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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灯火-子夜灯火笔趣阁(66)

    想到这儿徐中行皱了皱眉,孙知府必须得除去,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朝政大局,更是为了百姓民生。
    晚上徐中行回到后宅的时候,蒋明菀正在看扬哥儿新送过来的信。
    见着徐中行进来,满脸笑的招呼他:老爷可知道了,扬哥儿的府试也过了,虽然名次不如县试好,却也是前列呢。
    徐中行点了点头:之前就知道了,既有了童生的功名,也算不错了。
    蒋明菀嗔了他一眼:小小年纪就能得了童生的功名,在老爷嘴里就只得一句不错吗?老爷也未免太过苛刻了。
    徐中行叹了口气,只能拉着她的手哄她:好好好,是我说错了,该说很不错才是。
    蒋明菀一下子被他逗笑了,笑着道:这还差不多,我知道老爷对扬哥儿期望很高,只是也不能总是绷着一根弦,这样孩子也受不了,做的好了,该夸还是得夸一夸才成。
    徐中行哪里耐得住她这样轻言细语撒娇似得说话,只能一边点头一边说:夫人说的是,是我考虑的不周全。
    蒋明菀这才满意。
    两人正说着话呢,擢哥儿炮弹一样从屋外冲了进来,嘴里还嚷嚷着:母亲!母亲!
    蒋明菀听着这动静就忍不住笑,一边的徐中行抚了抚额:这小子怎么这般吵闹。
    蒋明菀笑着拍了拍他:还不快起来,让孩子看着成什么样子。
    这会儿徐中行已经将她半搂在怀里了,要是寻常还罢了,若是让孩子看见了,的确不庄重。
    徐中行只能起身,结果他刚一起身,擢哥儿便冲进了里屋,一脸兴冲冲的,跑到蒋明菀跟前就抱住了她的腿:我给母亲背诗!
    说完也不等蒋明菀张口,就一气儿不停的背完了昨个蒋明菀教他的三首诗。
    蒋明菀听了都愣住了,这三首诗,她也只是教着他念了两遍,没想到他竟然背下了。
    蒋明菀忍不住低下头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笑着看向徐中行:老爷且看看,这孩子记性好不好?
    徐中行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这才淡淡道:还好吧,比起我小时候差得远。
    蒋明菀听了忍不住轻笑:他不过是个小孩子,老爷怎么拿你和他比,若是人人都和你一样聪明,这世上岂不是乱套了。
    徐中行却转过头来看向蒋明菀:他是我儿子,聪慧也是应该的。
    蒋明菀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徐中行说这话,一时间竟愣住了,等回过神来,就忍不住笑出声。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老爷竟是个促狭的。
    徐中行却没吭气,只对着小儿子招了招手,将他叫到自己跟前,然后一伸手,将小孩抱到自己的膝上,看着这张和自己像了九分的脸,他淡淡道:除了这几首诗,可还会背别的。
    小擢哥儿一点也不怕父亲,一昂小下巴,得意的点点头:会!
    说完又叽哩哇啦的背了一长串,蒋明菀仔细听着,仿佛都是她平时为了哄这孩子,随口念给他听得,他竟然都记下了。
    蒋明菀一时都愣住了,有些诧异的看向儿子。
    而徐中行,此时眼中才露出些许满意神色,点了点头:很好,既然你还算聪慧,日后我找个先生来,给你开蒙好不好?
    蒋明菀一惊,急忙道:老爷,这孩子还不满三岁呢,也太早了吧。
    徐中行摆了摆手:虚岁已经四岁了,不算早,等他三周岁一过,我便去请人。
    蒋明菀都呆住了,而擢哥儿似乎也一点都不怕,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要读书,和大哥一样!
    徐中行满意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语气也温柔了许多:好孩子,有志气。
    擢哥儿见着父亲满意,也喜滋滋的搂住了父亲的脖子,亲亲热热的劲儿,一点也看不出上一世时和徐中行对着干的拧巴模样了。
    蒋明菀站在一边心中十分复杂,或许,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转眼入了夏,徐府上下也都换上了夏装。
    而石榴的心情,也随着这天气,开始变得浮躁起来。
    打从上次之后,杜公子就再没找她出去见面了。
    之前见着她就像条狗似得王婆子,也已经几日都不打照面了,她找了和王婆子关系近的人问,也都说不知道。
    石榴心里忍不住生出些许担忧,不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过了几日,石榴心中不止是生出了多少可怕的念头,这天中午,她刚忧心忡忡的用过饭,便听人说玉兰来了。
    她心下一沉,总觉得仿佛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还不等她多想,便看见玉兰走了进来。
    她看着神色平静,丝毫没有往常见着她时的忿恨和厌恶。
    可是恰恰就是这种平静,让石榴越发心惊胆战。
    她眼睁睁的看着玉兰走到她跟前,然后还不等开口说什么,就听玉兰道:走吧,太太要见你。
    石榴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她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语调颤抖的问道:不知是有何事?
