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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77)

    那段日子,她天天期盼的就是段清泽的计划可以顺利,那她就不用再担心殒命,以后就能安心跟他在一起。
    沈黎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
    说起来,失去生命危机后,好像有些东西变了,比如她对阿泽的感情。
    那时候她被迫跟他绑在一起,也为了能活命而尝试去真心喜欢他。她一直觉得自己做得很成功,就算长时间只是看着他什么都不做她也不会无聊,他亲她抱她她也会心跳加速,会害羞。
    喜欢应该是真的,只是似乎不够自然。
    那时候,沈黎虽然对段清泽清除掉那三百多年的记忆满怀期待,但内心深处实际上并不认为会成功,就像先前她期待着他若恢复记忆可以念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上放过她,但她实际上更相信他一定会杀她。
    她的所有担忧、恐惧都被深藏在跟他相处时的平静和娇羞之下,连她自己都以为她对段清泽的感情很深,深到愿意跟他一起赌一场赢面很低的局。
    她现在发觉好像不是。那似乎是一种伪装,一种连她自己都深信不疑的伪装。
    毕竟,刚刚面对段清泽的亲吻,她第一反应竟是阻拦拒绝,不正说明了什么吗?
    沈黎隐隐觉得自己有点渣女的倾向。
    以爱为名欺骗段清泽让他冒着风险清除那些记忆,但在成功后,她的深情立马掉了至少一半,不让他亲也就算了,甚至还隐隐生出不太想跟他继续纠缠的念头。
    沈黎丧气地捂住了脸。
    不是吧?她都没发觉她竟然是这么渣的女人!
    沈黎一直在努力维持自己的道德水平,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她维持自我的方式之一。
    她可绝不能在男女关系上翻了车!
    没关系,趁阿泽还没发觉她的不对劲,她赶紧调整好心态,就当是重新开始,好好谈一场轻松的恋爱,接下来又不需要赶时间,她有的是时间真正爱上他。
    要是实在不行,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段清泽走出房门后便沉下脸来。
    他在房间内没发作,但他注意到,沈黎阻止他吻她时眼神有茫然有抗拒,跟他记忆中那甜蜜羞涩的模样完全不同。
    即便失去了部分记忆,她也感觉到了异样么?
    段清泽回头望了眼。
    他清楚地意识到,对她来说,他有没有那三百多年的记忆,是两个人。对于她的阿泽,她亲近放松,可以随意调笑,而对于魔尊,她敬畏乃至恐惧。
    但他既然假装仍是二十二的自己,便是完全不在乎她的这种区分。
    他只是想解决自己的问题而已。
    假装阿泽可以让沈黎表现得跟他记忆中一样,等他品尝过,满足了,厌倦了,他就可以杀她了,免得今后再被不受控的东西影响,她把他当谁又有什么关系?
    沈黎在床上烙饼般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听到段清泽进来的动静,她连忙坐起身,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他。
    她告诫自己,可不能做渣女啊,要好好对待为她劳心劳力付出那么多的阿泽。
    沈黎扬起脸,望着段清泽笑道:辛苦你了,阿泽!
    段清泽的目光在沈黎脸上停了停,将手中食盒放在桌上,走至床边将正要自己下来的沈黎截住,直接抱起她。
    沈黎低呼一声后抱紧段清泽的脖子,低声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段清泽没有应声,将沈黎放在桌边坐下,自己站在桌边垂眸慢慢打开食盒,将里面尚在冒热气的菜一道道取出。
    沈黎偷偷看段清泽的脸,直觉他不高兴了。
    她觉得自己确实做得不对,为弥补伸手悄悄勾住段清泽的小手指。
    段清泽停了动作看她,屋内有些暗,他的面容并不十分清晰。
    沈黎仰头盯着他,问道:阿泽,你生气了?
    段清泽继续单手取出菜盘,被沈黎握住小手指的那只手温顺地放松着。
    沈黎莫名觉得段清泽好似难哄了些,晃了晃他的手指道:阿泽,你没那么小气吧?
