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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灯火-子夜灯火笔趣阁(25)

    可是她不过后宅妇人,便是想做,也没有法子,只能依靠白敬华。
    这般想着,周氏一咬牙,又找上了白敬华的书房,这回她不顾外头小厮的阻拦,闯了进去,结果进去却看见白敬华并没有和人议事,只是坐在那儿看书。
    见她进来,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淡淡道:夫人前来所为何事?
    周氏只觉得自己的血都是凉的,自己的儿子危在旦夕,他还有功夫在这儿看书!
    周氏脑子里嗡的一下,顿时失去了理智,她两三步上前,一把夺过白敬华手里的书,流着泪嘶吼:明儿就是正日子了,老爷竟然还能看得下去书,咱们的安哥儿该怎么办啊!
    白敬华皱了皱眉,有些厌恶的打量了一下周氏,冷哼道:无知妇人!此事我自有道理!
    周氏彻底崩溃了,哭着瘫软在地上:老爷总说自有道理自有道理,却从不告诉我,老爷到底有没有将我当成一家人,我为了安哥儿的事情都快急疯了,老爷也不与我多说一句,在老爷心中,我到底是什么人啊!
    白敬华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他是最恨人在他面前哭闹的,尤其还是周氏。
    我不告诉你,自有我的顾虑,你身为白家主母,应当识大体顾大局,而不是在此做出如此泼妇之态!
    周氏被这话刺的心都凉了,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都错付了,这人的心肝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何能如此冷漠。
    见周氏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白敬华心里这才舒服些,到底做出了一副安抚的姿态:你放心,这事儿我早有安排,安哥儿不会有事的。
    这样干巴巴的安慰之词,哪怕是周氏也不敢信,可是看着眼前之人眼底藏着的厌恶,周氏也知道,自己今儿只怕是哭死在这儿也无用。她咬了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声道:既然老爷不管,那我也只能自己动手了,只盼望老爷到时候别后悔!
    说完转身就要走。
    白敬华却心中一惊,和周氏了解他一样,他也是了解周氏的,这个女人心有多狠,他一清二楚。
    但是之前他利用周氏的这份狠毒,觉得很好用,可是现在周氏要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儿那
    白敬华不敢多想,立刻高声道:来人,快将太太请回正房,太太病了,这两日都不得出房门!
    周氏悚然一惊,瞪大了眼回头看向白敬华。
    却只见白敬华神色平静,仿佛刚刚只说了一句十分普通的话。
    接下来,便立刻有人进房,也不顾周氏的挣扎,架着她往出走。
    白敬华!你会遭报应的!
    周氏绝望的声音回响在白敬华耳边。
    而他却只是淡淡的补充了一句:堵住她的嘴。
    周氏就这么被堵了嘴架回了后院,她的眼中满是绝望的泪水。
    第二日一大早,知府衙门升堂审案,结果还不到时候呢,衙门外头便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延宁府的士绅们也派了人过来打探消息,一时间人头攒动,热闹的不像样。
    很快的,到了升堂的时间,外头的人越发激动,都挤着想要到前头去看,吴生静一身官府,从后堂走了出来。
    他一拍惊堂木,堂内堂外,顿时一片安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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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惊人
    这日蒋明菀自打起身便觉得有些不安。
    追根究底, 也是因着今日正是知府大人那件案子开堂的正日子。
    虽然早就知道应该并无什么波折,但是心里总归是有些担忧,蒋明菀一大早便让福安派了人去与衙门打探消息。
    前一世她几乎没有关注过这些, 也就只能这一世找补找补了。
    不过让蒋明菀意外的是,扬哥儿今儿没去学里,也没去看热闹,反倒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蒋明菀问了一句,这才知道,他早就被徐中行嘱咐过,今日不得出府。
    说这话的时候, 扬哥儿面上有些不情愿:父亲还拿我当小孩子呢, 我如今也是知道些高低轻重的,便是出去了,也不会给他惹麻烦。
    蒋明菀听了失笑, 心说你父亲可不敢赌这个。
    不过嘴上还是安慰儿子:今儿是大事,外头难免乱些, 你待在家里也是一样的, 我已经让人去打探消息了, 一有什么动静,你也能知道。
    扬哥儿瘪了瘪嘴,到底还是认可了蒋明菀这个说法。
    而如今的府衙前,也和蒋明菀想象的一样, 热闹的紧, 也乱的紧。
    吴生静升堂之后, 就传了卫知府上堂, 卫知府当然还是之前那番说法, 不卑不亢, 毫不退缩,吴生静看着他如此风度,心中倒也有了几分欣赏。
    不过欣赏归欣赏,案子还是要秉公处理,吴生静很快又传了罗娘子上堂。
    罗娘子此时的情形就有些惨了,比吴生静上次见她时还苍白了几分,整个人都在颤抖。
    没别的,只因为她昨天刚刚收到白家人捎进来的家人的物品,她自此算是彻底绝了念想。
    吴生静看她此时状态,微微蹙了蹙眉,看了一眼身侧,他知道,徐中行此时就坐在侧厅等候。
    可是那边却好似依旧没什么动静,吴生静将疑惑压在了心底,转而继续审问罗娘子。
    罗娘子这会儿已经被吓得有些崩溃了,但是巡按御史问话,她却还是语气颤抖的说着那一套话,仿佛这套供词已经刻入了她的骨子里。
    吴生静一时沉默,这案子也是到这里就卡住了。
    吴生静又看了一眼侧厅的方向,依旧没动静。
    吴生静心里忍不住有些气,一拍惊堂木,让人传徐中行上堂。
    这也是正常程序,因为此案就是徐中行带头给皇上上折子的,他算是当事人。
    吴生静一声令下,徐中行也很快就来到了堂上,但是他却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的,还有一对衣着简陋的夫妻,以及一个垂头耷脑的年轻男人。
    吴生静眼睛一亮,知道肉戏来了。
    而他的期待也没有辜负他,罗娘子一看来人,便一下子哭出声了,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
    那老两口也是老泪纵横,哭着抱住了罗娘子。
    爹,娘!罗娘子哭的不能自已。
    原来这几人便是罗娘子的父母和哥哥。
    两个老人也哭的不成,尤其是那个老妇人,摸着罗娘子的脸,哭的几乎背过气去。
    看着几人哭了一会儿,吴生静这才道:徐推官,你带着几人过来,所为何事?
