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清穿之贵妃分外妖娆

-格格党(17)

    沈娆点点头,放下心来:好,这样也就放心了,走吧,别叫太皇太后久等。
    娘娘,佛前清净,奴才这样的人不敢近前,您请吧。
    那位据说极老实的公公,一路带着沈娆他们行至慈宁宫东侧大殿前,枯瘦的手在灿金的门钉上一推,殿门悄然留出一道缝隙来。
    梵音袅袅和着烟火气瞬间流泻了出来,太皇太后自五台山礼佛归来后,就下令将东配殿改做佛堂,这事儿阖宫上下都是知道的,宣旨的人也确认过是慈宁宫里的人无误了,可沈娆望着那黑洞洞的门缝,还是觉得心里一阵不安。
    但到底还是不能误了太皇太后的懿旨的念头占了上风,她对着岫月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跟着那太监下去,自己伸出手缓缓推开了那道殿门。
    随着吱嘎一声响,实木的殿门缓缓打开,迈过高高的门槛,入目的首先是那座高得快冲破房顶的佛像。
    沈娆站在它那双巨型莲花手底下,只觉得压迫感十足,佛前的几个明黄色蒲团上空无一人,然而悠悠袅袅的念经声却不绝于耳。
    沈娆皱了皱眉,大着胆子往前走,有声便是有人,即使是个小沙弥也能先问问情况。
    绕过那尊巨佛,终于见到了念经的人,那是一个佝偻得极深的僧人,看不出年岁,但不知为何,他既不在佛前,又背向佛而坐,沈娆虽没看过基本佛学典籍,但也知道这样的行为是极其不敬的,可是他念经的样子却极为虔诚。
    看僧人身上的大红织金的袈裟,沈娆猜他不是个普通和尚,至少是个皇寺的主持、方丈之类的,大约在太皇太后面前也有些体面的,她没有打扰,打算静静听他讲完这一卷再问话。
    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
    然而越听越觉得心惊,这是往生咒?这僧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慈宁宫里念往生咒!
    这大殿处处透着诡异,沈娆实在忍不下去了,颤着声音问道:大师,此处是众嫔妃听禅的地方吗?
    那人缓缓回过头来,模样看着确实有几分出家人慈眉善目的温和感,沈娆的心微微放松了些。
    然而僧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先是怔楞,随即眼里迸发出极其诡异的狂热来。
    他猛地站起朝沈娆扑了过来,跌跌撞撞地喊着:柔儿,柔儿!是你吗,柔儿!
    沈娆吓得后退了几步,花盆底摇摇晃晃险些摔倒,可那人还是如坠美梦般地朝自己扑来,情急之下沈娆再次掏出了怀里的匕首,泛着寒光的刀尖直指那和尚胸口。
    别过来!再过来我、我就杀了你。沈娆持刀的手抖得厉害,然而那人也不是一般的疯。
    就这么直直地顶着刀刃向她走来,沈娆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受到利刃划破衣料,刺入血肉的触感,胸口处僧袍很快就被血渍浸染了大片。
    她连连后退,口中连恐吓再解释:我不是什么柔儿,你别过来!我是皇上的妃子,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你认错人了!颠三倒四的,到最后自己都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可那人始终置若罔闻:柔儿,云柔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你原谅我了吗?
    沈娆闻言狠命地闭了闭眼,果然如此,身为鄂汉的嫡亲女儿,她自然早就知晓自己那位皇后姑姑的闺名,云柔
    其实在那人第一次对着自己唤柔儿时,她就有了猜测,只是这会更为确定罢了,对自己姑姑念念不忘,还能被太皇太后这样处心积虑藏在宫里的人,还能是谁自是不必再说了。
    沈娆看着他胸前的伤,只觉得自己大难临头,然而就算死,也不能叫他靠近自己,虽不知是谁把自己引到这儿来的,但这人既然敢挑这样大的事儿,必然留有后手,说不得一会,就会再有个倒霉蛋前来,撞见自己和这人拉拉扯扯,到那时候,可真是连死都死不干净。
    沈娆被这个设想恶心到了,反而生出几分急智来,她一把抽回手中的匕首,好在自己一直往后退,那人伤口并不深,她松了口气,刀尖一转直接抵在了自己颈上。
    别过来,你再向前一步,我立时自裁!
    那人果然唬了一跳,却仍不死心地想冲过来拦她,沈娆一狠心,刀尖在锁骨上方一寸的位置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痕,顷刻血流如注。
    那人果然不敢再动,她挑的地方离动脉还有一定距离,但乍一看确实与自裁无异。
    柔儿!柔儿你别冲动,我不过去,不过去!
    见他终于停下不断靠近的脚步,沈娆这才狠狠喘了口气:往后,你再往后些!
    她刀抵在脆弱的脖颈处,叫顺治不得不听命后退,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殿门吱呀的响声,沈娆厉声喝问:谁?谁在那儿?别动!
    惠妃被她唬了一跳,然而眼前大殿空无一人,声音似乎是从佛像后方传来的,她不确定道:宸妃?是你吗?你在那儿干嘛?