    段清泽已将所有菜都取出,都是沈黎提的菜。
    他在桌旁坐下,又将碗筷整齐摆放在沈黎面前,终于出声:你觉得呢?
    沈黎想,我觉得你可真是小气吧啦的。
    但她当然不敢这样说,只连忙为自己辩解:阿泽,我刚刚只是因为头疼,太难受了真的没法那样。
    段清泽忽然伸手过来,沈黎一惊,强压下身体反应,没有躲闪,任由他大掌握住后脑,倾身贴近她,双眼跟她近距离对视,似要看透她。
    他一字一句道:阿黎,你变了。自从得知我清除那三百多年的记忆后,你就不再跟以前一样待我。怎么?我不会再杀你,你便觉得可以随意待我了?再让我猜猜,你该不是在想着怎么离开我吧?
    沈黎听得悚然,段清泽也太敏锐了吧,连她只不过一闪而过就否决了的想法也能猜到。她只是拒绝了他的一次索吻而已!
    阿泽,你在胡说什么啊?沈黎断然否认,人谁不偶尔冒出一些离经叛道的想法?她想到后就立即批判了自己,那就可以认为她没那么想过了!
    她就像过去一样,抬手轻抚段清泽的面颊,表情真挚: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得的,我再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也不能在你刚为我做了那么大牺牲之后跑路吧?更何况,我为什么要跑?
    她顿了顿,开始列数字:第一,你长得很好看,我就没见过长得比你好看的男人,第二,你很强大,你可以保护我,让我在这个世上不再孤苦无依,再没人可以欺负我,第三,你对我很好,待我体贴周到,处处为我考虑,第四,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我喜欢你。你觉得我是傻吗?放着你这样的好男人不要却跑掉?
    段清泽因沈黎的话而不自觉柔和了眉眼,不得不说,听到她这些话,心情确实会变得很好。她一直很懂得如何讨好他。
    他悠然道:若你说的都是真的,证明给我看。
    证明吗?
    沈黎想着段清泽察觉到异样的源头,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熟悉的俊脸,闭眼挺身吻了上去。
    唇瓣一触即分,沈黎睁眼看他:这样总行了吧?
    段清泽无声凝视沈黎,仅仅只是那样简单的触碰,却让他的心似被羽毛挑动,强烈的渴望席卷而来,他蓦地收紧握她后脑的手,低头狠狠含住她的双唇。
    这是令人目眩神迷的呼吸纠缠,这是令人怦然心动的肌肤相亲,所有感官似乎在这一瞬间都敏锐了无数倍,他听到她略微不适的低喘,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看到她的面颊和耳朵一点点染上旖旎丽色。
    他像个猎人,紧捉住猎物不放,不知疲倦,不知节制。
    最后,沈黎几乎软倒在段清泽怀中,她脑子嗡嗡的,缺氧让她呼吸急促,面颊泛红。
    她是发现了,丹田被毁,体力也同样变差了。
    抑或,现在的阿泽变得比过去更具倾略性?是因为不安吗?怕她真的想跑,所以想以这种方法确认她的存在,确认她不会突然消失?
    沈黎当然还是心疼段清泽的,他的过去太惨了,在把那三百多年的记忆清除之后,他剩下的几乎都是悲惨记忆。
    他这一路被抛弃,受折磨,敏感一点很正常。
    喘匀后沈黎还是仰头看着面部线条不再冷硬的段清泽,真诚道:阿泽,或许我现在没有你期望的那么爱你。可我们的未来还有那么长久呢,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现在你的绝大部分记忆都是痛苦的,可是不要紧,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那我们一起幸福快乐的记忆迟早会超过那些痛苦记忆,总有一天,那些记忆会变得微不足道。
    她搂住段清泽,将自己的脸贴紧在他胸膛,柔声道:不必忧虑,不必惧怕,我绝不会离开你。
    段清泽不自觉搂紧沈黎。
    也难怪二十二岁的他会为了她做出不要此后三百多年记忆的疯狂事,她即便是虚情假意,也能表现得无懈可击。
    她此刻所说都是真心?若真是如此,她怎么能那么快就转头另嫁他人,便是受迫于家族,有必要跟林之意那么亲近?