    徐中行行了一礼,朗声道:只为状告延宁府白家,禁锢良民,诬陷朝廷命官!
    吴生静心中一喜,知道事情终于有转机了,立刻道:你细细说来。
    徐中行这才滔滔不绝的,将白家人怎么将罗娘子的家人偷偷带走,又用罗娘子的家人威胁罗娘子做假证的事儿说了一遍。
    吴生静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眼神又看向此时已经止住了眼泪的几人:徐推官所说可是真的?
    如今罗娘子没了这层挂念,早就不愿意受白家摆布,立刻哭着给吴生静磕头:是真的,都是真的,他们昨天还送了我母亲的一个镯子给我,说我若是不按着之前的话说,就一家子上路,青天大老爷,草民也不愿意污蔑知府大人,只是父母受困于歹人之手,也是无可奈何啊!
    她哭的涕泪纵横,一边的父母也哭的不能自已,只念叨着是自己害了女儿。
    外头打探消息的白家人看了这一幕,脸色一变,急忙匆匆转身回去报信了。
    而吴生静此时却很激动,最坚实的证据,总算是出来了,他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既如此,那便传白家家主白敬华,和白家公子白安业上堂!
    吴生静话音一落,立刻有衙役去了白家报信。
    而吴生静自己则是让人将罗娘子的父母都搀扶起来,还给他们派了坐,倒是一副亲民官的模样。
    徐中行站在堂中,与卫知府对视一眼,两人的心中都松了口气。
    白家人前脚刚接到官司生变的消息,后脚衙役就上门了。
    白敬华表面上还没什么,但是老太太听着这话,却只觉得天旋地转,脑瓜子嗡的一声,当场差点晕过去。
    等一阵忙乱过去,她才死命拉住了白敬华的手:敬哥儿,你可一定要救救安哥儿这孩子啊!他可是你的骨肉!
    白敬华看着老太太攥着自己的手,心里不忍有些烦躁,这些人怎么对着他都是这句话,难道他就这么像不顾骨肉亲情的人吗?
    可是这话他能与周氏说,却不能与老太太说,只能温声安抚:老太太放心,已经到了此时这个情形,我自会与大局为重,但是安哥儿也是我的孩子,若是能救,我一定会救。
    听着这话,老太太眼中的光瞬间消散,她算是听明白了,他真是要舍了安哥儿!
    老太太忍不住哭出了声,可是儿子这个选择,她却说不出错来,难道还要将儿子填进去吗?
    孙子再重要,那也抵不过她的儿啊!
    见着老太太不再纠缠,白敬华也算是松了口气,转身出了萱草堂,让人去将大少爷带过来。
    仆役去找白安业的时候,他正在自己屋里醉生梦死调戏小丫鬟呢,结果酒都没醒,就被人提溜到了白敬华跟前。
    他隐隐绰绰看着父亲那张脸,心里还有些糊涂。
    父,父亲,您这是?
    白敬华看着儿子这副烂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去衙门,你的案子开审了。
    白安业一下子被吓醒了酒,面上染上一层慌乱:我我我我,那案子不是结了吗,怎么又要去?
