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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灯火-子夜灯火笔趣阁(71)

    一听这话,罗定邦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一边点头一边冷声道:柔儿说的不错,孙家如今还当是以前呢,以为我还会对他们卑躬屈膝,真是痴心妄想,她既然想走,就别想着我会主动接她回来,到时候我看她还有什么脸面!
    王氏听着这话却叹了口气,那位孙夫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呢,既然能将女儿接走,又将事情做得这么绝,是绝无可能再将女儿送回来的。
    可是这话现在说出来也无用,只会惹得罗定邦生气,因此她索性也不说,只是笑着应和了几句。
    然后又温声细语的安抚罗定邦。
    三言两语的,就把 罗定邦哄得服服帖帖了,直接被马车拉去了鱼水巷子。
    而此时的孙家,也是一副凄凉景象。
    孙大小姐哭的梨花带雨。
    一边的孙夫人却面如寒冰: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知道你爹这回是谁害的吗?
    孙大小姐哭的越发厉害了,许久,才上气不接下气道:相公他这次确实做得不对,可是他到底是女儿的丈夫,又是您外孙的父亲,如今您将女儿接回来,那日后女儿又该如何自处呢?
    孙夫人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你真是糊涂透顶!那罗定邦能如此忘恩负义,做出此等畜生都不如的事儿,难道你当他日后还能好生对你吗?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早早的就在鱼水巷子里养了一房外室,如今孩子都不知多大了,你还替他说话。
    索性你如今年纪也不大,离了罗定邦,我自会给你找个妥帖的人家,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去了!
    孙大小姐听着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许久之后,终于痛哭出声: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孙夫人眉头皱的更深了。
    如今老爷坏了事儿,他们一家子也彻底没了指望,她膝下没有嫡子,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庶子记在名下,如今也指靠不得他。
    现在想要过得好,只怕只能去投靠京城的娘家。
    而且小女儿也在京城,文家也是高门大户,孙家虽然败落了,他也不敢不认孙家这门亲戚,到时若是能接济一二,想来日子也能好过些。
    只是若是如此,小女儿的日子只怕又要不好过了。
    孙夫人皱了皱眉,只觉得头疼。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却是再无其他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孙知府一案迅速尘埃落定,所有的罪名都定在了孙知府身上,那位王道台,是一点没有往上查的意思,徐中行看出了他的的心思,也就没有再多言,只将此时记在了心里,天长日久的,日后自有算账的机会。
    等到事情了结之后,王道台就押着孙知府往省城去了,徐中行前去送行,王道台倒是看着十分高兴,拉着他说了许久的话,笑着道:徐同知,你不知道,巡抚大人对你可是十分欣赏,我来之前,他就曾对我说,徐同知是勇于任事之人,绝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情,嘱咐我一定要仔细查探,如今看着,果然如此。
    徐中行神色微动,陆道成是皇帝的人,皇帝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既然他这么说了,看来皇帝对他,当也有几分重视的。
    这念头不过转瞬而过,很快徐中行又恢复了平静,笑着与王道台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将人送走了。
    孙知府坐在囚车里,从头到尾都低着头,没说一句话,也没看徐中行一眼。
    徐中行也没看他,只神色淡定的目送他们离开。
    孙知府倒台之后,明州府的日子还是一样要过,只是因为新任的知府还没有来,因此明州府的许多事都堆积在了徐中行手上。
    他每日里忙的脚不沾地,回家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晚。
    而蒋明菀在家也没闲着,不仅要照顾两个小的,还得准备蓁姐儿的婚事。
    蓁姐儿的嫁妆是打她出生开始就攒起来的,不过就算如此,还是有许多东西要准备。
    布料要采买新鲜的样式和花样。
    家具也要现打,得亏当时蒋明菀顾念着这一点,只是存了木料,没有存现成的家具,因此倒是少了一番劳神。
    至于首饰什么的,翻新的翻新,融了重打也要融了重打。
    不过几日,徐府的奴才们,都被蒋明菀指挥的团团转,上下一心一齐准备大小姐的婚事。
    而蒋明菀也没忘了远在老家的扬哥儿,又让人送了些过冬的衣服和吃食回去。
    年后扬哥儿就要考院试了,要是顺利,或许还能赶上蓁姐儿的婚期,她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的日子,心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只希望到时真能一切顺利吧。
    明州府这边忙成一片,京城的沈家也是一样。
    小定之后,这桩婚事便彻底瞒不住了,很快就在相熟的几家勋贵里传开,方氏身为沈家主母自然也知道了。
    其实她自打老二一家离家,就隐约猜出来可能是为了沈嘉言的婚事,如今听到定下的人家,心里却忍不住有些痛快。
    好啊好啊,她还以为沈嘉言有多能耐呢,如今也不过是取了个五品同知的女儿,真是贻笑大方。
    想到这个,方氏简直做梦都要笑醒了。
    当天下午就从外头叫了桌酒席入府,竟是一点也不避着。
    沈老太太听说这件事之后,却只是冷笑一声:让她狂,总有她哭的时候。
    沈老太太跟前的嬷嬷看着老夫人像是生了气,也忍不住劝慰:老夫人别和她这样的混人计较,那是个糊涂的,根本不知道这里头的关窍。
    沈老太太却是叹了口气:我是恨我瞎了眼,终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当时看她是个老实的,又受了嫡母那么多磋磨,可怜巴巴的,便点头给光哥儿聘了下来,如今想着,哪怕是找个有心眼的聪明人,也不能找个这样糊涂的,我一大把年纪了,倒是还要为了这一家子操心。
    嬷嬷听着这话也只是叹气,心里却明白,老太太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若是让她选,她却也是万万不敢聘个精明的入门的,方氏这样的还好对付,若是精明的起了歪心思,大少爷大小姐可就不好过了。
    沈徐两家的婚事一传开,袁同徽自然也立刻知道了。
    他一听到消息,就把书房的茶碗花瓶摔了一地,气的眼睛都红了。
    好个徐中行,看不上我,倒是看上了沈家这个破落户,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沈家能不能护得住他的宝贝闺女!
