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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灯火-子夜灯火笔趣阁(74)

    她如今出门和人交际都抬不起头,更是害的她的容哥儿给族里的兄弟嘲笑。
    她忍啊忍,忍了十几年,今儿她还真不想再忍下去了,她倒要看看,蒋明照到底敢不敢休了自己!
    蒋家后宅的这些纷纷扰扰,到底还是传到了在前院读书的蒋容之耳中。
    他虽然才十三岁,但是因着家里的这些事,却很早就懂事了,等听到小厮连比划带说的说了后头的事儿,他也只是叹了口气:母亲这也是为了我才生气,你去守住门,不要叫人出去报信,我亲自去找父亲说话。
    小厮一愣:少爷要亲自去找老爷,那您知道老爷在哪儿吗?
    蒋容之的面色越发沉重了:也就那几个地方,父亲他,他也不会往别处去了。
    小厮听了这话也有些心酸。
    都说蒋家三房的老爷是举人老爷,是蒋家十几房里最出息的几房之一,可是谁又知道,堂堂举人老爷,平日里却是这般放浪形骸的模样,倒是让少爷小小年纪就背负了许多不该背负的事情。
    小厮想着这些年来少爷过的日子,眼圈红了红,拍了拍胸脯道:少爷只管去,小的一定守住门,一个蚊子都不让它飞出去。
    蒋容之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放下手里的书,换了身衣裳,就急忙出了门。
    而小厮则是点了几个少爷的心腹,将三房前门后门侧门小门,都守住了。
    蒋家的这些热闹蒋明菀不知道,但是她如今心里也有件为难的事儿。
    等到和徐中行两人用完晚膳,她就忍不住道:老爷,如今扬哥儿眼看着十八了,他的婚事您到底是什么想法?
    扬哥儿自打中了秀才之后,就一直被徐中行拘在身边读书,并没有让他再次下场,婚事也一直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蒋明菀以为徐中行是要等到扬哥儿考上举人之后再考虑,但是现在眼看着一年大似一年,蒋明菀也有些着急了。
    徐中行听了却很淡定:不着急,明年秋闱,就让扬哥儿下场考一回,若是能中,自然能说个好的,若是不中,你看哪家合适就给他说一家是了。
    蒋明菀有些无语,半天了这才回过神:老爷口里的好的,是什么样的人家?难道老爷以为,好的姑娘都是候着嫁给扬哥儿不成,他一考上举人,就能立刻定下人家?
    徐中行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也被噎住了,许久才道:是我想岔了,那夫人是什么意思?
    蒋明菀又气又笑:自然是从现在就开始相看,扬哥儿能不能考上举人还是未知,但是好人家的姑娘可不等人。
    徐中行只能赔罪:那就按着夫人的意思来。
    蒋明菀看他如此,倒是有些疑惑:只是老爷之前对扬哥儿的婚事如此谨慎,到底是为何?
    徐中行沉默了片刻,这才道:清江布政使司是重地,当地牵扯到的官员也各个背景不凡,我不想让扬哥儿的婚事牵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不敢谈他的婚事,不过如今到了江北,此处比起清江情势要好些,夫人只管看着合适的,就可以定下。
    蒋明菀换恍然大悟,不过还是问了一句:那老爷可对未来的亲家有什么要求?
    徐中行摆了摆手:到时再说,夫人且先相看着。
    蒋明菀点了点头:那我可就放开胆子去相看了,到时候有什么不好的,你可别怪我。
    徐中行却是一笑:我自是相信夫人的眼光的。
    蒋明菀也是一笑:那我可得找个合心意的儿媳妇才是,不过扬哥儿的心意也很重要,我到时候找他问一问。
    徐中行却只是笑笑:他如今还没开窍呢,你问他也是白问。
    徐中行想着儿子的性子,也觉得这话不错,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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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花宴
    蒋明菀开始操心扬哥儿的婚事, 自然也就开始划拉此时江北行省的情势。
    江北省地方比之前的清江要偏僻一些,不过依旧还是南方,也是著名的通衢之地, 因此也算富裕。
    本地的士绅大族不知凡几,高门大户也不在少数,蒋家虽然也算是地头蛇,但是蒋明菀毕竟在京城长大,对本地的事情还不算了解。
    想着那日和曾氏的对话,她倒觉得曾氏这个人,有眼色, 消息也算灵通, 或许可以一交,也可通过她打听一下江北行省的消息。
    就这么思索了几天,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做, 一张帖子却送到了徐家。
    原来是新来的高巡抚家里要举办花宴,高巡抚夫人邀请她上门做客。
    蒋明菀斟酌了一下就同意了。
    想来是因为高巡抚夫妇也是初来此地, 所以这才举办花宴, 想要摸一摸本地的情势。
    蒋明菀亲自写了封回帖应下, 又将人叫进来问了几句话,看着礼数尽到了,这才让人将送帖子的送了出去。
    等人一走,蒋明菀就和跟前的海棠道:这回去高家, 我准备带着芷姐儿去。
    海棠点了点头:那可要叫人进府裁衣裳?
