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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云(35)

    祁斯白迷茫地开始回忆。
    擦背?他为什么让江逾声帮他擦
    脚下嘎吱一声,踩到木枝。祁斯白恍然间想起来
    不是。
    他当时为什么能在卫生间,湿漉漉光着上身,冠冕堂皇地杵在不过认识了一周的江逾声面前?
    见祁斯白没反应,江逾声又解释一句:那时候就看到了。
    祁斯白摸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也顿住了。
    两秒钟后,他一脸云淡风轻地哦了一声,抬脚往屋里走,背对着江逾声时,他脸上淡然的表情很轻微地碎裂了一瞬
    一回想到当初那个场景,他就觉得很不对劲。浑身别扭。
    没一会,在草地上闹腾的男生都回了屋。大家商量完洗澡顺序,该洗澡的就准备东西去洗澡,其他人有的待屋里休息,有的出去找哥们玩牌、和女生聊天。
    祁斯白和江逾声一起坐在床边,听了会陈老转发的课程。男生们洗澡确实很快,没一会,排江逾声前面的荆炎彬就洗完出来了,从卫生间里带出一阵氤氲的热气。
    江逾声起身把耳机递还给祁斯白,弯身将一个小行李箱从床下拉出来。
    祁斯白收了手机,看一眼荆炎彬,随口问:怎么洗这么热?
    荆炎彬指了指屋外:我刚在外面待了好久,晚上有点冷了,听说明后天要下雨。
    祁斯白点点头,又垂眼看江逾声。
    江逾声没蹲下,弯身在箱里翻找东西,他手臂就在祁斯白眼前晃,在黑色短袖的映衬下,显得手臂很白。这个动作下,他小臂青筋凸起,肌肉线条也流畅清晰。
    祁斯白眨眨眼,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胳膊,用了下力绷出一点线条,又卸了力。见江逾声要起身,就抬手去捏了下他小臂。
    江逾声本来已经拎了瓶沐浴露和一条干毛巾,突然被他一摸,手一抖,沐浴露在空中一抛,又被江逾声在慌乱中勉强接住了。
    江逾声有点莫名,问:怎么了?
    下午他着急看祁斯白伤口,没注意,牵了会手,祁斯白就不太自在了,这会怎么又来摸他。
    祁斯白没想吓人一跳,不大好意思地开口:就比一比肌肉。
    江逾声要笑不笑地看他一眼,起身往浴室走,丢下一句:那课,你要着急就自己往后看,不用等我。
    祁斯白当时还朝江逾声背影喊了句不急,等你一起啊,结果没一会,他等得百无聊赖玩手机,才发现刚刚听课的时候,错过了徐塔一条消息。
    徐塔说他脚指缝间起了个水泡,傍晚往回走时脚就有点疼,问祁斯白能不能挑破。
    祁斯白记得挑破水泡得有碘酒什么的,自己不能随便弄。他跟徐塔发消息,让他别挑,问他要不要去看看校医。
    祁斯白发完消息要出门,临到门口,脚下一顿,跟瘫在床上玩手机的荆炎彬说:待会江逾声洗完出来,你跟他说下我徐塔脚起泡了,我陪他去趟医务室。
    荆炎彬一愣,诶,好后天还要走那么长路,是得赶紧去医务室处理下。
    一出门,祁斯白点开微信往下翻了翻。这种事也不太指望牧阳成,他给薛远打了个微信电话,结果薛远没接。
    想起出国班他们一贯是玩起来就没边的风格,这会不知道一起在哪个廊下跟女生打打闹闹,要么就是聚众偷摸抽烟,祁斯白也就作罢了。
    到徐塔宿舍时,祁斯白敲了下门,听见里面有人喊了一声进,就推开门,看见徐塔坐在床上,拿着本化竞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刚刚应声的是睡门边的一个男生,整个人包在被子里玩手机,一抬头见到祁斯白,笑着打了声招呼。
    屋里其他人都不在。祁斯白径直走到徐塔床边,看了两眼他踩在床沿的那只脚,皱了下眉,去医务室吧?
