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清穿之贵妃分外妖娆

-格格党(52)

    今日宴饮,男女不同席。皇太后领着众女眷在另一侧落座,陪在康熙身边的是三位阿哥。
    胤礽今儿晌午才代康熙前去检阅过准备大阅的军队和火器:万余名骑兵、千余名步兵,以及二百门红衣大炮,具已列阵完毕,只待皇阿玛一声令下。
    康熙点头笑道:好,好。又随手点了自己桌上一盘菜,叫梁九功给胤礽送去,这一幕落在众蒙古王公眼里,都纷纷站出来奉承皇上与皇太子父子情深。
    只有胤礽看着自己桌上这一盘果子,发现居然是先前从额娘那儿端来的杏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是做戏,皇阿玛这戏也做得也太不走心了。
    他一直坐在离康熙最近的位子上,自然不会错过,之前皇阿玛叫梁公公没收额娘桌上的果盘的一幕,他发现自从上次御花园酒醉之后,皇阿玛对自己的管教倒是宽松了不少,只是对额娘的约束越发密不透风起来。
    如今更是连吃个果品都要管,仿佛额娘比他还像个孩子,那种完全把人当作自己所有物的掌控,也不知道额娘怎么受得了他。胤礽在心里偷偷吐槽。
    而这时,康熙已经在笑着叮嘱,那些蒙古各部的王公一定不能错过明天的大阅了:你们准备的节目朕很喜欢,明儿就算是朕的回礼,各位可不许缺席啊。
    康熙这话说得爽朗,一众蒙古王公也跟着大笑起来,纷纷出言表示极为期待明日八旗子弟的表演。
    康熙黑沉沉的眸子扫过土谢图,他从没想过光靠施恩和改制就能让这些漠北人臣服,明日的大阅才是他收归喀尔喀蒙古真正的杀手锏。
    土谢图,明日朕给你安排了个好位置,就在朕的身边,你可不能不赏光啊。康熙环视众人一圈,随后锐利的眉眼落在土谢图身上,朗声笑道。
    土谢图一听这话,只觉得十分有面子,当即高兴地弯腰谢恩,康熙垂下眼睑,藏住眸中的狠厉,又转头看向图尔图道:科尔沁跟大清渊源最深,蒙古四十九部之中,朕也最看重你们,图尔图明日也与朕一同观礼吧。
    图尔图则是一脸受宠若惊地表情,当即跪地磕头,比起土谢图谢恩时的蒙古礼节,规矩了不止一星半点。
    康熙满意地点点头,脸上始终挂着和善的笑意,只有朝中官员们闻言心中一凛,科尔沁最近做什么犯皇上忌讳的事了吗?
    福全远远看了康熙一眼,心里明白皇上是打算敲打一下那个图尔图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想要的太多了,只会把自己推到一无所有的境地中去。
    这厢男人们各怀心思,那边的女人们视线却是一刻也不曾从那两口箱子上移开,连太后都看出了里面的门道,只无奈地看了沈娆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
    直到那两口箱子呈到皇上面前的时候,惠妃紧张地几乎不敢呼吸,余光瞥见正悠悠品酒吃菜的皇贵妃,她都不害怕,自己有什么可怕的,愤愤地翻了个白眼,端起杯中的马奶酒压惊。
    康熙本是匆匆一瞥,却骤然看见了那串熟悉的珊瑚珠串,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梁九功偷偷撇嘴,心道您终于看见了。谁知康熙下一秒就把手中的筷子掷到了他脚下,梁九功下意识往后一躲。
    愣着干什么?没瞧见你主子娘娘的东西掉了吗!康熙怒斥道。
    梁九功赶紧小跑着上前,把那两个抬箱子的小太监叫住,这两口箱子都是要再送到场地中间去的,赢得那个就能把这两箱珠宝收入囊中。
    梁九功手疾眼快地将那串珊瑚拿了出来,跟捧着凤凰蛋似的,双手奉到了御案之上。
    康熙的脸色变化过于明显,脱口而出的斥责,声音因为震怒甚至隐隐有些尖利,与他平日里气定神闲的模样大相径庭,一时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
    沈娆倒也没刻意回避,同所有人一起静静地望向他,正对上康熙惊怒交加眼神,可她丝毫也不害怕,反而觉得觉得十分解气。
    两人隔着重重人群与不住闪烁的篝火,远远相望,最后还是康熙忍不住先开了口:皇贵妃缺银子使了?