    白敬华懒得和他多说,只吩咐了一句将大少爷捆起来,便直接朝着马车走去。
    白安业还迷糊着呢,就被人捆了个结实,然后被人丢上马车,一路往府衙去了。
    这一路上白安业也对白敬华苦苦哀求,但是白敬华却从头到尾都闭着眼养神,仿佛半点都听不到似得。
    白安业只觉得心中越发惶恐,他不是傻子,他能看出来,父亲这是想要舍弃他了。
    白家父子一到衙门,他们这个架势就先将人镇住了。
    白敬华也丝毫不觉得丢人,亲自提溜着被捆的像粽子一样的儿子进了大堂。
    徐中行只瞥了一眼,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心里却只冷笑了一声,也是真不出他的所料。
    白敬华一进门就将儿子一脚踹倒在地上,然后对着堂上施了一礼,一脸诚恳道:学生白敬华,见过巡按大人,此乃小儿白安业,听闻他有大罪,学生特捆他来见官。
    吴生静看着这一幕,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又冷笑一声:白举人行事真是恰如其分啊,本官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白敬华仿佛没听出这里头的讽刺,只一脸沉痛道:来之前,小人已经审问过这孽障,原来他竟然犯下如此大罪,拐带良家妇女,甚至禁锢良民,污蔑知府大人,实属罪该万死,学生不敢为他求情,还请大人严惩!
    白安业听着这话,眼睛都瞪大了,他是万万没想到,父亲竟然把一切都推到了自己身上,他挣扎着起身,怒声道:我没做过!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说!
    白敬华冷冷看了他一眼:巡按大人在前,你还敢胡言乱语吗?此事若是你老实招供,或许巡按大人还会从轻发落,若是再敢胡言,那为父我也护不住你!
    白安业一下子哽住了,他听出了白敬华话里的意思,要是他不认,那他就绝不会保他!
    白安业浑身颤抖,冷汗直流,他之前一直靠着白家大公子的身份,在延宁府胡作非为,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一直在背后支撑他的白家,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他。
    看着吓住了白安业,白敬华也不废话,直接道:学生已经将此次帮助这个孽障的人都叫了过来,巡按大人可以随意审问。
    吴生静看着这一幕只是冷笑,好一招弃车保帅,这个白敬华,不得不说也真是个人物,连亲生儿子都下得去狠手。
    可是此时没有旁的证据,他也只能先传了人上来问话。
    这些人虽然各个都竹筒倒豆子似得招认了,没有半点反驳,但是说的话却也大同小异,纷纷说指派他们的就是白家大公子,与白家其他人毫无关系。
    吴生静纵使早就知道会如此,此时也不免生气,他看了一眼已经抖成糠筛的白安业,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
    白安业,他们说的这些话,你认不认?
    白安业颤巍巍的抬头,看了父亲一眼,却被他眼中的冷酷吓的立刻垂下头,他将此事的情形在脑子里转了几圈,也找不出一丝一毫能脱罪的希望。
    最后只能咬了咬牙,点点头:草民,草民认了。
    听到这话,白敬华松了口气,吴生静却越发懊恼。
    这个白家,果真滑不留手。
    他下意识看向徐中行,却发现他依旧气定神闲。
    吴生静不由有些气苦,心说我为你们操碎了心,你却如此安逸,真是太不公平。
    但是心里再气徐中行,面上还是得保持理智,吴生静只能道:既如此,那此案事实清楚,证据明确,卫知府系被污蔑,当堂释放,罗氏虽然污蔑朝廷命官,但是看在她是受人胁迫,孝心可嘉的缘故,可从轻处置,白安业,拐带良家妇女,禁锢良民,污蔑朝廷命官,数罪并罚,先压下堂去,改日再判!
    说完一拍惊堂木,立刻有人上前将白安业押了下去。
    白安业此时终于忍不住高呼出口:父亲,父亲你救救我吧,我日后再也不敢了!
    这个不敢,也不知说的是什么,但是白敬华听了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只叹息道:真是家门不幸啊!
    吴生静冷笑一声:白举人教养失当,日后也该好好反省才是,否则日后要是再出了这样的事儿,只怕也没有一个儿子能担下罪责了。
    白敬华听着这话,面皮忍不住抽了抽,但是到底还是拿稳了姿态,恭敬的应了声是。
    而吴生静,虽然讽刺了一波白敬华,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转头看见徐中行依旧神色淡定的站在那儿,忍不住开口道:徐推官救友的名声已经传遍东南了,甚至陛下也有耳闻,如今友人获救,徐推官可还有什么金玉良言要说?
    徐中行也在意他话里的讥讽意味,只又行了一礼:回大人,下官的确有一事禀报。
    吴生静一愣,他还真没想到,徐中行还有话说。
    他立刻道:说便是了。
    徐中行看了一眼白敬华,白敬华只觉得心下一惊,还没回过神来,徐中行已经从袖中掏出一份状纸来,高声道:下官要状告延宁府士绅白敬华,侵吞良田,勾连周李几家,违规海贸,欺行霸市,逼死人命!
    这一句话,顿时石破天惊,吴生静整个人都精神了。
    而白敬华此时的面色也是一片惨白。
    知府衙门里头一波三折,但是如今的徐家却是平静无波,前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蒋明菀为了安抚儿子,便招呼他与女儿过来,几人一起玩连句。
    扬哥儿虽然跳脱些,但是学问却不差,如今已经开始读五经了,这点难度自然不在话下。
    而蓁姐儿也不差,卢先生也算是一代才女,蓁姐儿更是她的得意门生,对连句这种事,更是手到擒来。
    至于蒋明菀,那更不必说了,她在闺中时的名声,便是因为才华出众才会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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