    徐塔眨眨眼抬头看祁斯白,犹豫了一下,不能等它自己消?我刚本来想自己弄破,但
    他提了下门口那男生的名字,说:他说不能自己弄,怕感染。
    我也不懂这个,祁斯白鼓鼓腮帮,端详了两秒徐塔脚上那个不大不小的水泡,还是去医务室吧。
    医务室离徐塔宿舍有些远,祁斯白搀着他一瘸一瘸地去看了校医。
    校医说不能挑,要不明后天都走不了路,最后让徐塔贴上创口贴,明天少走动。
    看完校医往回走,徐塔哭笑不得地和祁斯白说:诶,早知道就不折腾你陪我来一趟,随便找教官借个创口贴就得了。
    祁斯白乐了下,幸亏来看,要不你自己挑破了,还了得?
    花园里很宽阔,两侧是两长排木屋宿舍,中间是延绵的木廊,木廊两旁尽是繁茂花木,在晚间的微风里飘着一点淡淡的、带着甜味的香。
    徐塔脚上水泡不小,一瘸一拐着走,路又不平坦,走久了又累又疼。
    祁斯白问徐塔要不要歇会,徐塔忙点点头,喘了口气就往长廊中的柱子上倚去。
    廊里尽是三三两两小聚在一起闲聊玩闹的人。
    木廊里光线比宿舍边更昏暗,树木和藤蔓遮遮掩掩,大家离得不远不近,看不清彼此谁是谁,只能在一片杂乱的虫鸣里,听见其他人模糊不清的聊天声。
    祁斯白听了荆炎彬的建议,出来时套了件外套。衣兜里正好放了纸巾,他抽了一张出来,要去擦廊里的长椅。
    不用坐,我站会就行
    徐塔伸手去拦,昏昧光线里,手胡乱一伸,就碰上了一片温热。那热度在徐徐的晚风里热得有些灼人。
    祁斯白还没反应过来,徐塔忽地顺势牵了下他的手。
    两个人一齐在凉风里顿了几秒。
    按理说,两人的手不止是碰巧碰到了,还莫名悬空牵了会。但在那漫长又短暂的几秒里,祁斯白只是忽然想到,下午碰到江逾声的手时,好像和这时候的感觉不太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又好像很快,徐塔倏地打破沉默,带着点无奈笑意,轻声问祁斯白:你就这么让我牵着啊?
    祁斯白垂眼看了下相叠的两只手,刚要抽手,就听徐塔又问:祁哥你没什么感觉?
    祁斯白顿了顿,轻嗯一声。
    徐塔沉默一瞬,笑了下,松开祁斯白的手,口吻很平淡地开口:哥,你真的没喜欢过什么人?
    就像我牵你的手,我的心会跳很快。
    但你不会。
    徐塔明明是笑着说话的,可祁斯白听完,心底忽地有点难受。他习惯性想去揉一揉徐塔微垂的头,但手还没抬起,指尖一蜷,突然就又放下了手。
    静了一秒,他把纸巾放回衣兜后,干脆两手都揣进了裤兜。
    徐塔有点困地打了个呵欠,嗓子有点哑地说:哥,走吧,外面冷。
    祁斯白点头说好。他任徐塔在一旁轻微踉跄着走了两步,才恍然回身,忙抽出手来搀他。
    要保持适当距离,总归也不需要这种时候保持。
    徐塔一愣,忽然笑起来,诶,我刚就随口一说,你别想多。
    祁斯白一时间觉得自己有点蠢,自闭了两秒,被徐塔撞了两下肩,才笑着嗯一声。
    祁斯白把徐塔送回寝室时,已经十一点过半了。
    他匆匆往自己寝室赶,快走到时,稍一眯眼,猛地看见木屋外岔路口处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穿着一件单薄的黑T,手插进裤兜,微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冷风里立了多久。
    祁斯白脚步一顿,稍慢下来,又走了两步,站到江逾声面前了,才有些干巴巴地开口问他:怎么在这站着?