    沈娆就是被惠妃那一句一句激得心烦,还要看着康熙这个罪魁祸首一边言笑晏晏地跟人说话,一边还要牢牢掌控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心头火起,想要小小报复一二而已。
    她又不是疯了,自然不会当众落康熙的面子,于是十分乖顺地站起身来福了福,装傻道:谢万岁爷关心,臣妾每月份例不少,又没有花钱的地方,不曾缺银子使。
    康熙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脸色更加阴沉,锐利的凤眼瞪向梁九功:去到后头给你主子娘娘搬两箱金锭子过去。
    梁九功赶紧下去招呼人抬箱子去了,此次巡幸漠北本就带了大量金银财宝,都是预备着临走的时候赏人用的,既然皇上开口了,就赶紧找两箱给主子娘娘搬过去。
    沈娆被一群人这么盯着险些挂不住脸上的笑,但还是规矩地蹲身谢恩,康熙静静地看了她好几眼,才叫了起,语气冰冷甚至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惠妃听见这话起先还暗暗窃喜,叫她张狂,这下惹怒万岁爷了吧。却不成想,皇上的确是气狠了,双拳紧握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然而依旧没有处置皇贵妃的意思。
    只等着侍卫抬着两大箱金锭子放到了皇贵妃的身后,皇上才端起酒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不知是不是酒液辛辣的缘故,再开口时声音竟有几分沙哑:拿这个玩吧,这回想往哪儿扔往哪儿扔,没人管你。
    他撂下这一句就不再看沈娆,沈娆本不想在这种场合同他起冲突,但这人说话实在气人,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说道:谢万岁赏,下一场臣妾就用这金锭子下注。
    康熙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瞬间几乎压制不住心中的狠厉,他用舌头缓缓舔牙尖,哑声道:那这场呢?皇贵妃意欲如何呀。
    沈娆规矩地躬了下身子:既是赏下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臣妾的颜面是小,只怕自己行事不端给您丢人。
    康熙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脸上神色一松,轻声笑了出来:你可想好了。他警告道。
    沈娆依旧低垂着头,十分温顺的样子,却没有半分后悔的意思,康熙就这么沉默地盯着她,不知是在同她较劲还是在跟自己过不去,许久后,他深吸一口气对着一旁的小太监扬了扬手:那就听娘娘的,拿下去吧。
    小太监也是常年在御前伺候的人了,对于皇上和皇贵妃闹得究竟是什么别扭,也隐约明白了一点,此刻看着静静躺在桌上的珊瑚珠串,就跟那玩意能咬手似的,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拿了。
    康熙说完,眼神依旧一错不错地钉在沈娆身上,见她还是那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只平静地低着头,就像是完全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气得双目赤红,手里的力气控制不住,竟将那只玉杯生生捏碎了。
    万岁爷!
