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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t百度云下载-格格党(36)

    乌诏回来掌权的速度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不少人对乌诏把他们赶出乌宅的做法心生怨愤,毕竟都是姓乌的,怎么一点情面都不留。乌诏住进疗养院后又把权利转交给池小天的行为更是深深刺痛了他们。
    乌诏病的这么严重,只要除掉池小天,乌家就还是他们的,到时候直接把乌诏送进精神病院又有人能说什么?
    乌诏真的有病啊。
    池小天拧眉,声音有些阴冷:松手。
    乌瑶瑶:
    她没想到池小天这么冷淡,自己拼命来救池小天,池小天不应该很感动吗?怎么、怎么会这么凶。
    池小天迅速转头回去:张一,乌诏在哪?
    乌诏既然要他这里待着,这里的安全就是有保证的,危险的应该是乌诏。
    在疗养院啊。
    张一问池小天:发生什么事了?
    池小天有几天没联系乌诏了:乌瑶瑶进来说有人要害我,我很安全,对吗?
    当然安全
    张一反应过来了,他打电话给张三,那边响了几声才接,你们在哪?池小天不会有事,那些人进不来乌宅,可乌瑶瑶都进来乌宅了,乌诏会怎么想。
    他会因为担心池小天赶回来的。
    真正有危险的还是乌诏。
    张三不知道自己大哥为什么这么急:要到了怎么了?
    张一厉声道:掉头,别回来!
    池小天已经跑了出去。
    他没有这么用力的奔跑过,耳膜鼓动,呼吸急促,但在看到还完好无损的时候乌诏的时候,他觉得是值得的,男人艰难的笑了一下:小诏
    一个不太明显的红点。
    是瞄准乌诏的。
    一瞬间,池小天没想这么多的一瞬间,痛其实不是太痛,但血流的很快,血红的鲜血,红芒刺眼,好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他一直内疚的那一天,视线开始摇晃,他抱着乌诏,小诏。
    没伤到要害,但他晕血,没事,我没事。
    这次终于赶上了,他也想保护他大哥的。
    一个人有了软肋就是弱点。
    乌诏其实不应该回来的,但理智和感性总是冲突,他按着池小天的伤口:池叔?
    还没有结束。
    池小天努力让自己不要晕,他这次坚持的时间长了一点,乌诏的车子炸了,伴随着溅射物翻飞的气浪袭来,有人护住了他,用自己的身体。
    他还是感受不到伤口疼痛,但眼睛开始流泪,又要晕了、又要晕了:小诏。
    好像是很多年前,他大哥替他挡的那一下。
    乌诏后背在灼烧,但在池小天的泪水中,他确切的感受到了池小天对他的爱。
    他很高兴。
    爆炸也是烟花。
    有个年轻人盛大烟火里眉眼弯弯,他在笑。
    池小天躺了半个月。
    他没伤到要害:小诏呢?
    张一没有出声。
    他用沉默表达一切。那样巨大的爆炸声中,很难有人能活下来。
    池小天也没再追问,他仰头看着天花板,问系统:乌诏不是主角吗?
    系统就回了一句:主角也会死的。
    乌诏挡在池小天面前时,池小天的情感波动突破了规定阈值。
    池小天难得安静。
    他躺在病床上:哦。
    还没人死在他面前过。隔着一道墙。
    有人用手掌轻轻的贴着墙壁,他伤的厉害,身上缠满了绷带,美丽已经不再,他像个真正的怪物。
    刘元问乌诏:你真的不去见见他吗?
    真的要骗池小天你死了吗?
    乌诏的声音还是很好听,他说的心满意足。
    有什么是永恒的吗?