    江逾声抬眼和他对视一瞬,弯弯唇角,出来吹会风。
    祁斯白点一下头,就听江逾声语气随意地问:听荆炎彬说你送徐塔去医务室,怎么样?
    校医说不能挑破,贴了创口贴。
    祁斯白整个人往校服外套里缩了缩,他视线落在江逾声的胳膊上,有点替他觉得冷。
    江逾声也点一下头,没说话。
    天晚了,花园里乱逛的人也少了,四周渐渐静下来。嗡嗡虫鸣声里,只能听到远处不知哪间宿舍里,有女生的惊呼笑闹声。
    祁斯白下意识想找个话题打破这点安静。
    刚刚,我送徐塔回来。
    嗯?
    医务室那个方向,一出来就正对中央那条木廊嘛,我们就从廊里往回走。
    徐塔走得一瘸一拐,我俩后来就停下来歇会,祁斯白抬眼看看江逾声,顿了顿,那边太暗了
    江逾声安静地看着他。夜色里,他的眸底一瞬深了很多,仿佛一池静寂深潭被狂风骤雨瞬间打破平静。一转眼,又悄然回归一潭死水。
    祁斯白在江逾声的眼神下,磕磕绊绊,半天才小声挤出一句:不小心就、就牵到手了
    他下一句解脱似的然后我就送他回去了还没来得及出口,江逾声倏地打断他:不去洗澡吗,快到点了。
    祁斯白张了张口,他剩下那句话又被江逾声有些重的语气给凶回去了。
    江逾声无声地深吸了口气,有点懊恼刚刚一瞬的失态。他放缓了语气,淡淡笑了下,稀松平常地跟祁斯白说:你不用什么都跟我讲。
    第51章 宿舍
    ==============
    祁斯白一直到洗漱完、在卫生间里洗澡时, 还在出神。
    身上沐浴露的泡沫早被冲洗干净了,热水哗啦啦往下砸,在瓷砖地上开出一小朵一小朵细细密密、透明的水花。
    卫生间的内墙也是木质的, 只在木墙上开了一个带纱窗的小玻璃窗,让人能看见屋外一点黑漆漆的夜色。窗外似乎起风了, 即使一片昏暗, 祁斯白也能看到屋外的树枝在胡乱摇曳。
    江逾声刚刚就穿着那么件薄薄的短袖,在外面不知道站了多久。
    在等他?因为, 他之前说好了要一起听课?
    热水从花洒处冲下, 将身上的凉气吹散。雾气蒙上洗手台上方的镜子, 镜里的人影早就模糊一片。
    祁斯白心里隐约有点慌, 不上不下,但仔细一想, 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眼前一会晃过辽远夜空下,江逾声漆黑沉静的眼睛,一会又是江逾声刚刚那句带着笑意、又好像没任何情绪的
    你不用什么都跟我讲。
    卫生间里的水声忽地戛然而止。
    很微弱的一缕穿堂风从木门下的缝隙溜进来,又从狭窄的窗缝出去。祁斯白背上一凉,愣了两秒, 转身关上花洒的开关。
    时间太晚,头发来不及干, 他就没洗头, 拿起毛巾囫囵擦了擦身体。
    他恍然间想到, 虽然他从小走到哪,都被人夸懂事、会照顾人, 懂分寸或者是所谓情商高一类的话, 但他在亲近些的人面前,总是容易恃宠而骄。
    比如陈老越偏爱纵容, 他课上越是不爱听讲。
    可能也比如,江逾声说他什么都可以跟他说,他最近就真的什么都爱跟江逾声讲。
    可江逾声本来就不是个八卦的人,是他一不小心就习惯性地跟人翘尾巴了。
    祁斯白心不在焉地换了衣服,拿着脏衣服、毛巾和沐浴露走出卫生间,荆炎彬在门边正好抬头看过来,大着嗓门问:厕所真停水啦?你洗半截没水了?