    梁九功吓得立马跪了下去,因为有御案挡着因此除了他这个站在康熙身后的大太监,旁人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听梁九功那带着颤音的声线就知道这事儿小不了。
    康熙睇了他一眼,抬了抬完好无损的那只手示意他禁声,另一只鲜血淋漓的手依旧藏在御案之下,他手指松了松,染血的碎片从指间滑落,有刺进肉里的,也被他毫不在意拨了出来,完全没有请太医的意思。
    梁九功瞧着他那只不断滴血的手,吓得了不得,却明白了皇上的意图,也不敢声张,只能悄然靠近,跪下借着御案的遮挡,先拿干净的帕子包上。
    众人见皇上面色无异,也不敢死气白咧地盯着,此前领命送珊瑚珠串的太监,也因为方才动静在路上愣了片刻,这会还没走到场地中去。
    回来吧。康熙叹了口气,叫住了那个太监,沈娆这才抬头看向他,清凌凌的杏眼就那样直勾勾地望过来,没有怨恨和责怪,只有种绝不服输的执着在里面。
    康熙一笑,心知她这是等着自己下一句话呢,要是说得不能叫她满意,一准还要折腾,他藏在桌下的手指微曲,清楚地感知着掌中疼痛的感觉,一如此刻,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妥协。
    你拿错了,是这一串。他指了指桌上的菩提子,对小太监道。
    小太监利落地磕了个头,口里喊着奴才知罪,语气中却并无害怕的意思,声音反而比方才领命时还要清脆,如释重负般地放下皇贵妃的珊瑚珠串,拿起桌上的菩提子小跑着往布库场子里去了。
    沈娆听了这话,偷偷瞥了他一眼,就赶忙匆匆转过头去,她紧紧抿着嘴,可嘴角却还是不听话想要翘起来。
    康熙看她那副样子,终于由衷露出个笑容来,他轻轻嗤了一声,故意问道:用朕的珠子换你的,总不算言而无信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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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盛大的篝火划破了夜的永黑,也给黑暗中的彼此一个看清对方的机会。
    紧张激烈的布库已经开始,铜锣乍起,鼓掌叫好声络绎不绝,拳拳到肉的搏击、气喘吁吁的角逐以及被制服被击倒后那满含着愤恨与屈的怒吼,都极度地放大了围观人群心中最原始的嗜血冲动,让他们兴奋地放声高喊、大口大口地灌下灼喉的烈酒。
    这是宫中宴饮从不曾有过的热闹无忌,而康熙依旧端坐上首,面上重新挂上深沉的笑意,仿佛从不曾有过片刻的失态。
    然而有些脆弱一旦露出端倪,总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就如同此刻,底下那位盛装华服的皇贵妃,赤金镶宝的璀璨珠翠错落有致地压着云鬟雾鬓,青烟含翠般的黛眉微挑,灿若星辰的眸子时不时就要朝他望过来,哪还有方才沉静疏离的模样,分明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康熙被她这么盯着,非但没觉得被冒犯,反而有种被调皮的幼猫一爪子抓在了心上的感觉。
    这下满意了?康熙薄长的凤眼一掀,哼了一声道。
    沈娆抿着嘴,蝶般的睫毛垂下也不理他,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看向惠妃:这下满意了?
    把他的神情语气学了个惟妙惟肖,气得惠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条鸳鸯戏水的丝帕被扭出花来,尖利的护甲险些刺破精致的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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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一直盯着她,自然不会错过这场精彩的模仿秀,看到这儿再也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惠妃脸上的神色可就更精彩了,她又羞又恼,只觉得自己比场上那两个正在对垒的莽汉还像是供人戏耍取乐的玩物。
    娘娘,鹿血酒取来了。
    宝音急忙忙去取了酒水,这会又殷殷地端了上来,倒是完全错过了一出好戏。
    沈娆心情好了,也愿意尝尝鲜,笑着说道:辛苦宝音格格了,剩下的就给宫女吧。
    岫月马上上前一步接过酒壶,小心地给斟满了桌上的玉杯,沈娆端起来尝了尝道:不如马奶酒甘甜,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多谢格格。她声音清甜、语气诚挚,很容易叫人心生好感,宝音不自觉露出个笑来,有些羞怯地点了点头,小声嗫嚅了一句:谢娘娘夸奖。
