理智时,她宁愿那个总是想要杀了自己的程焕回来。
    “当当——”敲门声截断了她快要飞上九霄云外的思绪,她过去打开门锁,门链还挂着。在外的这些天,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么小心翼翼的生活。
    “阿姨。”
    门外是昨晚救下的小男孩,他还披着那件破斗篷,小脸比之前更加脏兮兮。
    “船快到了,你和叔叔可以出来了。”
    屋里弥漫着一股性爱过的暧昧气味,男人赤着上身,还有她刚刚才印上去的抓痕。小孩子不懂,但叶微漾心虚。她不自觉朝旁边挪了挪,将孩子打量的视线全都挡住。
    “谢谢你。”
    再回过头,程焕已经穿上衣服,那些羞人的尴尬痕迹都被挡住。气氛在一点点恢复如常,随着一阵晃动,男人平静的目光动了一下,他单手揽上她的肩膀,走进腥气扑鼻的廊道。
    母子俩朝他们投来感激的目光,程焕不希望谁把他当作恩人,更不希望被记住,淡淡瞥了一眼后便再也没有和他们对视。
    船靠岸的一刻,巨大的惯性推着瘦弱的身体撞向护栏,幸好她腰上横着一条手臂,随后那条手臂就又有了拥她更近的理由。
    “你别抱我。”她推拒着。
    “风y,你昨天病了,确认不要我抱?”
    叶微漾樱唇轻动,眼光流连在他的伤口上。程焕微微一怔,眼底冰霜悄然融化,反而收紧了抱着她的力量。
    他们回到岸上,这次停泊的港口和之前起航时相差不过几公里。
    “叔叔,阿姨。”
    小男孩鬼魅一般出现在两人身后,他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谢谢你们,我不会忘记你们的。”
    程焕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谁记住他,可一转眼,男孩已经灵活地钻进人群,再也没有了踪影。
    那句话他只当是小孩子的笑谈,相忘于江湖是最好的,他不想再与任何人瓜葛,有羁绊的感觉就如同身上被捆了几道绳索,不管走到哪里做什么,都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再往回拉扯。
    就像他现在这样,正在被拉扯。
    叶微漾静静望着大海,头顶的太阳已经放出一圈炫目的日晕,水波在眼底荡漾出波纹。手上的力量重了几分,牵着她的大掌肌理纹路还嵌着已经g涸的血渍。她淡淡抿起唇,敛下眸子,跟着男人离开了港口。
    程焕和莎拉的合作就此完成,他神色淡淡地通着电话,眼眸一直平静如晴天的海岸。
    忽然,那边的莎拉说了什么,男人平淡的瞳色立刻聚集翻涌起阴暗的云层。
    叶家人已经知道叶微漾在墨西哥,也就是说很快他们就会找过来,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谢谢夫人。”
    程焕挂了电话,凑近坐在窗前的女人。她仰着头,长发搭在侧脸,睫毛上浮动着蒙了日光的跳跃尘埃。
    她如同笼中的鸟儿,被他剥夺飞翔的权利已久。但这还不够,他现在想拿掉笼子上的锁,让她心甘情愿的放弃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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