    一边的小厮看着大爷气成这样,吓的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袁同徽火上心头,便想要冲出去做些什么,结果刚一出书房门,就看见袁成壁神色平静的站在院子里。
    袁同徽一看到父亲一下子愣住了,心里的那点火气,也瞬间消散了大半,急忙上前行礼:父亲,不知您过来,儿子失礼了。
    袁成壁却只是淡淡看着他,也不叫起,许久才道:我之前道你为何如此针对徐中行,如今才算是明白,你竟是起了这样的糊涂心思!
    袁同徽咬了咬牙,没想到父亲竟然都听到了。
    他昂起头,丝毫不退缩:我的确是看上他女儿了,这又如何?他若是有点眼色,就该好生将人送上门来!
    袁成壁听了这话不怒反笑,反手扇了儿子一个耳光。
    好啊好啊,你如今出息了,口气竟比我还要大了,徐中行的职位再低,那也是朝廷命官,他的岳丈还是礼部侍郎,你可曾想过,你如此逼迫他,若是他来个鱼死网破,你我父子又能有什么好处!
    袁同徽被扇的脸上一片红,却只是咬着牙不说话。
    不过袁成壁此时却又恢复了平静:我告诉你,徐家女的事儿你就别想了,沈嘉言正得皇上的重用,你对上他,是讨不着好处的。
    袁同徽听了这话,心中却越发愤慨,眼里一片幽深,袁成壁是了解儿子,一见他这神色,便知道他不会罢休,索性便直接放出了底牌:你若是不愿意,那日后你也不必跟着我见陛下了。
    袁同徽瞳孔瞬间放大,转头看向父亲。
    他虽然自持聪明,可是有一点却是他致命的弱点,他没有功名,如今这个职位,也是恩荫来的,文官各个都看不上他,皇帝对他也是淡淡,仿佛是并不喜欢他的脾性。
    他想要更进一步,就只能靠父亲的提携,可是若是父亲对他撒了手,那他
    袁同徽简直要气死了,他咬着牙道:父亲,我可是你儿子!
    袁成壁冷笑:我也不止你一个儿子,你这般不顾大局,我又何必顾着你!
    袁同徽彻底没脾气了,最后终于窝着火对袁成壁低了头:我答应您还不成吗?不会再去找沈家和徐家的麻烦。
    袁成壁这才点了点头:记住你今日的话,若是他日让我发现你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今日之言可不是戏言。
    说完他转身便走。
    袁同徽满脸阴翳的看着父亲的背影,暗自咬了咬牙,他的力量还是太过弱小了,日后,他需得好好斟酌才是了。
    徐中行并不知道袁家父子的这番对话。
    不过他对于将女儿嫁入京城,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反正看起来比蒋明菀要轻松很多,蒋明菀有时候问他要不要把袁家的事儿和沈家说一说,他也只是安慰蒋明菀:夫人不必忧心,该说的,我都会说,沈嘉言也不是没志气的人,而且袁成壁再厉害,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放肆。
    蒋明菀见徐中行这么说,心里的担忧也消减了些,到底还是投入了准备嫁妆的事业之中。
    很快就到了年底。
    这一年比往年冷了很多,刚入十一月,徐家就烧上了炭。
    南方这边,不比北方有暖炕暖墙之类的御寒之物,因此便是烧上了炭,蒋明菀还是觉得寒意往骨头缝里钻。
    后来是徐中行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几个工匠,给家里盘了暖炕又做了暖墙,蒋明菀这才缓过劲来。
    这个年蒋明菀过得还是十分惬意的。
    家里暖烘烘的,儿女们也都好。
    扬哥儿的信也来了,说他这几日读书有了长进,这次的院试十分有信心。
    蒋明菀看着他龙飞凤舞的字,面上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只盼望他真的能一切顺利吧。
    翻过年去,出了正月之后,朝廷派的新任知府终于下来了,而徐中行也终于能轻松些。
    蒋明菀问徐中行这位知府的脾性。
    徐中行只说还得观察观察,不过看着挺好相处的,蒋明菀便也不再多问了。
    等到了三月,扬哥儿院试的结果终于传过来了。
    信来的那天,蒋明菀都紧张了几分,等到拆开信,看到扬哥儿果然中了院试,而且已经出发回家了,估摸着三月底能到明州府,蒋明菀这才松了口气,她的扬哥儿,如今也有了秀才的功名了。
    因着这事儿,徐家还宴请了一回宾客。
    蒋明菀也终于见到了这位新来的知府夫人。
    只是个十分知书达理的女子,说话也温声细气的,和之前的孙夫人完全是两个样子。
    而说起孙夫人,蒋明菀又想到她最后的结果。
    这人也算是个果决的,孙知府被判决了流放之后,她就当机立断让女儿与罗定邦合离,还把外孙都要了过来,然后带着女儿外孙,一路去了京城。