    在这一刻死去的我,和他对我的爱。
    第49章 大山里的男人(完)
    乌诏死后, 乌氏高层大换血,这一变故让不少人进了号子。
    张一好像是彻底把控了乌家,挑了一个乌家远到不能再远的旁系扶持他上了位,动乱以最快的速度被平息了下来, 一切都没变。
    一切又都变了。
    池小天没在乌家留多久。
    他走之前, 又看了一眼摆在乌诏房间里的钢琴架, 手指压下去, 钢琴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清脆悦耳。
    池小天告别了张一三兄弟,又回到了大山。
    陈叔有问过池小天乌诏去哪了, 池小天说乌诏是回大城市了,山里太小,容不下他。乌诏走的半年他的状态不太好, 后半年他看上去好了起来。
    大白二白习惯了被刷毛的感觉,乌诏不在了,池小天就替它们刷毛,他照顾着家里, 种着菜地,偶尔赶集会买一些小零食吃。
    他有时会想去乌诏,但大部分时间什么都没想。
    乌诏走的第一年, 池小天家里还都是他留下来的痕迹,门上贴的对联,他给池小天补的保暖衣,村里还有小孩会念叨乌诏哥哥。
    又是一年年关, 池小天守着灶火, 自己煮自己的饭, 他厨艺还是很差, 但好不好吃都能填饱肚子。
    池小天没有去看过乌诏的墓地,即使他们说乌诏已经死了,乌诏也再没回来找过他,但可能是执念,也可能是幻觉,他总觉得乌诏还活着。
    他就这里等乌诏,总有一天能等到乌诏回来的。
    乌诏要是活着,不会不来找他的。乌诏的情况很不好。
    他伤口恶化了几次,每次都很可能挺不过去,最严重的一次,他坚持回了家。
    不能死在医院,死也要死在家里。
    钢琴架被人动过,乌诏心很细,他叫张一推他过去,琴架上夹着一张便签纸,是池小天的字迹:我等你来找我。
    从这一刻,这一瞬间,乌诏很想活下来。
    他的池叔在思念他,他的池叔在等他回家。
    乌诏开始积极配合治疗,努力吃药,他挺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恢复到能下地行走。他想去找他的池叔,这一年,他十九岁。
    镜子里的人面如修罗,被烤焦扭曲在一起的肌肤崎岖到恶心,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像个人:好丑啊。会吓到他的吧。
    张一习惯了乌诏这张脸:不会。
    乌诏不想考验人性:我顶着这张脸去找池叔,他是会爱我,还是觉得我恶心。
    张一沉默了下,池小天兴许会心疼乌诏,但时间久了呢,一直面对这么畸形的人吗?爱是会被消磨的,乌诏这张脸他看久了都会做噩梦。
    乌诏没有逼张一回答。
    他经过了太多苦难,看过了太多东西,他甚至还能笑出来:替我安排换肤手术吧。即便回不到之前的状态,至少也得看起来像个人。
    我想尽量好看一点,回去见我爱的人。第二年,池小天还在等乌诏。
    他守在山里,有时候会眺望山外,一站站一天。
    乌诏在进行换肤手术,他希望自己像个人。
    他一直没出医院,大大小小的手术排满了他的日程,实在熬不下去,他就会看看镜子里逐渐变好看的自己。
    他期待和池小天重逢的那一天。
    第三个年末,第四个年初。
    乌诏终于可以出院了,他对权利不是很感兴趣,在去找池小天之前,把家产都散了出去。他的那些亲戚其实不用费尽心思夺家产,只要肯对乌诏好,乌诏就不会亏待他们的,可惜他们太贪了。
    他跟张一告别:我去找他了。
    张一轻声道:恭喜。
    他知道乌诏的不喜欢这里,但还是问了一句,还回来吗?
    乌诏笑了下,他没之前那么好看了,但也不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不回来了。他要和他的池叔白头偕老,永永远远在一起。
    开车进山,窗外飘起了雪。
    乌诏伸手接住了雪花,看着它在自己掌心融化,让这一丝冰凉缓解他内心的焦急。
    要见面了呢,池叔。
    你有想小昭吗?
    乌诏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街道上没人,只有不甚清晰的路灯还在亮着,穿过歪歪扭扭的小路,他看到了他的池叔。池小天还是很英俊,他站在梯子上撕去了旧春联,旧春联的红已经不再鲜艳,风吹雨打,上面满是岁月的痕迹。
    那是乌诏曾经亲手贴上去的春联。
    扶着梯子是个温婉的女人。
    她正温柔的跟池小天说话,要他小心,两个小孩也跑了出来,围着梯子很兴奋的跑跳着,闹着也要贴春联,池小天下来把小男孩扛在肩上,女人说要小孩不要闹,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下去过。
    池小天说没事。
    乌诏贴的福也被撕掉了,新的福贴了上去。
    乌诏没有再上前,他看着那齐乐融融的一家人,把冰凉的双手插进了兜里。这才是他池叔一直想要的家庭,他池叔看起来好幸福。
    他远远的望着他们,没有再前进,而是选择了后退。
    雪还在下。
    他们一家四口贴完对联就回去了,门虚虚的掩上了。家家户户的灯光都很亮,很温暖,乌诏走了几步,又发现实在没地方可以去。
    他仰望着天空,头顶不知何时落满了雪花。
    乌诏想过毁掉池小天。
    他在嫉妒,内心翻腾着各种阴暗的想法,可同时,他的身体和血液还都是温暖的,他爱这个人,由衷的希望他能好。
    被割裂,在挣扎。
    他面孔有些扭曲,等他反应过来,他又来到了池小天的门前,他曾经的家。
    大门虚掩着,乌诏把脸贴上去,冰冷的坚硬的触感唤回了他的一丝理智,睫毛下垂,他把自己的手也贴了上去。
    门的另一侧。
    池小天刚扫完雪,他的手都放到了门上,像是隔空抚摸着乌诏的脸,他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想乌诏。
    三年了,乌诏要是没死,爬也该爬回来了。轻轻的靠着门,他也闭上了眼。
    真的回不来了吗?