    玉兰轻笑一声:你应该知道的。
    石榴眼前一黑,心中再无任何半分侥幸。
    她步伐沉重的跟着玉兰出了厨房,被外头的太阳一照,只觉得眼前冒金光。
    太太知道了自己的事儿了?
    肯定是知道了。
    否则玉兰不会说这话。
    那太太要如何处置她呢?
    她想不到。
    赶她出府?
    还是,还是发卖了她?
    石榴根本不敢去想,越想她心里就越害怕。
    很快的,就到了正房。
    看着这个自己之前一直想要回到的地方,她心中却只有恐惧。
    她跟着玉兰走了进去,正房此时静悄悄的,一点说话的声音也没有。
    石榴只觉得这种安静像是一个重重的石头压在她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等她进了屋子,便看见蒋明菀坐在正位,她不敢多看,急忙低下头给蒋明菀行礼请安。
    蒋明菀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丫鬟,许久才淡淡道:起来吧。
    石榴这才哆嗦着站起了身,她看着蒋明菀,几乎都要哭了。
    蒋明菀的神色却依旧淡淡:你前几日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如今可还有话说?
    石榴一听这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道:太太,我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蒋明菀依旧平静:上回我已经饶过你一回了,也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你又是如何回报我的呢?
    石榴一哆嗦,竟是说不出话来。
    蒋明菀叹了口气:那个来找你的人,如今还来找你?
    石榴一听这话,心里的委屈便再也忍不住了:不来了,不来了,太太,他们都是骗奴婢的,奴婢总算是明白了,求您,求您发发慈悲吧。
    蒋明菀却笑了:他骗你,你就来骗我,如今你不找他的麻烦,却来求我发慈悲,你这丫头,倒是挺有意思的,我自认对你仁至义尽,你却能为了一个男人的三言两语就背叛我,如今还想求我慈悲,你不觉得你对我的要求太多了吗?
    石榴哭的上不来气,她知道,太太这回是彻底冷了心了。
    一边的玉兰看着她,也是满脸的厌恶,直接道:太太,不必与这个没良心的多言,直接处置了便是。
    蒋明菀闭了闭眼,许久才道:找个人牙子来,将她领走吧。
    太太!石榴一声凄厉的哭喊声瞬间响彻整个正房。
    而一边的婆子看她这样,急忙上来用汗巾子堵住了她的嘴。
    可是石榴还是忍不住挣扎,想要做些什么,却被这些婆子无情的按在了地上。
    蒋明菀理都没理她,只是摆了摆手:拉下去吧。
    话音一落,立刻有人将石榴拖了出去。
    等人走了,屋里陷入了一片安静,蒋明菀半阖着眼,也不说话,一边的玉兰看着脸色,小心劝慰:太太也不必为了这个糊涂东西置气,没得气坏了身子。
    蒋明菀却只是叹了口气:多给那人牙子几两银子,告诉她,不许买到脏地方去,远远的打发了就是。
    玉兰一听这话,又是一阵感叹:太太实在是太仁慈了,这个石榴,真是不识好歹。
    蒋明菀摆了摆手,制止了她的话,只道:外头如何?
    玉兰这才止住了马屁,开始说正事儿:奴婢听我们家那口子说,知府大人今儿要找老爷问话,应该就是那事。
    蒋明菀听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告诉平安,一有什么,立刻回来禀告。
    玉兰笑着点头:您就放心吧,他一直记着呢。
    蒋明菀看着窗外燥热的天,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又是一阵叹息。
    石榴被一路拉到了柴房关了起来。
    她被两个婆子重重的摔到了柴堆上,柴火划破了她的胳膊,尖锐的疼痛,让她的眼泪越发多了。
    哭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劲来,一点一点从柴堆上爬了起来,她一把撕开嘴里脏臭的汗巾子,狠狠的哭出了声。
    她为何就这么糊涂啊,怎么会就这么鬼迷心窍,竟然就信了那些人。
    她越哭越委屈,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
    而外头守门的婆子被她这哭腔吵得不成,忍不住就骂了几句:嚎什么丧,再哭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石榴这才止住了声音,可是心里还是觉得难受,她一边抚着自己的手臂,一边想着这段日子来的事儿。
    其实这件事她有很多机会看出端倪,甚至有好几回,她都生出了些许疑问,可是美好的前程迷住了她的眼睛,让她下意识忽略了这些。
    如今想起来,却仿佛是一场梦一样,只是清醒过来之后,她不仅一无所有,还落入了更悲惨的境地。
    想到这儿,石榴的眼泪越发多了。
    徐中行是在晚膳前回来的。
    这还是他自打来了明州府,回来的最早的一回。
    不过他神情却看着很平静,隐约的,还能看到眼底的一丝兴奋。
    他一回来就去了后院,去的时候,蒋明菀正在吩咐晚膳的事儿,看着他进来了还有些诧异。
    但是徐中行却两三步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了蒋明菀的手,笑着道:夫人,计成了!