    当然,对于他此刻所扮演的二十二岁的阿泽,她多半还是有些情意在的,正如她列举的那些理由所言,她不可能再找到比二十二岁的阿泽更好的男人。
    有那么点情意让她表现得跟记忆中一样,对他来说便足够了。
    段清泽道:记住你今日的话。
    静默数息后,沈黎突然又笑了一声,语气欢快了些:说起来该害怕的是我才对啊!你才二十二岁,才见过多少人,这世界那么大,比我好的女修多得是呢,只怕哪一天你跟谁看对眼了,就会离开我,那我才要哭呢。
    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哭肯定是要哭的,哭完还不是得振作起来继续好好过日子?要真有那一天,希望他能大方点多给点分手费。
    段清泽冷漠地想,有这么一次就已经让他烦透了,今后等厌倦了她解决了她,他便继续完成他的目标,怎么可能再让任何女修入他的眼?
    二十二岁后他记忆全无,却记住了对这不公天道的憎恨,他提升修为,寻找玄石,甚至创立门派,都只为了那唯一的目的,谁都无法教他改变主意。
    不会。他笃定地说。
    他不会跟任何人看对眼,不会再让任何人影响他的决断。
    沈黎不知段清泽在想什么,只听着他简短却有力的回答,忍不住无声笑了。
    所以说,这么好的阿泽,她究竟是怎么了才会产生那种占尽便宜后就跑的渣女念头?
    沈黎本来就尚未辟谷,如今丹田损毁,更受不住饿,胃里空空如也让她从段清泽的怀中脱身,开始吃还温热的饭菜。
    段清泽并不需要进食,他也没有跟记忆中一样陪着沈黎吃,只是在一旁看她吃。
    见鱼香肉丝的汤汁沾到她嘴角,他才伸手帮她擦,哪知她也刚伸舌去舔,就这么碰上了。
    沈黎看了段清泽两秒,果断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埋头吃她的饭。
    而段清泽也缩回手,目光幽深地看着沈黎张合的嘴。
    湿热的触感尚留在手指上,勾起方才的回忆。
    难怪记忆中的他总喜欢粘在沈黎身边,她的滋味确实好。
    段清泽自认为冷静地剖析过去的自己,却没意识到他本该移开的视线依然牢牢钉在沈黎脸上。
    沈黎吃好饭,简单收拾洗漱了下,便请段清泽教她如何让丹田状况可以稍微好一点。
    要跟阿泽长久在一起,她丹田毁了肯定不行,只有筑基也不行,今后她得当一个修炼狂人,好好提升修为了。
    因为说到修复丹田时段清泽说得有些轻描淡写,沈黎又对他有一层滤镜,觉得他什么都做得到,因此就没想过丹田或许修复不了,考虑问题都是以丹田修复好了为前提。
    段清泽亲自上手,探入灵力替她疏导丹田中乱七八糟的状况。他给沈黎指出了一条用灵力蕴养丹田的通路,她每天还是能打坐搞到一些灵力的,如此便可让丹田的状况稍微好上那么一些。
    段清泽见沈黎尝试了两遍后流下汗水,便也如同记忆中那样给她擦汗,温声安慰:修复丹田需要一些灵植,你好些了我们便一道去找。
    沈黎道:好。
    她拉过段清泽的衣袖继续擦自己额头的汗,对上他的目光她调皮地一笑,假装要拿他的衣袖擦鼻涕。
    段清泽就只是盯着她看,毫无动容之色。
    沈黎自己停下了,她突然发现段清泽这衣服有点不对。
    这身衣服不是你当魔尊时穿的样式吗?你怎么穿这个了?沈黎疑惑道。
    段清泽神情自然道:当时天雷把我衣服都劈坏了,只好换这一身。你也是,我让马二媳妇给你换了她的衣服。待会儿我们出去再买几身。
    沈黎本想说储物袋中不是有别的普通换洗衣服吗,怎么不穿那个,但想到这里很偏僻,他穿这样多半也不会被戮天宗魔修看到,那就随他去了。
    不得不说,人还是要靠衣装,这一身黑色衣服材质不俗,衣袖,衣摆等地方绣着金丝图样,一看就很贵
    若说段清泽穿普通衣服是普通贵公子,那穿这一身就是金贵公子。
    人长得好看难免骚包,可以理解。
    至于她自己,储物袋中还有别的换洗衣服,或许是因为她储物袋中东西有点多,他没找到才借了马二媳妇的衣服吧。
    段清泽忽然问:在想什么?