    沈娆心知,能在这会冒冒失失撞进来的,一定不会是罪魁祸首,只能是这一箭双雕之计中的另一只雕罢了,因此不欲牵连她。
    咋咋呼呼做什么?你在那儿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惠妃刻薄道。
    沈娆心里一阵烦躁,恍惚间居然有种就这么叫她进来,大伙儿抱着一块死的冲动。
    然而此时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额娘莫慌,儿子去看看。
    居然还有大阿哥!?沈娆心里已将幕后之人骂了一万遍,但还是出声制止道:惠妃娘娘,我以董鄂氏一族身家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你若再踏足此地半步,不仅你我的命保不住,大阿哥从此一生圈禁也不是不可能的!
    住口!惠妃失声喝道,到底拽住了正欲上前的儿子。
    带着你儿子出去,若是怕放过了我,就叫人守着殿门,谁也不许进,然后去找太皇太后!沈娆说道。
    惠妃听她情急的语气便知事关重大,再加之她说大阿哥一生圈禁的话实在叫她惶惶不安,虽然也怕错过了捏住宸妃错处的机会,但为求稳妥,还是依照她的话,去请太皇太后出面了。
    沈娆听人走了才算略放了些心,知道惠妃必不会这样放过她,肯定会去禀报太皇太后,反而更放心了些。
    董鄂氏顺治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美丽面容讷讷开口道。
    沈娆叹了口气,心道这还有一位呢太皇太后来之前,他俩还有的磨缠。
    你就站那儿,不许动!沈娆已经不在乎他说什么了,只要别靠近自己就行,她伤了先帝,活命机会不大,如今只求死前,别跟康熙他老爹搅在一起就行,她真心受不了这个。
    不过经惠妃这一打岔,这人好像明白了点,只见他主动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出声道:你是董鄂氏你叫什么名字?
    乌格尔申。
    她此时又不姓沈,总不能让顺治喊她娆娆吧,无法只得把之前康熙随口胡说的满名拿来凑数,沈娆默默闭眼,只盼着别有什么奇怪的寓意才好。
    乌格尔申那人反复念了这个名字许久,才一笑道:的确,你的眼睛确实像小鹿一样美
    原来是小鹿,沈娆心里默默想着。
    那云柔呢?顺治又问道。
    沈娆真有心就这么直接了当地告诉他,云柔死了,又怕这人受了刺激,再疯起来,只得绕过这个话题道:云柔是我嫡亲姑姑,我是鄂汉的女儿,如今是皇上的宸妃。
    把自己的身份挑给他,顺治但凡还有一分理智在,就该明白躲自己远一点。
    那云柔呢?顺治恍若未闻般地继续问道:她死了对吗?你不是她,她死了,连最后一面也不叫朕见
    虽早知他身份,但此刻听他称朕,沈娆的心还是不由错了一拍。
    顺治突然起身,朝她逼近,双眼死死盯住她,眼里的仇恨像是要烧死她一般,这会他眼里的自己不是孝献皇后,抹不抹脖子也吓唬不住了。
    她死了?她死了对吗!是谁害死的她!你说!顺治怒吼道。
    沈娆心道她怎么死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们这些破事纠缠个没完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是,她死了,没人害她,请您节哀。眼看这人不得到答案,不打算放过自己的样子,沈娆神色平静地回道。
    说完顺治好似被定在原地似的,静默了一会,又突然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她死了,其实朕也死了,没人害她,也没人害我哈哈哈哈,真是卿卿误我,我误卿卿啊说完竟踉踉跄跄地朝殿外跑去。
    沈娆有心拦他一把,这人如今跟黑白无常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是谁撞见都难逃一死,还是别叫他出去祸害人了。
    然而她本受了伤,又不愿和他拉扯,犹豫间就见那人已经跑到了门口。
    恰在此时,殿门猛地从外面被推开,一阵强光照了进来,沈娆本能地伸手一挡,迷迷蒙蒙间,见有人进来,大约是太皇太后到了,她心下一松直接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各位小天使,最近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不过不管怎样我会努力更完的。
    注:卿卿误我,我误卿卿。出自郭德纲评书《白玉雪》
    第22章
    宸妃怎么样?
    康熙负手而立,看着蜷在榻上的沈娆,拧眉问道。
    太医跪了一地,为首的那个吞吞吐吐道:娘娘颈上的伤,虽看着凶险却未伤及要害,只需按时敷药即可,只是
    康熙睇了他一眼:但说无妨。
    太医顿了顿,恭敬道:娘娘之所以昏迷不醒,主要还是受惊吓所致,待转醒后用一些安神的汤药即可。
    康熙没心情听他这些不咸不淡的废话:那要是不醒呢!