    蒋明菀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就忍不住露出了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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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变化
    徐中行这话说出口之后, 才发觉自己好像有些太孟浪了,面上不由有些尴尬。
    不过他还是很能沉得住气的,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摆了摆手,让房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他这才拉着蒋明菀去了里屋。
    也不等蒋明菀问,直接道:今日孙知府来找我,说有人举报我徇私枉法,他已经将折子递了出去,让我最近不必再来衙门。
    蒋明菀一挑眉:他想要停老爷的职?想来老爷自不会坐以待毙。
    徐中行忍不住露出一个浅笑, 握住了蒋明菀的手:我自然不会, 他既然已经撕破了脸,我自然也不会束手就擒,离开府衙之前, 已经将自辩的折子递了出去,不过这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真正的折子我早就送出去了。
    蒋明菀听了忍不住一笑:老爷想的周全。
    但是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可是如今老爷该如何?待在家里吗?
    徐中行点了点头, 继而又是浅笑:我忙碌了这许多年, 如今也总算能歇一歇了。
    蒋明菀却知道他这话不过是自我安慰,有些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老爷别难过,如今蛰伏下来,也不过是为了日后更好罢了。
    徐中行看着蒋明菀的眼睛, 温柔的点了点头:夫人的金玉良言, 我记下了。
    蒋明菀被他这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有些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打从这天起, 徐中行就再没去衙门了, 但是却也没有闲下来, 每日里都在书房忙忙碌碌,蒋明菀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不过她也不担心,她对徐中行的能力,还是十分信任的。
    不过明州府的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这段时间以来,徐家门庭寥落,除了石家大太太何氏还偶有登门,旁的人家,几乎都不敢再和徐家人来往了。
    蓁姐儿是个十分敏感的孩子,很快也察觉出了这里头的问题,有一次终于忍不住问蒋明菀:母亲,可是出了什么事?
    看着女儿担忧的眼神,蒋明菀笑了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不必操心。
    蓁姐儿咬了咬唇,许久才道:女儿如今也长大了,若是真有什么事,也想为母亲分忧。
    蒋明菀听着这话心里十分欣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柔声道:好孩子,你的心思母亲明白,你放心,若是真有什么事,我也不会瞒你,如今这事儿对你父亲来说,也不过是一点小挫折罢了,算不得什么。
    看着母亲如此笃定,蓁姐儿心里也松了口气,四年前京城的事情,她如今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因此家里只要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她都会觉得不安。
    蒋明菀大致也知道女儿的心思,心中不由有些心疼,可是她心里也明白,这些也是孩子成长道路上的一份经历罢了,避是避不过去的。
    明州府的事情很快传到了京城,知府参自己的下属,这也不算稀奇,但是因为明州府的地位,倒也在朝堂上引起了一些讨论。
    皇帝拿着两个折子老神在在,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让大臣讨论。
    内阁的人察言观色,都没敢先开口,最后还是袁成壁先张了口:既然明州府说的如此言之凿凿,不如派人去调查一番吧?
    皇帝嗯了一声,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转过头看向蒋珩。
    蒋珩身为礼部侍郎,今儿面圣的场合,他本是没资格出现的,但是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却将蒋珩留了下来。
    蒋卿,徐中行是你的爱婿,此事你怎么看?
    蒋珩早就打好了腹稿,如今听到皇帝问,将话又在心里滚了几遍,这才小心道:此等事宜,臣本该回避,不过既然圣上垂问,臣不敢不言,徐同知为人正直,素有清名,当不是此等徇私枉法之人,这里头许是有什么误会,臣也同意袁阁老之言,当遣人查探清楚。
    皇帝听了这话轻笑一声:你倒是老实,没有说什么场面话应付我。
    臣不敢。蒋珩惶恐行礼。
    心里却松了口气,他为官这么多年,皇帝的脾性也算是摸来了一两分,知道既然皇帝问了,你就不能和他打马虎眼,最好是实话实说,否则倒是要弄巧成拙。
    说完这话,皇帝看向一边的袁成壁,见他神色恭敬的坐着,面上神色淡定,微微一笑:袁爱卿,这件事就由你来安排吧。
    蒋珩一听这话,心下一惊,下意识握紧了拳。
    但是袁成壁却缓缓站起身来,先是恭敬行了一礼,这才道:承蒙圣上信任,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臣实在不敢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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