    祁斯白余光里,好像看见江逾声靠在床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停了,我洗完了。他跟几个闻声纷纷转头来看的男生说。
    坐回床边,把沐浴露往床下放时,祁斯白手上一顿,这才发现,他刚不小心用的是江逾声的沐浴露。
    两人带的都是便携装,他的那瓶又是许女士新买了随手塞进去的,他没仔细看,刚刚竟然也就没认出来。洗澡的时候晃了晃神,只觉得沐浴露的香有点熟悉。
    祁斯白放好东西,稍微一顿,回头看时,江逾声已经低着头,在看手机了。
    他拿了手机和耳机,磨磨蹭蹭着从床尾慢吞吞挪到床头,佯装无意地往江逾声那边瞥一眼,收回视线。
    没太看清江逾声手机屏幕上的内容,但看样子似乎不是录播课的界面。
    再一瞥,那屏幕忽然咔哒一声黑了,他一愣,视线上移,就见江逾声侧头看过来,没说话。
    祁斯白抿了抿唇,语气自然地问他:那课你后来看了吗?
    江逾声:没。
    现在看吗?祁斯白提起点兴致,期待地看过去。
    江逾声垂眼看了下祁斯白来回绕着耳机线的手指,低声说:看吧。
    祁斯白没挪位置,江逾声也没动。祁斯白接好耳机,递给江逾声一只,就公事公办地点开了课程链接,把手机放在了两床中间。
    江逾声看一眼祁斯白歪着头的动作,把自己还没拆开、仍旧是豆腐块样子的被子垫在了手机下面。
    两人各自维持着一个有点别扭的姿势,沉默着看了快半小时的课,谁都没开口讨论。
    祁斯白纯粹是因为听两句话就走神一句,完全没听进去。他最开始还怕江逾声说什么,自己接不上话,后来不经意间一抬眼,发现江逾声看着被子,似乎也在出神。
    祁斯白试探着问:要不,明天再看?
    江逾声回过神,看祁斯白一眼,有点懒散地笑了下,嗯,我有点困。
    祁斯白哦一声,忙收了手机,那早点睡。
    寝室里,八个人都没睡,有的窝在被窝里兀自玩手机,有几人隔着床位大声聊天,但都陆陆续续上床裹着被子了。
    中午进屋时,大家就约好了晚上十二点半熄灯,熄完灯,困的就睡觉,不困的摸黑爱干嘛干嘛。
    门边的荆炎彬看时间差不多,又见祁斯白和江逾声也在整理被子,就朝屋里问了句:那我关灯啦?
    零零散散几句好后,啪一声,屋里彻底暗下来,只有门外一点路灯的白光从窗户和门上的玻璃模模糊糊漫进屋来。
    江逾声的床位靠墙,安静些。
    祁斯白隔壁床位的男生跟旁边人聊上头了,即使压着音量,也依旧有些吵。
    他本来也不困,这会在床上翻来覆去,又睡不着,干脆支肘趴在枕头上,看一眼左侧江逾声的背影,就收回视线,百无聊赖地翻了翻微信微博和b站。
    半晌,什么都没看进去。
    大概是他翻身的动静有些大,江逾声忽然在被子里转了个身,看向他。
    屋外的光映在江逾声眼里,祁斯白侧头看他,在他漆黑的眼底看见了光亮。
    睡不着?躺着说话不方便,江逾声也支肘起身,被子从他肩头稍往下滑,睡不着的话,跟他们说一下,小点声?
    祁斯白先是摇摇头,随即反应过来江逾声可能看不清,就往他那边挪了挪,再一挪,肩膀差点抵上江逾声的肩,才停下。
    没事,不用他在黑暗里轻声说。
    屋里有男生们憋着笑的、语调夸张的聊天声,也有打游戏到激烈时,手指不停敲击屏幕的哒哒声和低骂。
    但一切嘈杂不知什么时候都成了背景音,祁斯白一时间觉得,四周很静,静得连自己心脏咚咚跳的声音也听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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