    蒋明菀摇了摇头:倒先不必如此招摇, 我们又不是没有衣裳穿, 没必要为了赴宴这般大张旗鼓, 免得旁人以为我们谄媚轻浮。
    太太说的是, 是奴婢考虑不周了。海棠笑着认错。
    蒋明菀却摇了摇头:你出去打听打听, 看看这回都有谁去,还有,去蒋家三房,请曾氏过来一趟。
    海棠大约能明白蒋明菀请曾氏的意思,也没多话,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曾氏是第二天上门的,来的时候,蒋明菀正抱着芷姐儿坐在榻上听她背诗。
    曾氏见了笑着夸赞:小姐真是聪慧,小小年纪,竟会背诗了。
    蒋明菀只是淡淡一笑:小孩子背着玩的。说完摸了摸芷姐儿的脑袋,柔声道:母亲要和你曾舅母说话,你先下去休息好不好啊?
    蓁姐儿大大的眼睛看了曾氏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对着蒋明菀点了点头,软软道:好。
    蒋明菀笑了笑,叫了乳母过来给她穿鞋,然后乳母就领着她出去了。
    蒋明菀一直目送芷姐儿离开,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转头看向曾氏:劳烦你上门一趟了。
    曾氏急忙摆手:哪里的话,姑太太客气了,之前那样麻烦姑太太和姑爷,我这心里也是难安,若是能帮上太太什么忙,我也就心安了。
    蒋明菀笑了笑,这人别的不说,嘴皮子上的话确实光亮。
    前几日我听说老爷见了那些蒙童之后,对你家的容哥儿十分赞赏,看起来日后弟妹也能享福了。
    曾氏的丈夫蒋明照比蒋明菀小两个月,因此按着辈分,蒋明菀喊她一声弟妹倒也不错。
    曾氏没料到她竟然会以亲戚称呼她,也有些激动,急忙道:承蒙姑太太吉言,那孩子也就是能下得了苦功,比起府上的公子小姐的聪慧,却是万万不如的。
    这话说的,蒋明菀又笑着摇了摇头:你这话可就错了,科举这条路上,聪慧自然重要,但是用功又何尝不重要呢?像是我们老爷,那也是寒窗苦读十几年才能有今日,容哥儿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毅力,可见日后前途远大。
    听着这话,曾氏嘴边的笑压都压不下来。
    又谦虚了几句。
    两人说完了这些,这才转到了正题,蒋明菀开始问她参加高巡抚家里花宴人的脾性。
    要去什么人,昨个海棠就让人打探清楚了,因此蒋明菀说起来也容易。
    而曾氏果然也交友广泛,对蒋明菀说出来的人名,就没有不知道的,不管是谁都能说出两三句来。
    蒋明菀一边听一边点头,等听到最后,笑着道:多谢你费心了。
    曾氏抿着唇一笑:我也就知道这些家长里短的,旁的知道的却不多,能帮上姑太太就好。
    蒋明菀没说话,又问起曾氏家里的情形。
    说起这个,曾氏便有些为难了,脸色尴尬的只浅浅说了几句,便不好再说什么了,最后只能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蒋明菀看她这样子,也知道不好多问,因此很快就中止了这个话题,又问了问她江北省省城广宁府的情形。
    说起这个曾氏的话就多了,把广宁府上到首饰布匹,下到吃的喝的,都说了一遍。
    蒋明菀听着她的口音,仿佛是早就准备过的,看来她心里也是知道自己的用处,因此早早的就打好了主意。
    蒋明菀很喜欢这种聪明人,因此等她说完,又笑着邀请她下次再上门。
    这就是交好的意思了,曾氏心中一阵狂喜,急忙应下,然后这才告辞离开。
    等到曾氏出去了,蒋明菀微微蹙了蹙眉,将玉兰叫了进来:你去让人打听打听,看看曾氏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玉兰笑着应下,便出了正房房门。
    她一路去了前院,先是去了下人房转了一圈,见平安不在,又去了门房一趟,果然看见他正在和几个门子说话。
    见着她来了还有些惊讶,起身道: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玉兰闻着屋里的味道,掩了掩唇道:太太有事情吩咐。
    一听这个,平安不敢耽搁,急忙放下手里的茶碗,跟着玉兰出去了。
    路上玉兰还怪他:一大早的就和那些人混在一处,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平安笑了笑:我在这儿也方便听老爷吩咐。
    玉兰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再责怪,只说了蒋明菀的吩咐。
    谁知道平安听了这话却只是一笑:巧了,前儿老爷才让我打听了蒋家三房的消息,没想到太太竟然也想知道。
    玉兰一愣:老爷让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平安一脸神秘的凑了过来,小声道:我估摸着,老爷是看上了那家的小子,想要收他为学生。
    玉兰一下子被唬了一跳。
    不说别的,她可是知道的,老爷对学生这件事可是十分重视的,老爷的文名传遍了整个士林,当时不知道多少人家提着重礼上门,想要将自家孩子送到老爷门下,可是这么多年过去,老爷却一个都没收。
    除了指点一下自家的子侄,他还从没有正式的收过谁。
    想到这儿玉兰皱了皱眉,看起来这个曾氏倒是不能小瞧了,她的儿子能被老爷看重,定是个不凡的。
    想到这儿,玉兰继续问道:那你且说一说他们家里的情形吧。
    平安自然知无不言,将蒋家三房那点破事儿都抖露出来了。
    原来蒋明照当年少年中举,一下子轰动了整个江北省,远在京城的蒋珩都给惊动了,这事儿玉兰也隐约听说过。