    沈娆见她害羞的样子,笑得越发粲然,刚要再开口,却听太后说道:是什么好东西,皇贵妃可别吃独食。
    太后之前还因为恩绰的事,心下烦闷,但见方才皇上和沈娆到底没因为这事儿再闹起来,心里也跟着放下了不少,如今当事人都有心情喝酒玩笑了,她也终于舒了一口气,出言调侃了一句。
    沈娆赶紧笑着福身,朝岫月使了个眼色,那丫头立马快步走到太后身边,将手里酒壶交给太后的贴身嬷嬷,请她给太后也斟一杯酒,沈娆又端起酒杯笑道:宝音格格实在,臣妾不过随口提了一句,她就巴巴地找来了,皇额娘也尝尝这鹿血酒,臣妾敬您一杯。
    这东西对太后来说可不新鲜,其实满人入关前,也有吃鹿肉饮鹿血的传统,就是如今的木兰围场,木兰二字也不过是满语中哨鹿一词的音译罢了。
    在宫中时,鹿肉更是御膳房里常备着的菜,只是以血入酒的吃法到底粗矿了些,后宫的女人们很少见这种吃法,但太后出身草原,早就习惯于此了,端起酒杯一口便干了下去,丝毫没觉得辛辣血腥。
    也别光看着我这个老婆子,皇贵妃还是去给皇上执壶吧。太后撂下酒杯,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分,纵使周围喧嚣不断,也有不少人听见了这边的动静,看了过来。
    沈娆闻言一怔,太后不是爱管事的人,尤其是在这种正式场合里,都是能不开口便不开口的,怎么突然爱发号施令了。
    她下意识看了康熙一眼,康熙显然也是听见了太后的话,正含笑看着自己,他就跟料定了自己会看他似的,一脸胸有成竹、请君入瓮的戏谑神情。
    沈娆有些不解,却见他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往一旁的图尔图汗身边看出,正撞见恩绰捧着酒壶,跃跃欲试的模样,只是被太后这句话钉在了原地,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
    沈娆见他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随即又理了理衣摆,都准备起身了却听见康熙说道:不必了,好不容易出来,也叫皇贵妃自在一天,好好玩吧。
    太后脸色骤然一变,沈娆搭在裙摆上的手也顿时僵在了原地,她抬头看了眼恩绰格格,只见她双颊绯红,大眼睛里盈着光,瞬间又亮了几分。
    沈娆深吸一口气,他这是在故意气自己找场子呢?
    恩绰格格,还不等众人反应康熙又点了恩绰的名儿,他故意不说其他只似笑非笑地盯着沈娆。
    沈娆索性不闪不避直勾勾看了回去,恼怒的表情映在灯火辉映下的美人面上,只叫他觉得似在撒娇一般可怜可爱。
    康熙笑了下,左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下才道:恩绰格格,皇贵妃初来草原也不知道这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你去伺候她吧。
    恩绰娇羞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沈娆也明白他就是在故意逗自己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愤愤地扭过头去。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但细一想又想不出究竟是哪儿有什么不对来,只是心里赌气,不想再去看他。
    站在康熙身后的梁九功,盯着他不断渗血,已经染红了半块巾帕的右手,干着急也没法子,皇上不叫声张,就没法请太医,方才若是皇贵妃过来瞧见了,她准时有法子说服皇上的,但万岁爷八成就是在防着这个,才故意不叫皇贵妃靠近的。
    他已经想着要不要偷偷派人给主子娘娘报个信儿,却被康熙一个凌厉的眼刀吓得愣在了原地,心里默默感叹,万岁爷真是明察秋毫,威严更胜往昔,要是能再把怕媳妇的毛病改了,就更英明神武了。
    恩绰端着酒壶,缓步走来,面上还挂着甜甜的笑:皇贵妃姐姐,我来为您执壶。
    沈娆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削葱似的细白手指轻轻点了两下桌面,示意她倒酒。
    这本不算什么,一个蒙古亲王的女儿,能伺候皇贵妃该是她的荣幸才对,只是有了方才沈娆不叫宝音亲自动手的和蔼尊重在前,再看这会儿只将人当寻常宫女般使唤的情形,就显得别有深意了。
    可恩绰却也只是愣了一瞬,随即又扬起了甜美的笑容,软声道:谢谢姐姐赏脸,能服侍姐姐是奴婢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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