    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这念头不过一恍惚就过去了,蒋明菀又继续笑着与新来的知府夫人交际。
    言谈之间,仿佛之前那一刹那的恍惚只是错觉。
    等到宴完了宾客,蓁姐儿的婚期也近了。
    蒋明菀算着日子,心里越发不舍,可是却又为女儿高兴,她的蓁姐儿,也终于要有新的人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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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嫁女
    扬哥儿是四月底回到明州府的。
    回来的那天, 蒋明菀打发了福安去码头接人,福安一路将人接回府里,蒋明菀也总算是再一次看到了儿子。
    一年多没见, 这小子比之前看着高了许多,人也结实了些,好似声音也变了,再没有少年人的清脆嗓音,反倒是有些低沉起来。
    蒋明菀把儿子从头看到尾,确定他没掉一根毫毛,这才松了口气。
    扬哥儿竟也比之前稳重了许多, 母亲打量他, 他就乖乖站着让人打量,也不和以前似得大呼小叫了。
    等到坐下了,端起蒋明菀特意为他准备的茶水喝了一口, 这才笑着道:母亲您就放心吧,我在老家一切都好, 还认识几位友人, 每日里不是读书, 就是与友人交流,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虽然知道扬哥儿这话只是为了让自己放心,但是蒋明菀还是有些哭笑不得:听你这话,倒是有些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了?
    哪里的话!扬哥儿笑眯眯的道:我日日都盼着能见着您和父亲呢, 这回知道姐姐成婚, 我在知道中了之后, 更是一刻也不敢停留, 就怕回来的迟了。
    蒋明菀自然不会责怪儿子, 笑着又问了他几句家里的情形。
    这个扬哥儿倒是说的头头是道:都好着呢, 只是大伯之前跟着人学做生意,结果亏了几百两银子,气的大伯母抄着菜刀追着他围着宅子跑,自打那以后,大伯出门都少了,不过他与伯母的关系倒还是依旧挺好的,哈哈哈哈。
    扬哥儿许是从未见过这样夫妻相处的情形,说起来也是一副有趣的模样。
    蒋明菀听了也是无语。
    徐中行这个哥哥确实不靠谱,她还记得自己之前和徐中行回乡丁忧,还在丧期呢,那人就拉着徐中行想要出门走动,想要狐假虎威一番,最后被徐中行说了一顿,也蔫吧了几天。
    但是没隔几日又恢复了正常,真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混人。
    想到这儿,蒋明菀忍不住道:那你祖母呢?
    扬哥儿听到蒋明菀问这个,又忍不住笑了:祖母管都不管,只说大伯爱胡闹,合该被大伯母管教管教。
    蒋明菀听着这话也有些无奈,老太太有时候行事,你还真是猜不出来。
    除了这个,你的几位堂兄弟和堂姐妹都好吧?
    徐中行的大哥生了两子两女,长子和长女都比蒋明菀家的孩子大,但是幼子幼女却要小些。
    扬哥儿点了点头:堂兄和堂姐都已经各自婚嫁,堂兄娶了本地一个士绅家的女儿,很是贤惠,对我也很照顾,堂姐只是回来了一回,见了一面,不过看着过得应该也还好,两个弟妹也都好,堂弟正在读书,我看着倒是有几分气象。
    蒋明菀一听挑了挑眉,徐中行大哥家的长子她还有点印象,但是那个幼子,她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隐约记得,那孩子应当比扬哥儿小一点,好像是叫执哥儿,之所以对这个名字有记忆,也是因为这名字,还是徐中行的大哥徐中德拜托徐中行给儿子取的。
    说是要沾一沾他弟弟这个文曲星下凡的福气。
    当时蒋明菀听着这话只觉得荒谬,但是如今看起来,莫非还真让他沾到了?
    想到这儿,蒋明菀有些失笑,她也是糊涂了,徐中德长子拓哥儿的名字也是徐中行取的,不过那孩子看着就没什么读书的天赋,如今已经十□□了,也只是勉强过了县试。
    不过若是执哥儿读书能有所成就,也是件好事儿。
    只是她上一世却不记得执哥儿后来考到了什么功名,只隐约记得,大房的两个孩子,仿佛都止步于秀才。
    想到这儿蒋明菀皱了皱眉,或许等到徐中行回来了,问问他吧。
    到底是旁人家的事儿,这念头在蒋明菀脑海中也不过一闪而逝,她很快又笑着和儿子说起了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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