    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讪讪道:从脉象上看,该是无异,许是再过几个时辰就能醒了,贸然施针反而对娘娘身子有损。
    康熙烦躁地挥了挥手,太医们赶紧磕了个头,鱼贯而出,没人想在这时候捋虎须。
    康熙捏捏眉心,这些人从昨日就是这套话,到现在了,人还是一点要醒的迹象也没有。
    原来昨日沈娆看见的不是太皇太后,而是他。
    他转身到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触了下沈娆颈间的纱布,眼前再次浮现出她昨日鲜血淋漓地倒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心疼吗?康熙轻嗤一声,别糟蹋心疼了,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就此要了她的命,省了日后麻烦。
    随之赶来的太皇太后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有多少是为江山社稷考虑,有又多少是为她那宝贝儿子的一身伤报仇,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两人身上的伤,之前是什么情形,康熙不用想,也能猜出个大概来,锐利的黑眸在太皇太后和那僧人身上扫过,到底还是没狠下心,只将沈娆打横抱起离开了。
    至于怎么叫剩下的人闭嘴,太皇太后比他更着急。
    他叫了最好的太医并下令全力医治,但心底究竟希不希望她醒来,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醒了?
    沈娆睁开眼,见着眼前的康熙当真吓了一跳。
    皇上她嗓子还是哑的,低低唤了他一声。
    康熙将手中的书一合,随手撇在一边,面上没有丝毫惊喜之色:醒了就好,可有哪儿不舒服的?
    沈娆摇摇头,可他还是召来了太医,得到已无大碍的回答后,才又将人都打发了出去。
    太医院院正原本专司康熙和太子的脉案,胆子也比其他太医大些,这会觑着皇上明显有话要说的样子,再思及宸妃虚弱的脉象,秉着医者仁心又补充了一句:虽没什么大事,疾在心室,忧思惊惧皆伤身,还是静养为好
    康熙哼笑一声,没接他这茬儿,声音冰冷道:煎药去吧。
    这就是叫他只干干分内的事儿,不挨边的别往上凑,其实煎药的活儿那轮得上他,小药童就干了,但万岁爷金口玉言,别说叫他煎药,就算是让他喝药,那也得去呀。
    院正不敢多话,恭顺下去了。
    屋中再无旁人,沈娆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显然自己的清醒并不是一件让他高兴的事儿。虽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可亲眼看了还是觉得心寒。
    二人相顾无言,许久后,还是沈娆叹了口气,出声问道:皇上怎么回来了?
    康熙笑得温柔:听底下人说你去了慈宁宫听禅就猜到要出事,便赶回来了。
    那春围的事无妨吗?沈娆没话找话说。
    不妨事,有福全看着,出不了乱子。康熙抚了抚她的鬓发,打趣道:更何况,你昏迷中还一直唤朕,朕又怎么舍得撇下你不管呢。
    沈娆闻言一笑,她倒不怀疑康熙说的话,毕竟打自己深陷东配殿起,心里最盼着的就是他。
    说来可悲,他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趣,她自己也没多少真情实意,然而危难关头,最盼望的人居然会是他,不过那个情况下,能救自己的似乎也只有他了。
    所以沈娆并未羞恼,反而十分自然地笑了下,轻轻开口道了谢。
    康熙看着她浅笑着的淡漠神色,没来由地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的,不疼不痒的,却让人难以忽略。
    你救了大阿哥,朕得谢你。孩子没卷进去,算是他这两天唯一称心的事儿了,这句话他说得真心实意。
    沈娆笑着摇头,合着只救了大阿哥要谢,为他生儿育女的惠妃,连提都没提,当真凉薄。
    至于幕后之人,佟佳氏降至妃位,至于荣妃说到这儿,他犹豫了一瞬才继续道:让她在冷宫里过一辈子吧。
    沈娆一听他的处置便明白了,背后之人就是她们俩了,这事儿要想办成,不管是摸清顺治的行踪还是买通慈宁宫的人,都不容易,除了佟佳氏这样位高权重,家里在宫中又有根基的,旁人还真办不到。
    而她和佟佳氏几次接触,也发现了这位娘娘性子虽左,却当真没那么多心眼,那这背后攒动的人便是荣妃了,也只有是她才有立场,唤大阿哥过来。
    从康熙的神情来看,大约也是恨极了的,只是一个是他母族,一个是三阿哥生母,也不能下杀手。
    沈娆想通这一遭,却没有开口,康熙见她面色不虞,便轻声问道:可是觉得不解气,那再杖责
    不等他说完,沈娆打断道:皇上不必顾忌我的心意,因为,若是依着我的话,杀人偿命,只有直接赐死了她们,才算公平。
    沈娆想的很简单,没道理她这受害者都快被赐死了,加害者还只是打几板子、降个位份的。他有更值得顾念的人或事,她明白,那就没必要再口口声声为她出气了。
    杀人偿命这几个字她咬的很重,这么说就是把康熙要杀她放在明面上。
    康熙被她这一顶,明显愣了下,却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呵,果然聪明女人不好惹呀。
    他捏了捏沈娆的鼻子,笑道:再让朕想想,你再陪朕说说话,说不定朕一高兴,就也不用死了。
    沈娆看着他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自然明白他所谓的不用死了,不是指佟佳氏和荣妃,而是她自己。
    这人怎么能这么混蛋呢?
    沈娆此时身子本就虚,被他这么一气,竟是忍不住扶着胸口急喘了几口气,一时双颊犯粉,一双美目中更是盈着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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