    隔着一道门。
    他们似乎在拥抱。
    小天。
    女人喊池小天,饺子好了。
    池小天把扫把归置好,锁上了门,转身离开了:来了。
    乌诏也离开了。
    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念头了,杀了池小天,他再殉情。他们的尸体会埋在一起,骨骼都互相拥抱,明年开春,他们坟墓前会开出很好看的小花。
    多美好。
    乌诏迈着僵硬的步子,极力抵抗这种诱惑,他走出村子,浑浑噩噩的来到了湖边,放眼望去,黑夜和山色融为一体,一片幽静。
    他不走了。
    静静的望着这片湖。
    没人需要他,没人爱他,没有人关心他。亲戚想要他死,爷爷用他的后半辈子思念着他的父亲。
    他也不想爱池小天,可没人对他好过。
    湖水冰凉。
    渐渐淹没了乌诏,他沉了下去,连一丝挣扎都没有。
    多好啊,他的池叔阖家欢乐,幸福满堂。
    可他活着就一定会去破坏这一切,他阻止不了自己疯狂的爱,他知道自己有病,他会逼疯他们两个人。
    人死之前,会闪过跑马灯,乌诏的记忆停留到了他最幸福的一刻,他无理取闹的让池小天多走了十几里山路,他的池叔却给他做了一个装满馅料的煎饼。
    煎饼很好吃。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爱。
    年轻人抱着自己沉了下去。
    水草缠住了他,他安详的面容像是只是陷入了沉睡。池小天还在等乌诏。
    又过了两年,他觉得乌诏真的回不来了。
    池小天送完孩子去上学,他问系统:乌诏真的死了吗?
    系统这次很肯定的回了乌诏:是的。
    池小天走了下神,夏天是雨季,湖水涨高了不少,淹没了河堤他看到一具尸体,尸体的脖子上挂着什么──是平安符。
    它真的可以两三年都泡不坏。
    像是知道了什么:他来找过我是吗?
    可他误会了,那是我堂姐。
    我说过我会等他。
    他为什么不信我。
    他为什么不信我。
    我没有骗过他。
    我从来没有骗过他!
    失去了乌诏的池小天孤独的守在大山,他开始消廋,他开始抑郁,他甚至没有再过过年陈叔看不下去了请来了池小天的亲戚来看着点池小天。
    池小天走向了那具尸体。
    他没有见过乌诏这样的人,太敏感太脆弱,太疯狂太偏执太爱他了。
    廉价又珍贵的爱。
    小昭。
    冷不冷。
    不要怕。
    明年我们坟前会开出好多好多的花。
    第50章 花旦(01)
    梨园后院。
    曲径通幽, 三步一景,五步一亭。
    池小天刚被骂完,妆都没卸就跑了出来, 他才十三四岁的年纪, 身态纤细苗条, 秀丽的小脸雌雄莫辨。
    他学的女旦, 平日里也是作少女打扮, 衣裙都挑的亮色, 长裙绊脚, 他挽着裙子跑,到底不是女孩子, 跑的飞快。
    绿书追了几步,气的跺脚:池小天。
    她大喊,那里是待客的地方, 别冲撞了客人你站住!
    池小天才不听。
    他要饿死了,甩开耳雅,挑了颗枝繁叶茂的老槐树爬了上去, 迫不及待掏出胸前鼓鼓囊囊的口袋,里面装着烂的稀碎的糕点,一口气全塞嘴里,他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统哥,我还是好饿。
    这回池小天是学唱戏的,他生的秀丽, 眼眸流转间的情态是女子都少有的婀娜,他师傅铁了心要捧他当梨园挑大梁的花旦。
    用他的师傅的话就是:小天, 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想吃这碗饭就得受得起端起饭碗的苦, 这几年池小天年纪小尚未发育, 看起来与女子别无二致,但防患于未然,男子的骨架毕竟天生比女子大,为了防止池小天发育的太快,还没登台就有男人的体态,他师傅很少给池小天吃饱。
    饿几顿又饿不死。
    饿不死但难受啊。
    池小天坐在树杈上晃悠腿,自言自语:我该去哪里再搞点吃。想吃烧鸡和酱牛肉,不行,光是想想就要流口水。
    他扶着树干站起来,梨园后院是他们住的地方,前院搭的戏台子,望过去人声正沸腾,衣衫华贵的宾客交头接耳的说着笑。
    桌上的东西看不大清,但池小天知道那些是果脯和瓜子,应该还有碟徐记的点心,香酥脆口,甜而不腻。也会有客人差跑腿的去买驴肉火烧,东叔的驴肉火烧是一绝,香味能传出去二里地。
    系统劝告池小天:偷吃些点心也就算了,要是你师傅知道你敢出去,他一定会拔掉你的皮。
    池小天:
    他仰头望天,人生艰难。
    这个世界他是孤儿,三年前被他师傅捡回来的,这是个炮火纷飞、军阀混居的年代,流离失所是常态,卖妻卖儿也时有发生。
    要不是他师傅好心捡了池小天,八九岁大的池小天早饿死了。
    系统看到了槐花,它指挥池小天去摘:这也能吃。
    池小天顺手拽下来一串塞嘴里:就吃花?我是这么好敷衍的人好甜。甜丝丝,嫩生生的,这感觉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系统就看着池小天把槐花薅秃了一片:好了,差不多了吧。你怎么这么能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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