    但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当时蒋明照前往京城前,家里是有个未婚妻的。
    可是等他出了名,家里父母却觉得这桩婚事不匹配了,觉得自己儿子这样出色,应该娶个高门贵女,可是他们也知道蒋明照和那女子青梅竹马长大,感情很深。
    因此就趁着蒋明照去京城,他父母直接将这门亲事给退了。
    姑娘家的突然遭受此等大变,任谁也受不住,那家人自然也不服,直说蒋家欺负人,背信弃义。
    蒋明照父母不愿意儿子背上骂名,竟就找了些地痞流氓想要坏了那姑娘的声誉。
    结果可想而知,地痞流氓是找上去了,可是那姑娘却是个烈性的,直接撞墙而死,以证清白。
    这事儿一出,蒋家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蒋明照更是背上了负心薄幸的骂名。
    若不是当时蒋珩身居高位,还不知道这事儿会怎么发展呢。
    后来蒋明照从京城回来,知道了此事,直接性情大变,当天就忤逆父母跑出家门,在那姑娘的墓前哭的昏死过去,后来更是自暴自弃再不踏足科举。
    蒋明照的父母这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劝儿子,可是儿子已经和他们决裂,哪怕后来老两口以性命相逼儿子娶了亲,儿子也没有半点回心转意的意思,后来老两口都不到五十岁就郁郁而终。
    若是说到这儿,仿佛还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可是后头的事儿却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了。
    蒋明照这些年一直放浪形骸自暴自弃,却没有什么香艳的传闻出来,可是吊诡的是,就在一年前,他突然死活都要纳一个青楼女子进门,而且为了这事儿,差点把曾氏给休了。
    这事儿闹得很大,蒋家差点就开了祠堂把他除名,后来还是六房说了话,这才保住了他。
    这件事儿也在广宁府本地成了一桩笑料,几乎人人都知道。
    如今那女子还怀了身孕,眼看着就要生产了。
    玉兰听着这些话,眉头皱的死紧,怪不得刚刚曾氏不愿意多说家里的事儿了,这样的事儿任谁也遭不住。
    想到这儿她叹了口气:行了,这事儿可别瞎传,我去给太太禀报。
    平安点了点头:你快去吧。
    玉兰转身要走,却回头看了眼他:你可莫要和那些门子饮酒,你知道的,老爷最恨人饮酒误事。
    平安笑着摸了摸脑袋:放心吧,我记着呢。
    玉兰这才转身离去。
    徐家这边调查了蒋家三房的事儿,却不知道他们知道的也只是皮毛。
    曾氏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又是哭又是笑,哭的是她这么多年来的隐忍和付出,笑的是她终于等到回报的时候了。
    前几天春姨娘拿了容哥儿的汤,她气了一场,将春姨娘院里的人尽数发落了。
    而容哥儿怕她受蒋明照职责,竟然自己去给蒋明照解释这件事,结果却被蒋明照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了一顿,等回了家,又将她骂了一顿,还拿了公中的两百两银子,让春姨娘自己采买奴仆。
    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她简直气疯了。
    蒋明照这是照着她的脸踩啊。
    她狠狠与蒋明照吵了一回,又是哭又是骂,向他诉说自己多年的委屈,可是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等自己哭诉完,却只是淡淡道:当时你要嫁我,我就早和你说过,我心里没你,日后也不会护着你,是你自己非得答应这门亲事的。
    听着这话,曾氏的心都凉了。
    是,当初是她对蒋明照动了心,哪怕他名声坏成那样,她也不在乎,因为她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她也相信,蒋明昭对那位惨死的许姑娘是真心的,她羡慕这样真挚的感情,所以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了他。
    可是谁知道,他对许氏有多深情,就对自己有多无情,哪怕是他们的儿子都那么大了,他依旧对她冷冰冰的,一年也进不了几回正房,更是对容哥儿冷漠以待,仿佛那不是他的儿子。
    想着这些,曾氏的眼泪更多了。
    或许她当年就错了,不该因为一时冲动,就这样毁了终身。
    可是如今,如今又能怎么办呢?
    她还有容哥儿,所以她只能熬下去,幸好,幸好终于让她盼到了一点希望,只要能和姑太太搭上线,她的容哥儿的前程就有了希望。
    蒋明菀可不知道还有这些内情,不过等听到玉兰说了蒋家当年的事情,她就已经皱起了眉。
    蒋明照出头的那会儿,她已经嫁人了,因此这里头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仅仅知道蒋明照十分得蒋珩的看重。
    现在听着这些往事,她倒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事儿弄得,最后竟是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也不知道当时蒋明照的父母九泉之下到底后悔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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