    开始怀疑他了么?
    沈黎莞尔一笑:在想你怎么长这么好看,我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盯着你。
    段清泽伸手掐了掐她的面颊,面上浮现笑意:就这么喜欢我这张脸?
    他忽然想,她是否也曾跟林之意说过这样的话?
    沈黎为自己正名:虽然我确实喜欢美丽的事物,但我发誓,因为长在你身上,我才这么喜欢你这张脸。若是你,毁容了我也喜欢。
    这样么?段清泽不置可否地说,忽然手一翻,掌心出现一柄短匕。
    沈黎:?我就说说而已,没必要验证这种事吧!
    她当机立断扑过去抢走那短匕,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又瞪着段清泽道:你是听不懂甜言蜜语吗?领会意思就行了,没真让你毁容!
    段清泽笑着将沈黎搂入怀里,他突然明白了逗弄她的乐趣,确实很好玩。
    院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沈黎挣脱段清泽的怀抱道:应该是马二媳妇,我去看看。
    沈黎连忙起身去开院门,而段清泽虽没跟上,却展开神识盯着。
    若是这马二媳妇说漏嘴
    马二媳妇见沈黎除了脸色还不太好,精神看起来好多了,便笑道:沈姑娘,太好了,你不知道之前真是吓到我了,幸好你没什么大碍。
    沈黎笑道:嗯,我没事,劳您费心了。
    马二媳妇赧然挥手道:嗐,我也没做什么。对了,过几日便是中旦节,你们小夫妻可要跟我们一起过?
    沈黎一愣:中旦节?不是还有一两个月吗?
    中旦节是这边的习俗,类似中秋,一家人晚上都要围坐喝一杯梅子酒。
    马二媳妇也愣住,终于想起那小郎君说的话,连忙拍了下自己的嘴道:瞧我,说秃噜了,确实还有好些日子呢。哎,我得赶紧回去时看看我家平安了,你若有什么事,隔着院子叫我一声便行。
    马二媳妇匆匆跑回去了,心想这小郎君怎么瞒得住哦,中旦节那日,整个县城都热闹得很,还有些大户人家会放烟花呢。
    沈黎见马二媳妇走得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若有所思地回到房内。
    不等她想出个端倪,便听段清泽道:你的丹田越早修复,对今后修炼的影响越小,我们今日便离开此地吧。
    段清泽想骗沈黎时间还是他拿回所有记忆的那一天,可周围的人不会全都配合他。因此,借着寻找能恢复丹田的灵植的理由,他可以带她去深山荒郊,没人就不会有人提醒她如今是哪一日,更不会让她听到戮天宗宗主带领门人围攻林姜二家的事。
    这么急那好吧。沈黎没有异议,毕竟这是为了她的身体。
    而且当初留在这里,便是为了处理段清泽的记忆问题,如今记忆问题已经完美解决,好像也没什么再待在这里的必要。
    那我跟马二媳妇道个别吧。沈黎说着又跑了出去。
    这回段清泽跟了上去,二人一起来到隔壁,待马二媳妇开门后说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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